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沒有音樂,也沒有舞伴,只能聽見他皮鞋在地上踏步的聲音。但是的男人微微閉著眼睛,一只手在做著摟著伴侶腰部的姿勢,另一只手牽著對方的手,旋轉,倒退,前進,跳躍...看起來極其忘我,也非常優雅。
“這是黃世裳。他在這里已經住了二十幾年了,我沒來的時候他就在這里了。”
薛醫生小聲對兩人說。
云笑和蕭對望一眼...云笑聽過這個名字,但一直身在界外的蕭沒有,所以沒有明白云笑看自己的意思。只是感受到云笑的眼睛挺大。
“他是那時候席博士的研究所做實驗,被偷偷抓走的一批人。那些怪物研制出來,他也被扔了出來...”
薛醫生說得有些令人難過。
“他是研究中的失敗品,他的腦子被破壞了,所以能力有時候會操控自己。”
“他的能力是幻術...但現在,他好像掉進自己的幻覺里了。”
“世裳?”薛醫生說完走過去,試圖叫醒他,但他和手里的空氣舞伴翩翩而來,與薛醫生擦身而過,舞步輕盈,自帶節奏感的,又轉了個圈往別處去了。
“那...他有清醒的時候嗎?”
“一天會清醒幾個小時,變回正常人。但醒來發現自己又在幻境里做了奇怪的事情,又會很抑郁,卻在幻境里,才能這么開心。”
薛醫生只能走回來。云笑卻見他似乎一曲終了,以一個扶著女伴下腰的動作在那邊停了許久。
孤單的掌聲響了起來。
“這位女士,來嗎?”
云笑在兩人吃驚的目光里將手搭在了他的大手里,做著提著裙子踩著高跟的動作跟他走上舞臺。
由于沒有音樂,音樂都在男人的腦子里,云笑只能被他帶動的前后挪步。
雖然兩人配合的不默契,卻還是將一只舞曲跳完了。在沙發上兩位觀眾熱情的掌聲里下了臺。
“姑娘,這里你常來嗎?”
“不常來。”云笑掩嘴笑:“今天第一次來。”
“那你以后還來嗎?”
云笑望了一眼薛醫生。
“以后,說不定呢…”
“你為什么不回來?”黃先生忽然露出一副悲傷的表情,抓住云笑手腕,難過的望著她。
“你知道嗎?我每天都在等你,你看那個,我每天都會幫你擦拭...”他指著對面立柜,但上面什么都沒有。云笑被他抓著手腕大吼,有些受不了的樣子。蕭連忙過來拉開他。
“有什么事慢慢說,不要這樣。”
“你干什么...你是什么人?要對我妻子做什么?”黃先生卻反問蕭。
薛醫生也只能掏出口袋里的針管,拔開針帽,走到背后給他脖子上來了一針。
“很抱歉...他將你當成他的妻子了。”
“沒事...”云笑和蕭扶著軟倒的他放在沙發上。終于平靜下來,空氣也變得安靜。
“他指的是什么?”
“是把小提琴。”薛醫生嘆口氣。
“他被抓走之前本來過著平靜的生活,但對于妻子來說他失蹤了四年。妻子那時還正年輕,迫于家里的壓力轉嫁了別人。他變成這個樣子后,再沒去找過自己的妻子。
但其實...他經常會這個樣子......”
將他安排好后,三人又鎖好門出來了。
“像他這樣子還算情況好,平時可以出門呆一陣,看起來好像與其他病人沒有什么不同。”
蕭點點頭。
“相比起,這位就比較危險了,我們就在這里看看他吧。”
“這位...”第三扇門前,一眼便能看見屋里的人,因為屋子很小,四四方方。
這位坐在那里,便是屋子的全部了。
這位看起來年紀最長,有五十歲的樣子。坐在被鑲在地上的椅子上,手里捧著一本書。
余外,屋里什么都沒有,看起來空空蕩蕩。
“這位是盧書先生。是十五年前來這里的,他的親人們那時候去世,無力照顧他了,便送他來這里。其實他也已經病了很久了。”
他看起來挺平靜的,好像只是個老實內斂的教書先生。
“有什么危險?”蕭還是挺想進去看看的樣子。
“他的能力是思維控制。如果發病的話,會很容易的左右別人的思維。讓別人做他讓你做的事情...”
蕭打消了進去看望的念頭,這能力還是第一次聽說,與幻境和催眠不同,聽起來要更厲害呢...
“那你如何接近他?”薛好奇道。
“我的能力是屏蔽。”薛醫生淡然笑著道。
原來如此,還以為她就是位醫生,忘記了她可也是個異能者。
“他現在沒發病吧?”
云笑好奇的趴著窗戶看,看起來她也很像進去探望。他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的影子讓人覺得莫名的孤獨。
很孤獨...
“這個...”薛醫生也說不準他現在是否正常。
正說著,屋里的先生忽然放下了手中的書,書放在腿上,又滑落到地上。
他忽然站起來,看著面前灰色的墻壁,張開開始大聲唱歌。這個舉動把三個人都嚇了一跳。
因為他的歌聲真的洪亮,在屋外都覺得十分震耳發配。配他有些粗獷的嗓音,還是聽好聽的...
“他在唱什么?”蕭難得的發問。因為這歌很有激情,似乎哪里聽過。
“他在唱...”
云笑雖然比蕭還小,但這首歌她聽過的,是以前異能軍剛剛建立時,成立的軍歌。
父親在參加每個同志的葬禮時,都會聽到這首歌。
“異能軍軍歌。”
“他過去是異能軍的一個小分隊隊長。說起,應該是爺爺那一輩的學生。”
蕭點點頭,這個解釋他知道在哪里聽過了。
原來每個人都停留在過去的世界里。
他們對自己,對自己的生活,對所愛的人或事還是保有激情或希望的。
他們或許要一輩子生活在這里。
望著他一遍一遍唱歌的樣子,云笑覺得眼睛有些濕潤。
漸漸已經過了下午,陽光漸漸退下,安靜的院子里有幾個病人在散步,曬太陽。
三人出了病房樓,都深深呼吸了一下室外空間,蕭覺得現在的自己,真是幸福。
能自由的來去,就是幸福。
“既然知道這里了,我們有空再來看大家。”離開的時候云笑沖送他們出門的薛醫生擺擺手。
“隨時歡迎。”
告別了薛醫生。蕭心里有些不舒服的感覺,不知道是什么,難以言喻...
“怎么啦?”云笑很細心的看出他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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