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伶仃不覺憐,
鶴樓相顧水接天。
青娥劍心未曾冷,
月寒宮里斗嬋娟。
沒人知道這首詩如何流傳開來,只知道是一位仰慕月牙山的書生所做,在那個白云繚繞的月牙山上,住著一群女神仙,孤單伶仃的倩影都是那么的惹人愛憐,幾只仙鶴飛過她們的宮殿,回過頭來看了一眼那仙池與天邊相連的地方,寒氣彌漫的仙殿里面,仙子們心里裝的只有仙劍,沒有到任何寒冷的感覺,在那凍徹心扉的月寒宮殿里,相互比一比那不染纖塵的冰清容姿。
月牙山上,薄薄的云在山上游動,淡淡的霧在谷中縈繞,陽光總是照射不透這層層霧氣,那些氤氳的霧氣就像頑皮的孩子,圍繞著月牙山四處涌動,這一幕宛若一副巨大的山水畫卷,只用丹青渲染,不用線條勾勒,山間峽谷錯落有序,像一只巨鳥展開翅膀欲沖天際。
山谷間的竹海在云霧中搖晃,若隱若現,山澗的溪流輕盈無聲宛若靜止一般,在這副巨大的丹青山水畫上又添了幾筆。
月嬋宮便坐落于此,瑤琴,紙傘,水袖,小橋,玉笛,月嬋弟子無一不能歌善舞,無一不優雅多姿,宮內弟子皆為女修,都美艷絕倫,婀娜無雙。只是那冰冷的模樣就像仙池中的荷花,冰潔無暇,可遠觀不可褻瀆。
季節正是春夏之交,綿云國的極北之地,初夏抵擋了昔日的陰寒,溫涼的風透著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這幾天正是月嬋宮招收弟子的日子。無數凡間女子聚集于此,或美艷或嬌羞或清純或靈動,儀態萬千,燕語鶯聲嘰嘰喳喳,倒是熱鬧。
入門第一道測試便是樣貌,不僅僅需要面孔秀美,更要風姿端麗,體態嫻淑,站若處子靜月,形如春蘭葳蕤,笑似秋桂皎潔,氣帶冰雅閑逸,這一關倒是不難,很多大戶人家的女子,都可通過這倒測試,最難就是第二道,玄陰之體的測試,男子為罡陽,女子為玄陰,月嬋宮非玄陰之體不收,而測試方法也是古怪,拜山。
拜月牙山,只要走到月嬋宮的位置,盈盈拜下,名為拜山,其實月牙山尖有一座巨塔,雄渾磅礴,氣勢澎湃,層層云霧彌漫其間,朦朧猶如仙境,一口巨鐘懸掛塔頂,巨鐘古樸盎然,靈氣滌蕩,鐘腰刻有層層符笠,幽光閃爍,鐘唇自有紋路波動,散發著汩汩寒意。此鐘名為玄陰鐘,專門用來測試玄陰體質。
鐘響一下,即合格,但這幾天第二場測試卻沒人通過,原本初試之喜,變成了落榜之悲。
遠處兩名月蟬宮弟子正在維持整個招收秩序。
“靈溪師妹,此番月嬋宮招收弟子,第一道測試不難,但玄陰鐘還未有人通過,怕今年又是一場徒勞。”一女子說道,面色稍有遺憾。見她身材高挑,雙目狹長,眉毛似細柳,眼角帶著數不清的嫵媚與誘惑。
“媚影兒師姐,先別急,我看山下還有百人之多,或許內有天賦絕艷之輩也說不準,若是都跟思迦師姐那般資質,月嬋宮豈不早就馳騁修界了。”靈溪回答道,一個精致的娃娃臉,身形嬌小,模樣俏皮,清麗可愛。
“唉!自從收徒以來,一直是我羽字門負責這等俗事,本來門內人丁單薄,只怕過陣子的宮門大比,又要墊底了。”媚影兒一聲喟嘆。
“師姐莫要嘆氣,咱們多學學羽門師尊的心腸,與世無爭,淡泊謙和,一味的爭名逐利,也非我修真的本心了。”靈溪勸導。
“沒有玄陰之力,不合格,下一個。”媚影一指那名女子,說道,那名女子垂頭喪氣的回到了自己親人里面,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
“師妹你心寬,盡管你來的最晚,卻是最合師尊脾氣的,我咽不下這口氣,也賴我修為低下,但這么多年了,每次招到資質不錯的弟子,從來沒有咱們羽字門的事情,還出來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媚影兒說完,目光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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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瞥還在上山的那名女子。
“如果前幾年思迦師姐在咱們門中,那等天賦異稟的玄陰之體,大比也能揚眉吐氣一把,你看看現在,每次都是灰頭土臉,整個門內連第二輪都進不去,我都不好意思去往別的宗門,老是覺得她們背后指指點點的。”媚影兒抱怨道。
“師姐,此事你就別耿耿于懷了,師尊宅心仁厚,不喜歡與人爭奪,這不這么多年宮字門對咱一直客客氣氣的,還給咱送來不少靈器,還不是因為思迦師姐的緣故。”靈溪說道,沖著媚影頑皮的眨著眼。
媚影一杵師妹的額頭,說:“唉,說不過你,世上怎么會有你這種好脾氣的,誰若娶了你,那可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了。”
靈溪一聽,濃郁的哀傷在她眼里一閃而過,好像想起了什么心痛的事情,但這種情緒轉瞬即逝。
媚影兒見到走上來一個小姑娘,十二三歲模樣,杏眼桃腮,皮膚嬌嬌嫩嫩,好像剛剝開殼的雞蛋那樣。開口問道:“小丫頭,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不見你家人?”
媚影見她生得好看,心里有了幾分好感,別人都是家人在下面等候,她卻不見家人,好奇的問了一句。
“秉二位仙子,我叫沛兒,自己過來的。”沛兒恭恭敬敬的對她們二人行禮。
“你家人膽子也忒大了,不過月牙山下倒也沒有惡徒,你去拜山,看看此輪能否通過。”媚影兒隨口說道,沒把她放在心上。此番招徒看來沒有結果了。
沛兒沒有多想,按照之前幾位的模樣,也是俯身拜下,看那柔若無骨的身子,怕是經不起什么波瀾。
“鐺”一聲清遠渾厚的鐘聲,貫穿了云霧的包裹,帶著樸樸古意,響徹天際。
靈溪,媚影兒二人吃了一驚,不想這丫頭竟然通過測試,月嬋宮內眾女修也聽到鐘聲,仍各司其職,心想著今后多了一個師妹。
“鐺”第二聲想起,玄陰鐘附近的云霧,都成了陣陣水紋的形狀,鐘聲沉悶悠揚,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宮內弟子沒有太在意,她們拜山大都是響了二到三聲,只能算是個資質平庸。
“鐺”第三聲響起來,周圍的云霧已散去,輕靈幽遠的鐘聲穿過了歲月的封塵,如同訴說古老的故事。
媚影兒和靈溪也是驚訝看著沛兒,尤其媚影兒,三聲鐘響,已經超過了媚影兒當初拜山的成績。
“鐺”第三聲的韻律還未消散,緊接著第四聲想起,古鐘之上幽芒亮起,鐘腰上面刻著的陣法忽隱忽現。
月嬋宮內,女修都停下手里的事情,望著那無際幽光,心里都驚訝萬分,四聲鐘響,意味著資質姣好,可以承擔宗內要務,大多數女修目光都向那玄陰鐘望去,看看此人究竟可以走到那一步。
“鐺”第五聲想起,這已是上上之選,宮門可傾其所有,重點栽培,可代表月蟬宮在外行走,猶如宮門的顏面那樣,遠處山峰之上的月蟬宮宮主的嘴角稍微上揚,心中泛起一陣喜悅,宮門后勁十足,杰出之才又出現一個,自是喜悅萬分。不少女修已經聚集在玄陰鐘下面,等著那人起身抬頭。
沛兒還在俯身拜著,不知道自己引來這么多的目光,自己覺得身上有些麻癢,似乎有只大手在撓她,周身有種難以名狀的異樣,沛兒運氣抵擋了一陣,那股麻癢愈加的強烈,突然麻癢變為針刺,如同無數蜜蜂圍繞,舉著毒針,一同扎向沛兒,只見無可抵擋。
“砰”沛兒手掌中,一枚虛幻翡翠出現,籠罩全身,頓時那股針刺之感消失,又恢復那種麻癢。
就在這時,“鐺”第六聲想起
“玄陰化形?”
“思迦師姐?”
眾多圍觀的女弟子不由得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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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驚詫,當初思迦拜山也是這般模樣,只不過當初思迦玄陰化形之后不是翡翠,而是青玉。
“這是誰啊,如此天賦,除了思迦還有人能敲響六下。”一弟子酸溜溜的說到。
“怎么又一個六響的,第六任長老的爭奪,我看這次思迦有對手了,本來已經定好,現在出來第二個,只是不知這小丫頭的修為怎樣。”一女弟子沖著旁邊的人說道,
那名女弟子聽言,說:“嗯,這幾年沒收到弟子,誰知今年來了一個如此驚艷絕倫的晚輩,不知思迦知曉后,會有什么想法?”
山峰上的宮主停止吐納,睜開了雙眼,盯著玄陰鐘,興趣頗高,暗想“今年又一個思迦這般的門生,月嬋宮后繼有人了。”
這時鐘身嗡嗡顫抖,直欲敲第七聲,眾人都是面露期待,幽光閃爍了幾下,熄滅了。
靈溪與媚影兒無比驚訝,沒想到這小丫頭天賦居然驚人,與宮內第一人思迦師姐有一較長短的資質,想起自己這般平庸,以后或許這個小丫頭不是自己能平眼相看的,心里也是有點羨慕。也是盤算著,看看能不能把她拉倒自己門內。
兩人讓沛兒進入宮門,等候安排,繼續剛才的測試,宮內也是嘁嘁喳喳都在討論剛才的事情,看著沛兒還是一個青澀的小姑娘,佩服又驚訝,還有點嫉妒。可惜思迦師姐外出未歸,不能看到她的表現。
“繼續吧”媚影兒喊了一聲,繼續讓下一個人過來。
那名女子還未走到拜山之處。
這時,見那玄陰鐘,幽光大聲,嗡嗡之聲鋪天蓋地,“鐺”一聲巨響,驚天動地而來,卷挾著山上云霧爆炸開來,
“鐺”又是一聲,仿佛帶著滅世之力,沖擊著每一個人的耳膜,所有人都是緊緊塞住了耳朵。
“鐺”又是一聲巨響,巨塔震顫,“咔啦”一聲塔身碎裂,“咔咔咔……”粉塵四起,塔身歪歪扭扭幾欲傾倒。“
“鐺”又是一聲,整個古鐘開始顫抖,左右亂擺,如同承載不了玄陰之力,幾乎漲開,
“鐺”,又是一聲,“咔……嘩啦”巨塔倒地,無數塵屑遮擋了視線,鐘腰上的陣法透出破碎的跡象,仿佛抵抗不了這種力量,
“咔咔……”一道裂縫在鐘身迅速蔓延,直達種頂,玄陰鐘馬上就要一分為二。
“鐺鐺鐺……”玄陰鐘開始無規則的亂響,如同泄火一樣,苦苦支撐,苦苦掙扎,失去了原本的靈性。
所有人心中駭然,更有修為低下的弟子坐到地上。
“砰”的一聲,宮主瞬間起身,閃電般來到玄陰鐘之前,五大長老緊隨其后。
這時遠處幾座山峰發出“轟隆”巨響,山峰炸開,粉塵彌漫,一道白影,電光石火間到便來到玄陰鐘前面,異象使得閉關的老祖,再也無法安心修煉,飛過來看看這驚世駭俗之輩到底何人?
“誰引發的異象?”老祖厲聲問。
一句話使得所有人目瞪口呆,望向四周,她們沒找到這異象之源。
羽門長老察覺山崖之下有些怪異,便飛身過去。
看見一個眉目清秀的少年,倒懸在崖下,如同一直倒垂的蝙蝠,少年面色通紅,脖頸青筋暴起,倒蹲使勁,拼命拔著石縫里的那顆月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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