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說話算數,隔天就送來了那十二個女子的賣身契來,徐天姣收好了。
這八個美人,最后被徐天姣安排在最靠近水邊的一個院子里,做洗衣服的工作,規定沒事不準外出。
原本山寨上的人的衣服都是自已洗自己的,只有徐天姣或者陳瑤等后面搬來山寨的人的衣服是由丫鬟清洗的。
現在徐天姣發話,整個山寨的衣服都可以拿去靠水邊的那院子洗,雖然有的人不好意思拿去,但有的人就想有人幫洗衣服那可是好事,很樂意拿去洗的。
這樣,可苦了那八個嬌滴滴的美人,沒干過什么活的蔥白雙手,被每天洗不完的衣服磨的開裂了,缺衣少食的,也接觸不到外人,慢慢的也就和一般的農家女子一樣了,看不出來曾經還是個美人。
不過她們是不甘心的,總想著出頭的日子,只是被徐天姣親自挑選的人看守住了,一時半會的也沒有什么機會就是。
嚴孜青派出去打聽消息的人動作還是很快的,三天的功夫,就把李家的事打聽的清清楚楚了。
原來當朝太子被下獄嚴查后,刑部尚書趙邡接手了這件棘手的案件,趙邡原是皇帝的一個遠房堂弟,自幼關系就比較好,算是皇帝的一個親信之一。
趙邡自然就用心的查案,一來二去的就查出來了李家主暗中替太子販運軍火這件事。這可是證據,趙邡準備抓捕李家一家。
就算有人通風報信,李家也只有李家主一人躲過了抓捕,李家已經被抄家了,剩下的李家人都被刑部尚書抓到了大獄里去,只等著李家主歸案就審問了。
那李家主不知道藏在了哪里,刑部明里暗里都沒有找著他。
直到那天嚴孜青路過,他自己竄出來求救。
嚴孜青沉吟了一會兒,那李家主在遇見他后,明顯是想讓他帶到定軍山去。明明他清清楚楚的拒絕了知府的游說,可是一轉眼,就在山寨里再次看到了和中侍郎一起來送美人的知府。
當時他進山寨時,那知府的眼神可是在他的身后掃了好幾圈。
知府在找什么人?
或者是說,他知道他要帶什么人回山寨,就故意快趕到山寨來堵他?
李家主和知府暗中有什么勾結?
“再去查查知府府邸里最近都有什么人出入?”嚴孜青吩咐。
打聽消息的人說:“大當家的,三天前,有人看見知府大人的府邸里出來幾個乞丐,說是知府心善,特意叫進去賞的吃食。”
三天前,乞丐.......
三天前,他也遇見了一個乞丐,那就是李家主。
這李家主果然和知府有勾結!
有可能李家主就躲在知府的府邸里,刑部也沒有想到朝廷命官會包藏朝廷重犯,所以一直沒有找到李家主。
那李家主路上求救就是一個局。
如果嚴孜青把他帶回了山寨來,又被知府和中侍郎看見,那他嚴孜青就變成了窩藏朝廷重犯的罪魁禍首,那就再也不能歸順朝廷。
有可能朝廷會再一次的派兵來攻打定軍山。
那這樣的話,誰得利了呢?
誰得利了不知道,但是朝廷就一定是失利的了,不但要對付外敵,還要解決內患,還要來攻打幾次都打不下來的定軍山。
那皇宮內部就會空虛,如果有人趁虛而入,那后果不堪設想。
那想趁虛而入的人肯定也是這個設局的人,也了解他和李家主有利益關系,怕李家主被抓,供出來山崖下的秘密武器制造點,肯定會把李家主帶回定軍山秘密處理掉。
所以知府第一時間就來到了定軍山,還拉著朝廷的忠實守護人——佘敬。佘敬是忠實的保皇派,頭腦又簡單,要是看見李家主在定軍山上,有可能馬上就動起手來了。
這人肯定認識嚴孜青,也熟知臨安城和定軍山,不然怎么想得這么周到?
還想推翻朝廷。
嚴孜青馬上就想到了一個人。
小王爺。
朝廷失勢,得利最多的就是這個小王爺,皇帝的兄弟和兒子都死得差不多了,不死的也成不了氣候,只有小王爺,多年戍守邊境,是最有實力的王室中人。
嚴孜青把這些事情都理順了,勾唇笑了:“藏得挺深的啊。”原來知府是小王爺的人!
他一向就不是有仇不報的人,既然別人都這樣設計他了,他不還回去,不太可能。
“去,把袁猛,何義,夜滄都找來。”嚴孜青吩咐,想了想,又說:“還有徐姑娘。”
“是!”門外有人答應。
徐天姣來到議事廳時,嚴孜青,袁猛,何義,夜滄已經坐好了,徐天姣也不扭捏,看到嚴孜青的右手邊還有一個空座,就過去坐下了。
嚴孜青把李家主和知府的事說了一遍,“有人想到對付我們定軍山,我們是不是該想個辦法還回去?”
幾人都是氣憤得很,“當然還回去,不然還以為我們是好欺負的呢。”
嚴孜青問:“那你們有什么好辦法么?”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想出來什么好方法。
袁猛說:“要不,我帶人下山去,把那什么知府,李家主一刀砍了。”現在正是戰亂,死的人多了去了。被敵人暗殺,被流民所傷,食物中毒等等死法,都是再正常不過了。
其余的人都鄙夷的看著袁猛,殺死了李家主和知府,也只是斷了算計而已,根本就傷不到那個藏在暗處的人,這不是他們的目的。
袁猛被人這么一看,也知道他是出了一個餿主意,無奈的坐下,低頭不語了。
嚴孜青淡淡的說:“李家主可以不死,要是啞巴了就好了。”這樣,就不會說出去定軍山的秘密了。
徐天姣說:“我有一種毒,可以讓人昏迷不醒一年的時間,一年后,要是沒有解藥,會死去,有解藥,就會慢慢的活過來。”
徐天姣最近一直在研究毒藥,她又熟知各種草藥的藥性,所以意外的制出來了很多品種不一樣的毒藥。
一伙人都震驚的看著徐天姣,她怎么什么毒藥都有?要是一不小心得罪她......不行不行,得離她遠一點。他們都不動聲色的動了動椅子,希望離徐天姣遠一點。
特別是夜滄,上次夜南珠擠兌徐天姣,徐天姣收下十二個丫鬟送了夜南珠四個的事情,他也聽說了。正想著要不要替夜南珠道個歉。
正位上的嚴孜青眼里卻像微波蕩漾的湖面里撒滿了星光,灼灼生輝,輕輕的拍了拍身旁徐天姣的手,“嗯,一年的時間,夠了。”
徐天姣收回手,坐的筆直,有那么多人看著呢。
眾人無語了。這兩人......
他們得離遠一點!
夜滄握拳放嘴邊輕咳,“我們把李家主喂藥后丟知府那去,把這個燙手山芋還給他!”
何義接著說:“然后引來刑部尚書的人。”
眾人眼前一亮:“發現他們的奸情!”
后面的事就不用管了,讓他們自己狗咬狗去,反正李家主昏迷不醒,也說不出來定軍山的秘密。
嚴孜青一錘定音:“行!就這么辦!我們分頭行事!”
他們又商量了一些具體的細節。
夜深人靜,一輪毛月亮,不黑不白,剛好作案。
知府的府邸上,靜悄悄的,守夜人也是昏昏欲睡的模樣。
“鐺!”什么東西撞到什么東西的聲音,守夜人一個激靈,眼睛瞪得老大,幾條黑影就在眼前。
守夜人大喊:“啊!有賊人!抓賊人啊!”
里面立馬有人沖了出來,舉起長劍就朝著那幾個黑影砍去。
大門一聲巨響。大門倒塌。
大隊的人馬就沖了進來,“人呢?過去看看!”
馬上有大隊的人馬就圍上了知府的府兵,在明滅的火光下,哪里有什么賊人?那黑影,只是幾張掛在樹干上的破布,在迎風招展。
地上躺了一個人,破爛的衣服,亂糟糟的頭發,就像一個普通的無家可歸的乞丐。
有人拿著火把靠近那乞丐,看清楚了那張臉。
那拿火把的人大喜:“大人!大人!找到了!李家主!”
府兵們白了臉,也看清楚了,地上那人,確實是李家主。他們都見過李家主,也知道這是個燙手山芋。
有機靈的,就像偷偷的去報告知府大人。
人群里,有一個黑衣金邊的人,走到里面,掏出懷里的畫像對著火光看了看,確定是李家主,面有喜色,“把這府邸包圍起來,任何人都不能離開!”
大隊人馬圍住了知府府邸。
“什么事?什么事?”知府急急忙忙的趕來,衣服也沒有扣整齊,頭發也沒有束,吸著一雙鞋。
黑衣金邊的人,慢慢的走著方步:“哦,你就是窩藏朝廷重犯的人?”
知府心里一跳:“大人明鑒!冤枉啊!下官并沒有窩藏朝廷重犯!”
黑衣金邊的人往地上一指,“看看他!”又慢悠悠的說:“我是刑部令史,奉命追查逃犯,一路追查,終于有了線索,就看見他輕車路熟的進了你的院子來,要不是我們趕來的快,你的府兵已經殺死他了,死無對證,是嗎?”
知府一頭霧水,往地上看,認得是李家主,嚇了一大跳,腿不由自主的就跪下了:“大人明鑒!下官冤枉啊!下官并不知道他怎么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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