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云生和雷霜坐在白沙島的海邊,凝望著茫茫大海,看著海浪翻滾,遠處海天一線,葡萄紫色的晚霞映照著整個天空。兩個人都心情跌宕起伏,久久不能平靜。
歐陽云生苦澀笑道:“以為要在這里呆一輩子的,哪知馬上就要回去了!”
海風吹起雷霜的長發,雷霜伸出手來,用五指輕輕梳理自己的頭發,道:“陳先生給的錢富裕,我們留些給左贊和他媽媽吧,他們孤兒寡母的日子不好過!”
歐陽云生道:“這是自然!東西都收拾好了?”
雷霜看著他,那皎潔的面龐在夕陽的余暉的紅暈中更顯得明**人。雷霜笑道:“哪里有什么東西?一套四夫人給我的印尼紗籠,兩樣你給我做的首飾,還有我的鉆戒,這些就是全部了,別的什么都不帶!”
歐陽云生悵然道:“白沙島的云彩多好,椰林更美,還有各色的飛鳥,都能帶走就好了!”
雷霜笑道:“徐大詩人說了,‘不帶走一片云彩’,歐陽老師,你太貪心了!”
歐陽云生笑道:“你提醒我了,我有辦法把它們都帶走,只要帶上我的那些畫兒就可以了!”
雷霜笑道:“對呀,大畫家,你最聰明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有一件事情我覺得好怪。四夫人是一位連中文都說不好的混血,干嘛非買一幅《鐘馗嫁妹》放在客廳中?”
歐陽云生笑道:“這事情陳澤琛解釋過了,說四夫人認為那幅畫后現代,喜歡得不得了,非要掛在他家客廳不可!”
雷霜失聲笑道:“《鐘馗嫁妹》后現代?四夫人的審美還真是清奇!”
歐陽云生笑道:“是啊,我也一直納悶呢,原來在四夫人這位絲毫不懂中國文化的混血兒眼中,《鐘馗嫁妹》是后現代的繪畫作品。好吧,隨她怎么理解吧,也正因為她這無心之舉,救了我們幾個,否則我們就都被陳祖義的惡靈害死了。四夫人的審美古怪,直接坑慘了陳祖義,也難怪陳祖義恨她,讓那桑樹上的大知了天天去勾引她,為得就是讓陳澤琛以為她生了二心、天天做春夢,惱羞成怒殺了她。我在地牢中,你們昏迷時,那陳祖義還在嘴硬,非說四夫人有奸夫,不過陳澤琛對他這位嬌妻疼愛至極,到最后也沒相信他,還是聽了我的話,用這幅《鐘馗嫁妹》把陳祖義克制了住!
雷霜道:“四夫人莉莎是多么明媚開朗的女孩兒呀,不知為什么偏要嫁給陳澤琛這樣的心胸不狹窄的陰險男人。和她比起來,我覺得自己好幸福!”一邊說一邊將頭靠在歐陽云生的肩膀上,用手緊緊握住歐陽云生的雙手。
歐陽云生心中也滿是柔情蜜意,道:“現在我們兩個已經是真正的夫妻了,無論我們在哪里,都這樣形影不離!”
雷霜雙眼迷蒙,嘆道:“好!”但歐陽云生卻明顯感到她的雙手冰涼,似是心中充滿恐懼,知道她還在為劫難的事情擔憂,正要開解她,忽然看到一艘小船急切地向這里駛來,船上兩個人,一胖一瘦,似乎是胡友文和左贊。
歐陽云生明明和胡友文約好,明日一早在他家見面,見他半夜急匆匆地和左贊趕來白沙島,心想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不由得心中咯噔一聲。
雷霜也面色蒼白,問道:“他們怎么來了?莫非是左贊媽媽病重了,還是朱姐姐出了什么事?”
兩個人眼巴巴地看著左贊的船駛到岸邊,胡友文連船都沒下,急道:“你們快上船,陳澤琛死在家中了,四夫人派人到處找你們!”
歐陽云生和雷霜面面相覷,大驚失色道:“怎么會這樣?”
胡友文道:“總之一言難盡!我們雖然明天就要走了,但是畢竟和陳澤琛相識一場,他還給我們出了路費,于情于理我們都該去他家看看。”
歐陽云生道:“正是!”看看雷霜道:“霜兒,你在島上等我,等事情處理完畢,我再回來接你!”
雷霜噘嘴委屈道:“你剛剛說過形影不離,馬上就要把我獨自一人拋在這島上,出爾反爾、說話不算數!”
胡友文道:“楊太太,我這渾人都看明白了,楊先生是怕陳家有危險,才不想讓你同去過的!”
雷霜咬著嘴唇道:“就因為知道有危險,我才更要一起去的!”
歐陽云生大為感動,點點頭道:“對,我們一起去!”
二人同時登船,左贊奮力搖起船槳來。
歐陽云生道:“既然陳祖義的惡靈已毀,陳澤琛怎么會突然死了呢?莫非我的主意不靈,陳祖義的惡靈從金錠中逃了出來,殺死了陳澤。俊毕氲竭@里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恐懼地看著胡友文。
胡友文聽他此話更是毛骨悚然,嚇得雙手抱住了肩膀。
歐陽云生道:“陳祖義下一步的目標肯定是胡兄你,我看你還是不要去了!”
胡友文本來就膽小,聽歐陽云生如此說來,嚇得面如土灰,眼睛上翻,半晌說不出話來。停頓了一會兒道:“你們去哪里,我也去哪里!我知道你會保護我的,有難同當!”
歐陽云生道:“好!”
三人來到陳澤琛家中,只見四夫人莉莎一身黑色紗籠,面色蒼白地在家中等著他們,阿東神情嚴肅地站在一邊。
歐陽云生道:“我要看看陳澤琛的尸體,他的尸體有沒有被移動過?”
莉莎道:“老爺的尸體在臥房,我們沒有移動過半步!”
歐陽云生道:“好!”幾人隨著莎莉和阿東來到陳澤琛的臥房,只見滿地是血,陳澤琛的尸體躺在血泊中,頭顱已不見了蹤影。陳澤琛的手中握著一枚金錠,也不知是胡友文那枚,還是陳祖義那枚?
眾人都大驚失色,歐陽云生問莎莉道:“你發現陳先生的尸體時,頭就沒有了?”
莎莉睜著兩只空洞的大眼睛,道:“是的!”
歐陽云生又轉向阿東,問道:“陳先生把那枚鐘馗裹著的金錠燒掉了嗎?”
阿東點頭道:“燒掉了,我們下午去了金子加工廠,老爺親手把裹著畫兒的金錠扔進了熔爐!”
歐陽云生托著下巴道:“那就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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