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見少爺突然在少夫人的床前跪下,他幾乎沒忍住,狂奔進去第一反應(yīng)是扶起少爺,卻遭到拒絕。
婁臺跪在地上,拉著季得月的右手,額頭放在她的手上,多么希望她能輕柔的摸摸他的頭,哪怕重重的抽他一耳光也行。
是他只顧著自己的感受,竟忘了她的處境,也忘了聽一聽她的聲音,憤怒,自負讓他失去了判斷和理性。
張揚嘆了口氣,又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還好有導(dǎo)師之前留下的藥和方案,留下了藥,寫好了囑咐,端來了水,默默地關(guān)上了門。
這一切都是緣分,緣深緣淺由不得人!哪怕是互相傷害,也愛的水深火熱。
婁臺小心的將季得月的背靠在自己的懷里,用手捏著季得月的嘴巴,她昏迷不醒,婁臺怕水會嗆著她。
便將藥丸混在水里化成水之后,自己含住憋氣度進季得月的嘴里,一氣呵成。
在他的唇離開時,季得月的嘴角不經(jīng)意的留下了一滴藥順著下巴滴落。
婁臺拿了一張紙巾仔細的擦拭,待三顆藥丸全部水服,他才舔了舔嘴唇,沒有想象中的苦,倒有一絲甜。
難道是因為她的雙唇的原因?
摟著季得月的身體,婁臺才有一絲的安慰,幸好她還在,幸好,他發(fā)現(xiàn)了!
今天他說了很多傷人的話,此刻他的腸子都要悔青了,眼淚順著臉頰躺下來,他吻了吻季得月的額頭心里默念:
“若你醒來,打我一百遍罵我一萬遍都可以!”
看著季得月憔悴的臉龐,他整個心都碎了,手不由自主的撫上了季得月的肚子,懺悔地道:
“兒子,對不起,沒能保護好你的兄弟,讓你孤單一個人,還好你活下來了,你的媽媽,從今以后我會用生命呵護她!”
季得月看著對面的另一個自己,她又出現(xiàn)了,不禁擺擺頭,她最近的生活是不是太緊張了,竟讓她分不清夢境還是現(xiàn)實。
就像現(xiàn)在,熱鬧的街市,車水馬龍,拐角的“熱戀奶茶”店,緊挨著旁邊的大型超市,像極了那條響水路。
那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正在向那家奶茶店走去,季得月緊跟其后,想要一探究竟,但感覺身體輕飄飄的。
不禁懷疑起來,又抬頭望了望烈日當(dāng)空,時值正午,不該是什么妖魔鬼怪橫行的時候,難道真有這么一個人?
這條街太過真實,旁邊的行人匆忙走過,連汽車的喇叭聲都一清二楚,小販的吆喝聲從老遠傳來。
那個女人走到“熱戀奶茶”的櫥窗前,回過頭突然嘲季得月莞爾一笑,季得月一愣,隨即見她已經(jīng)推門進去。
季得月站在剛剛她站過的櫥窗前,向里望去,櫥窗內(nèi)一共有四張桌子,每張桌子有六個座椅。
其中一個座椅上坐著一個小不點女孩,而那個女人正在邊喂小女孩吃布丁,邊和做奶茶的一位老奶奶說話。
然后又從老奶奶手中接過了一張紙巾,微笑著給那個女孩擦嘴巴。
陽光的午后,熱鬧的街市,和藹的笑容,令人心動的感覺。
那個人的出現(xiàn)讓季得月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他垂直的從季得月的面前走過,并沒有側(cè)頭看,似乎并沒有注意到站在那里對他遙遙相望的她。
那個男人五官端正,濃眉大眼,鼻子高挺,微微一笑有溫潤如玉的感覺,他從門外就開始笑,待他推開了那扇門后,季得月聽見了歡呼聲。
是小女孩的歡呼聲,她樂呵呵的軟萌軟萌的稚氣的童聲甜甜地叫著:“爸爸,爸爸,我在這里!”
男人立馬脫下了西裝外套搭在椅子靠背上,伸手抱起了小女孩,在她的臉頰上毫不掩飾的親了一口。
季得月瞬間心里悸動激烈,幾乎有點喘不上來氣,右手摸著小女孩剛剛被親過的同樣的位置,竟然感同身受的有點歡呼雀躍。
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連帶旁邊女人笑容滿面地幸福她都能感受到,這是怎么回事?
婁臺側(cè)躺在季得月的旁邊,突然見她呼吸急促,手抬了又抬,卻始終抬不起來,婁臺嚇得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輕輕地拍了拍季得月的臉頰輕喚:“阿月,阿月?”
用手摸了摸季得月的額頭,似乎沒有很燙,可她幾近掙扎很難受一般就是不睜開眼睛。
婁臺嚇得一個箭步就要沖到門口喊張揚,卻被床上的人拉住了手。
她不知何時淚眼婆娑,口中小聲小氣的央求道:“你別走!”
婁臺回過頭,欣喜的低下頭來看著季得月連聲回道:“我不走,不走!”
卻見季得月的眼神飄渺,似乎無法聚焦,像在看他又不在看他,可她眼神的方向確實是他的方位沒錯,她的眼球里也都是他。
可是,這一聲一聲的“阿月,阿月”呼喚之后,婁臺竟看到季得月的眼神茫然的開始渙散,慢慢地閉上了。
婁臺再也顧不上,大叫著:“張揚,張揚。”
張揚幾乎是狂奔上樓的,心跳蹦蹦直跳,真是被這位大少爺折磨的要死了。
他去衛(wèi)生間蹲大號,那回聲都一遍一遍的折磨著他,蹲都蹲不出來了。
張揚苦著一張臉再次仔細的給季得月檢查了一遍,沒有大礙。
他拍了拍婁臺的肩膀道:“別太緊張,可能累了又睡過去了,生命體征一切正常!
倒是你啊,心律不齊,別被嚇成了間歇性神經(jīng)病!”
婁臺看著季得月不說話,默默地坐在床邊,握著季得月的手,似乎周圍的人都不復(fù)存在,他們說什么做什么與他無關(guān)。
他的眼里只有她,那個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似乎下一秒就有可能離他而去的壞女人!
張揚無奈的嘆口氣,收拾東西出門去,走時連連搖頭嘆息:“瘋了瘋了!”
這一睡就是一夜,季得月模糊的睜開眼時就看到了趴在床邊睡得正熟的婁臺。
他的手緊緊地握著季得月的手,兩只手因握的時間太長,手心都出了汗。
季得月復(fù)雜的看著婁臺,他如今已經(jīng)知道了事實真相,若她再次離開,這一次是真正的離開,那他會怎樣,能不能經(jīng)受住這接二連三的打擊?
可她不能不走,本來還慶幸他不知道孩子是他的,走了他也許沒那么心痛,現(xiàn)在知道了,她若帶著孩子消失,那他會天涯海角的通緝她吧?
季得月看了看窗外,天光大亮,打開手表,她已經(jīng)昏迷了一天零一夜了,組織約定的時間就是明天。
過了今夜,她將只有兩個選擇權(quán),要么向組織投降,按照約定將婁臺帶進包圍圈。
要么舉起死扛的大旗,將所有人都陷入絕境之中,只為求得一秒的相守。
不,季得月閉上眼睛,她做不到,公然與組織為敵,這絕對是下下策,她的師父師母林美麗,婁臺,孩子,也許一樣都保不住。
只要她割舍,忍得了一時的疼痛,回歸組織,事情就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至于明天給婁臺設(shè)置的陷阱,到底會是什么呢?
挖個坑讓她跳,她卻不得不跳,淚水太多,流進了耳朵,忽然就忘了手被拉著的事實,一拉一扯間手未動分毫,卻拉醒了婁臺。
他抬起頭看見季得月正睜大眼眸看著他,激動萬分,跪起來就在季得月的手上落下一吻道:
“從沒有任何一天讓我覺得這么難熬過,哪怕是痛的死去活來的時候,阿月,謝謝你醒過來,請原諒我!”
季得月慢慢地抽回手,眼睛看著窗外,他的眼神里充滿希冀,帶著一股狂熱,季得月怕會沉淪,無法做出預(yù)想好的決定。
季得月頓了頓冷冷地道:“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是騙了你,我是故意接近你的,我接近你不光是想要得到情報,更想要殺了你!”
婁臺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暴風(fēng)雨在眼中凝聚,低氣壓瞬間彌漫開來,半響才道:“那為何到今日都還不動手?”
季得月裝做*的樣子毫不在乎的口氣不耐煩的道:“我做的任何事都是上線給的任務(wù),他們自然有留著你的理由,才讓我只做潛伏。”
婁臺的手指在床沿上很有規(guī)律的敲著,他在思考,時不時抬頭打量一下季得月,而后邪魅地道:
“跟我滾床單是不是也是上級給的命令?”
季得月瞬間紅了臉,這個人的思維總是超出二次元,不由地惱怒的瞪了婁臺一眼,加大音量道:
“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上級指令,讓我找到你的弱點,你這個人我仔仔細細的觀察過了,除了親人沒什么弱點。
婁家守衛(wèi)森嚴(yán),想從他們下手絕非易事,那只能從女人下手,可又聽說你不近女色,正好我偏偏自以為有幾分姿色,觸了我的好勝心,我偏偏要試試,看看,結(jié)果還是上了鉤。
我果然成了你的軟肋,不為別的,只為腹中的孩子是你婁臺的種,我已經(jīng)出色的完成了任務(wù)。”
婁臺陰沉著臉陰冷地笑了道:“好心計,我該不該為你所言鼓掌呢?只是何以見得你就是我的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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