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姣帶著大夫開好的藥方子,去藥房抓藥。
這是徐天姣進到洪府里去,第一次走出洪府來,雖然知道現在沒有人能認出來她,但她還是小心翼翼的走著,暗暗的留心四周的景象。
這營州城,守衛是真的嚴格,隨時都能看見五個一群,三個一伙的士兵,拿著明晃晃的大刀,只要是感覺眼生的人,都要過去仔細的問一問。
徐天姣暗暗的乍舌,這都過去那么長的時間,都大半個月了,這趙勝,依舊是不死心,還想要找著徐天姣,是什么讓趙勝覺得徐天姣就在營州城里而沒有出城呢?
想事情想得入神的徐天姣,沒有發現有一隊士兵,已經開始注意到徐天姣了。
那其中一人,濃眉大眼,眼神犀利,長相兇殘,圍著徐天姣轉了一個圈,說:“你這丫頭,看著很眼生,你是誰家的?手里拿著的是什么東西?”
徐天姣看著那人不懷好意的樣子,眼神下意思的就閃了一閃,裝著好像被嚇著了的樣子,說:“奴婢......是洪府里的丫鬟,因為小姐病了,來給.....小姐抓藥的。”
那人又圍著徐天姣轉了兩圈,徐天姣身子在瑟瑟發抖,倒不是因為被那人的長相給嚇的,而是這個人,她見過,那天,趙勝抱她入府的時候,帶頭跪在府門口的,就是他。
剩下的兩人,看著徐天姣那瑟瑟發抖的樣子,也是好笑,說:“這丫頭膽子是真的小,肯定不是我們要找的人,你走吧。”
徐天姣剛剛想轉身走的時候,那圍著她轉過幾圈的人,在后面說:“等一下!”
心里發緊的徐天姣,僵硬的轉過身子來,說:“軍爺,請問,還有什么事嗎?”
那人拿過徐天姣手里的藥包,打開看了一看,還聞了聞,確定是藥后,才從懷里拿出來一張畫像,展開在徐天姣的面前,說:“這個人,見過嗎?”
畫像上的人,劍眉下褶褶生輝的星目,深邃的眼神,高挺的鼻子下微抿的唇,刀削般的臉部線條,不是嚴大哥是誰?
徐天姣看著畫上的人,眼神有些恍惚。
嚴大哥,可是很久沒有見著他了,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
那人看徐天姣的表情,說:“你認得他?”
手,已經是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徐天姣戰戰克克的說:“軍爺,這人就是城墻上貼著通緝的那人嗎?奴婢不認得。”
那人鷹一樣的眼光,在徐天姣臉上停留了一瞬間,慢慢的讓開了那攔著徐天姣的身子。
徐天姣慢慢的走了過去,依然是心驚膽戰。
等徐天姣一走遠,那人說:“感覺怎么不太對呢?你兩悄悄的跟著她,看她是不是有什么異常?”
那兩人只好悄悄的跟在了徐天姣的身后,一直到徐天姣進了洪府,那兩人才離開了。
徐天姣把藥遞給一個看門的家丁,又反身出來了,在那無人看見的墻角下,有一團紫光,黝黑如琉璃般的黑眸,看見徐天姣歡快的叫了一聲,撲到了徐天姣的懷里來。
這是循著徐天姣的氣味找來的琉璃,縱然徐天姣變了相貌,但是每個人的氣味并不相同,而動物,對氣味最是敏感。
剛剛在那士兵圍著徐天姣打量她的時候,徐天姣的余光就看見了那墻頭上的琉璃,當時的她,很怕琉璃撲到她的懷里來,不然,就解釋不清楚了。
幸好,琉璃也像是感受到了徐天姣的不安一樣,只是一路遠遠的跟著徐天姣,徐天姣就是從琉璃那不尋常的叫聲,判斷出身后有小尾巴的。
所以在進了洪府一刻鐘后,再出來,果然就看見了琉璃在墻角那里等著她。
徐天姣的激動心情可想而知,琉璃不可能單獨在這里的,很有可能是和嚴大哥一起來的。
抱著琉璃的徐天姣,手就沒有停過,在琉璃那光滑的毛發上撫摸。
一人一貂沉浸在相逢的喜悅里,冷不防遠處一個小丫鬟,站在那里,脆生生的喊:“小鵑姐姐,你站墻角做什么?小姐正找你呢。”
徐天姣回頭說:“好的,馬上就回去了。”匆忙中,也找不到什么能讓琉璃帶給嚴大哥的信物,突然伸手入懷,拿出來一張帕子,綁在了琉璃的腿上,輕聲說了句什么,琉璃跳上墻頭,飛快的跑走了。
那帕子是洪府統一制作的,一角用金絲線繡著一個小小的“洪”字,希望嚴大哥能猜到她在洪府里。
那小丫鬟已經走近,說:“小鵑姐姐?剛剛那跑走的是什么東西?好像發著紫色的光?”
徐天姣轉身,心不驚肉不跳的說:“你看錯了吧?哪有什么東西能發出紫色的光?剛剛那就是一只野貓,我看著它可憐,就想喂它吃點東西,誰知道你一來,它就害怕的跑走了。”
小丫鬟低頭一看,地上一個吃了一半的包子皮,深信不疑的歉意說:“小娟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嚇走你的貓的。”
徐天姣大度的說:“沒事,它可能吃炮了,就自已跑走了。對了,小姐找我做什么?”
小丫鬟說:“小姐,她一直如恭,很不高興的樣子,到處找你,剛剛還發了一通脾氣呢。”
小丫鬟知道徐天姣最近很得小姐的寵愛,所以事情就說得很詳細,就是希望在徐天姣面前賣個好,小姐脾氣可不太好,萬一得罪小姐,還有個能幫忙說情的人。
徐天姣深知這些人的想法,也就說:“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
小丫鬟笑而不語。
房里的洪玲,是真的在發脾氣,地上還有那來不及收拾的破碎瓷片。
看見徐天姣進來,一下子就抓著徐天姣的手,說:“好小鵑,你倒是想個辦法,能不能別讓我一直拉肚子?”
徐天姣說:“也不是沒有辦法,得配藥,兩個時辰后。”
現在已經快天黑了,兩個時辰也可以忍受,洪玲說:“那你去準備吧。”
徐天姣苦笑,說:“小姐,奴婢還沒有吃飯,怕肚子饑餓影響了配藥。”
正準備發怒的洪玲,忍著氣,說:“帶小鵑下去吃飯。”說完肚子又是一陣響,只好離腳去恭房。
其實,屋里的一眾丫鬟婆子,都還沒有吃晚膳,只是小姐都沒有吃,也不吩咐吃飯,她們當然也不敢吃,不敢說。
只有徐天姣說了,而且小姐還不生氣,真是太難得了。
一眾的丫鬟婆子,看著徐天姣去吃飯的背影,那是羨慕嫉妒恨啊。可也無法,只好就這樣眼瞪瞪的看著徐天姣去吃飯了。
帶徐天姣去吃飯的丫鬟,也是奉命拿著庫房鑰匙去開庫房的丫鬟,名字叫胭脂。
徐天姣吃好了飯,才慢悠悠的往庫房那里去了。
胭脂開了庫房,徐天姣進去,這里搗爛一堆藥材,那里搗爛一堆藥材的,看著胭脂不解的問:“小鵑,你弄那么多堆藥干什么?”
徐天姣瞥胭脂一眼,說:“你懂什么?小姐那病不好用藥,得多做幾次試驗。”
好吧,不懂的胭脂,無奈的說:“那你做試驗吧,只是要盡量快些,小姐那脾氣上來,可不是好玩的。”
徐天姣說:“嗯,我知道,你去多找幾個裝藥的小瓷瓶來。”
胭脂出去,很快就找來了七八個小藥瓶,用盤子裝著,放在了徐天姣的面前。
胭脂左看右看,也看不懂,肚子又餓,有人看著,她不敢吃,現在倒有個好機會,胭脂眼睛一轉,就說:“小鵑,你先忙著,我還有點事,等兩個時辰后,我再來接你一起去見小姐,可以吧?”
徐天姣求之不得,臉上卻是淡淡的說:“既然你有事,那......好吧。”
胭脂心里一喜,暗想這小鵑就算得小姐寵又怎么樣?看起來不太聰明呢。斗心機,還是斗不過她胭脂的。
出去偷吃了飯,再回來和小鵑一起去面見小姐,誰知道她偷吃了東西?
“小鵑,你一定要等我一起回去啊。”胭脂出門前,這樣吩咐。
徐天姣笑著答應了。
胭脂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等胭脂走遠,徐天姣馬上把門掩上,把燈盞的光剪到最亮。
面帶微笑,開始動手制藥。
當然不只是洪玲的解藥,還有許多的毒藥。
庫房里的藥材非常多,還有很多是難得一見的藥材,制起藥來,也特別的輕松愉快,事半功倍。
很快,幾個小瓶子都裝滿了制好的藥。
徐天姣喜滋滋的找到一個堅硬物,把每一個藥瓶都刻上記號。
這些事情都做好,也不過是個把時辰的事,離她說的兩個時辰還有很長的時間呢。忍不住把那些藥材又看了一遍。
余光里,突然發現,好像有個黑影,從角落里,一閃而過。
徐天姣定眼一看,卻什么也沒有。
那無風自動而搖曳的燭光,卻又證明,剛剛,確實是有什么東西來過。
徐天姣頓時就起了一地的雞皮疙瘩,這個空無一人的庫房,不會是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吧?
“胭脂,是你回來了嗎?”徐天姣問,眼睛掃過那關好的門。
門沒有開,也沒有人應聲回答。
徐天姣汗毛倒立。
強定心神,想抓一瓶剛剛制好的毒藥在手里。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