現(xiàn)在聽程大力這么一說,朱曉晨終于意識到,原來那夜他對她說過的那番動人的情話,和他慌亂地跑出她的房間都是真的。
可他既然愛她,為什么不告訴她,為什么見了她又要逃走。還有為什么連爸爸都要欺騙她,他到底有什么難言之隱不能對她說呢?
“大嫂,快看前面那所學(xué)校就是白石鎮(zhèn)中學(xué)。”
耳畔傳來程大力的大嗓門,讓朱曉晨立馬回過神來。她轉(zhuǎn)頭望向窗外,看見不遠(yuǎn)處有一所簡樸的學(xué)校,校門口立著一塊一人來高的石碑,上面刻著“白石鎮(zhèn)中學(xué)”幾個大字。
一想到自己不久就能夠見到他,她的心跳不由地加速。
車子很快便駛到了校門口,校門半開,從校園里傳來了老師隱隱約約講課的聲音和學(xué)生間或回答問題的聲音。
三人下車走進(jìn)校園后,朱曉晨邊和其他兩人并排往前走,邊觀看這座校園。
她看到校園不大,只有一排青磚青瓦的教室,教室后面是兩排宿舍和一座被煙熏染成了青黑灰色的食堂。路兩旁生長著翠綠茂盛的松柏,鳥兒們在松枝上飛來飛去,嘰嘰喳喳。
程大力領(lǐng)著朱曉晨和李泉,快走到宿舍門口的時候,下課鈴聲響了,整個校園里很快沸騰了起來。
學(xué)生們成群結(jié)隊,像脫了韁繩的馬兒一面叫喊著,一面向食堂奔去。
朱曉晨懷著十分激動的心情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從她面前經(jīng)過。她真希望下一秒她就會看到那張俊美的面孔,可是直到不再有人從她眼前經(jīng)過,她都不曾看見那張熟悉的臉。
她帶著緊張困惑的神情,轉(zhuǎn)頭問旁邊的程大力:“大力,為什么我沒有看見他呢?”
程大力撓著頭說:“或許大哥去白校長家了,大嫂,你和泉哥先跟我到宿舍吧,我馬上去食堂打聽一下,看大哥是不是真去白校長家了!
來到宿舍后,程大力指著一排床鋪對二人人說:“大嫂,泉哥,你們隨便坐,我去食堂打聽一下。”說罷便要往外走,卻見何勝凱耷拉著腦袋,表情沉重有氣無力地走了進(jìn)來。
“猴子,大哥呢?”程大力忙問道。
何勝凱緊咬著厚唇,使勁搖了搖頭。
“你啞巴了,我問你大哥呢?”程大力不耐煩地嚷道。
“大哥,他,他……”何勝凱嘴唇哆嗦,好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站在何勝凱對面的朱曉晨見此情景,突然感到渾身發(fā)寒,一旁的李泉臉色也不大好看。
“大哥咋了,你倒是說話!背檀罅σ话丫咀『蝿賱P的衣領(lǐng),大聲咆哮道。
“大哥,他被大火燒死了”何勝凱說完像個小孩子般嚎啕大哭了起來。
聽了此話,身材高大強(qiáng)壯有力的程大力,像拎小雞似的將矮小瘦弱的何勝凱整個人拎了起來,怒視著何勝凱:“姓何的,你再說一遍。”
就在此刻,溫文爾雅,待人隨和的關(guān)書音大步走了進(jìn)來。
他走到程大力面前,用哀傷的眼神看著程大力,聲音有些干澀地說:“大力放開盛凱吧,一帆他確實被大火燒死了,今天上午十點鐘下的葬。”
聽完關(guān)書音的話,程大力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松開何盛凱的衣領(lǐng),緊接著像一頭發(fā)瘋的公牛大叫著跑出了宿舍。
“哈哈……”朱曉晨突然像得了失心瘋一般,放聲狂笑了起來。
見狀,張皇無措的李泉說道:“英子你要哭就哭吧,你不要這樣!
關(guān)書音見到這般情形,便猜到他面前這位笑得凄涼的女子正是一帆經(jīng)常提起的阿晨,于是他上前一步,用關(guān)切的目光看著她,勸道:“阿晨,你千萬要保重自己的身體,一帆要是看到你為他如此傷心,他會走的不安心的!
關(guān)書音話音剛落,朱曉晨口中突然噴出一股鮮血,而后身體猛地向后倒去。
李泉眼疾手快,趕緊伸手抱住了朱曉晨的身體,望著她蒼白的面色和禁閉的雙眼急道:“英子,你快醒醒啊,你這是怎么了?”
關(guān)書音彎下腰,伸手在朱曉晨脈搏上探了一下,隨即起身,對李泉說:“她急火攻心,快送她去醫(yī)院吧”
李泉慌忙抱起朱曉晨,疾步朝宿舍外走去。
……
晚上九點鐘朱曉晨睜開了雙眼,醒來后,她帶著一臉困惑的表情,將四周掃視了一遍,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病房里,她旁邊的椅子上坐著一臉愁容的程大力。
見朱曉晨睜開眼,程大力欣喜的叫道:“大嫂,你可算是醒了!
“大力我怎么在醫(yī)院?”朱曉晨神色茫然地問。
好半天,程大力艱難地張口可還沒發(fā)出聲音,病房的門便開了,李泉,關(guān)書音,何盛凱,王小虎先后走了進(jìn)來。
朱曉晨看見何聲凱和關(guān)書音后,驀然想起了之前他們說過的話。
“大力,告訴我那不是真的”朱曉晨用充滿哀求的目光望著程大力。
“嫂子,我”程大力神情無助又不安,他無法欺騙她,同時也無法說出那可怕的話。醫(yī)生叮囑不能再讓她受任何刺激了。
“小泉,他呢?”朱曉晨見程大力不肯說,便將目光投向了李泉。
“老杜,他,他去,去”李泉支支吾吾地說。
“他什么時候離開的?”朱曉晨看了眼房里其他人的神情后輕聲問道,她問這話時,眼睛中沒有任何光芒,臉上也沒有絲毫表情,仿佛說話的只是一個傀儡,而她的靈魂已離開了她的軀體。
關(guān)書音原本想騙朱曉晨說一帆去白校長家了,但看到她的神情,他直覺她不會相信他的謊言,于是一咬牙說了實話。
“他的墳?zāi)乖诤翁?”她的語氣很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
“在白石鎮(zhèn)柳灣村向陽坡上的一片竹林中!标P(guān)書音輕聲回答。
朱曉晨掙扎著坐起身,緩緩地說:“小泉帶我去找他吧。”
“英子,你現(xiàn)在身體很虛弱,明天我再帶你去吧”李泉緊鎖著眉頭,愁容滿面地說。
“不,我現(xiàn)在就要去找他!敝鞎猿恳幻嬲f著,一面下了床,
“可你還穿著病服呢?”
“你們出去,我換衣服!
聽了此話,李泉,程大力,王小虎以及何盛凱不約而同將目光紛紛投向了關(guān)書音。
關(guān)書音,看著朱曉晨臉上無比堅定的神情,他意識到若他們一味地阻攔她,可能會讓她發(fā)瘋。
與其如此,還不如讓她到一帆的墳上,痛痛快快地哭一場,這樣她壓抑的心情或許會得到釋放,反而對她有好處,于是說:“我們先出去吧。”
說完他率先走出了病房,其余人互望了一眼,然后一個跟一個走了出去。
朱曉晨穿好鞋,換上她原先穿的那套白色的休閑服,而后拖著虛浮的步子走出了病房。
走廊里關(guān)書音,李泉,王小虎,何盛凱并排坐在長椅上,程大力則來回踱著步。
坐著的四人看見朱曉晨后一下子站起了身,踱步的一位也停止了踱步,大家齊齊望向憔悴的她,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沉重悲愁的表情。
朱曉晨看了大家一眼,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向前走去,大家急忙跟了上去。
程大力見朱曉晨走路有些不穩(wěn),兩步跨到她面前說:“大嫂,我來背你”
“不用”朱曉晨越過程大力,繼續(xù)往前走。
其他人見狀都沒再說什么,只默默地跟上了她。大家出了醫(yī)院后,因考慮到車?yán)镒挥邢,商量一番后,最終決定李泉開車,關(guān)書音做向?qū),帶程大力和朱曉晨去墓地,王小虎和何勝凱則先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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