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饒命,少爺饒命……”陸姑姑又大哭求饒:“求少爺看我盡心伺候過夫人和大姑娘的份上,求少爺饒我一命吧。”
“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做過什么嗎,為了早日得到自由也是費盡一片心機,做得如此隱誨。”衛六月冷淚地說:“不然,我妹妹還是可以再活一段時光的。
你以為她不知道你對她做了什么嗎?可她還是央我到官府幫你除去奴籍,換良戶籍。
她不跟你計較,可你以為我會輕易放過你嗎?”
陸姑姑聽后,不再大哭求饒,怔忡了好一會,才頹敗地坐在地上喃喃:“原來姑娘都知道,姑娘都知道,可她還記掛著奴婢,記掛著奴婢,姑娘對奴婢這么好,嗚嗚嗚嗚,奴婢對不起姑娘,對不起姑娘……”
倒在一旁的武夫冷笑:“哼哼,你這毒婦,咎由自取,活該!”
陸姑姑卻沒理他,縮在一邊,繼續小聲自言自語。
“你這忘恩負義的小人,當初酗酒鬧事惹禍,若不是陸姑姑,你早被人打死了。”丑四一腳向武夫踹去:“你若不負她,她豈會落此后果?都是因與你一起后她才變了。”
衛六月看了看武夫,眼中滿是厭惡鄙夷,動了殺機,紀初六卻對衛六月說:“哥哥,大過年的莫要為這等小人沾了血腥。橫豎他也跑不了,年后再處置他吧。不能便宜了他。”
還是要處置,還不知怎么處置,但肯定不會輕饒,再往后挪個八九天,漫長的等待宣判,使內心的恐懼壓力徒增,這是一種心理折磨,比立地處置還要狠!這是紀初六能想到最狠的報復了。
衛六月自然由著紀初六:“也罷,把他關好。再讓他折騰兩天。”
武夫不知紀初六在給他打心理戰,還以為紀初六始終是個心如他的眼晴一般無害的善良的娃兒。說不定過了幾天舒服日子就淡忘了傷害,處置輕點或者讓他痛快點。
又一轉想,可這衛少爺可不是個善茬,怎會輕易放過他,不死也會把他折騰得死去活來。
不過衛少爺可能會由這心善的娃處置呢,可是剛才這娃說了不能便宜了我,這是幾個意思……
武夫已經陷進了令他一時絕望一時又充滿希望的無限設想中了,很快他自己會受不了這心理煎熬。
衛六月讓丑四把陸姑姑和武夫分別關起來,過完年再說。
紀初六看了看衛六月頭上的灰霧,又濃又厚,桌子上的驅寒茶都放涼了,他一口都沒喝。
唉,感冒而已,隨他吧,現在喝驅寒茶也沒用了。
“啊嚏——”衛六月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紀初六拉起衛六月的手:“哥哥,回房休息吧,別累著染了風寒。”
“哥哥可強壯了,不會啊——嚏——”衛六月又揉揉鼻子:“嗯,鼻子癢。”
紀初六吩咐小廝去請戚大夫過來,他扯著衛六月回房讓他躺下休息。
戚大夫來了,紀初六好奇地看著他為衛六月號脈,看舌象,最后說是普通傷寒,開了方子,囑咐衛六月喝了藥休息幾天就好了。看診完畢退了出去。
小廝很快抓了藥熬好端過來,紀初六小心翼翼接過藥:“哥哥,先起來吃藥。”
“不吃,太苦了。”衛六月竟怕吃藥。
“有蜜餞呢,喝完吃蜜餞就不苦了。”紀初六哄他。
“不用喝,我睡一覺就好了,你太小題大作了。”衛六月還是不肯喝。
紀初六驕傲地笑他:“原來哥哥這么怕吃藥,還比不上弟弟。弟弟喝藥可是一囗悶,從不用蜜餞的。”
紀初六剛說完,衛六月翻身起來,接過他手上的藥,鼓氣萬分勇氣,皺著眉,頭一昂,咕咚咕咚兩下吞進肚子。
紀初六趕緊遞上蜜餞,衛六月苦瓜著臉說不用。
紀初六知道他逞強,又遞上杯溫水說:“那漱一下口,把苦味沖淡。”
衛六月漱了五六次口才感覺嘴沒那么苦了。紀初六踮起腳用帕子給衛六月抹了嘴,讓他躺下,為他掖好被子,這才讓小廝端著碗和杯子出去。
自己搬了張凳子到床邊坐著陪他。
衛六月看著紀初六為他忙碌的小身影,心里暖烘烘的。
“初六不累嗎?”衛六月問。
“不累,弟弟已經好了。”紀初六拍拍自己的小胸脯:“哥哥快睡,休息好了才好得快。”
“初六可以陪哥哥嗎?”衛六月假裝舍不得紀初六離開。
“嗯,弟弟陪哥哥!”紀初六認真道。
衛六月開心地笑了,他伸出手摸摸紀初六的頭,又寵溺地捏了捏他嬰兒肥的臉:“騙你的!哥哥習慣了一個人睡,初六也去休息吧。”
紀初六還是說:“哥哥睡著了,弟弟再走。”
“可是你在會打擾哥哥的,乖,去休息吧,不用擔心哥哥的。”衛六月哄他。
紀初六還是乖乖退出去了。
衛六月深呼一口氣,原來有人主動關心侍疾的感覺是多么溫暖,自從母親離開后,他有多久沒人這么關心過了,這種感覺真好。衛六月滿足地合上眼,沉沉地睡去。
紀初六從衛六月房里出來,離午膳時候還早,于是到書房習字。
他站在按他的身高訂制的案幾前提著筆,久久沒有下筆,發起呆來。
他今天早上發現了兩個問題。
第一個,如某人生病或受傷,他若刻意觀察人體某個部位時,就能看到病癥所在,感覺得到是怎么回事。
譬如說籠在衛六月頭上的灰霧,直覺告訴他那是感冒先兆。
起先他自己還沒覺察什么不妥。
可當他見被捆著的武夫押過來,發現他的肩有些畸形,便注意觀察了一下。這一看不得了,他的雙眼竟好像X光機一樣清楚看到了兩邊空虛的關節盂和移了位的肱骨頭,右邊的鎖骨還斷了。
紀初六不敢置信,揉揉眼再認真一看,這回不但看清骨頭,連周圍肌腱韌帶有幾處損傷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紀初六不信邪,他又看向丑四,雙眼竟像CT一樣掃描了丑四一圈,不過看得并不透徹,一陣眩暈使他差點坐不穩倒下去,紀初六便不敢再這樣看了,可頭還會時不時一陣陣的刺痛。
他不知這個天賦是原主原本就有,還是他穿越過來才出現,而他一直都沒發現,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現在發掘出來了,他的人生要開掛了。
紀初六欣然接受了這個意外的驚喜,雖然這個天賦的功能和限制仍有待探究,慢慢來,不急。
第二個問題,便是衛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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