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孜青眼中,風華流轉,像蘊含了天地間最美好的事物一樣,也像螢火蟲,在眼中閃亮一樣,褶褶生輝,低聲醇厚:“嬌嬌,你剛剛又沒有明說,現在我不想過去了呢。”
這樣無賴似撒嬌的嚴大哥,徐天姣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嚴大哥一向剛毅隱忍,少有這像小孩子行徑的樣子。
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就發現嚴大哥眼里的星辰大海般,微微一怔,說:“我才懶得管你,愛去不去。”依舊是低頭,尋找水里的紅魚兒。
那些紅色的魚,實在的調皮,滑不溜秋的,每次都在剛剛要抓住的時候,從手心了滑走了。
“給。”嚴孜青說。
徐天姣抬頭,就看見嚴孜青彎著身子,捧起來一捧水,那手心里,有兩只紅魚,不到兩寸長的樣子,在嚴孜青的滴水不漏的大手掌里,不但不顯得窄狹,反而自由自在的,游曳著。
驚奇的徐天姣,靠近那紅魚,伸手戳一戳,紅魚驚慌逃跑,卻跑不出去,就在嚴孜青的手心里亂竄,那亂竄的癢,仿佛傳到了心里去。
嚴密合攏的手,再也做不到滴水不漏了,而那紅魚,也跟著水流,又回到了湖泊里。
徐天姣可惜的說:“嚴大哥,你怎么放手了?”
尋了一會兒,也尋不到魚了,又沒有聽見嚴孜青回答,一抬頭,就撞進嚴孜青那幽暗的眼中,帶了幾絲鮮紅,定定的看她。
那眼里,有她的倒影,還有太多太多的......
徐天姣心里一跳,正想后退,誰知道腳下一滑,卻是站不穩。
“啊!”
眼見著徐天姣就要往水里倒去,雖然也知道湖水不深,也知道湖水不冷,可那下意識的慌亂,還是驚叫了一聲。
不過,徐天姣沒有摔倒在水中,她堪堪斜斜的背靠著湖水,那攬著她的腰不讓她倒下去的,是嚴孜青的手。
那手,很熱。
徐天姣也突然感覺很熱。
耳邊是嚴孜青暗啞的聲:“嬌嬌,那日,你說,洞房的話,可還算數?”那時,徐天姣中了毒,意識是不清楚的。
但是,現在,清楚的徐天姣,只是緋紅了雙頰,卻沒有一絲的言語。
嚴孜青眼里的希翼,慢慢的褪滅下去,有些自責,說的話,也是無力至極:“是我太心急了。”因著失望,整個人好像也是手足無措的樣子。
徐天姣慢慢的在水里站直,紅著臉,看一看嚴孜青,說的話,輕聲的差點都聽不見,“也......也不是......非得等到成親的那一日。”
可是,嚴孜青聽力好,已經是聽得清清楚楚的了。
眼里瞬間就是狂喜,試著走近一點,徐天姣只是低垂著頭,卻沒有后退。
這是......同意的意思了!?
嚴孜青再沒有顧忌,猛然拉過徐天姣。
很快,湖水翻騰起來。
大黑和琉璃,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一陣風吹過,地上的花兒,齊齊的彎了一下腰,好似都背過去了臉一樣,不好意思再看那湖里的人,連那不停閃光的螢火蟲,也害羞的躲了起來,不再發光了。
這一夜,直到后半夜,那翻騰的湖水,才漸漸的平靜下來。
香汗漓漓,腰酸背痛的徐天姣,累極也困極。
嚴孜青把外衣平鋪在那大而平整的山石上,讓渾身都沒有了一絲力氣的徐天姣半躺在那里。頭靠在嚴孜青的懷里,輕輕拍一拍徐天姣,說:“睡一下吧。”
又累又困的徐天姣,連眼睛都睜不開,沉沉的睡去了。
靠近這湖邊,雖然外面是冰天雪地,可是這里,卻是一點兒都不冷的。就算這樣,嚴孜青還是把徐天姣的那件狐裘外衣,披在了兩人的身上。
就著這個姿勢,嚴孜青也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徐天姣睡得異常的沉。
等她醒來,感覺有異常,睜眼一看,天邊還是黑沉,還沒有大亮。
耳邊,是嚴孜青的聲音,帶著異常的饜足和希翼:“嬌嬌,你醒了,天還沒有亮呢。要不要下水去,我給你洗洗?”
軟綿無力的徐天姣,拍打一下嚴孜青那作亂的手,斜瞥一眼,說:“誰要你洗?”誰知道嚴大哥打的什么主意?
聲音嬌憨無力,卻又帶著點魅惑。
聽得心里發緊的嚴孜青,低聲笑著說,“我就稀罕給你洗。”
一邊抱起徐天姣的身子,真的下到水里去了。
直到兩個時辰后,天光大亮了。更加腰酸背疼的徐天姣,依舊靠在山石上,一點兒力氣也無。
嚴孜青也知道自己鬧的過分了點,歉意的說:“嬌嬌,都怪我,我......我去找點吃的來吧。”
“嗯。”徐天姣就輕輕的嗯一聲,又睡過去了。
嚴孜青也不敢去遠的地方找吃食,四下里打量,發現靠近湖邊的一種低矮的樹,結滿了金黃色的果子,有一個拳頭大小。
還有好些紅色的朱果。
這些果子,看起來色澤均勻,圓潤可人,聞起來也是清香四溢,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毒。
嚴孜青眼睛一轉,用聲音召喚大黑和琉璃。
好一會兒的功夫,大黑和琉璃,相互追逐著跑來。
大黑的嘴里,叼著一個很大的灰色的動物,很像老鼠,但是不知道比老鼠大了三四倍不止了。
這個動物,還是活的,一雙灰色的眼睛,都是無望。
而一旁的琉璃,肚子鼓鼓的,想必是吃得很飽的了。
嚴孜青把每一樣果子,都摘幾個下來,平鋪著,放在山石上。
然后招呼琉璃過去吃。
琉璃走到那些果子旁,看也不看一眼,用那很鄙夷的眼神看著嚴孜青,好像在說,一點兒都不好吃的東西,為什么要讓它吃?
嚴孜青看得失笑,知道這些果子都是沒有毒的了。
大黑放下那灰撲撲的大老鼠,那活著的大老鼠,雖然不再受制大黑,卻不知道是因為太胖的原因,還是因為害怕,也不跑,就那么呆呆的看著嚴孜青。
具體的說,應該是看著嚴孜青手里的那些紅色的朱果。
現在的嚴孜青,心情是極好的,眼色一轉,就說:“你是想吃這朱果?”
大老鼠當然不會說話,只是眨一眨眼。
就當是大老鼠想吃吧,嚴孜青把朱果放在地上,大老鼠果然就歡快的吃起來了,可能是極度的喜歡,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吃完了,再可憐巴巴的看著嚴孜青。
嚴孜青瞟一眼不遠處睡得正香的徐天姣,琉璃和大黑在她身邊轉了幾轉,也沒有醒來的跡象,暗忖自已太混賬。
嘴角卻是勾起,心情很愉樂的把那最近的一整顆樹的朱果,都擇了下來,放在地上。
這下,那大老鼠吃的非常歡快,一邊吃,一邊還發出一些聲音來,低低的。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聽見四周有窸窸窣窣的聲響。
原本看得津津有味的嚴孜青,赫然站起來,謹慎的看著四周。
等發現那露出來的毛絨絨的頭,不僅啞然失笑,那是和大老鼠一樣大的老鼠,成群結隊,有上百只之多。
剛開始還藏頭藏尾,不敢出來,在感覺到嚴孜青沒有惡意的情況下,有大膽的幾只,就出來吃那些朱果。
然后,全部的大老鼠,都出來爭搶了。
很快,那些朱果,就沒有了。
嚴孜青覺得有趣,又去摘了很多的朱果,放在地上。
一只只大老鼠,都吃得肚子滾圓。
嚴孜青這才作罷。
沒有了朱果。
大老鼠漸漸的散去了。連那大黑叼來的那一只,也散去了。
嚴孜青也不在意,另外采摘了好多的果子,用衣服兜著,走到徐天姣睡覺的地方。看到徐天姣還沒有醒,只好把這些果子,都放在了那大山石上。
余光里,看見大黑又叼著一只山雞過來,放在嚴孜青的不遠處,看一眼他們,走了。
嚴孜青過去一看,才發現,地上有十多只山雞,兔子,野鳥,不過,剛剛那些大老鼠,卻是一只也沒有。
這些山雞,兔子,野鳥,都是死的。有些身上的血都已經干枯了。
顯然,這是大黑這一晚上的成果了。
再一次叼著一只野雞回來的大黑,把那五花十色的野雞放在那一堆上,一臉求夸贊的表情看著嚴孜青。
嚴孜青伸手摸摸大黑的頭,笑了一笑。
大黑轉身走了。
嚴孜青把這些野物拎到背風處,拿出來小刀,開始處理。
剝去皮,掏去內臟,再用樹枝給穿好,足足穿了有十串之多。
等嚴孜青拎著這十幾串野物回來,準備找樹枝生火的時候,又看見大黑叼著一只兔子來了。
定眼一看,這才發現,剛剛放野物的地方,已經是堆起來了一個小堆。
目測不下五十只。
嚴孜青哭笑不得。這些多的野物,也吃不完啊。
然而大黑,還在那運野物。
無可奈何的嚴孜青,只好說:“大黑,已經夠多的了,不要再去抓了。”
大黑似乎聽懂了一樣,歪著頭,往相反的地方去了。
嚴孜青升了火,把那十幾串野物,一串串的烤好。
凝神看徐天姣還沒有醒來,也是心疼她實在是累著了,就沒有叫醒她,自已一人又太無聊,眼睛一轉,摘下一張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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