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他成為了邱振華的爪牙,替邱振華賣命。邱振華,黑道組織的統(tǒng)領(lǐng),妻子在十幾年前的一場火拼中被仇家殺死。自此未在續(xù)娶,妻子去得早,并未留下孩子。不過,他在外的情人不少,雖然明令禁止留下孩子,但總有那么一兩個漏網(wǎng)之魚。
這幾年邱振華開始琢磨著洗白,逐漸轉(zhuǎn)到明面上來。在楚遇十八歲這年,他認楚遇做了義子。即使如此,他也根本不放心楚遇。在外認回來一個私生子,和楚遇分庭抗禮。
楚遇做了邱振華爪牙十年,除了和普通學(xué)生一樣需要學(xué)習(xí)的知識,他每日還要學(xué)習(xí)各種槍械格斗技巧。
別人眼中的天才到底花費了多少時間和精力去學(xué)習(xí),旁人一概不知。
二十五歲,是楚遇人生的轉(zhuǎn)折點。邱振華死了,私生子的勢力被他瓦解,他掌握了整個邱家,成為了名副其實的人上人。
他花了兩年時間,建立楚氏集團并讓它成為S市的龍頭企業(yè)。
二十七歲,他又回到了故鄉(xiāng)。他想,二十年前的仇終于可以清算了。
舅舅一家,他沒有去找麻煩,而是給了他們一筆錢,算是他們收留他的撫養(yǎng)費,畢竟,他們也曾幫過他。
可是方氏集團,韓氏集團,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這天是父母的忌日,他去墓園拜祭父母,只站了一會兒便回去了。
他把自己鎖在房間里,呆呆地坐在地上,拼命地灌酒,只有酒精才能麻痹他,才能讓他止住想要直接殺了害死父母的仇人的想法。
這二十年來,無人知道他內(nèi)心的痛楚,就算邱振華救了他,也只不過看中他的利用價值罷了。
他還記得,十八歲那一年的今天,他還在外執(zhí)行任務(wù),邱振華讓他去暗殺他仇家的一個得力助手。執(zhí)行完任務(wù),他被人追殺,胳膊和腿上各中一彈,失血過多讓他有些眩暈。他忍著疼痛藏在廢棄的鐵桶中。
命懸一線的時刻,他突然覺得,就算他死了,這世界上也沒有人會傷心;秀敝,仿佛又回到小時候,爸爸媽媽和他圍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一家人歡聲笑語,快樂無窮。
楚遇把酒瓶甩到一旁,歪頭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他已經(jīng)躺在床上了。記憶回籠,呵,那個廢物又出來了,回家還走錯了方向。
陳逸是他的第二人格,在他失手殺了那個青年的那一年誕生的?戳四敲炊啻吾t(yī)生,也沒能把他消滅掉。
翻了翻自己的記憶,他突然發(fā)現(xiàn),陳逸這個廢物居然遇到了一個熟人,呵,韓芷苓。
韓家近幾年的動作,楚遇一清二楚,不敢說他對韓家了如指掌,但韓家的人他早就從資料里了解個清清楚楚。
那個當(dāng)初他全心全意護著的妹妹,如今也長大了。二十二歲的年紀(jì),未曾經(jīng)歷過風(fēng)雨,單純溫柔,真是如光般耀眼啊。
楚遇不想見到韓芷苓,他怕自己忍不住會殺了她。雖然她與父母的死無關(guān),但她的父母為了一己私利害死他的爸媽,這是事實,他很難保證自己在看到她的時候,不會去聯(lián)想這件事。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還是遇到了韓芷苓。
當(dāng)年又小又丑的她已經(jīng)亭亭玉立,雖然害怕卻還是拉住他,堅持還給他錢。
他看到站在他面前的韓芷苓,單純無害,這二十年她從沒受過累?墒牵瑧{什么!憑什么!韓父韓母殺死他父母之后就可以這么心安理得地活下去嗎?可以這么心安理得地吞并楚氏、相夫教子嗎?
他還是沒忍住,在電梯里掐著韓芷苓的脖子。有那么一瞬間,他真的想掐死她,也讓韓父韓母嘗嘗失去親人的痛楚!
韓芷苓的話讓他清醒過來,他不可以這樣做。害死父母的人不是韓芷苓,他不應(yīng)該把怨恨加在無關(guān)的人身上。
他突然想起小時候他照看韓芷苓的時光,其實挺開心的,他也曾真心喜愛過這個妹妹。
他放開韓芷苓,告訴她,他的名字,實則是讓韓芷苓離他遠點,見到他的名字最好繞開,他無法保證自己不會傷害她。
他驅(qū)車在道路上奔馳,煩躁地取消了今晚的會議,直接去了父母的墓園。
冷風(fēng)吹散他的絲絲焦躁,他在墓園站了半夜才回到家里。
果不其然,他發(fā)燒了,陳逸這個廢物又見縫插針地出現(xiàn)了。不僅如此,他發(fā)現(xiàn)韓芷苓住在他對面。
晚上去醫(yī)院打過針后,他獨自走在小區(qū)里,韓芷苓這個蠢貨又一次主動湊上來。他看著慫包一樣的韓芷苓,突然想笑。
之后一段時間,他沒再看到韓芷苓,卻收到警方的通知,讓他來認領(lǐng)父母的尸骨。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警局,又怎么回來的。渾渾噩噩好幾天,連處理公司事務(wù)都不能專心。
他選擇放縱自己,在酒吧喝得爛醉,好不容易平安回家,卻在門口跌倒,引得韓芷苓出來查看。
這副景象讓他想起自己在家門口嚎啕大哭的樣子,何其相似。
他不想回家,那不是家,一個人都沒有。于是他借著酒勁,進了韓芷苓的家。
綁住韓芷苓的雙手,在差點吻上去的時候急剎車,他想,他的身份是不允許自己喜歡上她的。
賣萌獲得在韓芷苓家里睡一夜沙發(fā)的權(quán)利,其實他很高興,終于,不是他一個人了,即使睡在沙發(fā)上。
陳逸的出現(xiàn)讓韓芷苓知道了他的秘密,雙重人格。其實他是故意的,故意把她拉進懷里,因為他看見韓母的身影正向這里走來。
他命令韓芷苓跟他一起回去,不給她反駁的機會便進了房間。他靠在門上,聽著對面開門關(guān)門的聲音,輕輕揚起嘴角,他想,這次可能真的栽了吧。
所以面對韓父韓母,他沒有過多為難。幼時他還不懂商場上的事情,可現(xiàn)在,他十分了解。為一分利益爭得頭破血流的事情屢見不鮮,可他還是不能認同為利殺人的做法。
他不會殺了韓父韓母,冤冤相報,終是沒有完結(jié)之日。可是,他會重創(chuàng)方氏和韓氏,畢竟他們要為父母的死付出代價!
韓芷苓跟他走了,他承認,他很開心?粗n芷苓一臉木然的樣子,他壓不住唇邊的笑。
五年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韓芷苓喜歡考古,他放手讓她去做,從不干涉。他會在她休息時,推掉所有工作,陪她吃飯,陪她游玩。
他決定等韓芷苓這次回來,就向她求婚。他可沒忘記上次韓芷苓考古小組里的那個男人看她的眼神,男人的直覺是最準(zhǔn)的。
他要在韓芷苓回來之前,把所有工作完成,專心向她求婚。所以,這些天,他常常工作到凌晨兩三點。
“現(xiàn)在插播一條緊急新聞,X市某山因暴雨而發(fā)生山體滑坡。據(jù)知情人士透露,昨日下午S市某考古小組共七人在此山進行考古工作,目前生死不明……”
手中的水杯掉在地上,滾燙的水潑在他的身上,楚遇渾然不覺。他拿起衣服飛奔出去,他要去X市!
在X市,他不顧眾人的勸阻,冒著雨在山林里找了一天一夜,終于找到了她。
她被落石砸中,臉上全是泥土。他發(fā)了狠去推韓芷苓身上的落石,徒手去挖掩埋她的碎石和泥土。
手上鮮血淋漓,和泥土混在一起,他渾然不覺。他緊緊抱著韓芷苓,淚水和雨水混在一起,在雨夜中,如同七歲那年一樣,嚎啕大哭。
回到家中,他平靜地辦了韓芷苓的葬禮,在葬禮上,他不曾落一滴淚。他把她葬在父母的墓地旁,手里拿著那枚求婚戒指,單膝跪地,鄭重地說道,“韓芷苓,你愿意嫁給我嗎?”
空氣靜默,他扯出一個微笑,“不說話就當(dāng)你默認了!
他站起來,把那枚求婚戒指輕輕放在墓碑前,蹲坐在韓芷苓的墓前,輕輕闔上眼睛,“楚太太,等我!
之后數(shù)月,他全力打壓方氏集團。方氏集團受到重創(chuàng),低迷好長時間,甚至幾近破產(chǎn)。更不用說跟著方氏集團的那些小公司,包括韓氏集團在內(nèi),以破產(chǎn)宣告倒閉。方氏集團的前總裁急火攻心,就這么去了。
就在眾人以為方氏集團再無回還之力時,楚氏集團總裁卻被人舉報涉嫌違法操作,方氏集團趁著這段時間又一次崛起。
楚遇在父母的墓碑前輕輕放下一束花,“爸媽,害你們的人都死了。韓氏集團也破產(chǎn)了,遇兒不孝,二十年五后才替你們報仇雪恨!
片刻靜默后,楚遇把手中的另一束玫瑰花放在韓芷苓墓前,他輕輕摩挲著墓碑上的字,心口處傳來陣陣鈍痛,他順勢坐在墓碑旁,輕輕將頭靠在上面。
他又何嘗看不出來,韓芷苓不愛他,或許對他有些許情愫,但那絕對達不到愛的程度。
他嘆了口氣,輕輕闔上眼睛。
韓芷苓,若有下輩子,能不能多愛他一點?
當(dāng)警察來到的時候,楚遇已經(jīng)死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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