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到人間的一百二十六名將士已經(jīng)悉數(shù)找回,左召的傷也恢復(fù)的差不多了。
現(xiàn)在迫在眉睫的是趕緊護(hù)送將軍返回夢魘世界。
將軍昏睡的時間已經(jīng)越來越短,但是醒來的她卻變得越來越沉默。
即使面對著與她出生入死的一百二十七名將士,她也只是寥寥數(shù)語。
除了宇英,包括左召在內(nèi)的一百二十六名將士都異常的擔(dān)心。
將軍的這一百二十七名將士里,她自己帶去夢魘世界的只有二十六名,其中的一百名都曾經(jīng)是蘇公子的心腹部下。
每個人與蘇公子久別重逢的狂喜,都在這分別時刻化作了濃濃的依依不舍。
于是,老板單獨(dú)給這一百名將士和宇英開了個離別會。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脫離了輪回,是這家偷閑小舍的老板,不必為我擔(dān)心。”
老板微笑著繼續(xù)說,“你們已經(jīng)護(hù)衛(wèi)了將軍幾百年,現(xiàn)在才是你們真正完成任務(wù)的時刻。”
“蘇公子!……”
占平為首的一百名將士齊刷刷的半跪行禮。“蘇公子放心!我等定不辱使命!護(hù)江將軍周全!”
“好!”老板示意他們起身。“事不宜遲,速速護(hù)送將軍返回夢魘世界。日后安排,另行通知。”
老板另外叮囑了宇英一句,“宇英,我希望你能夠明白:將軍對我而言,比什么都重要。”
宇英愣了一下,但隨即恢復(fù)了平靜,“宇英明白了!”
老板又交代了幾句,大家就急忙去做回夢魘世界的準(zhǔn)備了。
“你帶大家去玄梯等候,我有話跟將軍說,馬上就來。”老板對占平說。
“是!占平得令!”
占平望著老板的眼神,充滿了不舍,但還是一狠心轉(zhuǎn)身而去。
“保重!”
老板望著占平的背影,語重心長的說。
將軍站在昏睡了多次的床前,靜默不語。
自從那次撞破了玄梯,拆了一次偷閑小舍,每次醒來她都是靜立床前,等老板到來。
而老板每次都不會令她久等。
“承蒙關(guān)照!”將軍沉聲說道。
老板望著她,笑了笑,“客氣了。我有幾句話要說,可能會很殘忍。”
“請講。”將軍客客氣氣的說。
“還記得將孟雙生成功分離的那把扇子嗎?”老板一直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她。
“記得!”將軍一直微垂著眼簾,安安靜靜的說話。
“那是閻君貼身不離的離魂扇。”
“所以,我也中招了嗎?”將軍緩緩地看向老板。
“沒錯!你們也被波及了。一體雙魂狀態(tài)已然無法再維系!所以,你必須盡快回到夢魘世界,下到碎魄深淵重新整合。”
老板望著將軍,眼神很復(fù)雜。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也有著難以取舍的遲疑。
“蘇公子,你的內(nèi)心深處永遠(yuǎn)只有我哥哥一個人。”
將軍收回了注視,把目光投向了遠(yuǎn)處,“即使我隨你不止一次的重新輪回,你的心里也從來沒有過我。”
“小小!”老板的眼眶頓時濕潤了。
“你既然能夠如此絕情,我還去輪回做什么?你能夠做到的,我也能!”
將軍說完,最后看了一眼老板,決然而去,卻又不一會兒折返。
“蘇公子!小小要干什么?發(fā)生了什么事?”將軍激動的盯著老板,急切的問。
老板望著將軍,緩緩地說:“離魂扇已經(jīng)將你們的體系打亂,無法維系一體雙魂了!”
“然后呢?難道還要送她去輪回嗎?”將軍急切的追問。
“她自作主張想要脫離輪回……”
“不可以!我不允許她任性妄為!我不能失去我的妹妹!蘇離!幫我解脫吧!……”
將軍的情緒異常的激動,雙目通紅。
“蘇離?……你已經(jīng)多久沒直呼我的這個名字了!我?guī)装倌甑呐Γy道就為了換你自取滅亡的決定嗎?”老板突然就憤怒了。
“如果你跟小小都要執(zhí)意妄為,勢必會玉石俱焚!我不敢保證我還會屈尊在偷閑小舍里,換天下太平!”
“蘇公子!”將軍的神色暗淡了下來。
“一切都有因果,萬不可自作主張。速速前去碎魄深淵,不要再耽誤時辰。”
說完,老板拉起將軍迅速的移形換位,來到了玄梯處跟那一百二十七名將士會合。
“出發(fā)吧!”老板沖翼單下達(dá)了命令。
將軍看了看老板,目光復(fù)雜而沉痛。
“萬不可亂來!”
老板盯著將軍,斬釘截鐵的說。他眼底的極致痛楚,不知她可曾看得懂。
莊公見過肖成之后,終于放寬了心。將軍怎么可能是男人呢?一定是太久沒見,自己思念成疾了才會如此的胡思亂想。
他決定再去將軍府邸看看。
這次,莊公非常穩(wěn)妥的整理好穿戴,儀態(tài)萬千的邁著悠閑地步伐往將軍府邸走去。
可是,剛走了沒幾步,就有他安排在將軍府邸的眼線來報:將軍和她的將士們都回府了!
都!都回了?
莊公的心情瞬間萬馬奔騰了起來,還哪里顧得上什么儀態(tài)萬千、步履優(yōu)雅?他頓時一路狂奔,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將軍府邸。
宇英帶著幾個將士正守衛(wèi)在大門口,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莊公像一只翩翩起舞的大花蝴蝶一般趕來。
宇英對一個將士耳語了幾句,那名將士便急忙走進(jìn)府里去了。
這時,莊公也飛也似的跑到了大門口。
“宇英!……”
莊公氣喘吁吁的沖著宇英一招手,宇英便走下了臺階,來到了他的面前。
自從被莊公送給將軍,宇英就再也不用對莊公跪拜了。
在這夢魘世界里,將軍的人不需要對任何人跪拜,拱手施禮已經(jīng)是莫大的尊重了。
宇英向莊公拱手施禮,卻被莊公使勁的甩袖子阻止了。
“罷了!罷了!……繁文縟節(jié),別來那套了!……”莊公忙著調(diào)整呼吸。
“莊公,您平日里沒事,真的多鍛煉鍛煉了。”宇英調(diào)侃的說。
“廢話!換做你這么拼命地跑,你也喘!……將軍呢?有沒有一起回來?……”
莊公總算調(diào)整好了氣息,擦了擦汗,急忙問宇英。
“自然是一起回來的。”
宇英干脆的回答道,眼睛望著莊公,身體卻一動沒動。
“那你還擋著我干什么?躲開,我要去見將軍!”莊公伸手去推宇英,宇英卻紋絲未動。
“將軍正在休息,現(xiàn)在不便見客!”
“我又不是什么客!”莊公恨不得立刻飛進(jìn)去面見將軍。
“您不是客?那您是什么?”
宇英不依不饒的問,雙腳就像被釘住了一樣,紋絲不動。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擋住了莊公。
“你這個小兔崽子!你敢擋著我不讓我進(jìn)?”莊公生氣了,插著腰怒視著宇英。“你是不是忘了是誰送你來這將軍府的?”
“是您送我來的!”
“多謝你還記得!讓開!”
“您已經(jīng)把我送給將軍了!我早就是將軍府上的將士了!所以我必須聽從將軍的命令,不允許任何外人進(jìn)入!”
宇英目光如炬的看著莊公,沒有一絲讓步的意思。
幾百年了,將軍府邸里的任何一個人,對付起莊公來都是游刃有余的。
雖然宇英是后來的,但是他的來頭更特殊,攔住莊公更是不在話下。
“小兔崽子!你行!不跟你一般見識!”
莊公只好躲到附近的易家酒樓里,打發(fā)時間。說是附近,距離將軍府邸也有很遠(yuǎn)的一段距離。
沒人敢在將軍的勢力范圍里開門做生意,因為那里連只鳥都不敢瞎撲騰。
莊公早就是這家酒樓的常客,不知從何時起,這家酒樓光靠著接待莊公一人都可以生存下去了。
能夠攬住莊公成為常客,這家酒樓的易老板也是下足了功夫的。
這不,莊公剛剛坐下,易老板就帶著幾個街頭眼線急匆匆的過來了。
“我看見將軍他們了,剛回來不久。”
“個個都是行色匆匆的,殺氣騰騰的太嚇人了!”
“將軍的臉色看上去很不好的樣子……”
聽到這句報告,莊公頓時一躍而起,“怎么了?將軍怎么了?”
“……她、她的臉色……很不好……”
“臉色不好?……臉色不好?……”莊公像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的來回踱步。“將軍穿著什么衣服?”
“戰(zhàn)、戰(zhàn)袍啊……”
“沒錯!玄色戰(zhàn)袍!”
“太好了!太好了!確實(shí)是她回來了!”莊公頓時高興了起來。“賞!有賞!通通有賞!”
說完,他丟下幾個金錠子就興高采烈的跑下酒樓走了。
酒樓易老板如釋重負(fù)的松了口氣,急忙收起了那幾個金錠子。然后沖伙計們揮揮手:
“放假!放假!今天放假了!都去玩去吧,今天撈這筆可以了!”
“謝謝易老板!”
伙計們都?xì)g天喜地的放假去了。
雖然莊公打賞的財物他們從來都得不到,但是每次莊公來過,老板都會給他們帶薪放假一天,已經(jīng)夠他們開心的了!
“我又不傻!不放假,誰還敢來這兒吃飯啊?將軍他們一回來,連老鼠都不敢出來瞎溜達(dá)了!”
易老板邊嘮叨著邊急忙跑去關(guān)門了。
“等等!怎么這么早就要關(guān)門了?!”
突然,呼啦涌進(jìn)來一大幫人,易老板定睛一看,差點(diǎn)被嚇得魂飛魄散。
來的這幫人正是將軍和她的將士們。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次啊,這夢魘世界里最龐大的殺手組織,竟然集體到酒樓吃飯!
“沒……沒……”
易老板被嚇得全身發(fā)抖,說話都不利索了。
“你是這家酒樓的老板?”
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易老板頓時“噗通”一聲,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
“將、將、將……”
易老板的上牙狂打著下牙,那個“軍”字怎么也說不出來。嚇得他使勁的捂著嘴巴,努力地想讓自己的上牙和下牙都停止顫抖。
“買下你這家酒樓,需要多少錢財?”將軍緩緩地問,語氣非常的柔和。
但是黑壓壓站立在將軍兩側(cè)的將士們,個個腰持刀劍、高大威猛,這陣仗就快要把易老板嚇?biāo)懒恕?br />
“不、不、不、不、不……”
易老板的上牙跟下牙,瘋狂的互相磕打、撞擊著。
“不賣嗎?”將軍的語氣,此刻充滿了疏離感。
“不、不、不、不、不、不……”
易老板已經(jīng)被自己急得淚流滿面了,可還是全身篩糠似的不停地顫抖,根本就停不下來。
“好好說話!”
占平猛的照著易老板的屁股踢了一腳!時間都被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給浪費(fèi)了!
將軍也是的,把他趕走就是了!非要這么的以禮相待、文明買賣!
這一踢,把易老板的小宇宙給踢得爆發(fā)了。“不是不賣!我是說不要錢!不要錢!”
有幾個將士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要錢?”將軍陰沉著一張臉反問道,“難道我是來搶你的酒樓嗎?”
“不、不、不、不、不……”易老板又被嚇得語無倫次了。
占平就又踢了他一腳。
“不是搶!我賣!我賣!”易老板立即又說話利索了。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這一笑,令易老板突然放松了下來,眼淚頓時狂涌而下,那叫一個委屈啊!
左召將一個裝滿了財物的大包丟到了易老板的面前,“易老板,你看看這些夠嗎?”
易老板迅速的從那個大包里掏出來一個錢幣,“這就夠了!”
然后就要倉皇而逃了,卻被宇英一把給抓了回來,“把錢都拿走!”
“不!求求你了!我不要!我背不動啊!”易老板哭喪著臉哀求著,“我不要那么多錢!我要那么多錢干什么?”
“這是買賣合同!簽字!”左召拿著一張合同,遞給了易老板。
易老板忙不迭的簽字畫押,還把房屋地契都乖乖的交了出來。他現(xiàn)在就一心想趕緊逃走、遠(yuǎn)走高飛!再也不會回來了!
“送他走吧!”將軍揮了揮手。
左召收好了地契和合同,一手拎著那大包財物,一手拎扶著易老板,大踏步的離開了酒樓。
左召一直把易老板送到了夢魘世界第一重,才把他放下來。
“英雄!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啊!”易老板緊緊的拉著左召的手,感激涕零。“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當(dāng)萬死不辭!”
跟武將們一起待了這么一會兒,易老板就有了點(diǎn)江湖道義。
左召笑了,“真的嗎?”
“千真萬確!如有違背,不得好死!”易老板立刻對天發(fā)誓道。
左召笑了,“好!那我可得在你臉上做個記號,免得日后認(rèn)不出你來!”
“啊?記號?什么記號?……”易老板愣住了,一時之間沒明白是怎么回事。
左召收回了笑,突然照著易老板的臉頰點(diǎn)了一下,頓時火燒火燎的痛感席來。
“啊!……”易老板吃痛的悶哼了一聲,但那痛感立即就消失了。
左召此刻已經(jīng)不見了。
易老板急急忙忙的找了面鏡子一照,原來自己的臉上被打上了一個黑色的圈記,看上去就像是掛著個很顯眼的銅板。
“哇!”
易老板突然就高興了!
這代表著自己也成了將軍的人了嗎?這可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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