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且賀沒有被宮人引導去姬雪所在的宮殿,而是派人將納蘭且賀給引到了宮中的御花園處。
雖然是御花園,但是平時言墨很少過來這里,加之姬雪兩個兄長都不在宮中居住,所以久而久之,這個地方就默認歸于姬雪的私人領地了。
御花園里很大,做成了三島兩山的格局,示意向往仙人之地,又是譽為人間仙境。
姬雪還是很喜歡這御花園的,不為別的,這花園里都是聽她的話全部種上了大紅牡丹。巧了,姬雪也喜歡這大紅色華貴的花,牡丹的其他的品種也有,不過都是那么一兩株罷了。
聽說太子府中太子妃也是種了不少,不過這品種肯定是沒有宮中的齊全,經過花匠改造培育的花,使得御花園里哪個季節(jié)都有盛開的新栽的大紅牡丹花。
姬雪坐在涼亭里,夏日炎炎,這外面的暑氣在空氣中蒸騰,隱隱都能看見透明火焰的形狀了,像是在不斷的灼燒著,這流火天真是令人躁得很。
大紅色的紗衣下是勾人的雪白嫩滑,宮人誰也不看對著姬雪看,唯恐冒犯了她,冬天是他們最喜歡的季節(jié),因為公主穿的多,他們也不會被挖去雙眼。
姬雪手中粘著一只碩大盛放的紅牡丹,瞧著枝柄還有尖刺,她竟也不覺得扎手。
“滇國王子可是到了?”姬雪目光流轉,落到身邊的一個公公身上,林朝文被她派出去辦事了,田野也被她派去看著廣寒王府上的動靜了。
田野是姬雪最近提拔上來的一個手下。
難得今日姬雪身邊半個男寵都沒有,要是讓人整天看著一群男子圍在一個女子身邊,那嫵媚討好的模樣讓人直升起想要嘔吐的欲望。
感覺到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的公公忙不迭的就說道:“回公主的 話,前頭傳來的消息說是馬上就到了!
姬雪沒有應聲,將目光放遠了去,看到滿塘盛開的蓮花,眼神陰鶩了下來,這蓮花可真教人生厭。
牡丹唯一的壞處就是不能種水里,只能局限在泥土地里,只能存在她種 的御花園里。
若她是牡丹,定然不只開在這一處,定然是要多開些地方的,最好是開遍全魏國呢。
姬雪恍然想起,魏國的國花好像是母皇親選的梅花。
思緒有些飄遠了……
“參見公主殿下!蓖蝗缙鋪淼囊坏滥新,闖進了姬雪的耳朵里,將神情迷茫眼神渙散的姬雪給拉了回來。
“嗯?哦,是納蘭王子來了。”姬雪不急不緩的坐正了身子,隨手指了指旁邊的位置,示意納蘭且賀坐到她旁邊。
納蘭且賀行過了禮之后,順著姬雪的指示坐到了她的身邊。面帶微笑看著姬雪,不知道公主此番叫他過來是為了什么事情。
素聞這寶安公主容貌出眾,喜好大紅衣衫,這容貌還有些孩子氣,但是這穿著打扮卻十分艷麗,看在別人眼里就好像是小妹妹偷穿了姐姐的衣衫,而這衣衫還有些暴露。
納蘭且賀也覺得姬雪的穿著有些過于暴露,所以也不敢怎么正眼看她,眼神觸碰到她紅紗下的白皙絲滑的小腿肌膚都忙不迭的收了回來,臉上滿是尷尬之色,耳朵也有些緋紅,瞧著模樣十分的純情,久經男女之事的姬雪看著覺得好笑。
輕哧了一聲,姬雪沖著宮人們揮了揮衣袖,示意他們都下去。
宮人們見公主驅趕他們也是紛紛往外退去了,直接退到了涼亭外數十步的地方,就那么遠遠的看著,除非是生了千里眼順風耳,才能得知他們都聊了些什么。
姬雪這個地方選的十分的巧妙,周圍的視野十分開闊的,藏不住偷看的人,周圍也布滿了她的眼線,有人若是偷聽偷看立刻就能被發(fā)現。
就算發(fā)現了也不要緊,除了御書房的那位,這宮中還真就沒什么人對姬雪造成什么威脅的,更別提告狀了,畢竟姬雪在宮中的駭人手段眾人都是心照不宣。
“王子可知今日本殿為何找你前來?”姬雪也不管納蘭且賀是否需要飲茶之類的,兀自將涼亭石桌上的一壺白玉瓷瓶拿在了手上,不需要酒杯徑直對著嘴倒。
納蘭且賀看到姬雪的行事作風有些震驚,外人都道寶安公主姬雪玉雪可愛、活潑開朗,深得魏國皇帝的歡心,就連姬雪喜歡穿紅衣的事情還是私下打聽出來的。
私下里竟然如此放浪形?真是令人吃驚。
“這,屬實不知。”納蘭輕輕搖頭道。
姬雪微微一笑也不打算跟納蘭且賀多兜圈子,默了一會兒說道:“呂太醫(yī)”
說到呂太醫(yī),納蘭且賀的目光當即銳利了起來。
“王子的小玩笑可真不怎么樣呢。”姬雪略帶嘲諷的說道,從她知道納蘭且賀與她的哥哥姬南聯(lián)合起來要在太子府上舉辦花宴的時候,她就已經牢牢的盯上他了。
畢竟是在太子府辦,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是眾矢之的。
要是這納蘭且賀給自己的哥哥制造 了麻煩的話,那他們可就是朋友了啊。
如今,她正是把這位“朋友”給請上了門。
“公主是說昨晚花宴上出的事情嗎?說是一個胖婦人吃撐了暈倒了!奔{蘭且賀打了馬虎眼,故意將昨天呂太醫(yī)說出來的官話給再說一次。反正這件事跟他從頭到尾可沒有任何關系。
“王子此番就說笑了,呂太醫(yī)是我的人,他回來報備些什么我還能不知道?宮中最熟識花草的人在我手底下!
納蘭且賀的心頭微跳,努力暗示自己這是姬雪詐他的話,他可不能輕易上當。
“很輕微的花粉中毒,被人有意催發(fā)了!奔а┛吹郊{蘭且賀刻意鎮(zhèn)定的模樣,也是十分好笑,沒有十足的把握她會主動找上他嗎?
“王子是帶的人手不夠嗎?還需要你親自動手?路過了那胖女人身邊三次,擠到了那身肥肉的滋味不好受吧?”
姬雪像是剝蔥皮一般,一層一層的披露。
聽到了自己路過那個女人身邊幾次都被觀察出來了,未免有些不可置信,說實話他自己都有些不記得了昨天 到底經過了那個女子身邊幾次。
“王子初來乍到便有這番動作,未免太不小心了,看來令妹跟你說的小心耳目看來王子并沒有放在心上呢。”姬雪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似乎是覺得說了太多的話有些口渴了,姬雪仰頭將酒壺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后把酒瓶丟在一旁,從懷里掏出 了什么東西。藍身白底的小瓷瓶,拇指粗細,放在桌子上立不住的那種。
“王子要不要試試?”姬雪拿著這瓷瓶沖著納蘭且賀搖了搖,似乎是有些炫耀的意味。
這回納蘭且賀原本臉上淡定的表情維持不住了,他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的一言一行竟然都被人看在眼里,調查的清清楚楚。
原本還猜想是不是姬雪詐自己,看來人家早就把自己給摸透了,實乃可笑。
“不過王子也不用太過擔心,那些耳目本殿都一一替你除了去,在魏國,本殿還是保的了你的!边@話姬雪就往大了說去了,實際上她只是派人暗中跟著納蘭且賀,觀察他的一舉一動罷了。
至于其他盯著納蘭且賀的人,關她何事?
納蘭且賀也不傻,對姬雪的話是半信半疑,只不過關于昨天的花宴這件事,沒想到竟然還是被發(fā)現了。
不過也沒什么妨害,畢竟當時那個呂太醫(yī)已經說那個胖女人是吃撐了,而不是中毒,查出來也是安然無恙。
“如此,便是多謝公主了。”納蘭且賀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既然有種被揭穿的感覺,那么再不必遮遮掩掩裝著什么樣子了。
“你可知本殿為何會幫你?”姬雪玩弄著自己猩紅的手指甲,卷翹濃密的睫毛微微下垂,遮住了眼睛,看不見內里的情緒。
納蘭且賀覺得有些莫名,姬雪不會以為這樣就能拿捏到他吧?
“公主有話不妨直說!
聽到納蘭且賀語氣冷淡又不屑,姬雪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從凳子上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站定。
看著這張平淡無奇的臉,姬雪真的是說不出的討厭,喜好男色的她看到平凡的臉就覺得長得丑長得惡心令人想吐。
只有長得俊俏的才配站在她的身邊。
“魏國,將來一定是本殿的。”姬雪一字一頓的說道,聲音很低,咬字確是十分的重。
納蘭且賀忍不住微微抬起頭看她,對視上的瞬間,姬雪的眼睛里透出來的帶給他一種極具野心的感覺,跟他來到花園先入為主看到的姬雪的印象截然不同,像是變了個人。
明明長得一張?zhí)煺鏌o邪的臉,卻喜好穿那種成熟媚俗風格的衣物,想的卻是謀奪江山的心思。有趣,真真有趣。
“魏國第一位皇帝是女帝。”納蘭且賀沒來由的冒了一句,然后接著說道:“納蘭便是等著貴國再出一位女帝了!
姬雪目光流轉看著納蘭且賀的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假,胸中輕舒了口氣。
“公主倒是個大膽的,你我素未謀面,今日第一次見,這等魄力,納蘭佩服!奔{蘭且賀有些不解地說道。
“你現在出了御花園去跟別人說我本殿想要謀權篡位,你看有何人信得?何況本殿手里還有你下毒的證據。
你看是相信你一個異國人誣陷本國公主,還是相信本殿下說你下毒謀害太子有人信?倘若你真不順從,你以為你出得了這個御花園?你滇國現如今的實力如何你心里沒點數嗎?”
姬雪早就謀算好了一切,所以今天找納蘭且賀過來也是準備的充分十足。滇國在過去的征戰(zhàn)的五年不似魏國能耗得起,元氣還是有所損傷的。
就但從現在來看,滇國的實力已經是落后于地大物博的魏國了。
用言墨的話來說就是:“一個邊陲小國妄想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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