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交你的住院費的時候，已經(jīng)把你的存款都用光了！”肥啾在腦海里幫她認清，自己已經(jīng)完全都沒有錢的問題。
黎歌愣了一會兒，腦中千轉(zhuǎn)百回，先對護士小姐強撐起微笑：“我知道了，我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問題了，我現(xiàn)在要休息了。”
“對了，外面的那個警察同志已經(jīng)在那里等了很久的，他讓我過來問問你，什么時候可以開始做口供？”
黎歌笑容扯了扯，考慮了兩秒鐘，道：“讓他半個小時之后進來。”
護士小姐點點頭，風(fēng)一樣地來，又風(fēng)一樣地出去了。
黎歌將自己塞進被子里，開始哭泣。
還沒有享受一下重生的感覺，她，她，她，她特么的，已經(jīng)沒！有！錢！了！
肥啾：“我覺得我們還可以把念頭放到下一個世界上，要是過了那個世界的話，得到了獎勵我們不就有錢了嗎？”
黎歌捂著被子哼哼嘰嘰：“有錢？我怕我有錢也沒有命花！而且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錢了，你剛剛沒有聽到嗎？我還欠了一筆啊！”
等等，她突然想起什么，問：“我從上一個世界回來，我就沒有什么獎勵嗎？”
“讓你這個身體活下來，已經(jīng)是獎勵了。”
黎歌：“……”
她現(xiàn)在覺得，心里好氣。
嬸嬸也不知道會不會把錢還給她，說不定也不會還。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窮人了，還是一個負債的窮人。
她活了這么大半個輩子，還從來都沒有感覺到?jīng)]錢的感受。
而現(xiàn)在，她感覺到了。
真的，好痛苦！
——
屋外面響起了一陣敲門聲，緊接著，有開門的聲音傳過來，伴隨著一陣腳步聲，有人停到了她的床對頭。
床上的被子鼓起來一塊，小小的蓋過了腦袋。
“你好，是黎歌小姐對吧，請配合我們警方錄取口供。”
黎歌一動不動，宛如死魚。
“你好，是黎歌小姐對吧，請配合我們警方錄取口供。”他重復(fù)一遍。
等了幾秒，見黎歌都沒有什么反應(yīng)，他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地撓了撓腦袋。
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一邊，是阿狗對著捂著被子的女孩不知所措，
一邊，是黎歌在和腦袋里的那只鳥兒瘋狂地吐槽。
吐槽到一半，黎歌才像是突然想起來似的，一點一點地回過神來。
裹著被子，她露出半截腦袋，目光先是在自己的周圍轉(zhuǎn)了一圈，想了一會兒，才慢慢地將被子往下拉，一點一點地挪起來。
正抬起眸，冷不丁撞進某人深遂的眸中。
她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問：“你怎么來了？”
對面，容琛淡淡道：“阿狗說你不配合，問我怎么辦，我就過來了。”
“那，那阿狗呢？”
黎歌轉(zhuǎn)過頭，目光在周圍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那個阿狗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奇怪，她又問：“我明明叫他半個小時后來的，就算我忘記了，你也不可能一個電話這么快就過來了吧？”
“對，我是自己過來的，正好看到他在這里面還沒有開始，我就過來替他了。”容琛大大方方地承認之后，低頭看她。
一張臉還顯著蒼白，但看起來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了，先前在世界里的那副模樣，大抵是因為她女扮男裝的原因，所以五官都稍微粗糙了一些。
而現(xiàn)在的她，才是那個真正的她。
不過雖然知道她是個女孩子，但她的臉，還是讓容琛意外了一下。
“再次見面了，你好，我認真地自我介紹一遍，我叫——”
“容琛，我知道了。”見來人是容琛，她便懶地再去偽裝什么。
在某種意義上，他們已經(jīng)變成了隊友，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姑且來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她也可以問他些問題吧？
黎歌清清嗓子，正要開口。
容琛道：“我們先來進行口供，我上班時間，不講其他。”
黎歌：“……”
——
說完了口供，已經(jīng)到了傍晚。
黎歌捂捂肚子，只覺得餓得發(fā)緊，聲音也弱了不少。
但反觀容琛，還是一副來時的樣子，背挺直了之后就沒有松下來過，臉色也是淡淡的，若是沒有一開始他追著自己介紹的那個印象，黎歌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眼——
不得不說，還是挺好看的。
容琛記完，合上筆記本，起身正要走，無意間對上黎歌的目光，有些納罕：“怎么了？”
“就，你現(xiàn)在還沒有下班嗎？”
容琛看一眼手表，時間正好指向六點半。
他道：“我回去一趟，再回來。”
黎歌立馬道：“你幫我?guī)c東西唄？我都快餓死了，我會付給你錢的！”
容琛腳步一頓：“……”
“不過不是現(xiàn)在，不知道尊貴的警察先生，你能不能接受賒帳這種結(jié)算方式？”
“……”
容琛想了一會兒，大抵是知道為什么了，他轉(zhuǎn)過頭，長吐了一口氣，抬眉問：“你想吃什么？”
……
屋里又只剩下了黎歌一個人。
她趁著容琛還沒有來的時間里，將自己的那些財產(chǎn)之類的都算了一遍。
腦海里找了一圈，還終于讓她想到了之前身體的原主人藏錢的地方。
大抵是想到了叔叔嬸嬸不會待她太好，要是生了病，那自己就完了。所以她保險之下，還給自己偷偷地藏了一些錢。
黎歌算了一下，那些錢勉勉強強還是能夠一點的，實在不行，她可以向醫(yī)院打個欠條，要是他們愿意的話——
再次按響護士鈴，來的還是原來的那個護士。
黎歌直接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了護士，護士聽到她的余額，唇角像是露出了一點笑容，鼻息間溢了一絲輕呵，道：“剛剛那位姓容的警察同志已經(jīng)幫你交好了費用，你那些錢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黎歌一愣：“他，他已經(jīng)幫我交了？”
就，突然間她發(fā)現(xiàn)，自己瘦弱的小肩膀上，好像壓上了一筆不小的沉重的債務(wù)。
護士面上一本正經(jīng)，這時候也忍不住八卦：“他對你可真好啊，他不會是你的男朋友吧？”
黎歌：“……呵呵，若是他愿意讓我以身抵債的話，那就算是了。”
但顯然，這是不太現(xiàn)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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