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陛下那里已經不能再推了。”趙思明跪在趙娉婷的面前苦苦請求道。
因為公主殿下現在非但不想要回到效果,甚至還要去到廣川縣去找齊舒。
誰不知道那廣川縣是瘟疫之地,公主前去定然風險極大!會有性命之憂,這個風險不是他能夠擔待得起的。
可是據說廣寒王寧澤已經染上了瘟疫。似乎是說不治身亡了。
但是具體誰也沒有去到那個地方,所以也不能肯定。
可是公主殿下正是因為擔心那個晴明郡主,所以才想要只身前往那個地方。
那肯定是要攔著公主殿下的,陛下也讓他無論如何都要照顧好公主。
趙娉婷此時正站在那個小院落當中,看著庭院某個方向久久不動。
齊舒現在不知道怎么樣了,但是父王卻在催著他回去,之前攔著齊舒就沒有攔住,眼下她若是染病死了,實乃對不起先前他的精心照料。
“公主殿下,以我之見郡主明顯不聽從您的話一心要到廣川縣城去,此乃好大喜功之人,公主殿下又何必顧及她呢?”
趙思明是覺得齊舒已經沒什么作用也沒什么好的利用價值,不值得花費這么多的心思在她的身上。
但是趙娉婷依舊紋絲未動,也沒有應答他的話。
“公主殿下,陛下那里已經不能再等了,我們還是即刻回到趙國去吧。齊國的人已經派了使臣到了趙國了。”
如果齊國的人發現公主并沒有在城內,那么勢必會循著公主的蹤跡找,就算是齊國的人不這么做,趙國內有的人也會這么做。
公主只要待在外面一日,危險就再多一分。
本著自己的職責所在,所以趙思明無論如何都要將公主帶回去。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他就不同意公主自己親身跑到各個地方去籌謀什么。
很多事情其實都可以交給他們來做。趙思明相信這絕對不是公主不信任他們,或許有可能是公主自己想要逃離宮廷的緣故。
畢竟陛下的年紀越來越大了,對于公主也是寄予了厚望,公主身上肩負了多少的責任,他心里也是明白的清清楚楚。
現在的趙國已經不像是之前那樣外戚強權,陛下無實權的時候了。
公主自她十三歲開始,就已經有意識,有策略,有謀劃的去剝奪那些外戚的權力了。
時至今日那些外戚的枝葉被公主大刀闊斧地砍掉了無數,公主也是數次死里逃生。
他們都是陪伴著公主一路走過來的。
能夠看到公主漸漸的把實權給奪了回來,也為趙國整個黎明百姓感到慶幸。
可是現在的公主好像有些失去了當初的縱橫捭闔、睥睨天下的沖勁,好像是復歸小女兒家的情態了,這在以往是絕無僅有的。
趙思明安心公主殿下在魏國呆的時間越久,受到的影響就越大。所以他覺得公主殿下還是趕緊回到趙國為好。
趙國
畢竟現在整個照顧都是指望公主殿下來帶領他們的。
趙娉婷的才智已經讓她身邊追隨她的人都臣服于她,甘愿聽從他的調遣,就算是將來趙娉婷坐上了趙國的國君,那他們也會覺得名副其實。
畢竟,能夠在這么多年的籌謀之中,不僅能夠保全自己,還能夠將那些妨礙自己的人一一的鏟除。
這已經證明了趙娉婷的實力了。
“公主殿下,你就聽屬下一句勸吧,我們真的應當要回到趙國去了,現在的情形已經不容我們待在魏國了,魏國的皇帝現在對我們也是虎視眈眈。”
每次都會有各種各樣的人徘徊在他們的院落外面,或者是酒館的附近,來監視他們的行為。
使得他們許多的動作都受到了限制,過往公主殿下將自己隱沒在暗處,并沒有公開自己的身份的時候,還沒有這么多眼線。
現在少梁城里已經有許多的人知道趙婷婷在這里了。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一個別國公主若非不是嫁到這里來,又何必一直待在這里,如果不是有什么圖謀的話,誰會相信呢?
“上次,也是這么走掉的。”趙娉婷說了句似是而非的話,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他聽的。
趙思明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世人都道趙國公主趙娉婷心系魏國廣寒王寧澤,如今廣寒王寧澤染上瘟疫,我卻臨陣脫逃,是否說不過去?”
“可是公主殿下那本就是一個幌子,又何必當真呢?”何況公主殿下從來都不是真的要嫁給寧澤,這一點他還是清楚的。
“從廣川縣那里繞路回趙國。”趙娉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將臉上的白色面紗掖了掖,抬腳往外面走去。
趙思明還想再說些什么的時候,發現公主已經走遠了無奈,只好快步也跟了上去。
畢竟公主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更改,她也只能提個醒,卻并不能干預公主殿下的決定。
昨夜下了場小雨,夜雨秋涼人在路途上……
其實趙思明說的那些話,趙娉婷心里都十分的清楚。
這么些年來,他總是隱沒在暗處,策劃布局,達成自己想要的結果。
對于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事情不知道做了多少,面臨危險時也經常趁機金蟬脫殼,每次都是幸運的安然無事。
其中不僅可能是因為他的才能還多了些運氣。
而現狀也確實讓他滿意,至少是目前來說十分滿意。
可是父王那里就不同了,因為父王越來越年老的關系,所以對于身邊的人的把控也越來越嚴格,尤其是對他的把控。
只要他外出的時日稍微有些長了的話,父王就會迫不及待的連發多道密函,讓他趕緊回趙國。
盡管自己一直在拖延,但是有時候情況嚴重到父王會以死相逼,這就讓他很難辦了。
所以大多數情況下他都會選擇妥協。
可是這一次他不想再妥協了,齊舒有危險,他要去找她。
他不能夠像寧澤那樣陪同齊舒去廣川縣城,當下寧澤染病,齊舒現在又是如何呢?
直到她走了之后,他才覺得自己這個院落變得格外的寂寞了。
好像失去了些什么?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過往的時候覺得自己一個人也挺好的,現在約摸是因為有人陪伴了,而那個人一旦離開了,就會開始覺得無比的寂寞。
齊舒就好像那流動的水、細軟的沙一樣,抓不住握不著。
他想把她捧在手心里,這樣她就一直在他的身邊了。
盡管,齊舒的身邊還糾纏著另外一個人,難纏的人。
若是寧澤因為染病死去了,扼腕嘆息人才失去,心下之余可能還會多了些慶幸和竊喜。
雖然這樣是很卑劣的想法,但是對于趙娉婷來說,任何阻擋他跟齊舒在一起的人,最好都消失好了。
離開那個齊舒曾經跟他一同待過的小院落,那些飲酒喝茶吟詩猜謎的風流美好片段便全部給放到了腦后去了。
此外,他想跟齊舒擁有更多的回憶。
都道世人人心難測,人生百態,滋味百般。
可是若是遇見個什么有趣的人,便像是粘上了那植物的毛刺一般,難除得很。
它好像跟你對著干似的,非要鬧著你不得安寧。等到你將它一點點剔除以后,完全剔除干凈了也就無所掛依了。
男女之情亦是如此。
初始的濃烈如火化為最后的平淡分割,都會經歷一個十分漫長的過程。
而在這個過程當中,便是能將那各種滋味都給嚼了個遍。
得不到也不想給別人,離開了確卻是拼命挽留。對此,趙娉婷只覺得渾身一把賤骨頭似的。
他離開之后就去找跟他一同過來的趙國國醫了。
先前說過,能夠被稱為國醫的人,定然不是什么簡單人物。
此人對外無名無姓。
就連趙娉婷自己對外也是稱呼他一聲大夫。
喜好吃酒的大夫在醫治好了齊舒之后,自然是不愿意再待在那個小院落里了,而是一頭鉆進了暮春酒館,天天在那里飲酒吃肉,好不得意。
用侍衛的話來說,就是拉都拉不住,這個老頭子絲毫不客氣,貴為國醫卻一點風度都沒有。
暮春酒館的小二暗地里都有些嫌棄他,因為他實在是太能吃了,而且也很會挑,暮春酒館里的酒,好酒都被他挑走了。
但是主人家都沒有發話,所以他們自然也是沒有什么資格說他的。
趙娉婷找到他的時候,他正抱著酒壇子瞇著眼睛摸花生米,炸的香脆的花生米是暮春酒管的招牌。
“我要去一趟廣川縣城,你隨我一道去吧。”身著一身白衣的趙娉婷推開了包間的房門,然后就站在門口沖著他說道。
語氣有些低沉,聽不出來喜怒,但是還是能夠隱隱的感覺到,他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大夫沒有聽到他說的話,臉上喝的紅彤彤的,睡眼朦朧的樣子,怎么可能聽得清楚趙娉婷說了什么?
但是他還是能夠感覺到身后有人的,當然手上的酒壇子還是沒舍得放下來,回頭看了一眼“嗯嗯”了兩聲,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應承什么。
“我說隨我一道去廣川縣城。”趙娉婷又說了一便一字一頓地說道。
聲音十分的清楚明確,聲音回蕩在這個房間里,每個角落都能聽到他的聲音。
除非這個大夫故意裝死。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