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找到了!”
“竟然找到了!”
一起聽審的臣子們激動了,這是最關(guān)鍵的人證,在此之前,詔獄中的獄卒交代過,就是有人見過宋飛之后他才一口咬死王契!
蕭大人感覺一陣陣涼意,他不安的看了一眼門外方向,并沒有什么人候在外面。
“你說找到了,讓我們看看啊!”
賀蘭勤看著蕭大人,半晌沒出聲,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事情要反轉(zhuǎn),蕭大人要被賀蘭勤的證據(jù)釘死的時候,他淡淡一笑:“蕭大人可知,壽安宮掌事太監(jiān)為何要陷害大殿下?”
蕭大人怒道:“我怎么知道,等等,你說是陷害就是陷害,證據(jù)呢?”
賀蘭勤眼神晦暗:“大殿下先前與蕭大人無冤無仇,何必呢?”
孟覃一直靜坐,聞言眼皮一挑,淡笑不語。還用問嗎,只要認(rèn)準(zhǔn)了此事是王契做的,不僅蕭閔妃的案子可以翻轉(zhuǎn),四殿下就是現(xiàn)存年紀(jì)最大的皇子了!一舉兩得,但凡有點野心的人都值得拼一把。
王契看著蕭大人,眼神中依稀有些不忍,但在有些紅了眼的蕭大人看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怎么了,他們抓到他什么把柄了嗎?這件事跟他無關(guān),他們還能栽贓不成?這么多人在場呢,栽贓也沒那么容易!
賀蘭勤道:“來人,帶魏進(jìn)。”
魏進(jìn),便是壽安宮掌事太監(jiān),在眾人眼中是出逃多日的宮中逃奴,其實他并沒有走遠(yuǎn),一出宮就被馬騁的人接走隱匿在慶城附近小鎮(zhèn)。
魏進(jìn)一進(jìn)門便跪下叩頭,泣不成聲:“陛下饒命,大殿下饒命,奴才說,奴才什么都說,饒命啊,陛下!”
王鈞一口氣卡在嗓子眼,雖然恨不得將此人亂棍打死,但依照一早的條件,他不能!
“先把你做的那些都說清楚!”
魏進(jìn)忙不迭用衣袖擦了眼淚,哽咽道:“奴才受命值守永安宮,每日伺候先帝的太妃們,本來安生的很,但閔妃娘娘出事后,不知道怎么這事也傳進(jìn)太妃們的耳朵里,然后先洪太妃就使人來找奴才”
先洪太妃,沒錯,這位太妃娘娘歿了不過七八天,因為宮內(nèi)宮外都忙亂的很,一個先帝的太妃去世根本沒幾個人在意,是以很多朝臣此時方知。這其中腦子活泛的,已經(jīng)很快思索起這位太妃生前事跡,與大殿下或者蕭閔妃可能有何牽扯,畢竟若毫不相干,魏進(jìn)沒必要提她。
只聽他繼續(xù)道:“洪太妃生前與罪妃劉氏交好,后劉氏及其子伏誅,洪太妃一直念念不忘”
他口中的罪妃乃是先帝的懿貴妃,是與王鈞爭皇位的其中一位皇兄的生母。話說到這里,一些人已經(jīng)猜到魏進(jìn)后面的話了。
“洪太妃一直對陛下懷恨,只是苦于沒有機會,此時宮中出了這些事,恰她身患重疾已經(jīng)時日無多,便破釜沉舟,將生前所有積蓄贈與奴才,要奴才想辦法陷害大殿下,算是給罪妃母子報仇了。陛下,奴才一時糊涂,求陛下饒過奴才啊”
竟是這樣嗎?
一時除了魏進(jìn)的求饒聲,大堂之中無人出聲,不論是質(zhì)疑還是問詢。
過了好一會兒,蕭大人手哆嗦著,指著他:“你,你,你說的是真的?”
蕭大人眼珠亂跳,若都是真的,拉王契下水的目的徹底敗落不說,日后,免不了被這父子記恨啊!
魏進(jìn)叩頭不迭:“奴才不敢說謊,求陛下饒命!”
孟覃咳嗽一聲:“太醫(yī)院有脈案,可以驗證洪太妃是否真的病入膏肓。”
確實,有許多事活人不敢做,一旦走到生命盡頭,說不定就敢了,反正也沒幾日好活了。
魏進(jìn)叫著:“正是,正是!”
劉換本著謹(jǐn)慎的原則,來龍去脈都要問清楚:“她用什么買通了你?就不怕你拿了錢不做事嗎?”
魏進(jìn)“嘿嘿”一笑,帶著些莫名其妙的自得:“不是自夸,老奴伺候壽安宮這些年,雖說也拿了些太妃們的體己,但該做的事都做了,信譽不錯。而且死到臨頭,她也沒別人可以找了。”
劉換:“她給了你什么,值得你冒這么大險?”
魏進(jìn):“洪太妃也是真人不露相,不僅宮中存了些,宮外還有。她多年前有個心腹出宮,給了她不少好東西當(dāng)嫁妝,那女子也算有良心,也有幾分本事,開了酒樓攢下不少家當(dāng)。洪太妃給我寫了封信,我先出宮看了看,那女人也識趣,答應(yīng)給我一大筆,足夠找個地方舒舒服服養(yǎng)老,所以便一時糊涂,答應(yīng)他們了”
劉換:“那女子的酒樓在何處?”
魏進(jìn)卻變了神色:“就是這個叫人恨啊,一開始說的好好的,事情辦好了,她卻不認(rèn)賬,把酒樓一買跑了!”
劉換:“口說無憑,那女子何等樣貌,年紀(jì),一一招來”
賀蘭勤:“那太妃心腹走的遠(yuǎn)一時未曾找到,但這些已經(jīng)足夠說明大殿下是無辜的!”
蕭大人:“事情尚未”
賀蘭勤:“不過宋飛一句話,蕭大人便恨不能將所有污水都潑到大殿下身上,再是兄妹情深急于為閔妃開脫,此時也該看明白些,誰的罪誰擔(dān)!”
孟相站了出來:“那開酒樓的女子可以慢慢找,不過此時只要找太醫(yī)問清楚洪太妃的病癥,這奴才有沒有說謊便一清二楚。”
他這一表態(tài),眾多文臣分分分附和,蕭大人眼看勢單力孤,偷看高臺上的王鈞,他雖未曾說什么,心里定然也是惱他的,怕是還要出好大一番的血才能撫平他的怒氣。罷了,暫且忍下吧。
結(jié)果已出,來聽審的臣子們陸續(xù)離去。這案子能引來諸多猜測,本就是王鈞執(zhí)意不肯讓王契出面對質(zhì)引起的,若他一早坦蕩的面對,僅憑宋飛一句話,劉換很可能都不會接這案子。
這折騰了許久,沸沸揚揚的后宮紛亂落下帷幕,人們的興趣很快轉(zhuǎn)移到另一件事上:賀蘭勤失蹤了許久,怎的突然出現(xiàn),且成了大殿下的幕僚?難道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此?賀蘭岳大張旗鼓的找人是何意,賀蘭家族內(nèi)部出了什么問題?
眾人對他人家事的關(guān)心沒有耗費太多心神,因為數(shù)日后,王契要被立為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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