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夫一行與村長等人分開后,往西側走去,東邊便是光禿禿的鷹嘴崖,拔高直指,若有啥異常,一眼便能看見,藏不住東西,凌虎也肯定沒在崖上。
一行人謹慎萬分,憑直覺就能猜到林子里進來個厲害東西,具體是什么東西,就不清楚了,從剛才造成的損壞來看,身型肯定不小。
諸多漢子都是瞪大了雙眼,仔仔細細的盯著四面八方,速度宛如蝸牛,一點點蠕動,手拿柴刀,劈開野草荊棘,一人多高的野草,把視線遮的嚴嚴實實。
“哥哥們,快蹲下……”許大夫小聲喝道,他發現了前方有點動靜,趕緊招呼眾人藏到野草里。
大伙匿在繁盛的草木里,窩下身子,屏住呼吸,凝神聽去,只聽見前面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停了一會,然后“窸窸窣窣”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大伙心里激動萬分,還帶著一點驚恐,不知道前面有什么東西,就怕那東西突然暴起傷人。
“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近,漢子們都聽見了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聲,緊張的冷汗讓武器手柄有些濕滑,悄悄的換了一個手持的位置,視線都有些恍惚,使勁的擠弄了下眉眼,讓自己精神集中,按捺下那澎湃的內心,目不轉睛的盯著許大夫的背影,等著他的安排。
許大夫紋絲不動,好像一座雕塑擺在那里,皺起眉頭全神貫注的聽著,眼睛想在雜草縫隙尋找到一點聲音的痕跡,這時聲音卻停了。
那個聲音很警惕,這次過了好大一陣子,才又響起來,突然,許大夫面前的那叢雜草被扒開,許大夫暴露了身形。
“上”許大夫一聲大喊。眾多漢子們頓時暴起,滿臉猙獰,用渾身力氣,拿著家伙一躍而上,旋即直掄而下,打算與那猛獸拼個魚死網破,一瞬間,許大夫他們都愣住了,眾多漢子擺著攻擊的架勢,大眼瞪小眼。
“你們是?”許大夫問到,對面也有人問,兩個聲音異口同聲。
“大舅子,你咋在這?”劉家漢子問到,對面也是十幾個人,其中一人是劉家婆娘的哥哥。
“柱子?怎么是你。”大舅子也說道,他們這一伙人是鄭家寨子的。二人過去相互打了招呼,親熱一番。
“唉!你看這事兒鬧得,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了,兄弟們家伙都放下,那邊都是臨邊村的哥哥們。”大舅子喊到。
大伙都是放松了警惕,兩邊都以為有啥猛獸埋伏著,結果兩個村里的人相互遇見了,擺了一出烏龍,然后兩村子都是相互客客氣氣的打招呼,片刻功夫熟絡起來。
“寨子里哥哥們怎么大老遠跑這兒來了,最近林子有點不太平,哥哥們早些回去的好,莫傷了身子。”許大夫和一年長首領說道。
“先謝謝兄弟的掛懷了,這次我跟寨子里兄弟遠道而來,就是為了那害人之物。”長者說道。臨邊村大伙一聽,都是圍了過來
“咦?不知哥哥為何尋找此物?”許大夫問到。
“那東西害了我村里三位兄弟的性命,連個尸體都找不到,最后僅剩的一位也是昏迷不醒,湊了點錢物,托人去城里買藥去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什么法子,回來救了這位兄弟。”長者黯然道。
雖然大伙一早聽劉家漢子說及此事,但從鄭家寨子嘴里親口說出來,又是另一番感受,覺得有些恐懼,也有些可惜。
“大伙都是氣壞了,為那幾個兄弟報仇,一大早,抄起家伙進林子,看看什么東西如此害人,一路尋找,最后在這里碰見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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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村的兄弟們。”長者解釋道
“那不知最后見過這東西沒有?我村里兄弟找了很多地方,也沒啥用的線索。”許大夫說到。
“一路走來,除了有些焦胡的臭味,也沒發現啥。”長者說道。
“冒昧的問下哥哥,那位昏迷的兄弟有啥癥狀嗎?”許大夫問道。
“怎么,兄弟是大夫嗎?”長者問。
“村長見笑了,大夫說不上,赤腳村醫罷了。”許大夫說道。
“欸,別這么說,那昏迷的兄弟癥狀很奇怪,每次喘氣鼻孔都向外冒黑氣,帶著一股子怪味,偶爾還咳嗽,咳出的東西都是黑的,很滲人。”長者說道。
許大夫陷入一片思索,腦海中想不出什么樣的癥狀才有這種表現。
“辟咔咔咔……”左側傳來幾聲巨大的斷裂聲,如同一顆遠古粗木被攔腰掰斷,所發出來撓心的噪音。
所有人心中一驚,自覺的組成一隊,抓緊了手里的武器,悄悄的向那聲音走去,勉強擠過了前方茂密無比的雜草,一片空曠之地出現在面前,幾乎所有植物都被攪碎,幾顆參天巨樹孤零零的殘存下來,樹冠都是消失,枝干也殘缺不全,其中最大的一顆幾十人難以抱過來,也是中間折斷,只見上面蜷曲著一條的滔天巨蟒。
巨蟒通體漆黑無比,柔軟又堅韌,身上密布無數細鱗,起伏不定,如同磁石上的鐵屑,左右搖擺,陽光照在那黑刺刺的鱗片上,流動著藍汪汪的色澤,那種色澤就像九層地獄之下的幽芒,看上一眼就肝膽俱裂,“嘶嘶嘶灑灑灑灑……”的聲音傳來,吞吐著丈許長的信子,蛇目如同生了一團火,凝視一下,灼傷靈魂,巨大的身軀偶爾盤動,身下的巨樹發出“辟咔咔咔……”的聲音。
最詭異的是,這條巨蟒頭上了一顆詭異的赤色大肉瘤,無比耀眼,氤氤氳氳的紅光在肉瘤里面涌動,一張一翕,仿佛那個肉瘤仿佛會呼吸一樣,肉瘤看著無比燥熱,周圍的空氣被烤的,都在隱隱波動,周圍的焦臭味似乎就由那個肉瘤產生的,烤焦了空氣,烤焦了巨蟒的鱗片。
所有漢子,心里都是無比驚駭,這種妖物從何而來?報仇簡直無稽之談,能全身而退就算好的了,那敢報仇。
巨蟒昂起頭盯著前方,半瞇著雙目,一副慵懶的模樣,宛若休息好了。那極其雄偉的蛇軀擋住了大部分的陽光,頭頂的肉瘤更是熠熠奪目,仿佛與那太陽一較長短,與那巨蟒一起,形成了一種極其震撼的景象。
巨蟒身子動了一點,游向遠處的樹干,猩紅的蛇信吞吐不定,身子扭動了幾下,卻立刻后退,仿佛遇見了極其厭惡的東西,少頃,又湊了過去,即討厭好像還有點舍不得。
大伙被巨蟒擋住了視線,不知道巨蟒在做什么,一行人踮著腳尖,輕身來到另一側,看見了令他們難忘一生的驚駭場景。
見巨蟒肉瘤另一側,支離破碎一片鮮紅,模樣如同搗爛了一個番茄,血肉模糊。里面不停的有血液滲出,落到地上發出“嗤嗤”的燒灼聲,熾熱無比,雖然感受不到那種熱量,但那片焦黑的土地說明了一切。那模糊的肉泥,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慢慢修補著損傷。
而那條巨蟒正在盯著前方的樹干,在上面倚著一個人,那人正是臨邊村里大伙焦急尋找的凌虎。
凌虎雙目怒睜,鐵塔一樣矗立,死死的盯著那條巨蟒,背后緊緊倚著那殘缺樹干,手里的骨頭弓半拉開,手指血液一直滲入龍脊之內,弓一直發出嗡嗡聲響,散發著幽幽金芒,弓內氣勁吹動著周圍的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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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邊大伙看見凌虎心里無比興奮,這次出門總算找到凌虎了,但又想,怎么把凌虎叫過來。
這時,許大夫覺得異常,開口說:“凌家哥哥樣子不對,怎么一動不動的。”
大伙急忙看去,見凌虎雖然站著,而且怒目而視,但眼里無神,模樣極其憔悴萎靡,面頰深陷,眼眶烏黑,原本潑墨一樣的須發,也竟然有些枯黃之意。氣息雖說平穩,但每次喘息都帶著濃烈的黑氣,再一看全身受力明顯是在背后的樹上,如果沒有了樹干,怕凌虎早就躺下了。
“凌家哥哥怕是睜著眼暈倒了,背后倚著樹才沒倒下。”許家大夫說道。
大伙連同鄭家寨子的都是無比驚駭,想不到世上竟有這種悍勇之人,暈倒也要抵抗,寧死也不屈膝。忽然想起來那個破損的肉瘤,難道是凌虎弄的。
“辟咔咔咔……”聲音傳來,巨蟒又向凌虎襲去,巨大的身軀帶起凜冽狂風,“嘶灑灑……”憤怒的吼著,巨大的風壓吹的大伙眼睛睜不開,蛇信正欲碰到凌虎時候,突然退了回來,好像對凌虎身上的某個東西頗為忌憚,這時骨頭弓嗡鳴大振,伴著滅世金光,也吹出更加猛烈澎湃的罡風,如同與那巨蟒一決高下。滾滾罡勁,向周遭洶涌侵襲,巨蟒急急后撤,生怕這風勁掃中自己。
一群人驚的不知所措。
“哪位兄弟手里拿的是什么寶貝?”長者問許大夫,眼里對面前的一切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叫做骨頭弓,哥哥家里祖傳的,需要用他的血才能祭起。”許大夫解釋道,看著面前的一切,他也在思考法子,如何救出來凌虎,還不打草驚蛇。
思索片刻,許大夫說:“勞煩哥哥們幫個忙,事后請哥哥們去兄弟那吃酒,再說感謝的事情。”
“這位兄弟不要客氣,兩個村不分你我,你是不是想救那漢子。”長者說道。
“是的,兄弟此番出門就為此人而來,此人叫做凌虎,性子仗義豪邁,是村里的脊梁,他怕那條大蛇傷了村里人,居然自個跑這里殺蛇來了。”許大夫說。
“竟有這等人物?凌家兄弟還真我佩服的緊,而且這種局勢還能屹立不倒,真是頂天立地的好漢子,兄弟你說,怎么才能救他。”長者一臉震驚的說。
“哥哥們,待會我和大伙去林中制造點動靜,吸引這條蛇的注意力,讓它奔向我們,哥哥們感緊把凌虎給在那空地中弄過來,聲東擊西。”許大夫說。
“這個法子怕有危險,兄弟們行嗎?”長者看向臨邊村的大伙,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肯定的答案。
寨子長者心里更是欽佩,救回來的話一定好好認識一下這位凌虎兄弟。
“好就這么辦。”長者吩咐下去,大伙正欲轉身離開之時。
只見那條滔天黑蟒一怔,似乎感應到了什么,一聲巨大的嘶鳴驚空而起,巨大的身軀卷挾著毀滅一切的風浪,也顧不上凌虎,轉身奔向另一側的樹林,地面被這浩瀚氣勁掀翻,無數的參天古樹頓時折斷,地面形成一條條巨大的溝壑,憤怒至極的嘶鳴無邊無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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