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云大人的親傳弟子，意味著什么？”索西對白水的反應很不解。

    “不知道。”白水情緒不高，她只是搖搖頭。

    不是很感興趣。

    云歸也住在她家的這些日子，不是剝削她的勞動力，就是壓著白水訓練異能。

    白水不覺得云大人變成她的親傳師父以后。

    自己的生活會有多大的改變。

    索西便為白水解釋一番，多少有一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這是多少人都求不來的機會啊，白水居然不當回事？

    院魂之主“鬼爺爺”云歸也，先知院初代鐵騎會會長，十三元老之一。

    在異能世界中，云歸也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作為他的親傳弟子。

    傳世世家的家主都要以禮相待，白水將獲得這些家族的友誼。

    “傳世世家的友誼？”白水掰著指頭，將索西說的好處記下：“希爾維亞的雪萊家族、金的愛德華家族、洛尼斯的特納家族、奧蘿拉……的貝爾家族。”

    “我擁有的還不夠嗎？”她看向索西。

    索西：“……”好像的確是這樣？

    他又話鋒一轉，提起親傳弟子的資源。

    云大人數年積累，底蘊深厚，他能給親傳弟子資源上的優待就足以羨煞旁人。可以這樣說，先知院任何一位元老的親傳弟子，將來的成就絕對不可能低。

    白水已經從無依無靠的小白。

    翻身成為有大靠山的香餑餑了。

    “資源嗎。”白水看一眼自家大廳水元素池里活蹦亂跳的水晶魚，冰箱里滿滿的珍惜食材，儲物戒指里用不完的藥劑和材料。

    除開朋友們送給她的禮物，nine給白水的東西不會差，再加上云歸也時不時丟給白水一些他不喜歡的“小玩具”。

    聽說這些“玩具”很寶貴。

    “當我沒說。”索西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白手上擁有了太多別人渴求而得不到的東西，而她偏偏自己并沒有追求。所以低調到讓人忽視了她所擁有的一切。

    索西覺得自己該好好重新審視一下白水。

    之前自己有些太小看她了？

    她比想象的還要幸運。

    “再有就是名氣。”他笑嘻嘻坐下，有點拿白水沒辦法：“你現在又登上學院論壇熱度榜了。”

    白水拿起畫筆：“他們說什么？”

    “額……”索西看一眼評論，大多是半開玩笑半認真的發問：“憑什么。”

    前有預言之人候選人，后有云大人親傳弟子。

    憑什么都是白水？

    “所以你看，我實力不高，德不配位。這個親傳弟子，對我來說不一定是好事。”白水開始認真畫畫。

    “也許吧。”索西感到白水與初認識不太一樣了。

    她的活潑少了一些，快樂也少了一些。

    特別是今天，白水的情緒很低。哪怕她依然笑嘻嘻與索西聊天，但那種失落感無法掩藏。

    他索性坐在白水身邊，看她畫畫。

    紅發垂在肩后，側顏美麗動人，背影妖嬈婀娜，卻身著帥氣的鎧甲。

    白水在畫奧蘿拉。

    已經進入了畫面的最后階段，她在調整。忽然問索西：“親傳弟子可以動用什么勢力嗎？”

    只是個很天真的問題。

    “你想找她。”索西一眼就明白了白水的心思。

    “嗯。”白水細細描摹畫中的奧蘿拉：“她因為我失蹤了。”

    奧蘿拉發現了飛入空中的“鴨舌帽”，追捕鴨舌帽的過程中失去蹤跡。奧蘿拉知道那天白水喝了許多酒，又發現她忽然會飛行。

    白水明白，她是擔心自己的安危，才追入天際。

    然后失蹤。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心中內疚愈加濃烈。

    “不是因為你。”低沉沙啞的聲音忽然從白水身后響起。“換成其它異常狀況，奧蘿拉也會追出去。自責沒有用。”

    白水猛然回頭，就見金站在她身后，嚶嚶正立在金的肩頭。

    手里還拿有一袋白水小面包。

    “有奧蘿拉的消息了？”白水見后院與希爾維亞花園連通的房門正敞開，就知金剛從那邊過來。

    奧蘿拉失蹤的第二天，金與希爾他們就發動了自己可以調動的勢力，去全方位搜索奧蘿拉。這也是白水愈來愈沮喪的原因。

    只有她，什么都做不了。

    真沒用。

    “沒有消息。”將面包塞給她：“會找到的。”

    金對奧蘿拉的感情很復雜。

    他是被人拋棄的狼，奧蘿拉是無人靠近的怪物。

    兩人相伴這么多年，默契與感情無法割舍，對于她的失蹤，金的擔心不比白水少。

    金知道，失落沒用。

    只能等待。

    “小白，做好現在能做的一切，足夠了。”金拍拍她的肩。

    “你說得對。”白水完成最后一筆，這幅奧蘿拉的肖像，比白水畫的以往任何一幅都要形象：“她會回來的。”

    嚶嚶飛入白水的懷抱，蹭蹭她的臉龐。索西對這只小魔鷹很感興趣。

    “金，你曾說將書空茶館發展成為情報組織。”白水放下畫筆，將魔鷹放在肩頭：?“我該怎么做？”

    金眼中放光：“你想做到什么程度？”

    “最大的情報組織。”白水看著金的眼，目中流露決絕與果斷。“消息的第一來源。”

    金與索西對視一眼，露出笑容。

    “你找對人了。”

    夕陽余暉灑落天際。

    云歸也與nine踏著落日的光芒，緩緩走回白水的小院。

    白袍飄飄云大人，星辰掩映nine，兩人走在一起自成一道風景。

    “云歸也，你不該將幻術的力量灌注給她。”小小白從nine懷中探出頭：“這對她不是好事。”

    云歸也輕笑：“白水本就擁有幻術的能力，我只是教她如何使用。有何不可？”

    他在先知之夜不停向白水體內灌注帶有幻術的能量，雖然后來破碎的禁制被nine修復，但幻術異能已被激活。

    也算達成一個目的。

    nine全程并不說話。

    走至門口，遠遠就瞧見金、索西與白水正在交談。

    時常談及情報、組織、茶館、發展之類的詞匯，他們便知白水在預謀什么。

    “她在變化。”云歸也凝視白水。

    白水悄無聲息在發生改變。尤其是nine沉眠的這一個月，白水逼迫著自己變得強大、堅韌。她的心堅定了許多。

    “我原以為，她不再強大時，或許能依賴我。”nine眼中映著白水的影子。

    “無論強大或弱小，她都是白水。”

    nine眼中的笑很溫柔。

    云歸也點頭：“悄無聲息走上屬于她的路，悄無聲息開啟她的時代。”這便是他敬愛的王。

    “這只鷹，你關不久了。”云歸也挑釁般看向nine。

    而他不多言。

    目光直視白水。

    夕陽余暉傾灑在白水臉上，將她的眼睛映襯得很亮。遠遠瞧見nine走來，白水揮揮手對他一笑。

    “我有時真羨慕你。”云歸也的聲音很輕。

    他們背對夕陽，被蒙在薄薄的霧靄中云歸也停下腳步，目送nine走向白水。

    只留一句兩人間能聽見的話：

    “什么時候，將異能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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