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無法分辨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只能瞪大著眼睛傻傻看著。
眼看著圍觀的主人公都已經離開了,那生下來的也沒有什么戲可以看了。
眾人都有一些意興闌珊,因為他們有的是從城中的各個地方特地趕過來來看這位逃跑將軍的,但是他并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他就這么跑了。
你說他們能不遺憾嗎?
方結走了之后,眾人也就紛紛的都散了。將軍府門庭前頓時又寥落了下來。
那黑底鑲金的將軍府幾個大字,還有門庭前威武的雄獅,明明將軍府才建成不久,氣度非凡。
可是因為主人家的沒落,而變得黯淡無光了。
等他們的行李都搬上了馬車之后,將軍府的大門也給重重的合上了,眾人才一步幾回頭的離開了。
可是有的地方他及時大門是重重的合上的關著的,仍然有人在外面擁擠著你,你推我趕的想要窺伺里面的情景。
即便是什么也看不到他人,他們也仍然沒有放棄。
畢竟如果王府有什么動靜,那么他們是第一個知道的。
第一個知道的,那意義就不一樣了,他們可以到城中的各個地方,去炫耀自己的發現。
而且現在普遍百姓的心理對寧澤和晴明郡主都是充滿著崇敬和敬畏之心的。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寧澤和方結之間的事情就是又忍不住要被人拿出來,再重新說上一遍。
當初晴明郡主,可是先被方將軍給拋棄,然后才坐上了郡主的位置的,現在呢,又不知道陛下將給予什么樣的封賞,而那個方將軍則是從將軍的位置上被貶了下來。
估計再想翻身基本上就是不可能了。
所以這就是傳說中的風水輪流轉,明天到你家。
要知道他們當豬還嘲笑齊舒,說人家獻媚跑到陛下面前丟人,齊尚書還表演了一出負荊請罪的戲。
真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丟了誰的人,誰的顏面?
夏季已經過去了,瘟疫就像是飛揚起來的塵土,被一場大雨終于給澆熄了,澆伏了。
夏日的蟬也終于不再鳴叫了,到了秋天之后,他們便失去了生命力,然后面臨的就是消亡。
很矛盾的是當夏蟲沉默的時候,秋風蕭瑟便迎來了收獲的成熟了豐收的季節。
種田的百姓,今年怕是不能豐收了,澇災毀掉了大片的田地,朝廷放出了許多糧食來賑災,只能祈求明年風調雨順,安身生活了。
朝堂上下終于不用再兵荒馬亂的了,不過通過這件事給言墨提了一個醒。以后要是再遇到這樣欺上瞞下的事情,定是要嚴懲不貸。
那也是后來的事情了,至少在當下想要蓋過齊舒的風頭的齊蘿終于是盼來了她期待已久的日子。
她的婚期。
早先在跟洛家商定此事的時候,齊蘿就有意識的想要把婚期提前。
但是,她又不想要表現出自己十分恨嫁的模樣。
所以就這樣定在了秋天。
可是即便是這樣,在沒有嫁給洛三之前,齊蘿的心仍然是十分不安定的。
日子到底有多難熬,她覺得都是數著頭發絲過日子的。
當一根根頭發被數掉之后,齊蘿終于等到了出嫁的日子。
她的嫁衣早就繡好了。
嫁衣齊尚書給她選取了最為名貴的材質,洛家也送了她不少珍貴的布匹,還有許多珠寶首飾,都是十分奢華貴重。
讓齊蘿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可是,她又真的很享受這種,被人珍視被人寵愛萬眾矚目的感覺。
幸好出嫁的時候不是她的生母出席,
因為他母親小妾的身份,讓他覺得有些羞恥,但齊舒的母親是商賈之女,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但總歸是個正妻的名頭。
出生這件事情真的不是他可以決定的,但是通過后天的努力也能夠爬到很高的位置,不是嗎?
說實話,齊蘿才是從表面的內在最像是齊尚書的人。
至少在攀權富貴這一點上是相一致的。
地位和權勢才能帶來榮耀,還有尊嚴。
當齊蘿深深的明白了這一點的時候,她當時還是個幾歲的小女孩。
如今她已經要嫁做人婦了,可是他那個姐姐,郡主姐姐至今還尚未有人愿意娶。
前不久的時候有人還上府門來說,誰家的傻兒子,要跟齊舒湊一對來著。
如果不是因為對方的身份實在是低微了些,估計他那個高貴的尚書父親就要答應了。
差點就成為了一個笑話。要不是她阻止的話。
就算是齊家答應,洛家可不會答應。
以往她總是以為自己會借著齊家的枝頭眺望更高的枝頭,但是現在看來,如果齊家不拖她的后腿,那就是真的是謝天謝地了。
好在她終于終于終于要嫁出去了,等她嫁出去之后她就再也不會回媳婦了,到時候就算她父親來求著她做什么事情,她也不會理會他的。
齊蘿已經是下定決心了。
此中沒有了齊舒,仿佛變得特別的安靜,齊蘿站在自己的庭院中看著天上的月亮,心中無比安寧。
月亮在他右手邊上方的天空,現在還只是一個彎彎的小月牙兒。
等到滿月的時候,她就應該是站在洛家的庭院里看天上的月亮了。
想到洛三,她的心里便充滿了女兒家的羞澀和歡喜之情。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成為她的人。
洛家在少梁城一直都是隱秘而低調,高貴不可攀的人家。
齊蘿能夠接觸到少梁城里的高門大戶人家的機會非常少。
如果不是她自己時不時要求齊尚書帶她去見見世面,她根本就不會有機會知道這城里的權勢結構。
知道這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
不過還好,她嫁的洛家是個好人家。
她是如此堅定不移的認為。
不過這也其實也是歸功于寧澤王爺的,如果不是當時她要跟齊舒一起去見他,也不會在路上被洛三看見了。
所以不知不覺之間,王爺竟然還成為了她的媒人。等他舉辦婚宴的時候,一定要請廣寒王寧澤來參加。
因為自從魏國建國以來,洛家一直都是陛下忠實的后盾,從來沒有出過什么不好的傳言,也幾乎聽不到他們在朝堂上活動的消息。
如此低調、隱秘而優秀高貴的人家。真的很難以置信,齊蘿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運的女子了。
但是她也是有遺憾之處,就是不能成為他的正妻。
可是沒有辦法,她的身份在此。罷了罷了,水滿則溢,月盈則虧。
院子里有些風涼,月亮不知道什么時候在周圍蒙上了一層明黃色的光暈。
齊蘿看了一會兒天色之后,就準備回到屋里休息去了。
她是要做新娘子的,人可不能著涼生病了。
她的丫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這么晚了也不知道來伺候她休息。
等她到了洛家的時候,她肯定不會把這兩個丫頭給帶走的,就讓他們兩個在府里吃苦頭好了。
齊蘿不由得有些諷刺地笑了出來。
對了,說到邀請廣寒王寧澤,那么她敬愛的姐姐齊舒到底要不要也邀請呢?
不是說已經恬不知恥的住進王爺的家里了嗎?
這就很難辦了,這是擺明著讓她覺得也十分的恥辱啊。
估計到時候父親都不會認這個女兒了,現在她才是默認的齊府里面的大小姐。
反正不是說還沒有醒呢,那就干脆不要管了。就當她不存在好了。
在庭院中自言自語的齊蘿終于意識到已經太晚了。
不能再東想西想胡思亂想了,何必自尋煩惱呢?
就在她安慰自己安慰的差不多了之后,終于讓心定了下來,不然他這樣整日整日的睡不著覺也不好。
太激動,太興奮,以至于擔心這種得之不易的幸福會突然就這么消失了。
回了房間之后,滅掉了其他的燭火只留了自己內間里面的一盞。
周圍忽然就昏暗了下來,鏡子里映照出來的清秀可人,小家碧玉的臉。
眼眸濕潤,無辜的眼神泛濫著春情。躺在床上望著頭頂上的紗帳。
輕吐了了一口濁氣之后,齊蘿準備閉上眼睛,然后陷入黑甜的夢鄉。
彎彎狹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夏日里聒噪的蛙聲,好像還猶在耳邊,可是仔細去聽的時候,便消失不見了,總有一種自己在幻聽的感覺。
室內很空,腦袋也漸漸的昏沉了下來,漸漸失去了意識。
可是就在她剛睡下沒多久,就被一陣密集嘈雜的腳步聲給驚醒了,只聽得“咚”的一聲,有人闖進了自己的門,然后大步走了進來。
齊蘿被嚇得立馬坐了起來!有人!
大半夜的有人闖進了她的房間,這已經足夠令人驚悚的了。
齊蘿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外面好像傳來了什么吵鬧的聲音。
難道是賊進屋被發現了?
所以賊人無處可逃,就跑到了她的房里。
齊蘿一陣驚慌連忙往床鋪的拐角里面縮去,不想讓自己被賊人給發現,要是給發現了那就完了。
燈火幽暗,所以她并沒有能夠看清楚闖進來的是誰。
直到丫鬟碧螺走到了她的身邊,焦急的對她說:“小姐不好了!”
不好了?她哪里不好了?難不成是洛家悔婚了?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聽到丫鬟呼喊的,齊蘿又從拐角里面爬了出來,連忙就去拽丫鬟的胳膊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姐有人連夜上門將聘禮送過來了!”
“什么聘禮?”齊蘿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洛家的聘禮好像還沒到她手上啊。
“娶小姐的聘禮呀!王府的管家特地過來的!”
王府管家?這是怎么回事?
“哎呀不是的小姐,是那個廣寒王寧澤帶了聘禮,跑到了我們府上,說是要娶大小姐!”
娶齊舒?寧澤?
“若是嫁娶的話,為何要在一大晚上來,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嗎?難道是說娶為側室?”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老爺正叫您前去呢,好像老爺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呢!”
“好,告訴爹爹,我隨后就到!”
如此重大的事情,她不可能錯過的,現在齊府上的一切就是她的一切,他是絕對不可能容許有人破壞她的幸福她的將來!
好在他睡覺的時候是和衣而臥的,并沒有脫下自己的衣服,所以稍微理了理褶皺的地方,便追隨著丫鬟,趕緊前往前廳去了。
何況這件事情出的實在是蹊蹺,王爺好好的大晚上過來這里下聘禮,實在是有些于理不合。
事出反常即為妖,這里面一定有什么問題在,很可能是齊舒又干了什么丟人的事情。
想到可能有影響到自己的名聲,齊蘿的心情頓時就變得暴躁起來,眉頭也是擰的緊緊的,十分不悅的,出了門去。
他現在在府里面已經擁有了一定的話語權,如果王爺行事不合常理,那么他一定會跟父親提出明確拒絕。
他是肯定會要父親權衡利弊的。
齊府里現在完全分成了三個派系,一個派系就是像齊叔母親唐蓮那樣中立派,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理。
一個派系是以她和父親齊尚書為首的提到齊舒就討厭的一派。
還有一個派系就是從街頭巷尾聽完了齊舒的事跡,而而覺得自家大小姐確實有可敬之處。
在齊蘿看來那些認為起訴還不錯的,下人不過是被蒙蔽了而已,起初能夠得到這樣的成就,還不是因為依靠著廣寒王寧澤,可是廣寒王寧則要迎娶的,可是趙國公主。
她齊舒何德何能能夠得到這樣的眷顧?
但是就像這樣單方面的,自以為是肯定是不行的。
誰都知道那個廣寒王寧澤也是個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誰知道他會不會真的就來府上要求迎娶齊舒呢?
如果真的是寧澤下聘的話,那他還真的會有些嫉妒。
都到了這種田地了,名聲都感覺跟一雙破鞋一樣了,竟然王爺還不放棄她。
真不知道她給他灌了什么迷魂藥!
心思輾轉了好一會兒,齊蘿終于是匆匆的走到了附中的前廳處,結果發現前廳里并沒有人,火把的光芒照耀在大門的地方,所以她又匆匆趕去了前門那里。
廣寒王府的人很少踏進別人家的門檻,頂多就是在門口。
看來這次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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