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勝和如煙的聲音漸漸遠去。
徐天姣再喝一口涼茶,壓制身體的不適。
打開那個小藥瓶,從里面倒出來一顆小藥丸,黑色的藥丸,散發出草木的清香。
看著聞著都像解藥。
徐天姣仔細的聞,那濃烈的草木清香中,又有一絲淡淡的腥臭,很淡很淡,要不是徐天姣對趙勝的秉性的了解,也不會如此仔細的檢查這藥丸。
趙勝既然給她下藥成功了,怎么能如此輕易的放開了她?
這一點,徐天姣是疑惑的。
加上剛剛才上當了,所以異常的謹慎,拿著那解藥仔細的打量,這才聞出來了那藥丸里的一絲淡淡的腥臭。
徐天姣騰出來桌子上的一個空碗,忍著身體的異常,把那藥丸放在碗里面,又拿來兩根筷子,并列著朝藥丸一壓,藥丸脆裂,那中心,一條細小的白色蟲子,正在扭動著身子。
徐天姣頭皮發麻,她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但是那扭動的白色蟲子,卻讓徐天姣想吐,要是她不謹慎,現在就吃下了這個藥丸。
那么這個蟲子,現在就在她的身體里了,或許會再分裂出來很多的小蟲子,那她的身體里,不是有很多這樣的蟲子了嗎?
想著這個可能,打個寒戰的徐天姣,真的干嘔了幾聲。
這個趙勝,真的是不擇手段了,徐天姣雖然不知道這個蟲子有什么用,可是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曾經,徐天姣在家里那本家傳的古籍上看見過一段話,說是北方有個夷族,常年不與外界相通,他們能養小蟲子成蠱蟲,只要把蠱蟲下到人的體內,那人就會被控制心神,完全聽從那下蠱之人的命令。
這個蟲子,是蠱蟲嗎?
難怪趙勝那么容易就給了她解藥,那么快就走了呢?
原來是一個連環套,在這里等著她呢。不洞房,就直接用蠱蟲來控制她。
徐天姣冷笑,拿著筷子的手,一使力,就想戳死那小蟲子。
轉念一想,還是留著吧,說不定以后還用得上。
就小心翼翼的用筷子夾起那小蟲子,放進了那藥瓶里,連著那黑色的藥丸一起,全部都放進去了,蓋好,找了個不顯眼的角落,放好。
這個瓶子,徐天姣可不敢放在身邊,那蟲子那么小,萬一爬出來了,可就不好了。
剛剛做完這些事情,房里的燭光,無風自動的閃了一下。
徐天姣大驚,環顧四周,也沒有看見什么可御敵的東西,情急之下,把首飾盒子里的一支玉釵,抓在了手里。
余光里,是一道紫光,正奔向徐天姣放那個蠱蟲的角落里。
徐天姣放心了,抓著玉釵的手一松,那掉地上的玉釵,就斷成了兩截。因為這道紫光,她看清楚了,是琉璃無疑。
“嚴大哥......”
徐天姣喃喃的說著,轉身,就看見嚴孜青,站在背光處,正含笑的看著她,徐天姣跑過去,緊緊的抱著嚴孜青,說:“嚴大哥,你怎么這么快就到了這里來?”
嚴孜青愛憐的撫摸徐天姣的頭,說:“我從洪府離開后,遇見了正在追查五王子下落的欽差大臣楊本心,就暗中把楊本心給帶到了這里來。趙勝現在正忙著對付楊本心呢。今晚上,就是我們離開的最好時機。”
“嗯!毙焯戽f,身子卻異常的發熱,臉也緋紅。
那水里的藥效,終于是壓制不住了。
聞著那熟悉的干凈味道和心里看見嚴孜青后,本能的放松,藥效來得又快又猛。
火熱的徐天姣,雙手伸進了嚴孜青的衣服里。
嚴孜青終于是感覺到了不對勁,這樣的徐天姣很不正常。
嚴孜青拉開徐天姣,看著徐天姣那迷離的眼,緋紅的臉和那不正常的扭動。
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這該死的趙勝!
要是他晚來一點,徐天姣豈不是要失了清白?
嚴孜青眼眸赤紅,雖然很喜歡徐天姣的投懷送抱,可不是在藥物的影響下。
“嬌嬌?你沒事吧?”嚴孜青看徐天姣意識不太清楚的樣子,拿起桌子上的冷茶,倒了一杯,湊進徐天姣的嘴邊,強行讓她喝下去了。
受到冷茶的刺激,徐天姣的眼,有片刻的清明,定眼看嚴孜青,說:“嚴大哥,我難受.....我們洞房吧?”
說完這句話,徐天姣的眼,又慢慢的迷離起來。
洞房......
嚴孜青又何嘗不想洞房呢?
他日思夜想的想呢,可是不是在徐天姣被藥物控制,意識不清楚的情況下。
嚴孜青苦笑一聲,抱起徐天姣,從窗戶那里跳了出去。
琉璃也跟著出去了,嘴里尤還叼著那個小藥瓶。藥瓶蓋得很緊,咬了半天也沒有咬開的琉璃,吱吱亂叫也沒有人理它,只好就這樣叼著藥瓶走了。
幸虧藥瓶子小。
遠處的打斗聲,還在繼續。
看來,趙勝和楊本心的戰況,還是很激烈的,原本看守著徐天姣的暗地里人物,現在也都去攻打楊本心去了。
所以,四周沒人。也就方便了嚴孜青和徐天姣,也不用刻意的躲躲藏藏。
他們很順利的就出了趙勝的府邸。
嚴孜青抱緊了徐天姣那亂動的手,運用輕功,動作飛快的穿梭在營州的大街小巷,然后在一家濟世堂的門前停了下來。
濟世堂的掌柜,睡得正香,卻被冰冷的寒氣給凍醒,睜眼一看,就看見床邊一個黑色的高大人影,一把短刀,正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冰冷的寒意,就是從脖子上傳來的。
掌柜脫口想喊的話,也瞥在了肚子里。
很識相的趕忙說:“這位好漢,有話好好說,刀可不長眼,還是放下的好,要是求財,靠墻的那個桌子抽屜里,有銀兩,您隨意拿,隨意拿!
高大人影盯了掌柜的幾眼后,說:“我也不求財,只是希望你能救一救人!
掌柜的說:“好說,好說。我醫術不錯呢......救誰?”
高大人影收起來了短刀,說,“穿好衣服,跟我走,不要撒花招!”
掌柜趕緊說:“是!是!”
也不敢點燈,就這樣借著朦朧的月光,穿好了衣服。
高大人影帶著掌柜的出了房門,幾個轉彎,卻是來到了那存放藥物的藥房,說:“不準點燈!快點救人!”
“是!”掌柜答應,就看到靠墻的角落,一個嬌小的人影,在不正常的扭動身子,嘴里也有細小的聲音溢出來。
這情況,就算沒有看清楚,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掌柜的還是說:“這是......中了*?”
高大人影低低的“嗯”了一聲。
掌柜的樂了,說:“這還不簡單?你們歡好,自然能解*!
只是掌柜的話音剛落,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那之前抵在脖子上的短刀,現在又無聲無息的抵在了掌柜的脖子上。
掌柜的一驚,趕忙說:“我錯了,好漢饒命!其實這藥,很好解,我這藥堂里,就有解藥。”
人影這才把短刀離開了掌柜的脖子,說:“還不快去拿過來!?”
掌柜的跌跌撞撞,趕緊去找藥去了。
回來,借著月光,看見那高大的人影,把那嬌小的人影摟在懷里,正拿著水袋,給喂水。還撕下自已的衣袖,當成帕子,仔細的給那姣小的人擦著臉。
掌柜的暗忖,這兩人,明明就是有情的樣子,中個*,不是正好嗎?為什么需要解藥?
不懂。
那擦好臉的手,卻是朝掌柜伸了過來,說:“解藥呢?拿來!”
掌柜的不敢耽誤,趕緊把手里的小藥瓶遞了出去。
那高大的人影,倒出來藥丸,自已仔細的看了一遍,聞了一遍,才放到那嬌小人影的鼻子邊,輕聲說:“乖,聞一聞,是解藥嗎?”
聲音溫柔的像滴出來水來一樣,哪里還像剛剛對著掌柜的那冰冷和無情?
那暫時不再胡亂扭動的身子,似乎是清醒了很多,一個女聲,輕輕的“嗯”了一聲。
那高大的人影,這才把手里的藥物喂給那嬌小的人吃下。
又等了一刻鐘,見沒有什么異常,原本發熱的身子,也漸漸的不再發熱了,原本迷離的眼眸,也慢慢的清明起來。
這藥,是對的。
那高大的人影,這才滿意了,轉頭對掌柜的說:“這解藥,多少銀兩?”
掌柜的嚇一大跳,趕忙說:“不用不用,城里的公子哥兒,喜歡那藥,卻沒有人來買解藥的,解藥不值錢,就當是免費送的!
掌柜那擺動的手心,卻是躺有一物,舉眼前一看,是一錠銀元。只好收下說:“謝好漢!”
那高大的人影,抱起那嬌小的人,一邊走出去,一邊說:“今夜的事,望掌柜的爛肚子里,要是哪天讓我發現,有風言風語......”
掌柜的急忙說:“不會,不會!我發誓,要是說出去,我天打雷劈,全家死絕!”
那人,現在才滿意了,緩步走出了藥房去。
掌柜的抹一把冷汗,這煞神,終于是走了。
冷不防,腳邊有什么東西竄了出去,貓兒一樣大小,動作很快,一閃就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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