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趙笠的管轄范圍內,馬上要迎來一位欽差大臣,姓楊,名本心。
楊本心,官至殿前都指揮使,是大宋皇帝的心腹之人,這次臨時擔任欽差大臣,代皇帝來趙笠所管轄的北地,巡查,體會民情。
這是明面上的說法,暗地里,就是大宋皇帝對趙笠起了疑心,認為以前派來的官員,已經不足以制衡趙笠,所以特意派來了一位心腹大臣,來查看趙笠有沒有不臣之心。
或許,出逃的五王子趙勝,滯留在營州的消息,大宋皇帝也已經知道了。
總之,這個楊本心,可是來者不善啊。
作為北地的最高層人物,趙笠又怎么不知道這內里的彎彎道道?
守衛森嚴的營州,只好把那些明里的盤查,放在了暗處進行了,因為,楊本心,馬上就要進營州城了,趙笠得瞞住嚴孜青和徐天姣在營州的消息。
畢竟皇帝也是想招安定軍山的,要是被代表皇帝的楊本心知道,嚴孜青就在營州,保不證楊本心會橫插一腳。
原本身在洪府的趙笠不得不從洪府離開,去迎接楊本心,一同回趙笠的大本營-幽州城外的邊境大軍戍守地。
營州的事情,趙笠都匆匆移交給了趙勝,而趙勝,因為欽差大臣來了的關系,不得不從明面轉為了暗處,畢竟,趙勝是在逃的身份,不得不低調。
這樣,趙勝行事受限制了很多。
昔日進出城需要嚴加盤查,自楊本心來了后,盤查的人都轉為了暗處,再也沒有了那些隨時在大街上游蕩的趙勝和趙笠的屬下。
過往的行人,也不會時不時的被攔住盤問一遍。
住在洪府里的徐天姣,沒有第一時間發覺這種變化。
一直在外面侍機而動的嚴孜青和洪運發,卻是很明白這種改變的。
最近,洪運發一直在活動,看能不能出城去做生意,主要是把女兒洪玲,帶出去躲一躲,可是就算趙笠不在,可也是下了死命令的,所以也沒有人敢違背趙笠的命令,私自放洪運發一家出門。
洪運發只好憂心仲仲的待在營州。
而嚴孜青,則是每天晚上,都小心翼翼的避開洪府明里暗里的守衛,翻過高墻,輕車路熟的來到了洪府的藥房。
因為徐天姣對洪玲施展毒藥隱瞞趙笠,使得洪玲對徐天姣特別敬佩,所以洪玲特意讓徐天姣可以自由出入藥房,徐天姣也很喜歡這個藥房,每到晚上,她都獨自要來到這里,研制了好多新的毒藥。
這里,已經成了徐天姣和嚴孜青每晚相約的地方。
只是,老話說的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趙勝已經開始注意到洪府的異常了。
今夜,藥材庫房的門,有輕微的響動,正在研究藥物的徐天姣,頭也不回,就說:“嚴大哥,你來了。”
一聲不響,也沒有人應聲。
徐天姣詫異的抬頭,房門被打開了一條可以讓人通過的門縫,卻沒有看見人。舉目四望,連個人影子都沒有看見。
有些失望的徐天姣,想著可能是風吹開了房門,遂起身,準備掩好門。
就在這時,藥房里的燈光一閃后,統統都熄滅了。
徐天姣背靠著門,心里一驚,已經預感到不好,那還沒有離開門把手的手,大力一拉,拉開了藥房門。
不管不顧的徐天姣,撒腿就往外跑,藥房這里,看守的人不多,是個偏辟的地方。
那些看守的人,都集中在前院和左右的庫房里面,藥房卻是沒有什么人的。
徐天姣心里想著,只要出了藥房,來到前院,就好了。
今晚卻不知道為什么,庫房這整個院落,格外的安靜,連個蟲聲,鳥叫聲都沒有。
剛剛準備跑走的徐天姣,還沒有走出去幾步路,就撞在了一堵肉墻上,卻不知道是何人,因為眼睛瞬間從明亮轉到黑暗,其實是什么也看不清楚的。
看不清楚的徐天姣,試探著的低聲問:“嚴大哥?”
耳邊有人低聲的笑,聽聲音不像嚴孜青,大驚失色的徐天姣,正想轉身,卻被一雙大手,禁錮住了身子,再也動彈不得了。
徐天姣眨眨眼睛,適應了黑暗的雙眼,終于是看清楚了門外的情況。
清輝的月華下,庫房的外面無聲無息的站著不少的人,最靠前的一排黑衣人,徐天姣依稀臉熟。
視線上移,果然是趙勝的那一張臉,正是笑非笑的看著她。
趙勝低頭一笑,說:“挺會藏的啊,要不是把種種異常聯系在一起來,還想不到你竟然是躲在了洪府里,還換了一張臉!
順勢就在徐天姣的臉上擦拭了幾下,再定眼一看,那黑黃的臉,小小的眼睛,依舊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趙勝疑惑:難道不是江湖上盛傳的人皮面具?
跟在趙勝身后不遠處的洪玲,像毫不知情一樣,說:“五哥哥,這就是我的一個丫鬟,你要是喜歡,我......可以送與你的。何苦在這里折騰?”
趙勝回頭,對洪玲怒聲說:“閉嘴!”
洪玲被趙勝這么一兇,羞愧難當的可憐巴巴樣子,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一樣。
趙勝皺起來眉頭,身后的如煙就走了出來,把洪玲連拉帶拽的拉走,隱在了黑暗里。
趙勝再仔細的打量一遍徐天姣,伸手在徐天姣的臉上再仔細的摸索了一遍,卻沒有什么發現。
心里著急的徐天姣,面上卻不顯,說:“這位貴人,奴婢只是一位下人,請問貴人,這是想做什么呢?”
嘴里說著話,手心里抓的藥瓶,卻是拽得發緊,手心都冒汗了。
趙勝瞪著徐天姣,不信邪的說:“點火,拿濕毛巾來!”
徐天姣的臉,很自然,看不出來作假的樣子,但是趙勝就是知道,面前這個人,就是徐天姣。
就算是臉可以作假,可是一個人的身高和內在的氣質,卻是無法作假的,給人的那熟悉感覺,也是無法作假的。
而且“嚴大哥”這三個字,趙勝可是聽得太多了,由此就可以確定,眼前這個人,就是徐天姣無疑了,只是不知道怎么變成了另外一張臉而已。
很快,就有人燃起來了火把,帶來了濕毛巾。
徐天姣的臉,是裝扮出來的,也就是由各種不同的顏色精心描繪出來的,哪里能經得住水洗?
暗暗著急的徐天姣,知道可能是裝不下去了,看著趙勝那拿著濕毛巾的手馬上就要落下來了,徐天姣拿著藥瓶的手,卻是暗暗的抬起來。
余光里,卻看見一個黑色的影子,帶著泯然的氣勢,手里的短刀,飛快的往趙勝的身上刺去。
這人,是嚴孜青。
趙勝側身躲過,他身邊的屬下,當即抽刀出鞘,圍攻嚴孜青。
不過,趙勝躲過了暗殺,卻沒有躲過徐天姣的毒粉,徐天姣趁著趙勝轉頭的那一瞬間,手里小藥瓶的毒粉,往趙勝的面前盡數灑下,連帶著飄起來了一陣煙霧。
趙勝不妨,吸入了不少。
不過不在意的趙勝,反而一陣大笑,說,“徐天姣,你大概是忘記了,你毒藥的解藥,都在我的手里呢!壁w勝悠然自得得從懷里拿出來幾個寫著小紙條的藥瓶,挑了一個,倒出來一顆藥丸,吃進了嘴里。
那些藥瓶子,都是趙勝在定軍山時,順走徐天姣放在房間里的。
下一秒,趙勝馬上臉色大變,抓著徐天姣的手,很快就無力的垂下來了。
徐天姣微微一笑,說:“趙勝,你怕是不知道吧?我現在研究出來了很多的新毒藥,就是為了對付你的!
說完,輕輕拍開趙勝的手。
趙勝的手上青經暴起,卻也無可奈何,他全身僵硬,手和腳,都不再聽從大腦的指揮了,甚至連說話的舌頭,也快要不聽使喚了。
僵硬站立著的趙勝,從牙縫里擠出來幾個字,說:“一定要抓......抓住徐天姣!本瓦@幾個字,卻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轟然倒下。
一直關注著趙勝的洪玲,動作很快,閃身就來到了趙勝的身邊,想以自已的身體為支點,不讓趙勝摔在地上去。
哪里知道力氣不濟,根本就擋不住趙勝那倒下來的身體,他們一起,倒在了地上。
洪玲看向徐天姣的眼神,非常的復雜,甚至還帶了一點點兒的恨意。
徐天姣苦笑,她和洪玲的友誼,在一個男人那里,變得一文不值了。
不是,徐天姣想到了,洪玲原本就是因為趙勝,才愿意幫助徐天姣的,這種相處,最多也就是合作利用,各取所需而已,怎么能算友誼呢?
在徐天姣發愣的時候,如煙已經招招凌厲,對著徐天姣出手了,那飽含怒意的眼,要不是知道趙勝不希望徐天姣有所損傷,恐怕是想一巴掌拍死徐天姣了。
被重重圍住,分不開手來的嚴孜青,只好對琉璃說:“去!咬她的手!”
琉璃的速度,簡直就像一道紫光,瞬間就穿過人群,跳上徐天姣的肩頭,對著如煙那準備拍向徐天姣的手,露出了尖利的牙齒,一口就咬下。
如煙上次就吃過琉璃的虧,那被咬過的手腕,還在隱隱作痛。
琉璃咬人,造不成多大的傷害,但是有一點,被咬中的人,會中毒,而且毒性還很大,如煙當然不敢和琉璃硬碰硬,那攻向徐天姣的掌力,改為攻向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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