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還是吃的比較尷尬的。
除了洪玲時不時的瞟向何義那幽怨哀恨的眼眸,還有何義那厚臉皮的時時笑意。
眾人就算刻意的忽略兩人的眉來眼去,也總有避無可避的時候。
等吃完飯后,大家自動搶著收拾桌子上的狼藉。
很快就收拾好了,再找別的事做。
可是那無事找事做也太尷尬,因為也實在是沒有事情可做了。
只是何義,就像沒有看見眾人的不自在一樣,一直就不走。
這下,眾人都看出了些不一樣的事,都在好奇,何義與他們小姐,可是有什么關系?
老爺已經逃到高麗去了,想必也是不想和小王爺或者是五王子有什么關聯的了,老爺私底下也說過,想招個上門女婿。
胡吏眼睛一轉,就問何義:“我聽說,定軍山頂上的那高塔,可真是美輪美奐,精美異常,嚴大當家的不介意我等去觀看觀看吧?”
何義笑著說:“不介意,不介意。我們定軍山一直就以高塔為榮的。”
三娘也笑著說:“那真是好,我也去看看吧。”
剩下的十來人,都爭著說:“我也去。”
“我也去。”
......
洪玲瞥一眼何義,就站了起來,說:“那我帶你們去吧。”他們初來乍到,還不熟悉地方。
胡吏趕緊說:“怎么能勞動小姐呢,我們自己去就行了。”
話是這么說的,眼光卻是瞟著何義。
何義也很識趣的站了起來,微笑著說:“還是我帶你們去吧。我比較熟悉地方。”
這下,沒有人反對了。
何義就領著十幾個人,浩浩蕩蕩的出門走了。
初時,洪玲還為了何義走了高興,等冷靜下來,才發現,現在這院子里就只剩下了自已一人。
在異常的安靜里,后悔著怎么自已沒有去?
后悔也只是想一想而已,她可不想跟著那莫名其妙污蔑她的人走在一起。
想起那時何義說她水性楊花,洪玲就氣的咬牙。
這個人,真是太沒有道理了。
虧她以前還覺得他人好,說話也厚道,也老愛跟著他在山寨里轉悠。
想不到是那么一個心胸狹隘,是非不分,還莫名其妙說出污蔑她的話。
她雖然也曾經對趙勝死纏爛打過,可也沒有做出來什么出格的事來。
現在經過了這么多的事,她好歹也明白了人活著的不容易,做父母的不容易。
總不能一直這么任性下去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她發現,趙勝和她想象中的樣子,也是相差太遠了。
人說:看男子要遠看,真是有道理的。
等近距離的和趙勝接觸,才知道,她在心里把趙勝美化得太多了,近距離的趙勝,遠遠沒有她心目中想的那么美好。
她已經決定不再去想趙勝了。
只是,這奇怪的何義,她是再也不想見到了。
洪玲自已坐在院子了想了半響。
也決定好了再不理何義了。
看看太陽還早,想著何義應該走了吧,她現在去高塔那里,可能不會遇見他了吧?
肯定不會,他平日里也很忙的。
洪玲站起來。
只是坐久了,猛然站起來,眼前有些發黑,只好扶著桌子,閉上眼睛,等適應了,再睜開眼睛時,赫然嚇了一大跳。
怒聲驚叫到:“你怎么還在這里!?”
面前幾步之遙,逆光站著的人,不是何義是誰?
何義要找個借口離開那些人,還是很容易的。
現在的何義,看起來有點不一樣,但是又感覺不出來哪里不一樣,反正看著,讓人莫名得覺得空氣有些燥熱。
像那百花齊放的夏日里,吹來了一陣寒風一樣,燥熱里又帶著絲絲的愜意,讓人既期待,又感覺到不可能。
洪玲冷著聲音,也冷著臉,說:“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何義站定,低聲嘆口氣,說:“洪玲,你這是何苦?我承認那日我小肚雞腸,不辨是非,污蔑了你,我都親自做了一桌飯菜道歉了,還不能原諒我嗎?”
洪玲怒聲說:“早知道是你做的飯,我連飯也不吃了。你說你是什么人,盡然那樣污蔑我,我清清白白一個女子,要是傳了出去,我還怎么做人?”
先前是怒聲,越說到后面,那怒氣就越小,最后成了怨恨,那眼里,也有了大滴的淚,在眼眶里打轉,卻倔犟的不讓它掉落下來。
“你怎么能那么污蔑我?”
洪玲呢喃著這句話,好似忍受不住了,終于,那淚水,還是滴落了下來。
何義走進了,看見洪玲的眼淚,手足無措中,又是深深的懊惱,真恨自己當時怎么能如此口無遮攔,那舉高的想幫洪玲擦淚的手,就那么尷尬的舉著。
始終不敢落到洪玲的臉上去。
只是低聲的道歉:“我錯了,我鬼迷心竅,不應該說那樣的話傷你的心,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就是忍不住......好洪玲,原諒我,我以后再也不那樣了。”
洪玲聽著何義那低聲下氣的溫聲暖語,終是心情好了點,可是卻愈加的委屈,那豆大的淚,也越來越多。
看見那一片近在咫尺的布,想也沒想的,直接就拉了過來,胡亂的在臉上擦著,那大把的鼻涕和眼淚,都擦在了那上面。
聲音尤還在抽搭著。
何義心下一凝,就更靠近了一點,以方便洪玲擦淚,另一只手,也在她后背拍著,低聲說:“好洪玲,我知道我錯了。你別生氣了,要是不解氣,要不,再打我一巴掌吧?”
洪玲還真不客氣,抬起淚眼朦朧的眸子,依舊是抽抽搭搭的,一巴掌就拍在了何義的臉上。
可惜這次,卻是沒有什么力道的。
軟軟綿綿的手,落下來,何義感覺到一點兒都不疼,就自己抓著她的手,用力的在臉上拍了一巴掌,直到那臉上,再一次的出現了一個五指紅印,才罷手。
說:“好洪玲,我錯了,原諒我,啊。要不要再打一下?”
說著話,那緊緊抓著她小手的大手,還真的又想在自己左邊臉上再打一巴掌。
洪玲卻掙扎開來,說:“打得我手疼,不打了。”
何義把那小手舉在面前,果然發現掌心里,是一片殷紅如血,不由得用另一只手輕輕的揉著。
洪玲只覺得手心發癢,臉上也有點發熱,便用力的抽回來手。
何義疑惑的看洪玲,卻發現洪玲那臉上,滿是淚痕和臟污,不由得心疼的用衣袖去幫著擦。
洪玲嫌棄的說:“你衣袖那么臟。”
剛剛,她還在上面擦了鼻涕眼淚。
那躲閃移動間,難免動作大了點,突然,嘴角擦過什么地方,溫熱柔暖中,又有絲絲甜蜜。
洪玲愣怔間,只見何義也是愣怔的看著自己,臉色緋紅,還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個兒的嘴角,好像在回味什么美味佳釀一樣。
定定看著洪玲的眸子,也漸漸的變得幽深起來。
洪玲這才知道,她的嘴唇,是碰著了什么東西,那是何義的嘴唇!
大囧中,就想逃離開去。
可是那肩旁,已經被牢牢的禁錮住了。
眼睜睜的看著何義的唇,急急的貼了上來。
初時洪玲還反抗,后來慢慢的就軟倒在何義的懷里了。
良久過后,洪玲拍打著身邊人的胸口,似嬌嗔似責怪的暖聲說:“你怎么能這樣?”
何義低笑,看著懷里掙扎不開的人兒,嘴里就像藏了蜂蜜一樣,出口的話,也是非常蠱惑人心:“我早就想這樣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我只要看見你靠近別人身邊,我就會生氣。我想......我是愛上你了。”
那次沖口而出的話,也是因為他吃醋了吧。
又用臉頰去親昵的磨蹭著她的臉頰,溫柔的說:“我去你家提親,好不好?”
洪玲退開一點兒,瞥見他那極認真的眼里,有著自己的倒影,心跳得很快,臉上紅霞不退,卻是說:“你不用去我家提親。”
在看見何義那愣怔的想不明白的臉色后,又笑著補充了一句:“我爹說了,只要能擺脫小王爺,就給我找個上門女婿。”
何義想都沒想的說:“好,那我就做個上門女婿。可是小王爺和你有什么關系?”
這里面的事情,何義并不知道。
洪玲也沒有隱瞞,連帶的把五王子趙勝的事,也說了一遍:“小王爺在北地脅迫我爹,我爹靠著小王爺做生意得的錢財,也都還給他了,并不欠他什么了。我也想開了,趙勝只是我一廂情愿而已,現在想想,他也沒有那么好。要是你介意,我也沒辦法。”
洪玲兩手一攤,很快就把事情說完了。
說完了還瞟著何義的臉色,看到他的臉色漸漸的沉下來,她的心也跟著沉下來了。
自已就掙扎著想退開去。
可是何義抱的緊,一點兒也不放手,先是在嫣紅的唇上再啄了下,才靠著洪玲的耳邊,低聲說:“說不介意是假的,可是我也只恨我自已沒有早點兒遇見你。我已經沒有父母,去了你家,可就只有你一人了,你不能再想著別人,不然,我......”
張嘴,就在那耳邊上咬了一口,力道可不小。
洪玲吃痛,捂著耳朵轉過身子來,叫道:“你是屬狗的嗎?怎么還咬人!”
何義卻固執的說:“你得答應我,再不能想別人,好洪玲,你發個誓,你發誓了,我就跟著你回去,從此也只屬于你一個人,好不好?”
想不到這樣一個八面玲瓏,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一旦在乎起來,那也是異常的小心眼。
一雙幽深的眸子,看定洪玲,著急而又耐心的低聲哄著說:“好洪玲,你發個誓言,啊,以后我都聽你的,只要你愿意......你發個誓言,我都相信你!”
洪玲也想不到何義如此纏人,可是看著這樣可憐巴巴的人,也是忍不住心里發軟。
終是說:“我發誓,今生,只要你不負我,我也不負你,從此再不想別人,如果違背此誓言,定遭受五雷轟頂......”
只是,話還沒有說完,那開合的唇,已經被另外的唇堵上了,再也說不出話來。
身子也被人大力的擁在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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