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廁所里傳來詭異的笑聲。
“吼吼吼！是不是很神奇？”
“哈哈哈，真的呢，這個設計也太奇葩了！”
“哎，出來啦出來啦！我就知道肯定會有這個！”
赫思白好奇地跟過去，只見吳智慧和周美雪兩個人正頭對頭盯著抽水馬桶還在小聲地議論著。
“就這個，”吳智慧說道，“我剛才上廁所發現的，一沖里面全是紅色的，嚇死我，還以為自己突然來了大姨媽。”
“哈哈哈哈，這個設計真的很怪。”
“還有浴室玻璃上那個，你看這個。”吳智慧拉開浴室和馬桶之間的防水簾，血紅一片，玻璃上赫然寫著兩個血字“賤人！”
“啊啊啊啊啊啊！這是什么！”程文琪尖叫一聲拼命往后退。
可是吳智慧和周美雪正聊的開心，赫思白則認真地觀察思考，誰都沒有來得及理她。
“咦？這是個錯別字啊，這個‘賤’字少了一個點。”周美雪指著浴室里的血字說道。
“哦，對哦，我都沒發現！賤字少了一點就不是很賤了呢，哈哈哈！”吳智慧突然說了一個很冷的段子，周美雪沒有反應過來，只好悻悻地說道，“一下變得好垮。”
“就只有這些嗎？”周美雪問道。
“我不知道，我只來得及看了廁所和浴室，臥室還沒去過。”
“臥室的話應該會有夜間專用機關什么的。”周美雪煞有介事地說道，“夜光材料啊，之類的。”
“有可能。”
“這都是今天才有的嗎？”赫思白問著看向吳智慧。
“不知道，我第一天來。”吳智慧又看向程文琪。
程文琪背靠著墻壁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住這個房間。”
“你怎么會是第一次住這里？”赫思白問道，“據我所知你們這個戲已經拍了快半個月了吧？”
“可是我之前有個廣告要拍，所以請了三天假，今天剛回來，一回來就換了房間。”
“誰給你換的？”
“后勤的同事。”
“后勤……”吳智慧眨眨眼說道，“后勤和道具組有時候會相互幫忙。”她這話的意思很明白，這個人能搞到這么多專業的惡作劇工具，那么很有可能會是劇組道具組的人，再加上水晶蓮臺也是道具組負責，所以這個懷疑的方向是非常合理的。
“程小姐，我還是希望你能仔細回憶一下，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赫思白說道。
“沒有，真的沒有！”程文琪抬起手捂著額頭，“我請你不要再問我這些問題了，我腦袋很亂，我是受害者，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她又嘆口氣說道，“對不起，我想去休息一下。”
“哎。”吳智慧想說，臥室里還沒有檢查過，不過程文琪已經徑直回到臥室把門關了，很顯然她不想跟警察有太多交流。
周美雪看看他們又眨眨眼說道：“不早了，我也走了。”
“你去哪兒？”赫思白望著她。
周美雪看看時間說道：“三點半了，我要趕回去接孩子放學，這個時間開車回去就該五點了。”
“那這兒怎么辦？”赫思白無助地望著她。
“不是有你嗎？你留下好了。”
“我怎么能留下，多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我剛才看過了，兩室一廳，你們擠一擠就好了。”周美雪又說道，“我一個已婚婦女，兼顧工作與家庭已經很辛苦了，你師父今天又去省里開會了，我總不能不管孩子吧，辛苦了，小赫，姐姐明天給你們送早餐。”
周美雪說完就帥氣地揚長而去。
留下赫思白和吳智慧面面相覷，過了一會兒赫思白想起什么：“不對啊，省里什么時候開會？她什么時候接過孩子？”
吳智慧看著他眨眨眼問道：“意思是……你要住這里嗎？”
“呃……我……”赫思白舔舔嘴唇，有點兒不知道該怎么說，然后心虛地低下頭說，“我再問問，還有沒有閑著的女同事……”
“別問了。”吳智慧說道，“就你吧。嗯……我是說，你再叫個不認識的人來，也很尷尬，而且我覺得還是你留下來靠譜一些。我是不怕啦，可是萬一那個……萬一晚上關了燈什么的，我也會有點怕……”吳智慧說著說著撓撓耳朵，不說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些什么。
“那好……那就……就先這么湊合著吧。”赫思白默默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沉默片刻說道，“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去買。”
剛想走，門鈴又響了。
“文琪，文琪在嗎？”
吳智慧打開門，一看是導演站在門外。
“小慧啊，文琪呢？”導演問道。
“文琪姐有些累了，就先休息了，要我叫她起來嗎？”吳智慧問。
“不用，不用。”導演說道，“那麻煩你跟她說一下，好好吃飯，好好休息，養精蓄銳，咱們這個戲的安排可是很緊張的，當然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不過還是希望她盡快恢復狀態！”
吳智慧聽出話里的意思，是說希望程文琪不要耽誤太多時間，吳智慧點點頭說道：“您的意思我聽懂了，導演放心，我會轉告給文琪姐，謝謝您送的飯。”
“沒關系，不用謝，都是應該的。”
吳智慧關上門轉身看著赫思白咧嘴一笑：“有的吃啦，還有我的！”她又看看赫思白問道，“你要不要吃？”
“不用，我吃過了。”
“好，那我不客氣了。”
吳智慧蹲在一旁吃東西，赫思白則起身在屋里面閑逛，逛了一會兒他問道：“你來這里一整天，有什么特別的發現？”
吳智慧正啃著雞腿，抬起頭望著赫思白問道：“干嘛問我？”
“你說呢？”赫思白也望著她，又慢慢地走過來，坐在她旁邊的矮凳上，“你肯定不是無緣無故跑來給人家當助理吧？”
“嗯……”吳智慧叼著雞骨頭眨眨眼，又低下頭把骨頭啃干凈，這才擦擦手賊溜溜地說道，“你說的對，我當然不是專門給她當助理的，不過我可不是變態，也沒有給她寄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也沒說是你。”
“沒有嗎？你沒有懷疑我嗎？”吳智慧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話，還指著他威脅道，“說謊話，爛嘴巴哦。”
赫思白托著下巴有點兒無奈地點點頭：“行，那我就打這會兒起懷疑你吧。”
“啊？別這樣吧！”吳智慧瞬間委屈巴巴地望著他。
“快，別耽誤時間，有什么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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