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牛娃的話,村民們把目光投向淑梅和博藝。
淑梅趕緊拖起還未起來的博藝,湊到他耳邊小聲的說:“快點吧!鄉親們都看著呢!丟什么也不能丟了骨氣,男子漢大丈夫,何畏這點挫折?”
淑梅的話更是讓博藝無地自容,他趕緊從地上爬起,向幫忙的鄉親們致謝,“多謝鄉親們了,謝謝大家幫忙。”雖然好像他們幫的忙,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結果,但人家既然幫了忙,謝自己理應還是該說一聲的。
“沒事,都鄉里鄉親的,火已經滅了,我們也該回去了。”村長帶頭回應著,其它人也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等村民們都離開,淑梅和博藝坐在已經變成廢墟房子外,靜靜的看著屋里,心中是五味雜陳。
這里,本來再過兩日,就是博藝和淑梅共同的小家,如今什么也沒有了不說。婚期還得延后,而且還是無限期的。
博藝連自己住的地方也沒有了,那里還敢連累淑梅同他一起風餐露宿。工作也丟了,房子也沒有了,還有個孩子要養,博藝感覺前路茫茫,找不到前進的方向。
原來無論到什么時候,房子也是結婚的必需品,而并不是當下才有的風氣。
“淑梅,你先回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沒事,我陪你。”
淑梅坐到博藝身邊,緊緊抓著他的手,給他送去肯定又充滿愛的眼神。
命運的百般折磨,在這種時候,淑梅深知,只有兩人不放棄對方,相濡以沫,才能度過眼前的難關。她希望自己能讓博藝站起來,不能讓他就此倒下,當然這也是自己抗爭命運的一種方法。
張家院里,關門閉戶,對這件家喻戶曉的事充耳不聞。之前張炳林得知識博藝家著火,本想出去幫忙救火的,卻被吳菊給強行攔了下來,把小雙凝交到他手里讓他照看。
吳菊和張曉琴坐在院里,悠閑的喝著茶磕著瓜子。特別是張曉琴,一臉的得意。
“曉琴啊!沒想到你還真有辦法,你放火的時候有沒有人看見啊?”
沒有了房子,淑梅自然是和博藝成不了親的,子前張曉琴一直賣關子,讓自己走著瞧。如今出這樣的事,吳菊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這一定是自己閨女的杰作。
張曉琴朝堂屋里瞄了一眼,張炳林在逗小雙凝,似乎并不關心吳菊和張曉琴聊得什么。
“阿娘,你小聲點,是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是我放的火嗎?我都說了會幫你的,就一定不會失言。”
吳菊壓低聲音繼續說到:“你還真有辦法,這一時半會兒她們是成不了親了,可這也沒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只是把時間推遲了而已。”
“我說阿娘啊!你腦子咋就轉不過來彎呢?什么叫夜長夢多?你沒聽說過嗎?男女那點事,不就是圖個新鮮感嗎?你還以為你兒媳婦真是什么貞潔烈女,非他唐博藝不嫁啊?即便她一個勁,那我們就得給她創造機會,多給她一些選擇。那唐博藝那邊,他要是有一點男人的骨氣,還能心甘情愿做縮頭烏龜不成?”
張曉琴不屑的瞄了吳菊一樣,覺得吳菊真是笨的可以,開始嫌棄起親媽來。
“你的意思是?”
“哎呦喂!你是不是我親媽呀?我都說的這么明白了,你還沒有聽懂嗎?我們給她找一個男人,不找王長興那樣的,找一個你能控制得了的,招個上門女婿。”
“她和博藝的事都家喻戶曉了,退一萬步講,就算別人不介意,淑梅她也不是個軟柿子,沒有那么好捏。”
聽了吳菊的話,張曉琴氣得想跺腳。她就不明白了,她阿娘這么點腦子,是以前是怎么降伏淑梅的,真是笨得可以。她雖然表面沒說,但心里怕已經早就罵開了。
“軟的不行,不知道來硬的啊?”張曉琴站起身來,湊到吳菊耳邊,給她說起了悄悄話,“我們……”
……
她嘰里咕嚕的說了很久,聲音的分貝很低,低的估計只有吳菊能聽得見。剛說到一半,淑梅的拍門聲和叫門聲,打斷了她的話。
張曉琴聞聲,回過頭來瞄了一眼,無趣的坐回石凳上,一臉的不屑,“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阿娘,你兒媳婦叫你去開門呢!”
吳菊把手里的瓜子扔到桌上,不耐煩的起身去給淑梅開門。
“阿娘,這大白天的,你們都在家里,鎖門干什么啊?”
吳菊沒有理會她,掏出鑰匙把院門打開。
淑梅嬉皮笑臉的拉住吳菊的胳膊,“阿娘,我想給你商量件事?”
“有什么就說,扭扭捏捏做什么?這也不像你的風格啊?”
“博藝的房子被燒了,我們想你們也聽說了,我想讓他暫時住到我們家來,就住這件客房。”淑梅指著院里那間客房說道。
張曉琴一聽,按耐住了,馬上針鋒相對的抵過來,“你這是想趕我走了?”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還是上鎮上去住,不會和大姐你爭的。”
哼!量你也不敢。
吳菊狠狠的甩來淑梅的手,沒給她好臉色,“放屁,這成何體統,他是誰啊?跟我們家有半毛關系嗎?還沒成親,就讓男人住到家里來,你讓這張老臉往哪里擱?”
即便吳菊拉著個臉,淑梅還是想盡量為博藝爭取一下,“阿娘,博藝真的沒有住的地方了,你就當做件好事,我保證他住到我們家,我絕不踏進家門半步,不會給人留下話柄的。”
吳菊愣了片刻,繼續說到:“除非他入贅到我家來,否則休想住進來。”
吳菊靈機一動,竟然想到個這么折中的辦法。
對于博藝而言,這有可能真的是個好辦法。但淑梅似乎不樂意,估計是不想把博藝卷到她們家的是是非非中來,也不想她們的愛情,因為吳菊的介入而變了味。
讓博藝來家里暫住,也是她再三思索后的結果。當然博藝并知道,她想若能成再告訴博藝,免得讓他失望。
見淑梅想得出神,吳菊繼續說到:“怎么?不同意?那就拉倒,別再給我提這件事。我家的房子拿來養老鼠,也不會給不相干的人住。”
淑梅無奈,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徑直朝堂屋里走去,去看看好久不見的女兒。
每每她不高興,心里煩的時候,只要一看到小雙凝,馬上就心曠神怡,煩惱通通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博藝在走投無路無處可去的時候,還是文大嘴給了博藝一個安生之所。他不得不承認,文家姐妹對自己真的是沒話說,若沒有文大嘴一次又一次無私的幫助,博藝真的很難想象,自己的生活會是什么樣子。
對于文小妹,她們之間是沒有所謂的愛情,但博藝還是很感激她的,感激她曾經給過自己一個完整的家,為自己生了一個可愛的兒子。
很多時候,午夜夢回之時,他還是覺得自己虧欠了文小妹。所以,文小妹的生祭死祭,他再忙也不會忘了帶小佑琛一起去祭拜。
有了暫時遮風避雨的地方,接下來就得為生活奔波了。沒有了磚廠的工作,博藝就失去了經濟來源。他家地不多,而且還都很貧瘠,一年下來的收成交了公糧,就所剩無幾。為了生活,他必需得再出去打拼,為自己,為小佑琛,為給淑梅一個幸福的家。
他開始為今后的路做打算,想盡快賺到錢,把房子重新蓋起來,履行對淑梅的承諾。
經過這次磚廠老板攜款出逃的教訓,他意識到,無論什么事,都要自己有主動權才行。看著很大一部分人,已經靠做生意奔上了小康之路,他那顆不安于現狀的心,更加的按耐不住了。再三斟酌考察后,博藝決定自己為自己打工,放手用力博一把。
再三考察后的結果就是,他決定做收售糧食的買賣,從中賺取差價。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無疑最了解的就是糧食,博藝相信自己可以勝任這樣的事。
可想自己做生意,這本錢又成了一大難題。想到這里,他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異想天開了。
他絞盡腦汁,想想看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打破現狀,最后百思也未果。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想到了淑梅,現在自己不是一個人了,他已經把淑梅當做自己的另一半,當做自己家里的一份子,自己有什么事,當然也想征求淑梅的意見。
在打定主意后,博藝騎著他那輛唯一逃過一劫的自行車,趕去鎮上同淑梅商議此事。
經過時間的沉淀,倩倩的精神慢慢恢復正常,也不再夜夜做噩夢,她總算是從失去孩子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見到博藝來,她也不再像之前那樣,不敢直視博藝。孩子的到來和離去,讓她已經痛得徹徹底底,她終于清醒了,這一切怨不得天,怨不得地,怨不得任何人,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原來時間真的是可以療傷的……
“博藝,來找淑梅姐啊?”
博藝來到店門口,車還沒停穩,就聽到了讓他不自在的招呼聲。
倩倩傷的那么重,都已經痊愈了,他這個貌似沒有受傷的大男人,反而卻成了懦夫,不敢像以前一樣面對倩倩,臉上和心里始終會流露出尷尬來,“啊噢!”博藝支支吾吾的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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