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慕容山莊遇襲的消息震驚了整個江湖,刺客來勢洶洶,好在慕容山莊的防衛不錯,莊里沒有什么重要的人受傷,但依然折損了不少守衛。
消息傳入左相府,慕容恒與沐染玥驚愕不已,聽說沒有親人受傷,二人才稍稍放了點心,但家里出了事,慕容恒也不能在這兒多待,當即提出辭行。
沐染玥本來也是打算和他一起回去的,在夜子宸的勸說之下才勉強打消了這個念頭,而且眼下也快到了年關,所以她只能給慕容赫寫了封信讓慕容恒帶回去,舅舅家出了這么大的事,她又怎么能不擔憂呢。
慕容恒一路上快馬加鞭,不過兩日便趕回了慕容山莊。
“父親,對不起,是兒子回來晚了。“慕容恒一下馬便去了慕容赫的院內,一臉自責對著慕容赫說道。
慕容赫看著風塵仆仆的兒子,連忙扶起他,安慰道:“這與你何干?無論你回不回來,慕容家也免不了這場刺殺,不過我們也沒有受傷,所以你也不用擔憂。”
慕容恒仍是有些自責,不知為何,他心里總有一個感覺這場刺殺是他帶來的。
就在此時,慕容修過來了。
慕容恒行了個禮:“大哥。”
慕容修頷首,道:“恒弟此時回來,想來是知道了山莊遇襲的事吧。”
慕容恒滿臉凝重,“父親與大哥查出來主謀了嗎?”
說到這兒,慕容修有些挫敗,失望地說道:“我們確實抓了幾個活口,但是他們的口都硬得很。”
聞言,慕容恒當即陰沉地道:“那就由我來審吧。”
無論是誰,只要是犯到了他頭上,他絕對會百倍奉還。
慕容修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既然如此,二弟就去吧。”
慕容修和慕容恒一起長大,所以他知道慕容恒雖然平日里看起來溫文爾雅,但是內里卻絕對比他要狠得多。
慕容恒行了個禮便轉身去了慕容山莊的地牢。
“恒兒……”慕容赫突然叫住了他。
慕容恒轉身:“父親?”
慕容赫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但最后還是沒說出口,只道:“沒事,你去吧。”
慕容恒有些疑惑,為何父親欲言又止?
待慕容恒走后,慕容修問道:“父親,您剛剛是想對恒弟說什么?”
慕容赫擺了擺手,卻道:“沒什么,為父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
慕容修卻是不信,本想再問,但是慕容赫已轉身進了內室。
慕容修只好帶著滿腹疑問回到了自己院子。
地牢內,慕容恒冷眼看著綁在刑架上傷痕累累的刺客,卻是皺了皺眉,這些人身上也不過是一些鞭傷與燙傷,看來大哥還是心軟了一些,難怪審不出來。
他也不急著審問,只是從身上拿了一個小瓶子出來,從中倒出來一顆晶瑩剔透的東西,讓人給那些刺客喂進去,而后便慵懶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道:“希望你們一會兒還能這么嘴硬。”
刺客們瞬間便感覺渾身上下就像是有螞蟻在爬一樣,極不舒服。
他們想扭動身子緩解一下,卻被綁得動彈不得。他們立即便明白了慕容恒這是給他們下了毒,但心中也不是很擔心,因為這毒性也并非不能承受。
而慕容恒也只是冷眼看著這些刺客,嘴角始終掛著一抹陰冷的笑意,這天下還沒人能承受得住他的毒。
慕容山莊雖是醫學世家,但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慕容家的毒術也是一流,而慕容恒自小便不喜醫術而喜毒術,加之其天賦異稟,那制毒的本事自是無人能比。
起初刺客們還覺得這毒藥也不過如此,然而一刻鐘后,他們便感覺身體越來越痛,那痛,如刮骨剜心般,他們忍不住叫出了聲,掙扎的幅度也越來越大,可是依然毫無用處,只會讓毒性愈加強烈,面色也是愈加猙獰。
他們徹底感受到了,什么叫沒有最痛只有更痛。
“啊……”刺客們忍不住大叫出聲,臉已經痛得幾乎扭曲,卻仍是不打算招認。
慕容恒也不急,端起屬下送來的茶優雅地抿了抿 ,他倒想看看他們能堅持多久。
半個時辰后,終于有一個刺客實在受不了,而嗓子已經叫得嘶啞,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得虛弱地說道:“求你,給我個痛快吧。”
慕容恒見狀,放下茶杯,問道:“現在可要招了?”
他艱難地閉眼點了點頭。
慕容恒見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便點了他身上的穴道,讓他暫時沒有那么痛苦。
“是……云國太子。”
聽到答案,慕容恒怔忪了片刻,云國太子南宮瑾瑄?慕容山莊與云國皇室并無任何交集,也從來沒招惹過這云國太子,無冤無仇的,他為何要謀劃這場刺殺?
而刺客也只是說他們只負責出任務,具體原因也不知道,慕容恒見他不似說謊,也明白從這些人嘴里也問不出什么來,便起身離開了。至少知道了幕后主使,那這刺殺的原因也一定能查到。
至于這些刺客,慕容恒也沒去管了,這藥并不致命,只是會讓他們痛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后,若是他們撐住了,也就沒事了。
云國,東宮。
“啪……”南宮瑾瑄看著地上跪著的屬下,一臉怒容,順手便將桌上的茶杯摔了下去,“廢物,全是廢物!”
跪著的人匍匐在地,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殿下請息怒。”在南宮瑾瑄的左側,一位身著青衣的年輕人勸道,雖然謙卑有禮,而眼底卻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輕蔑。
“息怒?”南宮瑾瑄冷笑,“出了這樣的事,你讓孤如何息怒?”
“溯光,說起來,還是你一力勸說孤去慕容山莊行刺,如今倒好,慕容山莊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而孤手底下卻是折損了不少人。枉費孤平日里如此信任于你,沒想到,你竟給孤出了個餿主意!”
溯光卻并不懼南宮瑾瑄的發難,不卑不亢地拱手說道:“殿下,此事屬下并不認為自己有何錯,慕容恒現下還不知自己的真實身份,而這天下間知道慕容恒身世的恐怕也只有慕容山莊的莊主慕容赫,殿下此時不斬草除根,難道還要等到慕容赫某天將慕容恒的身世公之于眾才下手嗎?至于任務失敗,那只能怪殿下平日里*的手下實力太弱,連一個慕容山莊都拿不下!”
“你……”南宮瑾瑄一手指著他,氣得發抖,卻也不知該如何反駁。
就在此時,下面跪著的人不安地稟報道:“殿下,屬下們在行刺時,有幾個人被……抓了。”
聞言,南宮瑾瑄更是氣得快說不出話來了,當即拿了一個茶杯狠狠地砸過去,為首的人額頭上瞬間鮮血直流,他痛得皺眉,卻是不敢伸手去摸,只是跪趴在地,等候發落。
“果然是一群廢物,居然能讓他們抓了活口。”溯光毫不留情地當著南宮瑾瑄的面嘲笑。
南宮瑾瑄深吸了一口氣,怒氣終于平息了不少,道:“先生就別在說風涼話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想辦法解決這事,想來慕容山莊應該已經知曉孤是幕后主使了,若是他們為了報復孤,將慕容恒的身世捅出來,那孤這太子之位……”
南宮瑾瑄話還沒說完,便見東宮的總管太監疾跑進來,還未行禮,便急急說道:“殿下,皇后娘娘遇刺,現在已經受了重傷,昏迷不醒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聞言,南宮瑾瑄驚怒,也顧不得慕容恒的事了,當即趕往鳳儀宮。
一旁的溯光見此,心里嗤笑,南宮瑾瑄現在便沉不住氣了,不知等他回來后知道自己有一個窩點被人端了,又會是怎樣的一番反應。
終于送走了慕容恒,夜子宸心情大好,但沐染玥卻因為慕容山莊的事整日憂心,面色不虞。
見她這模樣,夜子宸也不太好受,說起來這事還是他策劃的,不過就算如此,他心里也只是愧疚,但卻并不后悔。
不過他也盡力安慰沐染玥,并承諾說年后會陪她去慕容山莊,這讓沐染玥心里稍微少了點不快,但也是直到過了幾天慕容山莊的信傳來,她才終是徹底放了心,夜子宸見此,也終是安心了不少。
“主上,事情皆已辦妥,現在太子暫時是沒時間去料理慕容恒的事了。”
書房內,寒笙正向夜子宸稟報。
為了給慕容恒爭取去查自己身世的時間,他們可是給南宮瑾瑄制造了不少麻煩。
“很好。”夜子宸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接下來,就看慕容恒如何扳倒太子了,希望他不要讓我失望。”
然而寒笙心中卻有隱憂,“主上,若是慕容恒真的找回了自己的身份,那日后您回國,不就又多了個勁敵?”
夜子宸道:“如今除掉南宮瑾瑄才是最要緊的。”
他心中自然也明白這些,而且看起來慕容恒比南宮瑾瑄聰明得多,且沐染玥又與他關系匪淺,的確是個不小的威脅。
可是,若是不利用他,便無法將南宮瑾瑄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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