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進行整本書的部分修改,可能會有些誤解,請見諒。)
整個房間只有心電圖的嘀嗒聲,奈麗莎捂著自己的臉,試圖壓制住內心的憤怒,卻又無法抑制住自己的眼淚。
“為什么……”奈麗莎的聲音都有些費勁,疲勞,“就沒有辦法再救她嗎?”
“并不是沒有,而是不能……”他有些傷感地說,“接受現實吧……為了她好,也為了你好。”
“為什么?”她依然捂住自己的臉,低著身子。
“那些大主教們,他們擁有最先進的醫療設備,就算是死了,只要大多數細胞活著就可以救活……只是,我們這些低等的人員沒有權利享用,所以我也幫不了你。”
“告訴我那些設備在哪,我去幫你弄來。”她的聲音帶有沖動。
“沒用的,你一個十六歲的小孩子,在他們面前完全就是螻蟻般的存在,而且我看你的傷,你連那些少爺小姐們都打不過……”
“告訴我在哪!”她非常兇狠地打斷神父說話,“我不需要你說什么,我只想救我的妹妹!”
“如果連你都死了,她的死又有什么意義?”他強硬地壓制住她的氣勢。
“可我只是想救我的妹妹罷了!”瞬間,她終于忍不住流淚了,“她是我唯一的家人……對我來說,她是這世間唯一的溫柔……我要是連她都失去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神父愣住了,閉上眼睛,眼角再一次流出淚,但他的神情卻有一絲絲的欣慰,那種傷心的悲痛居然消失了。
“你為什么流淚?”她有些疲憊地問到,“我好像跟你沒有任何關系吧。”
“物以類聚罷了……”他嘴角微微一翹,“我知道怎么救活她,只是代價很大……”
“多大代價我都愿意承受,只要你能救活她。”奈麗莎奇跡般的站了起來,雙腿有些打顫地走向他,“只要你能救活她,告訴我……”
“由于你的身體已經被基因改造完成,你的血具有一定的治療功能,并且你們又是姐妹,不會排斥。但是她處于極度虛弱狀態你不得不將你體內的納米金屬移植到她的體內,以此讓她的身體能在納米金屬的牽引下自動恢復,但是光是納米金屬被強行抽離就足以讓你死亡。”他非常鎮靜地說,眼神更有一種期待,“你愿意以命換命嗎?”
“我愿意……”她沒有絲毫遲疑,露出一個堅決的神情,“就算是死,我也愿意……”
他再一次愣住了,神情中充滿著驚訝和高興,嘴角甚至露出一個微笑,眼睛再一次忍不住眼淚。
“終于,再一次遇到和我一樣的人了……”他邊笑邊流淚,難以保持冷靜,“我就說,這世上肯定會有人相信這個世上還有美好存在……”
他輕輕地牽著她的手,走向奈爾身邊,地板處打開,一個病床被升起來,旁邊的醫療設備慢慢移動到他們的旁邊。
“躺上來吧。”他牽引著她躺在床上,并且將裝置裝備好,旁邊的嘀嗒聲格外的響亮,但是聲音卻越來越微弱了。
“快點……沒時間了。”她扯了一下他的大袍。
“我知道。”
隨著換血裝置的啟動和納米金屬轉移實驗的開始,奈麗莎感到全身上下好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痛到她不停地想要掙扎,就好像死神在強行將她的靈魂扯出肉體。
“啊啊啊……”她難以抑制住自己的反抗沖動,旁邊越來越微弱的嘀嗒聲一直在驅使著她的主意識。
“堅持住。”他握住她的手,閉著眼睛低著頭,拿出自己最陳懇的祈禱,希望她能堅持下來,“為了你的妹妹,你的家人,你不能就這么倒下。”
整個過程中,奈麗莎體內的納米金屬強行融入奈爾的體內,輸血管也將自己的血輸入到奈爾的體內,但是象征奈爾還活著的嘀嗒聲卻越來越弱。
“堅持住,她是你在這個世上唯一的溫柔,你不能就讓她這么凋零了。”他再一次激勵奈麗莎,“她的生命掌握在你的手上了,如果連你都放棄了,那她便毫無生存的希望。”
她再一次怒吼,但是依然無法攔下逐漸衰弱的嘀嗒聲。終于,奈爾的呼吸徹底消失了,嘀嗒聲變成了連續的嘀嘀聲,奈麗莎在絕望之中漸漸閉上了眼睛。
神父拿出自己的十字架,并且在奈麗莎的胸口前放了一朵白花,微微低頭默哀。
但是奇跡發生了,嘀嗒聲再一次響起,奈爾再一次呼吸,而傍邊的奈麗莎的身體卻越來越冷。
“這世上原來還真的存在這種人啊。”他有些感慨,自言自語道,“怪不得這世界總是讓人那么痛苦,但是這個世界又是那么的美好……”
“原來是因為,一直有人相信這個世界是美好的,這個世界才會有它那如此溫柔的一面。”他輕輕地握著奈麗莎的手,“你還不能死,因為我已經老了,你還有未來……”
瞬間,神父的表情異常的痛苦,他的手臂處涌出大量的納米金屬融進她的體內。
“我也活了那么久了,早就該死了……”他趴在床邊深呼吸,腦海中不停地回憶,“我也就是那個廢物罷了,那個愚者罷了,但我從不后悔。”
他將體內的納米金屬注入到奈麗莎的體內之后,又拿出一瓶藥劑注射進自己的體內,“我應該還能活一會兒,做我生命中最后的事情吧。”
他就好像變年輕了一樣,身體甚至比年輕人更加的靈活。他拆除她們兩個人身上的設備,將她們放入兩個逃生艙,并且奇跡般的舉起她們來到一扇投尸門前,將她們兩個人放進去,順著斜著的通道往下滑。
“下面就是密西西比河,下流就是佛斯區……眾水之父庇護她們吧!”他仰著大喊了一聲之后,無力地趴在墻壁上,將門關上,隨后直接倒在地上,“我這一輩子就這么結束了,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我居然毫無任何后悔……”
畫面再一次消失,奈麗莎再一次站在黑暗之中,但她這一次直接轉過身體,對著前方說:“絕望,我知道你就在我前面。”
“果然啊,我也就是你的養料罷了,或者說是一個被騙的可憐人。”絕望出現在她的面前,一臉覺悟地說,“我只是……有些不理解罷了……”
“不理解為什么這個世界會這么對我,一次次的讓我失望,一次次的讓我痛苦……”絕望嘆著氣,“到后來,我也不過……是個這樣的廢人罷了。”
“所以你想讓所有人都感受一下什么是絕望嗎?”奈麗莎說,“你不覺得你太自私了嗎?或者說,奈爾愿意嗎?”
“我只是想要守護奈爾罷了,可能是有一個好的目標,卻有一個邪惡的計劃。”絕望慢慢走進她,“你能向我證明,這個世上還有美好嗎?”
“我沒有那個能力,但是我只能保證奈爾不會再失去我。”她堅定地說,眼神中絲毫沒有猶豫。
“謝謝……”絕望的身體像暴亂一樣慢慢分解,化成一灘血水融進她的體內。
在絕望徹底消失之前,她對著奈麗莎說:“你是水鬼,她不是……”
外界,工作人員們在一頓商討之后,子衿站在旁邊拿著對講機說:“將那個人形叫來,她的情況非常不樂觀,隨時都會失控,準備斬首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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