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聽說俱樂部里有一個很看重的選手?”
頭發花白的朝倉雄健看著站在面前的人,將水壺里的茶倒在杯子里,潤了一遍,又倒了出來。
這是一間非常古樸的房間,幾乎沒什么家具,地板上鋪滿了席子,正中間是一扇開啟的手拉門,外面的小院子就像是一幅畫,空氣里都飄散著淡淡的花香。
花園里的巖石水盆中蓄滿了水,通過一只竹筒叮叮當當向外流著清澈的水。
朝倉雄健已經七十歲高齡,背脊依舊挺直,保養得非常好,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奕奕,目光精明而又嚴肅。
居凌后背的衣服已經濕了,看了眼低頭不再說話的大老板,點頭說,“是的,那個女人叫溫心,是第九區的原生民,從小就是個孤兒。”
頓了頓,又補了句,“的確天分極佳,是個非常難得的選手。”
朝倉雄健呵呵笑了兩聲,端起水杯,抿了口溫潤的茶水,“和溫澤走得很近啊。”
居凌額頭上汗都冒出來了,心里頭叫苦不迭。
這您自己孫子的感情事,您跑來問我這個打工的做什么?
那聲呵呵,擺明了早就什么都知道了,連那個身份是假的肯定也知道了。
“先生惜才。”表面上卻面不改色地說。
朝倉雄健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手里的茶不舍得潑出去,改手把裝點心的空盤子飛了出去。
盤子砸在居凌的膝蓋上,落在席子上發出一聲悶響。
居凌連哼都不敢哼,就撲通一聲跪下了。
“這一次的格斗大賞,局勢上面,對Aoki來說非常艱難,Arus這幾年雖然在娛樂行業不怎么上進,但是旗下的選手還是相當的有實力的。”朝倉雄健想了想,放下杯子,“我聽說,他們今年出了個非常厲害的家伙。”
朝倉雄健在局里耳目重多,打聽打聽這種小事,還是不在話下。
他忍不住又在心里哼哼。溫澤那小子不和他對盤,但俱樂部是朝倉家族最重要的產業之一,他雖然明面上把一切事務都交了出去,但是私底下,還是會聯絡居凌,提供一些情報和建議。
溫澤對此一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大家都是聰明人,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和自己親爺爺計較。
“今年那些人擺明了針對我們,所以格斗大賞的冠軍獎杯,必須要留在Aoki俱樂部里面。既然他這么信任那個女人,就好好培養,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別整些別的幺蛾子出來!”
居凌把頭快埋到胸上,聞言眼珠子轉了轉,根本不敢不吱聲。
朝倉雄健見也差不多了,把茶杯一放,揮手趕人。
對面人立刻如獲大赦,彎著腰,幾乎一步一個鞠躬,飛也似的后退,開門跑了。
屋子里,一時間只剩下水流叮叮當當的聲響,朝倉雄健看著院子出了會兒神,嘆口氣,拿起腳邊的遙控器,按下按鍵。
院子在閃爍的馬賽克中消失,整個上九區一段出現在墻面上。
他起身走到窗前,看著眼前繁華的城市,目光逐漸放空,漸漸飄向沒有盡頭的天際。
……
就在居凌和朝倉雄健說完話,急匆匆往回趕的時候,溫澤面前站著一排人,那些人一個個面色沉肅,正在和他匯報這段時間唐逆的訓練成果。
溫澤用一根手指點著下巴,神色乏乏,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
女教官說完,見老板半天不說話,不禁和周圍的同事面面相覷。
距離比賽還有三天,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可這會兒老板是怎么了?身體不舒服?
居凌在外面,理順了呼吸,抬手輕輕敲門。
要是以前,知道老板在和教官們說話,他是絕對不會進去的,但是今天情況特殊,主要是老板這里的情況,已經不一樣了。
溫澤這才發現對面的人已經說完了,掀了掀眼簾,示意他們可以出去了。
那些教官一臉迷茫地轉身走出去,看到居凌,客氣地打了聲招呼。
居凌越過他們,一臉氣定神閑地走進去。
溫澤斜他一眼,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打開來掃了幾眼,看到格斗大賞幾個字,頓時覺得頭有些疼,又把文件“啪”一聲甩了回去。
居凌面不改色地站定,開始一字一句,連語氣都模仿地惟妙惟肖,匯報今天去見朝倉雄健的時候,兩個人的對話。
十分過去后,居凌深吸一口氣,表示匯報完畢。
溫澤嘴角往下,用力抿了抿。
朝倉雄健的意思,就是別讓他感情用事,這次敵人磨刀霍霍,必須派出俱樂部里最強的選手。
唐逆,就是他養著的一張王炸。
居凌大氣不敢出,半餉,桌子后面的人動了動,手指指著門口的方向,“去把那些個,處理了。”語氣很是平淡,但只有他能聽出來,那里面藏著多少惱怒。
那些個,吃里扒外的教官。
“然后丟到那老東西門口去。”
居凌一聲明白沒說出口,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緊接著,就見老板起身,板著臉走了出去。
他看著溫澤清冷的背影,最終視線被闔上的門輕輕夾斷。
……
溫澤一路走得飛快,回到在俱樂部的住處,見屋子里面黑漆漆的,于是也不開燈,直接走進了臥室。
唐逆穿著睡衣,正趴在床上酣睡,身上還沒換掉訓練穿的衣服。
消瘦的臉頰被胡亂卷起的被子拱到,半邊臉被擠出一個可愛的半圓形,嘴巴微張,還能隱約聽見鼾聲,明顯是累極了。
溫澤無奈地扯扯嘴角,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坐在她的身邊。
一只手伸到她抓著被子的手下面,輕輕握住。
短短三個月時間,她的基礎技能,就從最開始的[體能標兵],一路升級到第五級[無影無蹤],這樣的資質,讓他不得不感嘆,自己的眼光,還真的毒辣。
都這樣了,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苦笑一聲,自嘲般搖了搖頭。
大概是手心的力道有些重,唐逆眉頭微微一皺,緩慢睜開眼。
黑暗里,溫澤的輪廓模糊又熟悉,她怔了一下,咧開嘴笑了。
那親切里,或多或少透著幾分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疏離。
溫澤卻看得一清二楚。
“我睡了多久?你都已經回來了?”她想要撲上去,想起來自己還沒換衣服,趕緊跳下床,“我先去洗個澡。”
他伸手一拉,將人拉坐到自己懷里。
唐逆身上有汗水的味道,混著她身上獨有的香味,倒也不算難聞,“累不累?”溫澤把臉埋進她的頸窩,在上面落下連綿輕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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