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舒和寧澤沒有再說什么,也沒什么話,直等到了到了郡主府門前下了馬車的時候齊舒才大大方方的邀請寧澤進到郡主府里坐坐。
當然沒有理由拒絕的寧澤欣然答應了,能跟齊舒多說點話也是可以的。
他有好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她了,多久不見,甚是想念。
所有現在晴明郡主府門口的人,都十分震驚地看著兩個人動作神態自然有禮的進入郡主府的模樣。
若是趙娉婷在此處的話定然會問:齊舒你不是說再也不理寧澤了嗎?怎么能出爾反爾?
這就要問齊舒到底是怎么想的了,總之她是將寧澤給放進府里去了。
綠橘和墨竹看到小姐回來還帶著寧澤想必應當會去前廳,于是也沒有在他們身后呆愣太久,趕緊就下去準備茶水去了。
因為剛到郡主府上,所以齊舒對這府也并不是十分熟悉,所以七拐八拐走了不少彎路也沒有找到會客廳。
不禁心里頭有點發虛,早知道就找個人領著他們了,綠橘她們怎么都沒有跟過來?
寧澤看的真切,郡主府是他暗中研究圖紙督造的,表面上他沒有露過面,實際上他盯得可仔細了。
不過寧澤也沒有拆穿她迷路的事情,也沒有指點她方向,權當是齊舒自己帶著他將郡主府給逛一逛就是了。
還能跟她多走一會兒,雖然齊舒現在的表情很冰冷。
等到他們終于摸到了會客廳里的時候,綠橘和墨竹已經現在那兒有一會了。
果盤擺放齊整,茶杯里也已經倒好了黃碧的茶水。
齊舒進來之后坐到了主位之后臉色有些微紅,約莫是因為在外面走動時間長了的原因,白凈的臉上也出現了微微地薄汗。
揮了揮手讓她們兩個到門外站定,她跟廣寒王還有事情要說。
綠橘和墨竹自然識趣地就退了出去,沒有把門給帶上,會客廳的設置是單獨的一間,還有窗戶,因為是新木,所以多多少少有些氣味,窗戶也就打開著散去味道。
后面是一片竹林,清風徐徐飄來竹葉的香氣,令人不覺心曠神怡。
齊舒稍微定了定心神,好整以暇的看著寧澤,正欲開口說話,但是忽然話到嘴邊但是又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了。
“你想知道什么就問吧。”寧澤看得出來,齊舒還是有很多疑問的。
“今日在宮中發生的事情令我很好奇,到底方結做了什么讓陛下如此生氣?廣川縣的事情又是為何不能交給方結來辦了?而你前往廣川縣又是為何?以及……”
“慢慢來,一個接一個,我不急。”寧澤擺了擺手,示意齊舒不用那么急著一股腦的道出來,他有充足的時間給她解釋清楚。
“方結到底怎么了?”
“他辦事不力,貿然闖入廣川縣城中,將太子殿下給丟在了難民堆里差點遇刺,只顧著自己逃跑。”寧澤搖了搖頭說道。
“……”
“可是不信?等你見到阿南問他便是,我自是不會同你撒謊的。”寧澤看齊舒的表情有些詫異,以為她是不信自己的話。
“不,我并沒有不相信王爺,只是覺得方結竟然會作出這種事情,難怪陛下會如此生氣。”
“嗯,廣川縣的事情不太好處理,阿南又跟個愣頭青似的沖了過去,于是我便向陛下提出將他給帶回來。
也算是我來的巧,剛好就遇到了他們進城,急急忙忙趕過去將阿南給救了出來。”
“如此說來,王爺是不是早就知道方結會將太子棄之不顧?”齊舒明顯感覺到了寧澤對方結的防備心理。
“確實如此,前車之鑒,方結在征戰的幾年內都是縮在隊伍中看起來最無害的位置,以便能夠全身而退,與他同在的人都死了,但是方結沒死。
是以,確實是個貪生怕死之徒。”其實寧澤并不想提到方結,因為每提醒一次,他都會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怕耿直的齊舒會記仇。
“你將他送上戰場就是為了看看他是不是貪生怕死之徒?”齊舒悶了一會兒挑眉道,臉上看不出喜怒。
果然,她還是要舊事重提。
“我知道我現在無論作何解釋你都不會相信,但是當時我確實是準備向你齊府提親的時候被他先下手為強了,而你們婚期已近,當時我雖然存了阻攔的心思,但是一直沒有真正實施,直到我接手了邊疆戰事推舉武將的事宜,這才存了自己的私心將他給報了上去。
說實話,也只是多寫了一個名字而已,豈料就真的被陛下選中了。”
寧澤的語氣多少有些無奈,當時他不是不知道方結和齊舒是青梅竹馬的關系的,想著只要她能夠嫁得心中良人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要說只能說是造化弄人吧。
不知道為什么,齊舒看著寧澤這般懊惱的神情,心中莫名好笑。但是面上還要裝出一副十分理智正經的樣子。
齊舒越是這樣一幅高深莫測的樣子,寧澤的心里面就愈發的虛,不知道對方在想什么,不知道對方是怎么看待他的,讓人十分不安。
“為何阻攔我去到廣川縣城?”這是今日齊舒把寧澤召進府里最重要的原因。
“那邊爆發了瘟疫,你去絕對有危險,何況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又容易沖動認死理,不許去。”寧澤的語氣有些堅決道。
“那你呢?你去就不危險了嗎?”齊舒反問道。
寧澤撇過臉去咕噥了一句:“那也比你沒了的好。”想到齊舒性命垂危而他心頭抽痛的那幾天,簡直就是生不如死,這樣的事情反正他是不想在經歷第二次了。
齊舒被他說得心頭微動,努力暗示自己這是寧澤故意又想算計自己所以才說出來的話,并不能說明什么。
“我跟著邱大夫學過一段時間,我可以帶領大夫們過去,給他們打下手,廣川縣城里的情形十分糟糕,我心急貿然前往肯定是不行的,得了陛下應允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學醫多年都未必敢去,未必能保證自己就不被傳染上,你去與送死無異,就算是你憐憫世人挺身而出,至少你自己得先活著,而不是作無謂的犧牲。”
“何為無謂?行天下大義之事,做大義之人,而不是困在籠子里做一只會空談空想的鳥兒。”平時就是想的太多,而真正去做的卻是很少。
光是又志向是不夠的,只要有勇氣踏出這一步,就會更加接近理想中的自己,這才是齊舒想要實現的。
寧澤知道自己肯定是說不過她的,而且她心意已決的話就算是一百匹馬也是拉不回來的,也就放棄了繼續爭辯下去的欲望。
“況且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聽陛下今日的意思,應當是讓我倆共同前往,你就是想替我也不能了。”說到這里齊舒不由得得意起來,嘴角也忍不住上揚。
回過頭來看的寧澤看到了齊舒臉上的笑容不覺又是一呆。
多久沒見到她笑了?
自從她生他的氣之后,好像無論何時想起了她都是滿臉怒容的樣子,還有拒他千里之外的冷漠。
“你不生我的氣了?”寧澤小心翼翼道。
他的眼神落在齊舒的眼里既好氣又好笑,堂堂廣寒王什么至于這般卑微可憐了。
“這世上對我懷有惡意的人也不少,難道我都要去生他們的氣嗎?你做的事情事已至此,無法再更改,我又何必這再死扒不放?
當然,我不生氣不代表我原諒你了,記仇還是會記的。”
前半句寧澤聽了還很開心的,但是聽到了后半句之后他就笑不出來了。
他臉上的表情全部落到了齊舒的眼里,看到他這幅模樣,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想起了葉子,那只胖貓,委屈的小表情簡直一模一樣。
明明是個清雅的男子,竟然會有如此幼稚的模樣,簡直讓人不覺忍俊不禁。
對了?葉子去哪里了?難道還在齊府嗎?回頭要叫綠橘把葉子給接回來,畢竟已經養了那么久了。
可憐的寧澤在齊舒心里不是像只狗兒就是只貓兒,連個人都當不得。
“阿舒,雖然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但是此事我確實脫不了干系,務必請阿舒多多包涵,切莫與我計較了。”
張口閉口一個“阿舒”,叫的這般親密曖昧,果然是給點好臉色就順桿子往上爬。
“今日天色也不早了,還請王爺早些回去吧,莫要耽誤了正事。”齊舒二話不說就開始攆人。
覺得正處于和阿舒恢復往日的“和睦”關系的關鍵時刻,怎么她就趕人了?
不行,他暫時還不想走,不能走。
還有,什么事天色不早?眼下正是用午飯的時候,什么個意思?齊舒難道不想留她用午飯?
“不是,阿舒,你難道不想知曉其他的事情了嗎?”
“不想。”齊舒干脆的答道。
這兩個字差點沒把寧澤給噎死。
“不是,阿舒,我還有許多事情沒同你說。”
“那煩請王爺等我下次有空的時候再說吧。”
不甚在意的語氣讓寧澤差點沒吐血,果然給齊舒三分顏色,這個人就敢開染坊。平素在少梁城里哪個不得給他些薄面?哪能像齊舒這樣轉瞬之間就翻臉無情不認人?
但是即便如此,寧澤還是輕嘆了一聲然后站起身來做出欲走的樣子,沒辦法,誰讓他喜歡她心悅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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