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洋故作深沉地在桌前拉開了話題:“大家注意了哦,今天晚餐很別致而有新意的,我們把美食與娛樂連在一起,比比看誰的話題新穎、思路靈活。”
徐志凌很有家長風范地說:“小珂呀,來,嘗嘗這道‘白首不相離’,這可是洋兒給起的名字呢,原來叫‘藕斷絲連’,洋兒嫌這名字不吉利,就改為現在的名字了,聽起來更有食欲了哦,雪白的蓮藕香糯的米,藕是今天讓老鄉從他們自家的荷塘里新采來的,米是泰國進口來的珍珠香稻米,淋上深山上采來的椴樹的土蜂蜜,這道菜堪稱御用珍品一絕啊。”
“是嗎?徐伯伯,我今天可是要好好地享受這么難得一見的美食了呢。”玉兒接話回答,心里卻想著:呵呵,他徐洋和那個女孩子不是藕斷絲連啊,他是怕吃了這個菜,叫上這個名字,一時說漏了嘴,恐有家法侍候呢,特別是自己今天晚上還在他們家作客,玉兒心里在偷偷地笑著徐洋的假正經。
“嗯,來,嘗一嘗,大家都要動動腦筋想一想。”徐洋有些興奮與渴望的樣子。
玉兒吃了一小口,稱贊道:“嗯,不錯,徐伯伯,味道美極了,徐洋,啥時候你竟然學會研究菜譜了?這道菜名字很好聽,也是喜歡甜食的女人的最愛。”
“呵呵,我這么優秀的男人,給菜下個定義,起個浪漫的名字,這是小事一樁,都有些屈才了呢。”徐洋搭上話就開始吹虛自己了。
“雪姨,上菜!”徐洋象在外面餐館吃飯一樣竟然打了個響指,沖著廚房里喊了聲。
“是,少爺!菜來了——”雪姨如一陣風般地手托一個木盤,上面坐著一個蓋了罩蓋的小瓷盆,放于桌上,然后輕輕地揭開蓋子后,雙手垂立,安分守己地退至一邊,等候著主人隨時都有可能的吩咐,她得時刻注意著徐家女主人的動態,看著她的臉色變化行事,另外還要照顧到男主徐總與今天因過度興奮的小主——徐洋的情緒。
這時徐洋右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意在指向玉兒,讓她看這道菜的品相。
只見一碗黃嫩嫩的、顫顫的象蛋羹一樣的東西在盆里做底蘊,上面一個用黑可可粉做底料雕刻著的烏篷船在開闊的蛋黃與菠菜汁做的青綠濃汁做成的江面上,一個黑松露做外表裝飾的巧克力老者在船上坐著,一條綠色沙拉一樣的綠色線條層巒疊嶂地向遠方漸去。
“猜猜,這道菜叫什么名字?”徐洋賣弄起來。
“叫門泊東吳萬里船嗎?”徐志凌問道。
“爸爸,不對呀,哈哈——今天你可是失算了,答案不對。”
“怎么不對,這難道不是烏篷船嗎?船的周圍還有那么多表示水面與波瀾的漣渏,我猜的應該對呀。”徐志凌邊用筷子指著盤中的食物,邊問著。
“應該叫‘獨釣寒江雪’貼切。”玉兒一語中的,徐洋伸出大拇指,“聰明!不愧是在外留過洋的人才呀,把我巧費心思想出來的作品一下就猜中了,哎呀,我在你面前怎么變得這么笨了呢?”徐洋拍了拍后腦勺自言自語地說。
哼,你本來也不聰明啊,不然你爸爸會用一個未過門的兒媳婦管理公司?不過這么長時間以來,今天可是頭一次聽徐洋承認自己笨呢,玉兒腦子里想著,眼睛卻是眨巴著,呈現著可愛而乖巧的模樣,只是謙遜地笑笑,不再多說什么,有徐志凌夫妻兩個在場,說話要謹慎,做事要心細,一定要做足了戲份,才能讓他們滿意。
“你這小子,知道笨就好!以后可是要多多向玉兒學習,把自己提升一個檔次。”爸爸又在教訓著徐洋。
“我也不差呀,再提升就沒有檔次可升了呀。”
“撲哧——”徐洋的話剛說完,徐志凌和玉兒都沒忍住,玉兒捂住嘴遮擋住自己的笑容:呵呵,他竟然說出自己沒有檔次可升,竟然用錯了詞,說錯了話,這意思不是在說自己沒檔次嗎?笑死人了。
徐志凌狠狠地瞪了徐洋一眼,笨小子,你的話語這么不經大腦思考嗎?說話也太沒水平了。
徐夫人則是沒有發現有什么不妥,她拿過湯勺,熱情地說:“來,小珂,我給你盛一碗,這可不是雞蛋羹,而是從國外運過來的蠔汁鮑魚松茸濃縮湯,上面的烏篷船則是非洲的一個特產,你嘗嘗。”
“謝謝阿姨。”玉兒接過,輕輕喝了一勺,清香奇特,回味無窮,“哇――這么多珍貴的食材啊?阿姨您如果不說,我還真的是魯班門前弄斧子,關公面前耍大刀了,太慚愧了,”玉兒的臉微微一紅,“我只知道其一,看它富有創作的詩意,我有幸猜中了這道菜的名字,卻不知其二,它蘊含了這么多的珍品與美味在里面,好生羞人啊,我知道的太少了,這菜也太奢華了,我還是第一次嘗到這么好喝的湯呢,它不只是味覺,更是視覺的盛宴!鮮、香、奇、貴、美呀。”
“哈哈――我們家就是不缺這些個玩意兒。”徐夫人有些驕傲自得地說。
徐志凌聽得都有些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個蠢女人,在人家經歷過世面的小姑娘面前賣弄個啥呀?奉承你兩句,你還把棒槌當針認了?他的夫人卻是沒有絲毫發現,自顧自地在這個小丫頭面前自夸自傲著,哼,就這么一個丫頭,他們父子倆都那么地夸贊她好,連個世面都沒見過,還說什么在國外讀大學,可能是邊讀大學邊打工吧?連這些東西可能都不知道為何物呢?整個春城又有幾家能抵得過我們徐家這么財大勢大呢?
“謝謝阿姨,你們這么費心,讓我眼界大開,非常感謝您!我說呢,阿姨這么年輕漂亮,原來是經常吃這些好東西吃的,您也太注重保養了,看上去不比我們小姑娘差呢。”
玉兒的一番話讓徐夫人更是得意洋洋,美得云里霧里的,把尾巴都翹上天了,張著描抹著鮮艷的口紅的血盆大口,大笑起來:嗯,這個小姑娘倒是不錯,還挺會說話,這點我倒是有點滿意,不那么排斥她了,徐夫人喜悅言于形表。
“小珂,好喝就多喝點,以后想喝,隨時來,我們家給你備著,喜歡就好。”徐志凌看著玉兒說道:“以后,別老忙于工作,給自己太多壓力是會有負擔的,有的時候,學習的東西和見識的人太多了,心中難免會失去分寸,不知道如何去做了,比如我年輕的時候,我在剛剛起步的時候,遇到一個摯友,他與我一起打拼事業,我們很合得來,可是后來由于經濟地位的升高,我又遇到了一個商業奇才,他想讓我拋開原來的伙伴,和他合伙入資控股,面對著巨大的經濟誘惑,你說我該怎么辦?”徐志凌問道。
“徐伯伯,俗話‘說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如果一味地以經濟為目標,當然要選擇后者作為合伙人,如果顧及情義,那就選擇老朋友作合作伙伴,我雖然沒有您經歷的這些奇遇,但歷史總是在向前進的,經濟也是日漸上升,所以,一定要選擇新伙伴,但我們沒必要為了新伙伴而丟開老朋友。”
“我沒聽明白你的意思,既然不能丟掉老朋友,而新伙伴那里又有著豐厚的經濟利益在引誘著,何去何從?”徐志凌問。
“答應新伙伴的合作,與老朋友一起可以只占50%的股份,把更大的經濟利益和誘惑讓給新伙伴,這樣大家都會滿意,于老朋友而言,你以信、義為天下;于新伙伴而言,你把最大的利益空間讓給了他,彼此都有著鮮明的立場,各得其所,而其實,最獲利的卻是你,一方面收獲了友誼,另一方面又收獲了利益。”玉兒分析得頭頭是道。
徐志凌反問:“這么說,你的意思是名利雙收?”
玉兒接話:“對,當我們必須只選其一的時候,不妨退一步,為著長遠的利益,大家相安無事,共同發財。”
徐洋可不喜歡聽這樣深奧的哲理,他今晚的心思由玉兒轉向了瑞安,心事重重了喝了一杯白蘭地,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被深知兒子品行的爸爸盡收眼底。
“雪姨,巨型白地菇做好了沒有?”徐洋問。
“做好了,做好了,少爺。”雪姨回答。
但見細絲入盤,輕煮爆炒,里面配有八九根番紅花的雄蕊,煞是漂亮,且香味滿堂。徐洋首先搶著發言:“今天這道菜誰都有權利回答,答對了有獎!雪姨,你也留下來猜吧,每個人都必須說一下自己的答案,我來做評判。”徐洋故意讓雪姨參與其中,而他意在指向瑞安,她如果懂得自己的心,就應該和雪姨一樣搶著回答,而這道臨時起意的命名菜,倒是讓徐志凌感到意外,什么時候這小子商量過我要給這道菜起名呢?這不是事先商量好的步驟啊,這小子玩的什么花招?
“玉兒先回答。”因為玉兒太聰明,所以徐洋意在不給玉兒思考的余地。
“萬里江山點點紅。”玉兒回答。
“不錯,爸爸,你呢?”徐洋問。
“紅鸚舞柳……”徐志凌簡短而直白地表達。
“老媽,你呢?”
“唇紅齒白。”
“不錯,但好象是女人化妝般,不上講究。”
“雪姨呢?”
“我可不敢猜,我是一個粗人,又怎么會舞文弄墨呀?”雪姨拭了拭額頭的汗。
“不行,必須回答,連舞文弄墨這個詞你都會,還說自己是粗人?”徐洋一本正經。
“那,那就叫雪山一點紅吧。”雪姨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你呢?”徐洋終于有所指地問瑞安。
“翠紅白如玉。”瑞安輕輕地說出了她家鄉的一道菜肴,那還是兒時的記憶里存檔的東西。“好,這個名字起得好,名副其實!”徐洋鼓起了掌,“雪姨,把我房間的機器人賞給她。”
“好的,少爺。”雪姨轉身去徐洋的房間把他喜歡的機器人拿來了。
“我什么都不需要。”瑞安擺手堅決不收。
“我們繼續吃菜,來,繼續上菜。”徐志凌也是看穿了兒子的心事,用眼睛狠狠地瞪了徐洋一眼:傻小子,追個女孩子還用這么猴急?以后下手的機會有的事,丟了西瓜撿芝麻。
機器人暫時擱在一邊,雪姨下去端菜了。
徐志凌還是主持著整個家庭晚宴的大局,兒子徐洋卻是心猿意馬地吃著,玉兒落落大方地有問必答,禮貌而得體地只去品菜香了。
徐洋也是借著幾分酒氣,絲毫不怕徐志凌遞過來嚴厲的目光了,反而回敬了他爸爸一眼:怎么?只允許你在外面花天酒地養女人,還金屋藏嬌地做了,卻不允許我這個傳承了你血脈的兒子向你學習啊?徐洋心里一點都不服氣。
受了兒子的白眼,老道的徐志凌倒是隱忍了下來,今天怎么也得和和氣氣地把這個飯局進行下去,不能因為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啊,徐洋這小子今天是欠收拾,簡直就是那老鼠屎,
他想發作,想教育徐洋,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今天徐洋再怎么出格,自己都要替他把屁股擦好,誰讓自己是他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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