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初不是為了生下她，也許媽媽還可以活著也不一定。

    “不過小九……”厲曜川不想為盛北霆說話，只不過像他那樣的家族，其實跟他當初的苦衷一樣，都是因為有個頑固不冥的老頭阻止才會導致有這樣的悲劇發生，“我也看得出來，盛北霆他其實是愛著嘉音的，嘉音每年的忌日，他都會回來，他甚至比我還執著。”

    “我聽說，這二十年來，他身邊都沒有過別的女人，我甚至還聽說……”

    厲曜川的話剜疼沈小九的心。

    他還愛著媽媽？

    真的愛她，又怎么可以娶別的女人？

    真的愛她，又怎么可以跟別的女人生下盛芊芊？

    為什么，連厲曜川都幫著他說話？

    “厲叔叔，連你也覺得，他當初拋棄媽媽是有苦衷？連你也覺得，我不該恨他，我該給他機會？”

    “小九，你的身世，我不能替你做主，畢竟厲家和盛家的恩怨，不是一句兩句話可以翻篇過去，但是，你和你的親生父親好不容易相認，我還是希望，你遵從自己的心走。”

    “不管你做什么樣的選擇，我都尊重你，你是嘉音的孩子，又是阿衍愛的女人，算起來，你也是我半個孩子，我希望你幸福。”

    沈小九打這個電話，只想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然后徹底死心，可沒想到厲曜川的開口，讓她內心更加掙扎了。

    掛完電話，厲南衍剛忙完公事回來，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很是心疼，“怎么還沒睡，不是說累了？”

    “你忙完了嗎？她睡醒，在陽臺站會而已。”

    “你還在想今天早上的事？”

    “對不起，我剛才打了電話給厲叔叔。”

    “我都聽見了。”

    “我是不是很不爭氣？”

    “你是個女人，你沒必要在我面前逞強，你心里想的，我都知道。”

    “厲南衍，你知道，我那天在潼市，許了什么愿嗎？”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媽媽還活著，如果她還活著，我覺得這世間所有的過錯都可以被原諒，可是，誰都知道這個愿望不可能會實現。”

    “媽媽沒辦法死而復生，我就沒辦法坦然接受盛北霆成為我的父親。”

    “可是，我又覺得遺憾，又覺得可惜，在我心里，他明明是一個很好的父親，至少他對盛芊芊是那樣的疼愛，至少在盛芊芊眼里，他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如果媽媽在，我愿意拿我二十年壽命去換……”

    “這世上會有奇跡發生，也許，你媽媽真的還活著也不一定，當年誰也沒有親眼看見她被人開槍打死，也許……”

    “季初言不可能會騙我，墓碑上面清楚的刻著媽媽的名字，我從小到大沒有見過流星，每次都傻乎乎的對著煙花許愿，所以我的愿望從來不會被實現，我就是那個永遠不被上帝眷顧的女孩，所以任何奇跡都不可能會發生……”

    “沈小九，你抬頭看看，那是不是流星？”

    沈小九抬起頭的那一剎，浩瀚的星空中真有流星從眼前滑過，沈小九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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