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軍山自從沈久祥走后,就極度的缺乏管家,賬房之類的人才。可以說之前一直是沈久祥在管理山寨。大家的人員分配,吃穿用度,生活開支,出項進項都是沈久祥一手包辦的。
要說打仗,人人都能干。可是這管家記賬的事沒人懂,能識字的都沒幾個。更別說出賬進賬還得理清楚了。
所以,自打沈久祥走后,定軍山就再也沒有人記賬了。
他們把東西都放進庫房里,銀票放箱子里。派兩個人看守著,要用銀票自己去拿,拿了過目一下就好,哪天拿了多少?還剩多少?全憑記憶。可是記憶這東西經常混淆的,定軍山庫房門外經常就出現這一幕:
甲:“你不是前幾天才來拿銀票說買什么什么?怎么今天又來要錢買?”
乙:“沒有啊,我就沒來過,你記錯了吧?”
甲:“好吧,我們去開箱子。”
“不是吧,我記得還有幾十張銀票的啊,怎就剩五張了?”
要不就是:
丙:“老大要用這個東西,你進去拿來。”
丁:“你進去找吧,我不知道放哪?”
丙:“找了,找不著。”
丁:“再找啊。”
“怎么還沒有拿來!都一天了!”最后,嚴孜青等不及了,親自過來看。
“那個,老大,找不著啊。”丙和丁異口同聲的說。
“一個東西兩個人一天都找不著嗎?”嚴孜青不相信。等他打開庫房門,看見那一堆翻得亂七八糟的東西,他頭痛了。
“袁猛,你經常去臨安城,你就不能找個賬房,管家之類的回來么?”某一天,嚴孜青這樣對正要出門的袁猛說。
袁猛:你不也是經常去臨安城么?你咋不去找呢?可是,去哪里找啊?一般的賬房先生都是主人家從小就培養的,他去哪里找?就算找到了,就這山寨,人家敢來么?
事情就這樣湊巧。現在,袁猛真的就找到了個賬房先生。也不對,是遇見了一個賬房先生。
“就是你了!”袁猛對方有才說。
“啊?”方有才不明白。他的心思都在袁猛拿著的花生盤子上。
袁猛也不急,他把盤子往前一遞。
“給我的?”方有才就不再記得袁猛為什么說“就是你了”。
“嗯,給你的。以后就是自己人了。吃吧。”袁猛大方的說。馬上就要吃正餐了,雖然餓,這小點心他不在意的。
“可是,無功不受祿。”方有才大口的把花生都快吃完了,才說道。
袁猛愣住了,這酸讀書人!都已經吃完了。才說無功不受祿!
“吃飯了!”陳伯端了個大木托盤出來。香味傳了過來。
袁猛看沒有地方放托盤,就招呼兩個人進廚房去準備把廚房平常切菜用的桌子抬出來。
廚房里,陳瑤正在用木盆裝米飯,熱騰騰的米飯熏得陳瑤臉色發紅。袁猛就覺得這時候的陳瑤格外的嬌媚迷人,他就定定的看著不走了。
原本是袁猛抬一邊桌子,另外兩人抬一邊桌子的。現在袁猛不動了,另外一邊就過來一個人,就這樣一邊一個人的抬著桌子出去了。
“瑤瑤,你想我了沒?”袁猛看人都出去了,就轉身抱著陳瑤,往她臉上親了一下。
“猛大哥,你好壞。”陳瑤輕輕的推他,卻是輕飄飄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那你想不想我啊?”袁猛持著的問。
“想了......”陳瑤很小聲的回答,她的臉更紅了,說的話都小聲的快聽不見了。
“吃飯了!”外面有人喊。
袁猛只得放開了陳瑤。他端著飯,陳瑤跟著一起出去了。
外面,已經收拾出來一個角落,桌子放好,椅子擺好。人也坐下了,就差袁猛和陳瑤,還有方有才。
袁猛坐下,順手拉了下陳瑤,陳瑤也就坐下了。原本女子是不應該和男子一起吃飯的。但是現在在場的都是熟人,也沒人注意這些。
“你也一起吃吧!”袁猛對唯一站著的方有才說。是陳述句而不是問句。
“無功不受祿。”方有才還是那句話,眼睛卻是巴巴的看著飯桌。
“叫你吃就吃,怎么那么多廢話!”袁猛性子急,說話就有點大聲。這酸人,不吃你倒是走啊,你又不走又不吃,就眼巴巴的看著,誰吃著也不舒服啊。
陳伯過去,把方有才拉到他的座位上坐好,他對面剛剛好就是袁猛。袁猛一瞪眼,嚇得他再也不敢吭聲了。
陳伯另外搬了椅子坐方有才旁邊。
這樣,一共是九個人,圍著桌子吃了個團圓飯。
平常如家面館做的都是面。今天為了慶祝勝利,特意做的飯。菜品很豐富:紅燒獅子頭、東坡肉、爆炒雞丁、熗筍片、清炒青菜、煎土雞蛋,還用腌菜燉了一大盆的豬肉。都是多肉重油的菜品,男人們喜歡。
看得出來,陳家父女為了這一頓飯可是下了功夫的。菜香味俱全。
定軍山的五人加上袁猛,都是動作飛快,大口吃肉。他們何時吃過這么精致噴香的飯菜?以前吃東西那純粹是為了填飽肚子而已。就算有時宴請,那也是嚴孜青,沈久祥去參加的多,飯桌上還要費心思觀顏察色,再好的美味也會變得沒有味道了。
沒有酒,以前軍營規定不準飲酒,慢慢的他們就算不在軍營也很少飲酒了。
方有才看著對面狼吞虎咽的人目瞪口呆。不一會兒也反應過來,加入他們了。趕緊搶,他快餓死了,再不搶,別說菜了,連飯都要沒了。
陳伯和陳瑤都是挑青菜雞蛋等清淡點的吃。他們吃不慣重油的菜,不過,看到袁猛他們吃得那么香,兩人都是滿足的微笑。
等他們吃完,一起收拾好滿桌的狼藉。天已經黑下來了。
屋里的金銀珠寶就沒法清點了,大都是些小件的東西,就算點了燈還是看不清楚的。大伙干脆就這樣放著,等天亮后再說了。
現在睡覺又有點早。他們就拿著椅子坐門口聊這十幾天定軍山發生的事。袁猛把定軍山人的英勇夸的天花亂墜,自動的略去了大白的那一段。陳家父女聽得是有滋有味。時不時插嘴問問聽不懂的地方。
定軍山五人:能不能別這么不要臉?真相都扭曲成什么樣了?你這話也就能哄哄老人小孩!
袁猛的說法成功的把陳伯,陳瑤還有方有才都崇拜的五體投地。現在在他們眼里的定軍山那絕對是個臥虎藏龍,得天獨厚,美如仙境的地方。
“那我以后是要去定軍山做賬房先生了?”方有才問,語氣很是興奮。他滿懷希望,一想到他以后要去他那么崇拜的地方施展才能,他激動的不的了。
“那是!定軍山人杰地靈,可是個好地方!”袁猛眼睛都不帶眨的說。先把人哄去再說。定軍山缺會算賬的人啊!
“嗯,我明天就去收拾東西,帶上妹妹。一起去!”方有才高興的說。
“什么?你剛才沒有說你還有妹妹啊!”袁猛驚訝了。妹妹,他怎么還有妹妹?之前不是說老娘沒治好死了嗎?一直以為他就是孤身一人的。定軍山就沒有女人,突然多了個女人是什么感覺?
“你們也沒有問啊。你說話得算數!妹妹必須帶著!”方有才表明他的決心。
他怕袁猛不同意,也不等天亮了,就著朦朧的月色,一溜煙就跑了。方有才在埋了老娘后,也不是完全找不到事做的,也有人來請他去當賬房先生的。只是一聽說他要帶上妹妹,就搖頭走了。
他妹妹,腿不好。就因為腿不好,所以至今也沒有找到個婆家。他也不放心妹妹一個人在家,所以要求主人家要帶上他妹妹。這幾天他出門,都托了鄰居照看妹妹的。
袁猛看方有才跑走,叫都叫不回來。也就使眼色讓兩個人跟著去。好不容易找的賬房先生啊,可不能就這樣跑了。
方有才走后,氣氛沒有之前那么熱烈了。
袁猛就指揮定軍山的另外三人修倒了的大門,他拿著煤油燈站一邊東挑不好,西挑不好,反正就是要重新修。三人那個郁悶:賬房先生跑了又不是我們弄跑的,那明明是你不讓他帶上妹妹,他才跑的。關我們什么事呢?再說了,兄弟們都還沒有媳婦兒呢,他帶上妹妹不是正好嗎?
袁猛可不管他們哀怨的眼色,只是不停的指揮他們東挪西挪。直到他們累得滿頭大汗,直不起腰來。袁猛才滿意了。
他不是為了方有才遷怒那三人的。他是為了夜半私會防止他們發現才故意折騰他們的。
陳伯看他們累的夠嗆。就安排了他們休息,袁猛他們四人一起睡客房。
半夜,月明星稀。除了偶爾的蟲鳴鳥叫,再也沒有了別的聲音。
客房的三人睡得像豬一樣。
一條黑影卻是翻過如家面館的后院,輕車路熟的悄聲走到一間房門前,學了幾聲鳥叫聲。
“快進來。”房門輕輕拉開,陳瑤小聲的說。
“我想死你了!”門外的袁猛閃身進去,一把就抱住了陳瑤,還不忘了輕輕的掩上房門。
天上的明月也像害羞一樣躲在了烏云后面。
對面轉角房間,躺在床上的陳伯睜開了眼:年輕人就是耐不住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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