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博宇聽到這里轉(zhuǎn)身和謝博翰說道:“是嗎?臣弟還以為早在臣弟去西北大營的時候,皇兄和臣弟就再是兄弟了。現(xiàn)在西北大營的監(jiān)軍季紹輝當初想在西北大漠刺殺臣弟是領(lǐng)誰的旨意?相信皇兄心中也有一本賬。”
晉王謝博宇說了那些話走出景仁宮以后,好像之前的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了,皇上謝博翰居然沒有追究謝博宇的意思。
“卿卿在看什么?”謝博宇抱著梅櫟清往外走,問懷中的人道:“你的傷不要緊吧?”
“我在看景仁宮里面的人。”梅櫟清說道:“我的傷不要緊,都是小傷。”
“卿卿多看看我吧,我今天英雄救美,是不是格外英勇?卿卿是不是更加迷戀我了?”謝博宇打趣著,并小心翼翼地避開梅櫟清后背上被箭射到的地方。
梅櫟清勉強擠出個笑容回應(yīng)謝博宇的好意,隨后神情又落寞下來:“謝博宇,你今天救我就回不了頭了。你怎么那么傻?我不要你救。”
如果不是她,也許謝博翰和謝博宇兩兄弟就不會走到這個地步,或許她也是紅顏禍水?
在梅櫟清成為大魏的女先生后,梅櫟清親手弒殺嫻太妃娘娘王環(huán)的事情雖沒記在大魏的正史上,卻在大魏的野史上留下了不光彩的一筆。有人說梅櫟清道貌岸然,為了一些“小事”就將嫻太妃娘娘殺了,是為“大不孝”。
那時的梅櫟清沒有想什么“孝不孝”的,她想的是另外的事情。
今天她既救了人,又殺了人。她成為了自己,又好像不再像自己。
她殺了嫻太妃娘娘,這不是她殺的第一個人,也不是最后一個人。
抱著她的人是怎么想的呢?是不是覺得她殘忍如斯,連一個老弱婦孺也不放過。
她那時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想讓嫻太妃閉嘴,讓所有人閉嘴,不再提一句“梅家女”的事情。
梅櫟清心中十分矛盾,她知道有些話她現(xiàn)在問不得,但又不得不問。
梅櫟清冷靜下來了,那些黑色的火焰也漸漸消失不見了。
這樣的話她應(yīng)該當場就說,可是她那時候也沉浸在自己殺了嫻太妃的震驚之中,顧不得問謝博宇:“謝博宇,你恨我嗎?”
“卿卿你和我一樣。”這是今天謝博宇第二次說這樣的話:“我還得感謝你呢,感謝你幫我報了一部分的仇,咱們回晉王府再細說。”
報仇?
梅櫟清不知所以,只覺得謝博宇向自己隱瞞了很重要的事情。
等到了晉王府,謝博宇將梅櫟清抱進了自己的書房,謝博宇讓梅櫟清先休息一會兒,隨后便喊來張管家請焦先生過來給梅櫟清處理傷勢。
“王爺,焦先生過來了,您看…”約莫天快亮了,張管家在書房外輕輕敲門道。
“本王知道了,馬上就來。”謝博宇想到梅櫟清背上還有傷,暗惱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一通胡侃呢,梅櫟清受了那么多次傷,這一次會不會也…
謝博宇趕緊把焦渥丹請進書房,讓焦渥丹給梅櫟清瞧瞧傷勢。
“喲,這傷的也不淺呢,到底是怎么傷的啊?”焦渥丹此時并不知道景仁宮里面發(fā)生的事情,還以為誰偷襲了梅櫟清,畢竟今天梅櫟清已經(jīng)遭了兩波襲擊,再多來一波也不稀奇。
“焦先生您有所不知,這傷是在景仁宮里面…待焦先生為卿卿醫(yī)治以后,本王再和先生您詳細解釋。”
焦渥丹見謝博宇說話神情肅穆,估計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便回答道:“王爺您讓人燒些熱水,再找?guī)讐K趕緊的布過來,老身好為櫟清治傷。”
謝博宇走到梅櫟清身邊說道:“卿卿你就在這里,別怕,我出去一下。”
梅櫟清此時體力不支,胡亂地點點頭,一偏頭就睡過去了。
“這孩子…”焦渥丹慈愛地看著梅櫟清,為梅櫟清把額邊的碎發(fā)扒拉開來:“肯定累壞了吧,幾天都沒睡好覺了。”
謝博宇從會客廳里面退出來,便去到梅十的屋子里面尋梅十。
梅十正在等候謝博宇:“王爺您來了。”
“嗯。”謝博宇繃緊的弦松了不少,神態(tài)有些疲倦:“你料事如神,為什么不…”
“為什么不把梅家大小姐要殺嫻太妃娘娘的事情告訴您?”梅十把謝博宇的話接了過去:“屬下憑什么把這些事情告訴您呢?況且您也沒問我。”
“那為什么又要我大晚上進宮去救卿卿呢?就差那么一點…”
“就差那么一點梅家大小姐就沒命了。哦,不止梅家大小姐,還有梅家上下也沒命了。”梅十淡淡地說道,好像還責(zé)怪謝博宇大驚小怪似的。
“本來母妃…嫻太妃娘娘不用死的。”謝博宇嘆了口氣道:“她也是個可憐人,被太后娘娘王珊壓在頭上的可憐人。”
“王爺您是不是打算三天后娶梅家大小姐過門兒?”梅十斜著眼說道:“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不光京城梅家,連雍丘梅家的幾百號人的命也沒了。”
“那不正好?梅家那些人這么欺負卿卿,讓他們?nèi)ニ溃菜銥榍淝涑隽丝跉狻!敝x博宇梗著脖子說道。
“梅家那些人和嫻太妃娘娘也是一樣的。”梅十說道:“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本來王爺和梅家大小姐之間就隔著嫻太妃娘娘了,再加幾百號人,你們倆做夢不會被‘怨魂索命’嗎?”
謝博宇被梅十堵得話也說不出來:“不告訴本王嫻太妃危險的是你,要讓我去救梅家的人也是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王爺,你目前只有一條道擺在眼前,那就是登基稱帝。”梅十說道:“只有你坐在了最高處,下面的人才會聽你的,才不會去渴求不該渴求的力量。否則王爺您和梅家大小姐有了后代,那后果不用我說了吧?
“你說的倒容易,三天內(nèi)怎么能稱帝?”謝博宇沒好氣地說道:“況且現(xiàn)在本王與皇兄兄弟鬩墻,得了大便宜的不就是南疆那伙人?本王不想把祖宗的基業(yè)賠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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