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周,放學路上沒見著伊玄瑞,周日也未見他來陋室。他仿佛在人間蒸發了。
原本總在眼前晃的人,不見了!
沈可心突然感覺有點兒空蕩蕩,想念起來。鐲子還在她手里,他人卻消失了。
怎么啦?生病了?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放了學的沈可心,在他們廠斜對面的餐館,要了碗餛飩吃著,眼睛卻不時地瞟向大門,算著他回來的時間。
奇怪,都過了一個多小時了,上午的課早結束了,人該回來了呀。
去陋室了?
她想了想,既然都等了這么久,還是推車前往,問清楚了再回。
今天,她必須要見到他。
“你好!大爺。請問,伊玄瑞回來了嗎?”她很有禮貌地打著招呼,一如既往地微笑著,注視著那個見過一面的門衛老頭。
“不清楚誒!最近他不走這里,走南門了吧!”老頭也很客氣地回答著,估計還想著初三的海鮮,看了看沈可心笑著說,“姑娘,你自己去他宿舍看看,回來沒?”
沈可心本來就是個遇事非要弄個水落石出的的人兒,也顧不得眾人注視的難堪,去了二樓伊玄瑞的家。
門是虛掩著的,敲了也沒回答。
“伊玄瑞在廚房呢!”從廚房走出的韓姐,看著杵在門口的沈可心說著,并折回,朝廚房喊了一聲,“伊玄瑞,你女朋友來了。”
話音剛落,他從廚房跑了出來,看著沈可心傻笑了一下,說了聲,“你先進去,我就來。”
她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依然是井然有序,一塵不染,只是多了一種煙味,這家伙抽煙了?
沈可心正想著,身后想起了他的聲音,“你吃了沒?我只煮了泡面,先湊合下。”
她回過身,看著兩周不見,略顯憔悴的他,笑了笑。
他把面分撥成兩碗,放在桌上,站著,看著沈可心,有點無措。
“你吃吧!我在你們廠斜對面的餐館吃過了。”
她輕輕地說著,看著他,先自在拉過椅子,面對而坐,又不知如何開口,只是咳了一聲,又站了起來,走向臥室,開了窗。
“你沒去夜校?”她無話找話,因為她知道他不可能連著兩周曠課的。
“去了。”他顧著吃面,連頭都不抬一下。
“我怎么都沒看見你啊?”
“是你沒看到!”
“是你躲著我?!今天我就看著,你沒走環西大道!”
他沒說話,盯了前面的人,看了一會,一臉捉摸不透的表情,然后站起來,只顧著拿了碗出去。
她看著他的表情,也有點懊惱,什么態度?想著直接把鐲子放下,走了就是了。
可是,她沒有。
或許,一種東西本身就已經悄然無息地在她身上扎根了,只是她不愿去承認而已。
她站了起來,耐著性子,翻看著書柜里的書,她借給他的《A lost horizon》,正擺在醒目之處,她抽了出來。
想著自己雖然不能完全看懂,也能懂一二吧,故隨意一翻,竟有一張便簽掉了出來,熟悉的筆跡寫著,“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愿。”
她正看著,被后面的人一把搶了過去,撕了。
“你!怎么寫這啊?”她回過頭,看著他,一肚子的笑,問著,“你在幫誰怨啊?誰拋棄誰了?”
“寫著玩的!”說著,把書也搶了回去,聲音怪怪地說道,“還沒看完呢!”
他把書放在書柜的最高層,然后回過頭,看著沈可心,一副‘書是你的,我不還,你拿不到’的神情。
當然他還動了下嘴,只是沒出聲,似乎在宣戰,“我不還,你也別還。”
她看了他的模樣,覺得好笑又好氣,“誒~我又沒要你還書。”
哼!我才不那么小氣呢!我又不跟你絕交!
他不答話,溜到臥室打開電視,然后對外間的人,似笑非笑,說了聲,“來~看電視。”
她也不答,瞧了下說話的人,管自在外間的沙發上,半倚靠著。
里面的人,看著外間的人沒被電視誘惑,或許是一人看著無趣,亦或是覺得自己有點不合情理,放下電視劇,又搗鼓著錄放機。
“想聽什么曲子?”他回頭看著她,問著。
“隨便!”
“沒有,沒有這曲子。”
真是的,故意撈話題。
‘呲呲’幾聲。曲子沒出來,他那溫潤的聲音帶著古怪,在她耳邊跳舞。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納蘭性德寫得多好。”他盯著沙發上的人,說著。
“不好!春天剛過,秋風還早嘞,悲什么悲?!”她看著他,擺著一副莫名的表情,我們本身還沒到那程度,不管從何種角度解釋,都不是。
她從包里取出鐲子,在眼前晃來晃去,盯著,說道,“好鐲子,晶瑩剔透,喜歡~我收了。”
“啊!好!”搗鼓半天錄放機的人,突然也不放音樂,跑到沙發邊,坐下,臉上終于洋溢出笑意,接過鐲子,要把它帶回她的手腕。
“就是嘛!多好的鐲子。”
“我是說,你送鐲子的心意我收了。”她微笑著,看著恢復歡樂的人說道,“這東西真的太貴重了,戴著怕碎了,放著怕弄丟了。”
“你這不是要我提心吊膽嗎?你是不是誠心要我受累么?!”她微笑著,閃動著彎月下的清泉,抿了下唇。
她滿滿地控訴:就是你的錯,你送這么貴重的禮物是錯,不收回也是錯,再錯真的不理你了!
“我收了,你幫我保管,怎樣?”她邊說邊坐正,把鐲子輕輕地放在了他的手上。
或許,他讀懂了她的內容,沒再堅持,最后嘆了聲氣,“那我幫你保管。”
自家的鐲子,還說題別人保管,沈可心內心一陣好笑。
不過,鐲子不在我身邊就行!
她不想直接拒絕就,編個理由,不傷感情。只要他把鐲子收著,反正不在自己身邊就好。
實際上,她對他已經產生一種感情,是否已經超越好朋友的關系,她自己也搞不清。
有一點她很確定,不忍心傷害他,想他快樂,就像他總希望她快樂一樣。
“你陪我吃晚飯,行吧?”他溫柔地說著,眼神里滿盈著期待。
她點了點頭,微笑著。
當然不會拒絕,因為她還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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