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以后,凌虎最近覺得有點納悶,最近村里的很多人家都剩下嫂子了,哥哥們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很多力氣活凌虎自然是搶著去干,奈何只有他一人,總免不了有幫不上的。眾多女眷自然知道這種情況,也不去麻煩凌虎,凌虎每次問到她們,哥哥們?nèi)ジ缮读?那些女眷總是胡亂扯個事情搪塞過去。這個美麗的謊言一直在編織著,凌虎時間久了也就不問她們了,但還是很好奇。
“村長哥哥,哥哥們都去干啥了?怎么感覺像是一晚上的功夫都見不到了,見不到他們,我還怪想得慌!绷杌柕健
“凌家兄弟,我也不知道,走的時候我也沒問,好像大伙都說到各自親戚家里走走……”村長說。
“這樣啊,那為啥不帶嫂子一起去?”凌虎問。
“嗯……這我也不知道了”村長也編不出來了。
“那哥哥們啥時候回來呢?人一少了,就連吃酒都沒那味了。”凌虎說。
“過陣子就都回來了吧,凌家兄弟,都不在的時候你多幫著點村里就好了,那種閑事咱不去管它,到時候,啥都知道了!贝彘L說的云里霧里,凌虎也是聽得云里霧里。
“這個自然不用哥哥說的,等大伙都回來,一起上我那兒吃酒去”凌虎說。
“到時候,我跟兄弟們一定去的,放心好了!贝彘L臉上里帶著意味深長的表情,凌虎卻沒注意到。
與村長談過之后,凌虎也就不再問了,好奇心也放下了。抽了個空閑時間,把趙嬸和自己屋里打通了,本來想著娃兒長大了會鬧騰,但一想到眼睛的事情,覺得可能鬧騰不了多少,于是通開后做了一個儲藏用的偏房,他從不惜力氣,春天來臨,獵物也多了,每天上山打來好多東西,分給村里的大伙,來不及分的就在那個屋里放著,凌虎的心里其實也懂得,哥哥們之所以能夠放心的走那么長時間,是因為村里只有自己在,自己寧可餓著,也要把東西給別人送去,對于大伙離開的事情,凌虎沒有絲毫怨言,每天準(zhǔn)時的把東西分到嫂子們的家里,并且擔(dān)起了村里的所有農(nóng)活。他只是偶爾覺得有點悶,他明白他開始想念村里的大伙了。
大約過去了半年光景,凌虎媳婦也徹底康復(fù)了,這一天,娃兒給趙嬸看著,他二人帶著很多東西來到了周先生家。敲開了周先生門,看到了周先生瘦削的身影,直愣愣的坐著椅子上,還是那種感時傷逝,無限哀愁的模樣。平日里周先生也是這種樣子,見多了,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看見凌虎到來,周先生鎖住的眉頭舒展了幾分,走到外面迎了出來。
“周先生,我平時過來也是心急火燎的,這次專門過來請先生幫個忙!绷杌咽掷锏臇|西放到屋內(nèi),凌虎面色恭敬的說。
“哥哥不必如此,周某平日衣食之物皆仰仗哥哥辛苦,結(jié)草銜環(huán)銘感五內(nèi),只是不知哥哥前來所謂何事?”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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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說道。
凌虎不懂草環(huán)五內(nèi)之類的,知道周先生說話向來如此。“哈哈,先生說話自然是學(xué)問高深,這次過來也沒啥事情,我一莊稼漢子蠢笨的很,勞煩先生給我那娃兒起個名字!
“此事不難,不知凌家先祖有何避諱,或者輩分字號的排序嗎?”周先生問道。
“沒有,我的名字都是我爹瞎起的,出生那天,村里正好獵到一只老虎,我爹就叫我凌虎了,有時我還尋思,還好那天獵到的不是一頭野豬”凌虎說道。
“噗嗤”婆娘笑出聲來,趕忙用手拽了拽凌虎的衣角,
“別扯沒用的,讓人家先生笑話,丟人回家去。”婆娘低聲數(shù)落道。
周先生面露莞爾,沉吟片刻,說:“哥哥也是風(fēng)趣之人,凌之一姓,歷史之中倒也頗為沉寂,凌之一字可解為扶搖而上,繼而俯視蒼天。如此來說,胸懷九霄凌云志,笑那蒼天不丈夫。那就叫凌天吧。”
凌家二人聽見,覺得自己娃比那蒼天還高大。心中大喜,又是一番感謝,從此臨邊村正式多了一個有名有姓的小娃娃,凌天。
一年過去了,凌天慢慢的學(xué)會了行走,眼睛卻是如許大夫所說,什么都看不見。但也不妨礙一家人的疼愛,尤其是趙嬸,簡直把凌天寵上天了,凌虎做什么也不免得指指點點,生怕他手拙碰壞了自己的寶貝孫兒,看孩子這個事兒,趙嬸獨自攬下來了。
凌天慢慢的學(xué)會了走路,家里的桌子椅子都給削去了棱角,但凡家里硬的東西,都被趙嬸挨個包裹上了皮毛,即使磕碰到也沒啥關(guān)系,低矮的物品也被拿到了不礙事的地方。家里會看到一副奇怪的景象,一個小娃兒走的飛快,趙嬸躡手躡腳的在后面跟著,凌天絲毫不怕碰到桌椅板凳,只要碰到,就會自動轉(zhuǎn)彎,再往另一方向走,很是歡快。家里的桌凳裹上毛皮都像都長毛了那樣,夏天坐上去一會兒就能捂出痱子來,凌虎和她婆娘唯有苦笑,知道趙嬸太疼娃兒了。
第一年的尾聲,村里沒有人回來,大伙被凌虎邀請到自己家里,儲藏室通開后里面的獵物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已經(jīng)分不下去了,村里過個冬天不成問題,大伙家里也是倉盈囤滿,虧得凌虎勤快,到了冬天才積攢了這么多的吃食。
“陳家嫂子,怎么哥哥還沒回來,跟嫂子們喝酒不如哥哥們喝酒來的實在,你們總是小口小口抿嘴里,我看著都悶的慌”凌虎說道。
“凌家哥哥,我那漢子我也不知道啥時候回來,我也沒聯(lián)系他,只是前陣子飛回來一鴿子,說過些日子就回來。喝酒你就別跟我們比了,要不然咱比比誰衣服補得快。”陳家嫂子答道。
“哈哈哈,對,陳家嫂子說的對,你來比比。”村長說道,眾多女眷紛紛響應(yīng)。
“這個不行,這不明擺著欺負人嗎?我干了,嫂子們隨意!绷杌⒁豢诤韧。眾多女眷都拿著小酒盅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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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虎看著她們小口喝酒的樣子!安豢戳瞬豢戳,心里堵的慌!绷杌⒄f完,又干了一碗,眾多女眷哈哈大笑。
趙嬸在其中,看著大伙融洽和睦的樣子,摟著懷里的孫兒,感覺十分的溫馨。 趙嬸發(fā)現(xiàn)一件怪事情,冬季的時候,凌天特別喜歡出門,放著暖暖和和的屋子不待著,非得跑到外面去挨凍,開始趙嬸還沒當(dāng)回事,但后來凌天自己摸索到了門的位置,自己摸過去到外面,天寒地凍的院里,凌天張開嘴來一臉笑意,仿佛很享受這種寒冷,每次這時趙嬸總是急急忙忙的把他抱進來,凌天嘴角撇下,眼淚迅速占據(jù)眼眶,開始做出一副大哭的模樣,趙嬸無奈,裹上厚厚的衣物,又到了院內(nèi)。
凌天這才收回眼淚,但是心中還是不滿,對這身上的厚厚衣物不滿,手腳撕拽著衣物,只是沒有力氣,旁人看去如同伸胳膊蹬腿一樣。冬天又是另外一副光景,數(shù)九寒冬,趙嬸哆哆嗦嗦的抱著凌天在外面,嘴里嘶嘶喘著白氣,包裹的甚至只剩下兩個眼珠,一個小娃兒在她懷中踢鬧,趙嬸一進屋,就聽見哇哇哭喊聲,趙嬸不得不又去外面站著,只有吃飯和睡覺時候才進屋,令得趙嬸哭笑不得。凌虎和婆娘也沒辦法,趙嬸也不讓倆人抱,凌虎二人又是一臉苦笑,奈何不得,一年就這么過去了。
村里的大伙在外面,風(fēng)餐露宿已經(jīng)不在話下,大家都抱著一個想法:讓凌家娃兒能看見。路過的很多村子,那些善良的村民知道這件事情之后,都很欽佩眾人,有的幫著尋找采摘,有些出不了力氣的村子也會拿出干糧來接濟下,都希望那個小娃娃的眼睛早日好起來。
第二年這么來到了,凌虎依然勤快,沒有一點懈怠的意思,生怕哥哥們都不在家,讓嫂子們說出不是來。
這一年村里回來了幾個人,回村里之后他們不先回自己家,而是把包裹里的東西拿到了許大夫家里,然后再去自己家,再與村里人見面,打招呼。
凌虎知道后心里高興,叫著幾位哥哥吃酒,詢問一番也都沒得出結(jié)果來。凌天這一年學(xué)會了說話,咿咿呀呀的說不清楚,趙嬸和凌天娘也帶凌天前往鎮(zhèn)上的廟里磕頭,祈福凌天眼睛能好起來。去的次數(shù)多了,凌天嘴里說出來最清晰的話居然是“菩薩保佑” 廟旁邊有賣糖人兒的,趙嬸每次都給凌天買一個,凌天小小年紀(jì)會唱了娘教給她的兒歌,趙嬸抱著他,一邊舔著手里的糖人,一邊嘴里哼唱著,心里開心的不行,
打籮籮呀曬籮籮,
打來了谷子蒸饃饃,
蒸了饃饃干啥呀,
供佛呀,拜神呀,
求菩薩,保佑呀,
磕個頭,燒個香,
求來一塊神仙糖
小娃吃了看爹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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