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城內(nèi)的酒店,有些老字號是學(xué)的金陵里太祖高皇帝欽定的酒樓名。
但其實沒半毛錢的關(guān)系。
如今大明的建筑藝術(shù)正走向鋼筋混泥土和中式風(fēng)格相結(jié)合的路線。但在江南這里而言,這種技術(shù)還沒有推廣開。
太白樓是兩層的木質(zhì)結(jié)構(gòu)。
大大小小的鹽商們各自扎堆,在酒樓里翹首以盼,內(nèi)心忐忑的等著張昭到來。
今日張大帥召集他們的目的,私下里早就傳遍。要追究逃鹽課、刺殺案的事。
據(jù)聞,張大帥是把這兩件事聯(lián)系在一起的。
一幫鹽商們正等著,門口不知道誰喊了一聲,“來了。”頓時紛紛站起來。
片刻后,就見張昭走進來。身后跟著親隨,還有荷槍實彈、穿著灰色軍裝的親衛(wèi)。
“張大帥”
“張伯爺”
一眾鹽商紛紛躬身行禮,稱呼雜亂。
王武皺著眉頭,眼神犀利的帶著親衛(wèi)護送張昭到樓上。張昭被刺殺一次,他現(xiàn)在有點敏感。
張昭到二樓中坐下,“叫他們上來吧。”
于參謀,他本名叫“于岳”,但大家更喜歡叫他的職務(wù)。他走到樓梯口,氣沉丹田,高聲道:“念到名字的大鹽商上來和大帥說話。陸奇文、宮和正、封炎”
十五名大鹽商在眾人的期待之中到二樓,再一次的拜見張昭,各自小心翼翼的站立著。
張昭環(huán)視一眼,道:“本伯請諸位前來,用意想必都是清楚的。現(xiàn)在諸位要給本伯一個交代。”
十五名大鹽商面面相覷,這也太直白了吧?一個個都沒說話。
張昭也不急,慢慢的喝著茶。
陸奇文有點受不住壓力,昨晚兒子帶回來的話是什么樣的?張大帥說:聽其言、觀其行。他得帶頭表態(tài)啊!
他躬身道:“伯爺,我們兩淮鹽商確實有援引京中之例,偷逃鹽課的。我等愿意補齊鹽課。”
于參謀冷哼一聲,“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陸爵士的算盤未免打得太好。逃稅被查出來,就只是補齊就完事。稅務(wù)司的法律明發(fā)天下,諸位莫非沒讀過?”
一幫鹽商們倒吸一口涼氣。
就是因為稅務(wù)司關(guān)于惡意逃稅漏稅的處罰太嚴(yán),陸員外才不敢應(yīng)承的吧?
這并不是罰三倍鹽課就完事,而是有懲罰性罰款,按照偷逃稅款貨物總價值的十倍。
一萬鹽引300萬斤的鹽課是五千兩。價值約4萬兩白銀每萬斤鹽價格約為125150元。罰款將是40萬兩白銀。
那么,兩淮鹽商們在這段時間內(nèi),一共偷逃了多少鹽?一百六十萬引。罰款金額將是6400萬兩。
真按這個數(shù)目來,兩淮鹽商歷年來積攢的家底要被掏空。當(dāng)然,這是總數(shù)。
有些人偷逃的少。有些人肯定是傾家蕩產(chǎn)都交不起罰款。
陸奇文聲音干澀的道:“在下愿意向稅務(wù)司繳納罰款。”這話一出,頓時感覺背后一道道冷冷的目光射過來。
有人看向?qū)m和正。果然,陸奇文要將大家的利益賣掉。
張昭微微點頭,掃向其余的人,“你們呢?”
宮和正等人道:“敢不尊大帥之命。”心里卻全是打定拖延,或者少交的想法。
偷逃鹽課,具體的鹽引數(shù)額這誰查的出來?
張昭道:“行吧。罰款交到我這里來。我回頭返京時給稅務(wù)司。我這里只收大明皇家銀行的紙鈔。你們自己去銀行里兌。
接下來,我們說刺殺案的事。諸位不打算給我一個交代?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嘛!”
這話說的陸奇文、宮和正等十五個大鹽商頓時都跪下來,“草民等不敢。”
“敢不敢總不是嘴巴里說的。這段時間,我會傳訊把諸位的親屬、心腹。還請諸位配合一下,”
張昭和大鹽商們聊了不到一刻鐘就離開。
等在太白樓一樓的其余鹽商聽到轉(zhuǎn)述之后,立即如同炸了窩一般。
“按照稅務(wù)司的法律罰十倍的貨值,這誰交得起?想錢想瘋了。”
“噓,小聲點。張大帥還要查刺殺案呢。你不交這銀子,恐怕麻煩大著。”
“走走,回去說。”
鹽商們迅速的散掉,然后按照遠近親疏在城內(nèi)外一處處府邸、園林中商議對策。
消息隨即傳遍整個揚州官場。并立即向金陵等地傳播。
張昭回到城西的驛站之中。
盛夏之時天氣炎熱,整個人都非常慵懶。坐在清爽的堂屋中和王絮雪一起說話,等著吃午飯。
“雨瑤呢?”
“周妹妹見你出去,又在屋子里去做數(shù)學(xué)題去了。”
“哦。”
王小娘子雖然喜歡旅游,且身在美景如畫的揚州,但也知道最近局勢頗緊,并沒有央求張昭帶她出去游玩。手里拿著一份文稿給張昭看,笑吟吟的道:“夫君,請幫我斧正一二。”
這是她近日里寫的關(guān)于鹽法的分析文章,準(zhǔn)備發(fā)在真理報上。金陵的真理報社最近一直在鼓吹新鹽法。她出來旅游,負責(zé)的時代周刊自然都丟給副總編輯。
張昭接過文章,笑道:“你的文筆比我好多了。我也就給你提提觀點上的意見。我看看。”
這話說的王小娘子笑顏逐開。趴在張昭手臂上,一起看著她的文章,時而解釋幾句。聊著,問起今天和鹽商們見面的事,“夫君,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了?”
張昭微笑著道:“我也就給他們下一個通牒。”將上午在太白樓的事情說一遍。
王小娘子的性格,極其喜歡政治,她出身于三原王家。但因為受制于自身的水平,常常摸不到門路。但此時她也看出來鹽商們的敷衍,“
夫君,就算你拿刺殺案威脅他們。他們肯定也不會老實啊!瞞報、少報是必然的。涉及到這么龐大的利益。再說,兩淮鹽運司未必肯配合你去查鹽商們。”
張昭笑著點頭,“這我知道。在意料之中。破局的關(guān)鍵點本就不在這里。”
王小娘子一雙美眸看著張昭,充滿著求知欲。
張昭只是笑著搖頭,“絮雪,現(xiàn)在還不能說。”
接下來,揚州的局面僵持著。
張昭的要求雖然提給鹽商們,但是到欽差衙門中登記補繳鹽課和罰款的鹽商非常少。
張昭這邊排親衛(wèi)去請人來審訊,由兩淮鹽運司的鹽運使,淮揚分巡道的人在場,客客氣氣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魏國公徐俌的義子徐雨伯在私下里活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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