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前,對于將納蘭且容嫁到魏國,納蘭且賀便覺得是一種恥辱,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保護不了,還要拿去議親求得暫時的和平,這讓納蘭且賀覺得自己作為男性的尊嚴被無情的踩踏到了地上。
但是,當時滇國的情況并不允許他們?nèi)涡愿簢牡降住?br />
雖然滇國占據(jù)著地理上的優(yōu)勢,但是在人口方面是魏國軍隊的一半不到。
魏國動輒十萬大軍壓陣。
而滇國若是正面跟魏國硬碰硬,那便必輸無疑。
人力、物力、以及對戰(zhàn)爭的厭惡感,百姓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嚴重的懈怠感。
五年征戰(zhàn)耗費了不知多少心血,納蘭且賀堅信,只要再過幾年定然能夠?qū)⑽簢呞锏膸讉小鎮(zhèn)牢牢的掌控在手中,但是納蘭達卻不再支持納蘭且賀繼續(xù)征戰(zhàn)的策略,最終選擇了停戰(zhàn)和親。
誰又能知道納蘭且容根本不是因為心悅方結(jié)才嫁給他。
納蘭且賀已經(jīng)決定借著進貢鮮花的名義前往魏國了。
作為滇國人,納蘭且賀從來沒有踏出過滇國的土地半步,但是現(xiàn)如今的情況使得納蘭且賀覺得還是親自去看看異國的的情況比較好。
何況容兒去了魏國做質(zhì),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回來過一次,一直被扣在那里,不得見親人,要是魏國同滇國之間有了什么嫌隙,容兒是首當其沖成為魏國拿來出氣的對象。
納蘭且容去了魏國并不代表滇國就放棄了她,相反,納蘭且賀是要讓魏國的人知道,對于滇國來說,納蘭且容是有著極其重要的地位。
納蘭且賀去到魏國,不僅是見識了魏國的國情,也是順道給納蘭且容撐腰,娘家兄長到了,誰還敢輕易欺負她?
不日,納蘭且賀便將想來少梁進貢 的意圖派遣專人去向魏國的人接洽,等候魏國皇帝的回復(fù)。
當這條訊息飛躍千山萬水,經(jīng)歷了數(shù)百人之口,歷經(jīng)多少車馬驛站,進京之后,經(jīng)過重重審核,最后才由大臣匯報到朝堂之上。
彼時十天半個月已經(jīng)過去了。
等到言墨回復(fù),消息再飛回了滇國的時候,納蘭且賀已經(jīng)是整裝待發(fā)了。
不出意外的話,魏國皇帝是絕對不會拒絕納蘭且賀的請求的。
原因有諸多的點,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言墨也想會會這滇國出了名的戰(zhàn)爭狂人,對魏發(fā)動的戰(zhàn)事就是此人挑起的,戰(zhàn)事中折損了魏國許多將領(lǐng) 的也是此人。
回憶過去征戰(zhàn)的五年,言墨永遠不會忘記,獨獨這一人,給魏國帶來的重創(chuàng)。
印象最深刻的,還是要屬沂蒙一戰(zhàn)。
滇國與魏國接壤的地區(qū)就在沂蒙。
沂蒙有山,兩國恰好就以此來分隔國境。
橫貫東西,山高水深,山頂可見白雪皚皚,若是想從正面跨越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行走于此間的商人,寧愿迂回多繞點路,翻越較為矮一點可攀爬的區(qū)域,方才進入滇國 的境內(nèi)。
因此,當魏國和滇國爆發(fā)戰(zhàn)事的時候,商路被斷掉,兩軍盤守的地區(qū),因著滇國的軍隊已經(jīng)事先翻越了沂蒙,然后占據(jù)了不少的邊陲小鎮(zhèn),使得魏國的軍隊分布在那些小鎮(zhèn)之外。
本來魏國已經(jīng)糾結(jié)了一批大軍,準備聯(lián)合起來一鼓作氣將滇國的軍隊拿下。由老將帶領(lǐng),五個年輕將軍隨性,本來六個,方結(jié)恰好受了箭傷在診治,竟意外逃過了一劫,這毀天滅地般的災(zāi)難一劫。
原來,當魏國打算一鍋端了滇國的時候,不知道怎么的滇國人竟然就在作戰(zhàn)前夕得了消息,迅速采取了策略,準備將魏國反將一軍。
若不是情報及時,魏國二十萬大軍壓境,滇國當真毫無還手之力。
戰(zhàn)事當天,據(jù)活下來的人這般匯報道:“龍老將軍帶領(lǐng)幾十萬大軍壓境,雄兵聲勢浩大,敵人聞風喪膽,不敢與我軍正面交鋒,氣盛,則追進,連追兩座城池,敵人丟盔卸甲,十分狼狽。龍老將軍只當是對方見我魏軍人多勢眾,寡不敵我,孤兒一退再退,沒有什么章法,面色惶惶然,不疑有他。
遂,貪心不足蛇吞象,我魏軍持續(xù)追進,一路趕至沂蒙山下,中途不是沒有將領(lǐng)猜疑,只不過前方不斷傳來捷報,說是又俘虜了多少人,左右探聽對方并無包夾的動向,所以,龍老將軍豪情萬丈的想要將滇軍一舉趕回去。
等大軍追到了沂蒙山下的時候,俘虜已經(jīng)抓了約有千人不止,眾將士十分的欣喜,見連追三座城池,一路蕩平不免胸中得意,正當想要回去請功行賞的時候,沂蒙山上忽然滾落下不少石塊來。
大大小小不規(guī)則的石頭沿著山體迅速的滾落下來,無論是騎在馬上的還是步兵卒子,都擁擠著想往外跑,豈料此處是個洼地,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又傳來了喊打喊殺的聲音,眾人聽得心知這是落入了滇國的圈套了,不免悔不當初,早知道就不這么深入了。
可是此時,悔恨已晚了,不少人還沒來得驚呼就已經(jīng)被石頭給碾成肉餅了,肢體血液乃至各種人身上的東西,被碾的到處都是,十分恐怖。慘叫聲、哀嚎聲、驚呼聲、各種各樣的聲音都有。
存活下來的士兵所剩無幾,在他們僅剩的生命里,到死都不愿意再回想起這件事情。史官記載沂蒙之戰(zhàn)的時候,用了“人間煉獄”四個字,足見當日戰(zhàn)況之可怕。
經(jīng)此一役后,魏國元氣大傷,收復(fù)回來的城池還沒有焐熱,再次被滇國給拿了回去,相當于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好長一段時間里魏軍士氣低落,無意與滇國爭戰(zhàn)。
也正是這一役,使得納蘭且賀聲名大噪。為了引魏軍上鉤,竟然不惜犧牲幾千俘虜,也丟掉幾座城池,還適時的誘惑著魏軍深入,拉到了沂蒙山下,一番設(shè)計之后,把數(shù)十萬魏軍給打了個落花流水, 以至于再無翻身回擊的可能,不得不說,這是歷史上極為少見的以少勝多的案例。
魏軍折損了好幾位年輕將軍,還有年老經(jīng)驗豐富的龍將軍,以及數(shù)十萬的將士,沒有全軍覆沒已經(jīng)是幸運之至了。
納蘭且賀卓越的軍事才能也使得各國都對滇國有了些別樣的情緒,即: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異則誅殺,若為裙臣,收為所用,虎狼之師。”
言墨對這個納蘭且賀也是產(chǎn)生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當他知曉納蘭且賀主動提出來魏國的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就答應(yīng)了。
滇國皇子的級別,到底是不能由一般的人主手的,想了想,言墨還是把這件事交給了最近閑賦在家的寧澤,聽說他生病一直在修養(yǎng),言墨特許他在家中處理事務(wù),不必參與上朝。
既然現(xiàn)在朝堂上四海升平的樣子,也沒什么特殊的事情,就讓寧澤稍微休息休息,跟那滇國皇室多接觸接觸,以后要是有個什么機會,還需要寧澤出去出使什么的。
納蘭且賀,納蘭且賀,會是個什么樣的人?言墨心中暗暗納罕
六月的天,孩兒臉,說變就變。
前頭還是晴空萬里,后頭就來了傾盆大雨。讓人防不勝防。
大臣們下朝了之后多是無可奈何的站在宮門口,等著自家的人來接,以往估摸著都是在這里等候的,見著下雨估計就回去拿雨具了。
齊秦自然也是沒有帶傘的,當然,齊府有些遠,不知道家丁要多久才能趕過來,想著是不是跟哪個交好的大臣借把傘或者是搭個便車什么的。
當齊秦四處張望看誰落單而又帶著傘的時候,不少大臣已經(jīng)敏銳的感覺到了她的目光,忙不迭的就將自家傘藏在身后,或者是一骨碌鉆進了自家的馬車。
“哎!李大人,都是同僚,行個方便?”
被齊秦叫住的李大人裝作沒看見似的,連忙撐開傘走進了雨里,不等自家的家丁把馬車趕過來。
齊秦撇撇嘴,心里腹誹此人怎生的如此的小氣,帶他一程又怎么了?
“唉,唉!林大人,好巧,您也是要回去?我們順路?順路的!”齊秦諂媚著笑道。
這個林大人是刑部的,素來鐵面無私,最恨邪佞奸臣阿諛之輩,所以齊秦齊尚書在他的眼里就跟臭蟲一般沒什么兩樣。
“嗨呀!這不是胡大人嗎?!胡大人!胡大人!你等等!我還沒說話呢!”
齊秦又拉了一個人想說些什么,但是被對方理都不理,直接就走了,搞得齊秦臉面盡失。
以往跟他關(guān)系不錯的那幾位,下朝了之后腳底抹油溜的比誰都快,齊秦還沒來得及跟他們打招呼,人就已經(jīng)跑不見了。
氣的齊秦直罵他們不講義氣,怎么就能把他一個人給撂在這兒呢?
眼看著接近晌午,身邊的大臣一個接一個的走了,但是齊秦還孤零零可憐兮兮的站在宮門口,有些公公都看不下去了,問他是否需要把傘先走。
但是現(xiàn)在雨水如注,就算是打著把傘,剛抬腳褲管就濕了,整個朝服也會受牽連,想了想,抬出去的叫便收了回來,齊秦可是很愛護自己的朝服的。
這朝服啊,就跟人的臉面一樣,若是臉面臟污了,那如何忍得了?尚書之位是他這些年千辛萬苦掙得的,每次穿上尚書朝服,齊秦就覺得自己的官階比別人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當然,他的理想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若是這輩子能當個宰相什么的,那就此生無憾了。
但是就現(xiàn)在而言,尚書已經(jīng)是很不錯了,最起碼他在大臣之間都是抬頭挺胸向前看,威風八面,毫不夸張的說,他現(xiàn)在就是魏國的朝廷重臣,魏國的棟梁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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