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得月收回手,自己用另一只手握住這只手道:
“沒事,可能久不活動,和你一樣發麻了,沒事的,不必勞煩張揚!”
季得月內心很惶恐,她能真切感受到,這只手不受控制似的。
關鍵是不能讓婁臺發現張揚不在,更不能讓他知道瘟疫的事。
他今天才做手術,按照他的性子,怕是不可能乖乖養傷,一旦傷口惡化,后果不堪設想!
婁臺懷疑的問道:“真的嗎?”
季得月為了證明,下樓重新拿了一把勺子作勢又要喂他道:
“真的,先吃飯吧!”
當她準備端起碗時,婁臺想起了張揚的話,她的身體還有待觀察。
婁臺搶在她的前頭端起來道:“可能是你太累了,我自己來吧!”
季得月默默地收回了手,她也搞不清手是什么狀況,還是不要逞強,以免再出失誤!
婁臺邊看她邊往嘴里喂粥,滿臉都寫著擔憂!
季得月實在受不住這眼神,待他吃完逃命般的拿著碗跑了!
上樓前順便去一樓浴室洗個澡,不想在同一間房內沐浴,怕尷尬!
水流的聲音擾亂著季得月的心,她楞楞地看著馬桶,良久不能回神。
她真是得了什么怪病嗎,為何馬桶經過她一用,血紅一片?
季得月的心里瘆得慌,難道是那密室太封閉,空氣有問題,她的身體受損?
她的身體她還是了解的,不像是中毒的征兆啊。
季得月發覺從密室回來好像什么都變了,力氣不如從前,記憶力不如從前!
現在竟然還尿血,實在離譜,她當然知道尿血的危險性,但她不愿意往那方面想,憂心忡忡地洗完澡上樓去。
在門口徘徊了一陣,開始猶豫要不要將瘟疫的事告知婁臺,畢竟關乎很多人的性命!
可是婁伯父也沒有打電話給他,是不是并不想他插手此事。
可他有知道的權利,如果他能幫得上那些感染瘟疫的平民百姓呢,她了解他,他不是那種冷血之人!
站在房門口,季得月咬著手指甲,內心掙扎無比。
最后一咬牙推門進去,見婁臺已經自己起身靠在床頭上,并沒有看她。
而是專注地盯著電視,季得月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嚇了一跳,他正在看與瘟疫有關的新聞。
忙走過去道“你現在有傷不方便,事情能不能交給別人去做?”
婁臺放下遙控器,雙手揉了揉太陽穴手指關節青筋暴起,說明此刻的他是多么憤怒。
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毫無職業道德的奸商,不光竊取你的勞動成果,還敢壟斷市場!
季得月頹廢地道:“現在怎么辦,疫苗太貴,買得起的人少之又少,他們以后怎么生活?”
婁臺扭過來看著季得月道:“還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制出疫苗?”
季得月考量了一下道:“能從“仙鼠”身上提取的pa—1數量畢竟有限,確實還要靠后期培養菌絲。
而且當時我的神經太緊張,基本所用過的藥材和方法都記載在資料上了,我忘了備份,這就要看實驗室的成效了!
婁臺焦慮的摸了一下頭發道:“關鍵是這個發病期這么短,病人能不能挨到菌絲長成的那個時間?”
季得月同樣愁眉不展地嘆口氣,事情怎么會向不可控制的地步發展?
婁臺擺擺手道:“這件事你不用操心,我會派人去做!”
婁臺強撐著腿,胳膊搭在季得月的肩膀上出門去,他的司機已經等著了。
張揚說過季得月最好臥床休息,不知道是何緣故。
再結合季得月今天的狀況,如果是還未診斷清楚,他不太放心讓她回去,便道:
“我的腿不方便,你愿不愿意陪我一起去我的辦公室?”
季得月確實打算和他分道揚鑣,去觀察菌絲,可看著他這樣,又很心疼。
他說會派人去明園請師祖協助,且看看現如今的發展吧,她其實精力有限,現在有點強弩之末的感覺了!
算了去他的辦公室吧,看他下一步怎么打算吧!
狹小的車內,空氣很悶,雖然空調開的很低,季得月還是感覺熱,因為婁臺一直看著她。
他的目光不躲閃,不回避,直勾勾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這讓季得月覺得如芒在背,不禁回想起房間那一幕,她發覺這次回來,婁臺變得有點無所顧忌了!
她默默地看著車窗外,躲避著視線,不敢與他產生電流,唯恐他再做什么不雅觀的事!
可事實難料,婁臺并沒有對她做什么,下車時她似乎又有點失落,季得月使勁掐了自己一把罵道:犯賤!
婁臺從她身邊過自然看到了她的小動作,壞笑著將她一把摟在懷中,在季得月的驚恐神色下道:
“看你像只受驚嚇的小兔子,我還以為你沒準備好,原來早盼著我吃呢!”
季得月頓時羞紅了臉,推了婁臺一把道:“胡說八道什么,不怕人家聽到!”
婁臺被她推開,又像狗皮膏藥般貼了上來,摟的更緊道:
“你我拜過天地的,誰敢笑話,我打掉他的牙!”
季得月戳了戳婁臺的胸膛調皮的眨著眼睛道:“是嗎?”
說完笑意盎然的突然踮起腳尖,在婁臺的脖頸處吧唧親了一口。
婁臺當場石化,這也太曖昧了,她的呼吸噴在他的脖子上很癢,這是不是*裸的勾引?
婁臺的臉一直紅到了耳尖,像是情犢初開的毛頭小子。
眼睜睜的看著始作俑者巧笑嫣然的回頭沖他做鬼臉。
旁邊的保鏢自然忍俊不禁,笑的浮夸,他何時看過少爺紅臉?
婁臺狠狠地瞪過去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道:“小心你的牙齒!”
保鏢立馬捂著嘴低頭始終離婁臺一米遠,少爺要是一個回旋踢,他的牙齒怕是要掉光!
婁氏大樓季得月只聽說過,從來沒有來過。
看著這宏偉的建筑,季得月有點膽戰心驚,只是有一個幼稚的疑問,這么高的樓會不會也建的有地下室?
她現在對所有的高樓都有陰影。
最讓她驚訝的是,婁臺臉上突然出現的那半邊面具,什么時候戴上的?
還有他握著她的那只手,眾目睽睽下他像宣示主權一般。
季得月看著別人詫異的目光,員工們竊竊私語的激動的目光,她被當猴了!
她用力甩了甩胳膊小聲道:“喂,婁臺,放手,有人看呢!”
婁臺掃了一眼四周,對著迎下來的助理道:“召集這里看熱鬧的所有人過來!”
助理立馬去辦,婁臺拉著季得月站著,對面馬上整整齊齊地站了三排,大約二十多個人。
婁臺天生不怒自威,更何況還戴著驚人的面具,季得月不知道他要干嘛。
只見這些員工大氣都不敢出的低著頭。
婁臺開口道:“哪些人認出了總裁夫人?舉個手!”
人群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動,也不敢交頭接耳,只用眼神交流,過了半響,只有兩個人默默地舉了手。
婁臺再問那兩個人道:“總裁夫人是不是國色天香,辨識度很高?”
季得月無助地眨眨眼,再次扯了扯婁臺的胳膊,他這是吃錯藥了?
那兩個人略帶笑意的點點頭,季得月尷尬的都要鉆地縫了!
婁臺滿意地點點頭道:“給他倆升職加薪,慧眼識人,總裁夫人今后的形象維護就看你倆的了。
若讓我在公司聽到半句不符合事實的話,你倆就同這些人一起離職吧!”
此話一出,驚慌一片,婁臺拉著季得月轉身朝電梯走去,身后一片哀求聲。
這些人就因為她莫名其妙的丟了工作!
季得月心里很不舒服,她停下不再繼續走,雙眼噴火瞪著婁臺,婁臺看著他挑了一下眉,似乎再問:
“怎么了你?”
季得月指著那些人道:“我第一次來,你不用送我這么大的見面禮吧,背后竊竊私語很正常,言論自由啊!”
婁臺毫不動容的說:“在我眼皮子底下,說三道四就是不行。
我若不懲治他們,你相不相信,你從這個門走出去,就會被貼上各種標簽!
我絕不允許別人對你詆毀!”
季得月雖然很感動,意圖是好的,可是做法她不能認同。
她主動拉著他的胳膊放軟語氣示好一般的道:
“我在別人口中什么樣你很在意嗎?”
婁臺雙手扶住她的肩膀溫柔的道:“你在我心中的樣子永遠不會變。
不是我介意,而是你,我不希望再出現“桑園事件”,那樣受打擊的你最讓我心疼!”
季得月差點感動哭了,只想抱住他,可是不行,要克制,而且這個事還是要處理一下的。
于是繼續游說道:“上次讓你擔心了,對不起,可是如果我在別人口中如牛鬼蛇神一般的存在,你高興嗎?你肯定不高興。
我一來,二十幾個人就被開了,雖然你的權威很高,但也管不住別人的嘴啊。
我還不被說成心如蛇蝎的魔鬼女人,那以后我再來豈不是人人都要避開我?
要你收回命令也為難你,不如給我一點時間,我去處理?”
婁臺便依了她朝助理道:“五分鐘,帶她到我辦公室,看住,任何人不能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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