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赫的心一緊,而后不容置疑道:“不行。”
沐染玥沒想到慕容赫直接就拒絕了,眼眶突然模糊,似是賭氣的問道:“為何?舅舅是舍不得嗎?”
忘塵丹,顧名思義便是能讓人忘卻前塵的丹藥,此藥是慕容山莊的獨門之藥,煉制之法,甚至比回魂丹還要難,雖然此藥物舅舅已多年未曾煉過,但是她知道慕容山莊一定有。
“胡說什么!你從小到大,要什么我沒給過你?”慕容赫忍不住輕斥道。
“那為什么舅舅不愿給我忘塵丹?您就忍心看我這么痛苦嗎?”沐染玥問道。
慕容赫摸了摸她的頭,嘆道:“玥兒,舅舅也知道你心中之苦,只是你要學(xué)會的是放下,而不是逃避遺忘。人生中的每一段經(jīng)歷,都自有其意義所在。忘塵忘塵,忘卻前塵,難道你真的要因為一個男人,而愿意變得如嬰兒一般嗎?”
“我……”沐染玥低下了頭。
是啊,她的人生也并非只有夜子宸一人,難道她真的要因為這事而忘掉那些對她好的親人朋友嗎?
“好了,我也不求你現(xiàn)在就能放下,只是你必須學(xué)會成長,忘塵丹,你也別想了。”慕容赫柔聲勸道,但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好吧。”沐染玥低低道。
慕容赫又叮囑了她幾句,便起身離開了。
到院門口時,他突然道:“出來吧。”
等了半晌,卻是沒有動靜,慕容赫又道:“閣下若是再不出來,就別怪我無情了。”
頃刻間,一個身著黑衣之人便出現(xiàn)在了院子里。
“慕容莊主好眼力。”
“夜子宸的人?”雖是問句,語氣卻是充滿了肯定。
離洛抬眸震驚地道:“你……”
慕容赫冷冷道:“夜子宸沒死,你以為我會不知?況且若不是因為你是他的人,你以為我會容得下你?”
早從離洛踏進(jìn)院子時,他便發(fā)現(xiàn)了。
離洛心中暗驚,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山莊的莊主,可是他為何會這樣說?主上負(fù)了他最疼愛的外甥女,他不是應(yīng)該恨主上嗎?而且他如何知道主上沒死?
慕容赫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但也沒有作出解釋,又道:“我不僅知道他沒死,還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莊主是如何知道這些的?”離洛不由震驚地問道。
慕容赫語氣狂傲地道:“你以為天下第一山莊的名號是白來的?”
離洛一怔,“莊主的確名副其實。只是,既然在下已被莊主發(fā)現(xiàn),莊主想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吧。”
慕容赫卻搖搖頭道:“我并不想處置你,我知他派你來,既是監(jiān)視,也是保護(hù)。這也無可厚非,至少說明他心中還想著玥兒。我也知他有他的不得已,可是如今玥兒受了傷害,他就別想那么輕易得到原諒。”
慕容赫此番話,讓離洛大吃一驚,沒想到這慕容莊主竟然能如此理解主上,而且聽他這話,似乎還想著撮合他們,慕容莊主可真是一位少見的豁達(dá)之人啊。
“多謝莊主體諒。”離洛拱手,由衷地道謝。
若是主上知道了,應(yīng)該也會高興吧。
“行了,你走吧。”慕容赫淡淡道。
其實,看到沐染玥所受的傷害,慕容赫心中對南宮瑾宸也是憤恨不已。可是,沐染玥眉間盛開的紅蓮,便注定了她與南宮瑾宸是天定姻緣,雖然情路坎坷,可是他們終究還是會走到一起。
所謂天意難違,像慕容赫這種能知天命的人,更是深諳此語,所以他不會阻礙南宮瑾宸與沐染玥破鏡重圓,甚至還會相助一把以順應(yīng)天命。
畢竟這世上,逆天的人總是沒有好下場的,而且曾經(jīng)南宮瑾宸來慕容山莊時,他也看到了他眼中的深深情意。
沐染玥躺在床上,靜靜地想著方才慕容赫的話,眸中晦暗莫名。
“來人。”
云裳立即便進(jìn)來了,“殿下有何吩咐?”
“去,給我弄點吃得來,我餓了。”雖她心中還是隱隱作痛,不過她也不想惹人擔(dān)心了。
云裳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突然狂喜道:“是,奴婢馬上就去,請殿下稍等。”
太好了,殿下終于緩過來了。云裳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這時,慕容修攜著夏挽音進(jìn)來了,想來也是得知了沐染玥醒來的消息,兩人都有些激動。
“妹妹,你可算是醒了。”夏挽音慶幸地道。
“表哥,表嫂。”沐染玥喚了聲,又有些歉疚地道,“對不起,這些日子讓你們擔(dān)心了。”
“玥兒說得哪里話,都是一家人。”慕容修含笑道,“看你沒事,我與你表嫂也就放心了。”
想當(dāng)時她蒼白著臉昏迷的樣子,真是把他們嚇得不輕。
沐染玥心中一暖,就算沒有夜子宸,她的身邊仍是有許多關(guān)心她的親人,她仍然可以把日子過得好好的。
“放心吧,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想開了。只是我現(xiàn)在不想回南陵城了,你們可要收留我。”沐染玥故作可憐道,南陵城到處都有他的痕跡,所以她不想再待在那兒了。
見她現(xiàn)在都有心情與他們開玩笑了,夫妻倆的心總算徹底放了下來,慕容修道:“說什么傻話呢,這里也是你的家,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好啊,那我就待一輩子。”
夏挽音無奈搖搖頭,又高興道:“妹妹總算是恢復(fù)到以前那樣了。”
這時,云裳已將吃的端了進(jìn)來,只是一碗清粥,沐染玥大病初愈,又三天未進(jìn)食,所以暫時不能吃那些油膩的東西,也不宜吃得過多。
兩人見狀,自知已不適合留在這兒,又叮囑了沐染玥幾句,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云國皇宮。
一太監(jiān)兩汗涔涔急匆匆地跑進(jìn)承乾宮,“陛下,六皇子回來了,此刻正在殿外等候陛下召見。”
南宮岳鵬筆尖一頓,額頭似有青筋暴起,而后又緩了心神淡淡道:“傳他進(jìn)來。”
而后又讓殿中所有人出去。
南宮瑾宸回來,他一點也不意外,他的這個兒子,又豈是那么容易死的?
可是,他竟然如此不聽話,當(dāng)真是讓自己失望。
“參見父皇。”夜子宸,不,現(xiàn)在應(yīng)是南宮瑾宸了。
南宮瑾宸拱手行了個禮,臉上卻無半分恭敬之色,滲出的寒意也似要刺穿人的心臟一般,毫不掩飾他對自己這個父皇的恨意。
南宮岳鵬合上奏章,抬頭冷冷打量著這個已有七年未見的兒子,心中沒有半分喜悅,取而代之的是憤怒和不滿。
原本云國攻打楚國,是勢如破竹,而現(xiàn)在,卻因為南宮瑾宸的暴露,雙方開始了膠著狀態(tài),雖然沒有輸,但是也讓云國失去了拿下楚國的機會。
“你居然還敢回來?”南宮岳鵬咬牙切齒地道。
南宮瑾宸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看著他:“這里是兒臣的家,兒臣為何不敢回來?”
“你如此任性妄為,就不怕朕殺了你的母妃?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此舉,讓云國失去了戰(zhàn)爭的先機,更讓云國遭受天下人的恥笑!”南宮岳鵬越說越氣,臉色青紫交加。
“呵呵,父皇對自己手中的國家還真是自信滿滿啊。”南宮瑾宸冷笑。
“你此言何意?”
“父皇,兒臣深入楚國內(nèi)政,都沒能瓦解掉楚國,你真的以為,楚國是那么好對付的?而且說實話,楚國的羲和帝沐睿淵可比您強多了。”南宮瑾宸語氣冰冷地道。
南宮瑾宸完全不顧及自己臣子及兒子的身份,母妃在他手上,自己還不能殺了他,可是能在嘴皮上氣氣他也是好的,最好他是一個承受不住,被活生生地氣死。
果然,南宮岳鵬聽了此話,臉色已經(jīng)變成了醬紫色,隨手拿了一個玉杯就朝他扔了過來,大吼道:“逆子,你放肆!”
南宮瑾宸身子微微一側(cè)躲過了攻擊,面上依舊清冷,而說出的話語卻是如冬雪冰寒:“兒臣自知父皇自負(fù),不會喜歡這種話。不過這也是兒臣此行楚國的一個收獲,父皇可要好好聽進(jìn)去。”
“你……”南宮岳鵬用手顫抖地指著他,顯然是被氣得快吐血了。
南宮瑾宸見他這樣子,這么久以來心中的郁氣終于疏解一點,終于開始進(jìn)入正題,“兒臣只是說說而已,父皇何必如此生氣?父皇交予兒臣的任務(wù),兒臣已經(jīng)完成,還請父皇兌現(xiàn)承諾,放母妃出宮。”
聽到南宮瑾宸說任務(wù)完成,他心中總算是好受了點,甚至還有些激動,“你說什么?你拿到了玄武令的鑰匙?”
“是。”南宮瑾宸面無表情地回道。
南宮岳鵬瞬間喜笑顏開,有了這東西,他便可以逐鹿天下了。
他迫不及待地道:“快,快拿給朕。”
南宮瑾宸并未如他所愿,只淡淡道:“只要父皇放母妃出宮,兒臣便將它交予您。”
南宮岳鵬雙眸一瞇,“你威脅朕?”
“談不上,不過是交易罷了。”南宮瑾宸譏笑。
南宮岳鵬審視著他,半晌朝外吩咐道:“來人,帶靜妃過來。”
又看向南宮瑾宸:“朕倒想看看,有你母妃在朕手上,你還能怎樣!”
南宮瑾宸不語,但他絕不會這么快就把東西交給他,否則他手上就沒有了換回母妃的籌碼。
只是,母妃在他手上,這也確實是個不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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