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動力,張依依辦起事來還是挺靠譜的。
很快,她就給趙雨萌帶來了滿滿一罐子濃稠的巧克力醬。
張依依把罐子往趙雨萌面前一放,拍了拍蓋面,大馬金刀地問道:“夠不夠?”
“夠了夠了。”趙雨萌心想,再多怕會甜死你。
張依依點一點頭,“那行,東西到手了,我們接下來要怎么搞?”
“就……”趙雨萌把巧克力醬倒進一個自發(fā)熱的小容器里,容器的大小剛好足夠放進那個圓球,讓巧克力醬浸過它的全部。等到熱度褪去,巧克力醬晾干以后,就凝固成了很大的一塊實心巧克力。
“嘗一嘗。”趙雨萌邀請道。
“就這么簡單?”張依依有些不敢相信。
先前討論的那個邏輯她沒有聽懂,但總覺得應(yīng)該是挺高深的樣子,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完成的。
趙雨萌抬了眼皮看著她,成竹在心地重復(fù)了一遍,“就這么簡單。”
于是張依依不再多問,吐出貓一樣的小舌,就著趙雨萌的手,輕輕軟軟地往巧克力上舔了一口。她這個人本來并不愛吃甜食,但是這會兒沒忍住,竟偷偷咬了一口下來,放到舌尖上細(xì)細(xì)的品嘗著。
這巧克力凝固得不好,表面布滿了粗糙的顆粒,一點兒也不柔滑。可是張依依不嫌棄,反而請求道:“味道不錯,我能多吃兩口嗎?”
“當(dāng)然。”
趙雨萌心下很感慨,瞧吧人家孩子給饞成什么樣了,這等粗制濫造出來的巧克力,喂狗狗都嫌,可是她竟會吃了還想吃,可見平日里過的都是怎樣的苦日子。
繼從小惡魔到小可愛的轉(zhuǎn)變之后,張依依在趙雨萌的心里又多添了一個小可憐的頭銜。
趙雨萌沒讓她直接開啃,而是把它丟進那一罐子巧克力醬里,完成了“泡一泡”這最后一個步驟,才示意張依依隨意“享用”。
新鮮凝固的巧克力再搭配上巧克力醬,那是甜上加甜,甜到憂傷。然而張依依面不改色的把那一大坨沒什么樣子的巧克力慢慢吞吃殆盡了,瞧著倒仿佛還是個有滋有味的模樣兒,看得趙雨萌嘴角一抽一抽的跳,又是一陣感慨涌上心頭。
真是太能吃了,小孩子胃口就是好,要換成自己,吃一口都覺得膩嗓子。
趙雨萌的目光不自覺變得柔和了許多,滿臉慈愛地看著小蘿莉,“以后有機會的話,我?guī)愠鋈コ韵挛绮韬脝幔坑泻芏嗪芏嗖煌谖兜那煽肆Φ哪欠N下午茶哦,想吃多少都可以……”你肯定喜歡。
呃?又是巧克力!
張依依的眼角不著痕跡地跳了跳,但還是強自鎮(zhèn)定的答應(yīng)了下來,她感覺自從自己吃了巧克力以后,姐姐的態(tài)度比之從前就溫柔了許多……或許是因為姐姐喜歡甜甜的東西,所以對于嗜甜的人也有格外好感的緣故吧。
所以,為了姐姐,哪怕自己討厭甜食,她仍然愿意陪著去吃一頓那種光是聽聽就會甜到膩死人的下午茶!
張依依被自己大無畏的舍身精神所感動,與此同時,趙雨萌見她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心中也對自個兒豎起了大拇指……瞧這小孩兒多愛吃巧克力啊,一聽到可以敞開肚皮盡情享用,都饞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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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克力吃完了以后,裹在里頭的小圓球便輕飄飄的落了下來。
張依依拿手接了,趙雨萌也伸長了脖子去看,發(fā)現(xiàn)那顆小圓球已經(jīng)起了變化……現(xiàn)在應(yīng)該要改個名字,叫它棒棒糖才更為適合。圓球的頂端探出了一根小棍子,和球體相連的根部還是光滑的,直到盡頭才有一道又一道的刻痕,讓這東西看起來有了點兒鑰匙的意思。
“原來是長這樣子的,怪不得那個鑰匙孔看著會那么奇怪。”鴻海星自言自語地感嘆。這些東西,鑰匙不像鑰匙,鑰匙孔不像鑰匙孔的,要說不是故意挖坑都沒人信!
“快,趕緊拿去試試!”忙活了這么久,總算是可得其門而入了,趙雨萌興奮的心情溢于言表。
“要敢再不讓我們進去,我就把村長家給炸了!”張依依撂下一句狠話,手拿棒棒糖惡狠狠地一扭……這一回,門應(yīng)聲而開。
“請進。”張依依欠身,擺出了邀請的姿勢。
鴻海星慣是做第一的人,所以也沒客氣,直接一腳跨進去……然后“哐當(dāng)”被一桶從天而降的粉團子給砸了個正著。
那粉團子砸到頭上后就散成了塵沫,簌簌的蓋了一臉,叫好端端一個艷光四射的大美人搞得灰頭土臉到連嘴巴都張不開。
“你……咳,咳……”
鴻海星指著她,嗆的說不出完整的語句。
“這事真不怪我,不是我布置的,我也沒進去過啊!”
張依依攤攤手,滿臉都寫著無辜。
她心中著實也覺著自己非常倒霉,難得想做一次好人,誰知道做成這樣,還不如不做呢!當(dāng)然了,好人有好報這句話還是有點道理的,假如不是善心發(fā)作,那么這會兒一身狼狽的人就該是張依依自個兒了。
“誰啊,搞這種惡作劇,有意思嗎?”趙雨萌細(xì)心替小辣椒拍去頭臉上蒙著的塵灰,面色冷了下來,整個人都散發(fā)出一股涼氣。
趙雨萌想到了從前班上調(diào)皮搗蛋的小男生,也是喜歡惡作劇,有一回趙雨萌推門進課室的時候,就被他們架在門上的一桶水給兜頭淋了個正著。當(dāng)時趙雨萌頭上頂著一個大水桶,渾身濕噠噠的滴著水,腦袋里面嗡嗡的響,和課室里嘈雜的笑聲驚呼聲連成一片交錯的回聲,疼痛、氣憤、害怕,寒冷,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叫人木在當(dāng)場,沒辦法做出適當(dāng)?shù)姆磻?yīng)。
當(dāng)她把水桶從頭上扒拉下來,扔向拍手歡慶惡作劇成功的那幾個始作俑者后,各種指責(zé)更是一句接一句的向她刺來。
“不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嗎,真是小心眼,玩不起……”
“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可以這么暴力,就不怕砸傷了人嗎?”
“大家關(guān)系好才會這么玩的啊,沒必要生氣吧……”
沒有安慰,也沒有人關(guān)心一句,或許是不敢說,也或許是真的沒人想到。
小小的趙雨萌氣紅了眼睛,憋著淚扔下一句——
“你們讓這么重裝滿了水的鐵桶砸下來,就不怕會砸傷了我嗎?開玩笑是吧,行,我也是跟你們關(guān)系好,所以才扔個水桶跟你們開,玩,笑!怎么了,是不是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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