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疑惑不解的是,從宮中放出消息皇后娘娘將回直到洛墨已經(jīng)在宮里頭待了十天半個月,都始終沒有收到阮礪的消息。
這小子在想什么呢?起初洛墨時常想著,到后來這份心思也就淡了,心說這些年輕人的事還是隨緣為妙。再說萬一人家沒有那個意思,自己反倒是浪費了不少時間和心思。
說個媒,怎么就那么難呢?
青提那邊沒啥進展就算了,荔枝跟北門嘯二人最近又好似在鬧什么矛盾,具體原因不知,荔枝那日回來也不說,只是悶悶不樂的,跟平常的模樣大相徑庭。
這不,同樣憋不住什么話的榴蓮,在左思右想、左顧右盼之后,終于悄悄放下了手里拿著的用來修剪花枝的剪刀,一雙眼賊兮兮地往洛墨所在的那方貴妃榻上瞧。
正是因為此刻的皇后娘娘正在熟睡,而其身后則站著個捏肩膀的荔枝。
說是捏肩膀,未免有些輕視這個動作了,實在是太過于有氣無力,以至于都叫人有些沒眼看。不僅如此,那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也莫名有些好笑。
一時間,上天入地的孫猴子被壓在五指山之下。
待在原地觀望少頃,榴蓮終于小心翼翼地往貴妃榻那邊走,躡手躡腳的,不知道是怕吵醒好不容易入眠的皇后娘娘,還是本來就有點做賊心虛。總之,閉著眼的洛墨沒發(fā)現(xiàn),心思全然不在此處的荔枝也沒發(fā)現(xiàn)。
“荔枝姐姐……”
一聲女音幽幽的傳進了耳朵里,將猝不及防的荔枝給嚇了一跳,拍了拍胸脯方轉(zhuǎn)過頭,沒好氣地問著榴蓮道:“可有事?”
榴蓮露出討好一笑,應(yīng)道:“沒事沒事,榴蓮只是來慰問一番姐姐,瞧姐姐近日心情不佳。”
“......”
荔枝看了她一眼,難明的有些沉默了,這么個舉動也叫人看出來真是有事,否則以其平日作風(fēng),沒有回嘴才算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說話的此二人全然沒有注意到那躺在貴妃榻上也身姿優(yōu)雅的女子眼皮輕顫了顫。
六月的身子翻身不便,總覺得哪一處別扭,可具體是什么個感覺又難以表達,以至于近來睡眠都多少受了些影響。其實說白了就是肚子大了做甚都別扭。
洛墨本是不愿偷聽的,難以能睡這么香甫一被打擾也有點煩躁,可耐不住二人的話題已經(jīng)入了耳朵,心知若此時自己醒轉(zhuǎn)定是再難聽到,遂保持了原來的樣子,為了掩飾自己的笑意還特意裝作熟睡的模樣,呼吸也是沉沉的。
“荔枝姐姐,您同二皇子吵架了么?”榴蓮試探著問道。
隨著北門嘯出入皇宮越發(fā)頻繁,宮人們對于這位蠻國二皇子的稱呼也越來越親切,從北地皇子到蠻國二皇子,聰蠻國二皇子到如今的二皇子,不知情的興許還要以為那是鐘離卿的二兒子——但大的還沒出來,哪里可能有二得,也不知道是否因其與荔枝的事傳的越來越廣的原因。
什么皇子與宮女的御花園初見,什么由于蘋果引發(fā)的雙雙心動,什么英雄救美的一看便是遐想而來的瑪麗蘇橋段,各種說法應(yīng)有盡有,只有人們想不到,沒有傳聞涉及不到。甚至更滑稽的,還有說是荔枝被賣去了青樓被恰好路過的蠻國皇子所救……
真是搞笑。
皇后娘娘身邊的紅人兒被賣到青樓?
滑天下之大稽。
人道是人言可畏,以前的洛墨也是這般認為,而自打荔枝與北門嘯二人的故事越傳越夸張、版本越來越多,那份可畏也就消減不少,如今聽到了還能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與旁人津津樂道。
當(dāng)聽個戲文罷,聊勝于無。
等待許久,一直到洛墨的精神不足以支撐,即將再次昏睡過去時,荔枝終于慢慢開了口:“榴蓮,你覺得,兩人若是真的心中互有對方,早點或是晚些相伴,真的有那般重要么?”
自上次榴蓮深夜至寢宮同洛墨稟明情況,榴蓮在鳳儀宮大殿的出現(xiàn)率也是越來越高,這還是在于洛墨授意青提,以提拔提拔這個瞧著極有前途的宮女。也是因為榴蓮本就善于與人打交道,不僅和鳳儀宮內(nèi)眾多宮人關(guān)系不錯,與荔枝和青提的話語也是日漸增多。
所以,榴蓮這么問,雖然實在八卦,但出于二人近期的關(guān)系倒也不顯突兀。
只見榴蓮?fù)现掳拖肓讼耄卮鸬溃骸傲裆彽男闹谐锁P儀宮,娘娘,諸位姐妹,并沒有其他人,所以這個問題,對于榴蓮來說有點難……不過榴蓮覺得,如若真心相愛,時間定然不會成為什么問題的。”
“說的也是,”荔枝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作沉思狀許久,然后才問道,“那如果對方一定堅持其看法呢?非要將時間提早,我指的是。”
“那說明對方對你的感覺并不像表面上那般強烈……額!”話才出口不到一半,榴蓮那邊忙捂住了嘴,說的時候沒什么特殊感受,不過是表達個人真實想法,然而隨著話匣子打開了,她終于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荔枝口中的對方,說的可不就是那北門嘯?
榴蓮并不覺得自己有議論別國皇子的權(quán)利,就算實際上有膽量,但膽量哪有命來得實在?于是驚慌地捂住嘴閉了口,不敢再言語。
叫榴蓮這么一打岔,荔枝心里的那點情緒也被沖淡了不少,有些無言地笑了笑。
而那看似唐突的話到底能否有只言片語進到心里,就只有荔枝自己才清楚了。
或許,她現(xiàn)在清楚。
或許,她現(xiàn)在不清楚,以后某一天某一刻終于會清楚。
或許,她現(xiàn)在不清楚,以后也沒有機會清楚。
這真是個有點費腦筋的問題呢,洛墨這般想著,并開始默默盤算著,明天或許需要為荔枝提前準(zhǔn)備一些東西了。
荔枝會去北地,這是她預(yù)料過的事,只有時間早晚的差別。
然而正是因為這份差別,洛墨覺得,早早就為青提荔枝準(zhǔn)備的一人一份的嫁妝里,應(yīng)當(dāng)加上點別的什么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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