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女人笑了起來,伸手撩起耳側的發絲,軟言細語,“我只是提個建議而已,我也是第一次玩,哪懂得什么辦法,你們這么厲害,你們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
“行了,別說了!”剛剛的男人很不客氣地打斷她,“盡講些沒人會同意的事。”
但他說完,眼神卻更不客氣地掃了眼四周。
顯然,說者假裝隨便說說,聽者也假裝根本不聽。
那女人不過是個扮黑臉的角色。
聽完了話后,大家就忍不住互相觀察,很快,他們就鎖定了一個組合。
黎歌也大概清楚了這個局的設定。
從淘汰局開始,那女人已經在設計了。
她以自己不會玩游戲為名,誘使然若提出一個不會淘汰的新手局,在新手局的混戰中,她和同伴一起尋找最容易突破的組合,故意將大家全都引過去,先耗掉對方的體力,又留著他們一命。
而在接下來一局中,女人再扮黑臉提出這個設想,大家就算沒有想法,看到人群里有一組最好欺負的,而現在性命當頭,只要動動手指自己就能活下來,自然而然就會成為她的同謀。
以最少的分,保全最多人的命。
所以,她的背后是朵花。
一朵看起來柔弱艷麗,卻又至毒無比的花。
察覺到這一點時,黎歌身后的黑霧突然顫了一下,一道陌生的信息傳入黎歌的腦中,她眨了眨眼睛,假若平常。
距離結束的時間越來越近,眾人卻一反常態十分淡定,在眾人越來越近的距離和越來越炙熱的目光之中,全場最弱的兩人終于明白他們即將被獻祭這件事。
但,明白這事,并不代表他們認了命。
就算他們打不贏,但也能逼著他們再來一局!
高壓之下,男方湊到女方的耳側說了什么,兩人的眼底都滾起了熊熊的火焰,黎歌呼吸一凜,頓時察覺到他們的意圖。
眾人幾乎快要將他們完全包圍住的剎那,男人突然跳起來,抄出身后的椅子對著面前的人就打了下去,走在最前頭的人沒料到將死的兔子也會咬人,被打得一個踉蹌,幸好旁邊有人順手拉了一把。
他瞪向男方,沖上前想要打回去,而男方則是見機就跑,一下子拉開了距離。
而女方則是潛進人群里,在大家吵鬧的空檔,繞到了溫九歡的身后,伸手就要將溫九歡推向餐桌。
溫九歡身體一晃,眼看著就要撞上餐桌,身體卻突然被人打橫抱住。
她轉頭看向黎歌,黎歌則是面無表情地看向女方。
他們的步位轉換,女方這才看清兩人手上的領繩。
一擊出錯,女方急得眼睛都紅了,而在這時她聽到男方的痛叫聲,眼眶更是紅了一圈。
她看了看黎歌和溫九歡,又看了看被緊緊包圍住的男方,再看了眼站在不遠處,輕聲倒計時的女人,猛一咬牙,自己沖向了餐桌!
“林落!”溫九歡只來得及喊出黎歌的名字,接著就看到黎歌一把手將女方拉了回來。
而不遠處的人依然淡定地倒數著數:“三……二……一。”
女方腿上一軟,嘭的倒在地上,咽了咽嗓子,痛苦地大哭了起來。
“時間結束。”頭頂的樓梯上,傳來然若冷淡的聲音。
接著,哭聲像被攔腰截斷的白紙瞬間消失,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仿佛還沒從剛剛的打斗中回過神來,而耳邊似乎還殘留著那人痛苦絕望的哭聲。
黎歌看著方才女方呆著的地方,女人緩步朝黎歌走來,聲音低如徘徊在耳際的風聲:“合作愉快。”
溫九歡皺了下眉頭,沖她冷臉:“她是為了我才出手的!”
“喔?”女人笑意依然停留在唇角,帶著道懶洋洋的戲謔,“如果不是這么想的,為什么要帶你站在餐桌旁邊呢?”
溫九歡一愣,看向黎歌。
她又道:“而且為了那人更好能盯上你,她還故意擋住了你們綁住的部分……”
在黎歌出手的那一剎那,她就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
縱然溫九歡心里有片刻的動搖,但她還是很堅定地瞪了女人一眼,氣勢洶洶地正要開口,這時卻嗅到了一股奇特的香氣,她動作一僵,接著用同樣驚愕的目光看向女人。
這女人身后的花,正散發著奇特的香氣。
溫九歡背后是蝴蝶的翅膀,這意味著她擁有蝴蝶同樣的能力,在聞到的第一時間她就屏住了呼吸,但也忍不住晃動了一下。
這花是一種名叫蒔纓的花,因長相柔弱艷麗而出名,多為觀賞花,只在新世界出現,但這種花出名并不是因為其美好的外形,而是因為這花以人類為食,可以將人吸進去變成肥料,從而提高她自身的戰斗力。
這種花一般是在高端局才出現,但沒有想到,在這里,這花居然會長在一個人的身后。
如果吸食了剛剛那人,無疑面前這個女人的實力會大增。
在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的情況下,如果非要選,也絕對不能讓對方提高實力。
因此,黎歌才故意引溫九歡到餐桌邊上,雖然溫九歡的身邊有個黎歌,但越是這種情況越容易降低防備,因此那人才會選擇溫九歡動手。
事情如黎歌想的進行,也如黎歌猜測的,那女人過來挑撥離間,更如黎歌想的,溫九歡很快發現這人的真面目,從而和自己堅定了戰線。
溫九歡慶幸自己并沒有隨便誤會黎歌,同時也對那人投去厭惡的目光。
女人發現自己的戰術不起作用,也就對溫九歡失去了興趣,她勾勾唇,對黎歌嫵媚一笑:“我叫游悅,要不要考慮換個搭檔?”
黎歌頂著張冷漠臉:“和誰?”
游悅:“當然是和我了,你沒有發現和我更合得來嗎?”
黎歌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沒發現。”
游悅:“……”
她維持著面部表情,繼續微笑:“怎么會?我可是救了你們一命……如果不是我,你們還要繼續在這里打到最后只剩兩組呢,以我的腦力……”
黎歌有些不耐煩地撩起眼皮,冷漠地掃她一眼:“我不喜歡吵鬧的。”
言下之意是:滾。
游悅再維持不住笑臉,立馬垮下來臉,雙眼翻過白眼,轉身朝人群走去了。
人雖然走了,但黎歌的目光卻并沒有從她的背影上移開。
她在人群里繞了一圈,最后才來到了自己同伴的身側,那人板著一張棺材臉,說話時沒有半分感情,聽完游悅說話,只是淡淡點頭。
黎歌確定剛剛游悅和她說話的時候,這人確實有看過來,而且兩人應該早就認識,但他對游悅要換搭檔這事沒有半點不悅,仿佛對他來說,換不換都無所謂似的。
這時,耳側傳來聲音,溫九歡對剛剛的事情道歉:“對不起,我差點誤會你了。”
黎歌回過神,不以為然:“沒什么。”
溫九歡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你在看什么?”
黎歌收回了視線,淡淡說了句“沒什么”,接著轉過身,抬起頭看向然若。
然若從樓梯口下來,優雅地走到主座,笑容如初見時的自然溫和:“歡迎大家來到這里參加宴會,大家遠道而來,一定很辛苦了,為了犒勞大家,我們已經備好了豐盛的酒水,大家快些入座吧!”
說完,他拍拍手,大廳的門口就被推開,幾個人各端著幾盤菜肴走過來,一點一點堆得桌子上滿滿都是,放眼看去,要什么有什么,其豪華程度不亞于宮廷盛宴。
玩家們早已餓了,見狀也不客氣,各自入了座。
黎歌拆開兩人手上的領繩,主動幫溫九歡拉開了椅子,這才坐下。
然若的目光在她們之間來回掃了一圈,這時有人出聲問:“說起來,我們似乎還沒有見到令堂和令尊呢?”
聽到這話,然若表情立馬垮了下來,抱歉地垂眼說:“家父家母生了病,需要修養無法出門,這次請大家來主要是讓家里熱鬧熱鬧,大家可以不必顧忌到家父家母,盡情地玩就好了。”
“嗯……好。”問話的那人斟酌著,問,“那我們能否去看看?”
“抱歉。”然若深深鞠了一躬,“他們生了重病,不復以前的活力,怕影響到大家的心情,不過三天后大家離開之前,倒是可以看看的。”
三天……
眾人暗自交換了個眼神。
這事很明顯,父母大概就是這個npc投出來的線而已,如果要出手,大概就要找到他的父母。
該人又想繼續問些關于他父母的事,但再問幾句,然若就露出了些許的不耐煩出來,顯然不想再說,他們也就閉上了嘴。
溫九歡小聲地問黎歌:“你怎么看?”
黎歌抬眼看了下然若,又低下目光,好像只是很隨意地看去一眼,沒有任何含義似的,她說:“然若有問題。”
……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好吧?
溫九歡繼續問:“要怎么辦?”
黎歌咬勺子的動作頓了一下,非常認真地思考兩秒:“把他綁起來,嚴刑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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