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澤被這突如其來給弄傻眼了,他沒想到齊舒竟然會如此沖動的就撲進了他的懷里,搞得他都有點羞澀了。
但是眼下她正伏在他的胸膛上哭,這是怎么也不好推開的,就讓她在懷里多哭上一陣子好了,心里激動的不行,但是還是強制遏制住自己的激動,手掌也不自覺的覆上齊舒的背,輕輕拍了拍。
在外人看來已經很是曖昧的舉動,但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的兩人絲毫沒有察覺到。
過了半晌之后,齊舒才紅著臉從他的身上爬起來,抹了抹自己的眼淚坐起身來。
寧澤也隨著齊舒的動作配合的起身,然后不著痕跡的挪到了旁邊,然后什么也不說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這個人怎么回事?明明是他爬上了自己的床,為什么裝出了一副好像被她給輕薄了的模樣?齊舒睨了一眼,然后低下頭看自己揪緊了的錦被,上面的金絲有些許被抓斷掉了,看起來不復以往的那種光滑觸感,有些毛毛的。
“那,你既好了,我就先走了。”寧澤直覺的打了退堂鼓,差不多見好就收一直是他對待齊舒的態度,今天能夠爬上她的床已經是取得了突破性進展了,要是再過分,保不齊就要被她惱怒的記恨上了。
“嗯。”齊舒點了點頭,也沒想挽留,她的臉上耳朵身上都紅了,通紅的像是煮熟了的蝦子。
“你保重。”寧澤又囑咐了一句,然后就麻溜的起身下床掏鞋子給穿上,轉身就準備走。
哦,對了,那只豆沙團子還在床的里面。
“那團子你記得吃,我還會再來的。”
說完,寧澤就手腳極其輕快的摸了出去,對著花園被綠竹掩映著的窗戶,一個閃身人影就不見了。
齊舒坐在床上沒有動,仔細擁著自己的被子,寧澤今日屬實算是唐突了她,但是他也是一番好心好意不是嗎?這讓齊舒不由得又軟下了心,右手慢慢的順著剛剛寧澤待的地方探了過去,摸索了一會兒才摸到個異物。
拿過來看的時候正是寧澤說的那個豆沙團子,被油紙包著的團子。
一早上沒有吃任何東西的齊舒,也覺得腹中有些饑餓,本來早上綠橘他們送來了飯食她也動都沒有動,沒有食欲,經此大早上的這一折騰,加上面前這油紙包著的豆沙團子,圓潤可愛,軟皮包心,雪糯誘人。
甜食,咬下一口,略有余溫的紅豆餡,芬芳充盈唇齒之間。
原來吃甜食可以讓不好的心情也可以變好,如此,以后那便也多多吃些甜食好了,齊舒暗自下了決心。
那邊齊尚書翹首以盼等著齊舒過來,但是瞪了半天都沒有等到人來,等到齊舒房里的丫鬟綠橘過來通報的時候,齊尚書才知道齊舒拒絕過來,說是怕過了病氣。
飯廳里的人都到齊了,除了齊舒一人,唐蓮正拿著勺子給齊文喂飯,小妾伍姿和齊蘿也在,正乖乖巧巧的吃飯,只有齊尚書站在綠橘的面前走來走去,氣憤的叉著腰,一邊咒罵著什么。
“去!把齊舒給我叫過來!什么東西?天天跟我這裝病?有意思?別人信我可不信,去,把她給我叫過來。”齊秦越想越覺得窩火,好像這么久以來叫齊舒過來,齊舒沒有一次過來的。說是孝敬親長,說是兄友弟恭、姐妹情深,她就是這么情深的?傳了出去,別人不得說她一點教養都沒有?
“老爺,小姐她……”綠橘剛想辯解,齊舒現在的情況很不好,何必要把她給強行拉過來呢?
“父親,郡主姐姐她身體不適,還是不要難為她了吧?”齊蘿看到齊秦發火了,連忙放下了筷子站起身來,然后對著齊秦的方向輕聲細語勸解道。=
聽到郡主這兩個字,齊尚書火氣就更大了,怎么,仗著有郡主的身份,連他的話都不聽了?她就是天王老子,那也得聽他這個爹的話!
“你去不去?不去就叫侍衛給我拉過來!”
侍衛是男子,怎么可能擅自闖入齊舒的閨房?那小姐的名聲還要不要了?肯定不行!
“奴婢這就去,這就去!”綠橘忙不迭的就跑下去了。
唐蓮看了一眼齊蘿,但是并沒有說什么。知道這小妾的女兒刻意針對了齊舒,但是她也沒有想著去幫齊舒說句話,說到底,還是齊舒的做法實在是太傷她的心了,居然把她娘家的人給告發了!
害的好幾人都被砍了頭,其余的都是發配邊疆充軍什么的,整個好好的毛家就這么散了,以后她的娘家誰還敢邀請他們去作客?齊舒不過去了幾天就揭發舉報了人家。做事情不動腦子嗎?虧得她讀了那么多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想她在少梁城里沒少受到歧視,如果不是因為有娘家人支撐著她,她唐蓮怕是在這龍潭虎穴的少梁城里根本活不下去。
現在倒好,誰都對她敬而遠之了。
誰家沒有個腌臜事情呢?為什么齊舒就要跟她娘家過不去呢?那也是她的后臺啊。唐蓮一時慪氣,在齊舒回來的時候就沒有去看她,也不想去看她,想到她就生氣。
齊尚書也沒好到哪里去,自從齊舒被退了婚,這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那么多的事情,搞得他心力交瘁,煩不勝煩。如果不是因為齊舒結交了廣寒王寧澤,他真不可能忍受她到現在。
早點嫁出去算了!等改天廣寒王上門的時候,他就要隱約的提一提,看寧澤是什么態度,要是差不多的話,就把齊舒給嫁出去算了,留在家里也是禍害。
綠橘忙不迭的往婉然苑跑,準備去通知齊舒,告訴她老爺發火了,讓小姐無論如何也得過去一趟,不然那邊真的不好交代。
等到她趕回婉然苑的時候,齊舒已經起身了,正坐在書桌前手中持著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當還是畫竹子。
“小姐!小姐!不好了!”在外面的時候聲音就傳過來了,或許是齊尚書這次真的太過生氣嚇到了綠橘,所以她才這般驚慌失措。
“何事??”齊舒聽見了門被推開的聲音,綠橘闖了進來。
“小姐,您起身啦?是這樣的,老爺聽到您稱病不去生您的氣了,說是請不動您了,您老是借口不去駁了老爺的面子。”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齊舒淡淡地說道。
“那?”
“我等會就去。”
“是……”綠橘有些意外,但是看到小姐愿意乖乖的起身并且前往老爺那里,心里也是放下心來,只要小姐肯去,那還真的就沒什么事了。
經過半月的修整,伴著藥湯和補湯,齊舒好歹是被養了不少氣色回來,本身也就是驚嚇過度和缺乏飲水飲食,沒有傷到身體的根本,只要元氣恢復過來,還真就沒什么了。
臉色微微有些蒼白難看,還是有些懨懨的樣子,齊舒也不打算捯飭自己,穿上了素凈的白色衣物,烏黑豐美的長發用一根木簪給挽上了,然后就那么隨意的出門去往前廳了。
估摸著時間,用早飯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現在他們幾個應該都是在前廳等著她呢,齊舒有些疲于應付這些人,即使這些人是她最親近的家人。
一樹梨花白,出了婉然苑,路過花園的時候看到了一排縱著種著的梨樹,梨花似雪,潔麗的花瓣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鋪滿了一地純白。
今日晴空,微風拂動。
齊舒不慌不忙的在樹下駐足觀賞了一會兒,方才,漫步離去。
只怕這人不如花草樹木好打交道,最起碼它們不會欺負你,薔薇帶刺也是自己先動的手,你若不去招惹它,它便不會招惹你,人若是不去招惹,有的也是偏生想著來招惹你的。
齊舒自然而然的走到了前廳,還未踏進門口已然聽到了里面傳來的齊尚書開懷的笑聲,似是十分的愉悅。
嘴角拉扯了些微的弧度,試圖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不是那么的難看,好歹有點顏色。
待齊舒進去了前廳,慢步走到前廳的中間,然后向齊秦行禮。
在場的只有齊秦還有齊蘿,原是他們二人在前廳里聊得十分開心,只是不知聊得是什么。
齊蘿一向是比自己要更得父親的歡心的,應是因為身份地位比自己低微的緣故,不然也不會如此費盡心思,不過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倒也沒什么的。
“父親,您換我來是為何事?”齊舒行了禮之后也沒得齊秦應聲,直接就開門見山的問道。
原本還在和齊蘿開開心心聊天的齊秦,被齊舒這么一打斷,瞬間就有些不高興了,頓時就虎著臉說道:“你從江南回來直接就往你的院子里鉆,也不知道出來拜見長輩,誰教你的規矩讓你這樣了?齊舒,你真是無法無天了都。”
“父親恕罪,女兒身體不適,怕傳了病氣。”
“呵,身體不適還整天出去跑?還去游山玩水?可是好玩?”齊秦毫不猶豫的駁了回去。
“父親,話不能這么說,姐姐也是跟王爺一道出行的,這陪著王爺也是十分累人的。”齊蘿意有所指的說道。
但是話也不是這樣說的,什么叫陪人?這將齊舒比作了什么?這話說的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這話聽在齊舒的耳朵里覺得有些刺耳,略微皺起了眉頭看向齊蘿,她什么時候說話如此張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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