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董福山瞥視了楚牧峰一眼，無所謂的聳聳肩，心平氣和的說道“他不是你們家親戚嗎，不是什么外人，沒事的。”
“再說咱們要談的事兒也很正要，說出來正好請莊老把把關(guān)，你說是吧？”
“董兄，還是換個地方吧！”莊永樂有些局促道。
“什么事？”
莊知書也感覺情況有些不對勁，眉關(guān)一緊問道。
“庒老，其實(shí)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莊兄找我想要我?guī)兔\(yùn)作下，好讓他升為商務(wù)局的局長。”
董福山揚(yáng)手指了指，直接了當(dāng)?shù)卣f了出來。
莊知書臉色唰得沉了下來。
書香門第世家的莊知書最注重的是什么？
是文人骨氣！
是錚錚脊梁！
是自尊自強(qiáng)！
他一直都覺得莊永樂不愿意繼承國學(xué)是可以理解的，雖然失望，但也不會表現(xiàn)的多反感。
畢竟每個人都有選擇的自由和權(quán)力，即便自己是他老子，都不必說非得強(qiáng)迫。
可你莊永樂做事得有點(diǎn)最起碼的底線吧？
你就算不愿意繼承國學(xué)，也不應(yīng)該糟踐我莊家的名聲吧？
外面誰不知道董福山是個什么樣的品行？
勾結(jié)權(quán)貴，滿身匪氣，欺壓百姓，唯利是圖，心腸歹毒，無惡不作……
你……你怎么敢和這樣的人來往？甚至還求到他的頭上，想要讓他幫你運(yùn)作成局長的職位？
你難道不清楚，真的要是成了，你的名聲也就算是徹底被毀了。
一個當(dāng)官的沒有官聲，又如何能夠走得更遠(yuǎn)？
你難道就是這么鼠目寸光嗎？
你要不是愚蠢至極的話，應(yīng)該是能看出來董福山這樣做的目的吧？
明明是你們兩個能私下談妥的這事，他非要來咱們莊家，當(dāng)著我的面說出來，為的是什么？
為的就是羞辱你！為的就是羞辱我莊家！
為的就是報復(fù)當(dāng)年你媳婦石端靜選擇你，淘汰他的愛恨情仇！
你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旁邊的楚牧峰則面露寒光，他的底細(xì)自己早就知道。
董福山你好大的狗膽，居然跑我姥爺門上撒野了！
我是瞧不起莊永樂，但他畢竟是我親舅，我能無視掉他，但卻不能容忍你這樣糟踐！
更何況你只是在羞辱莊永樂嗎？你這分明是以莊家的名望為目標(biāo)，是想要將莊家書香門第的招牌徹底砸碎！
看似幫忙，實(shí)則挖坑，真是太陰險了！
董福山啊董福山，你背后的董家可是仗著董佩玉的勢才起家！
看來你是好日子過多了，有點(diǎn)飄飄然了，也不打探清楚就敢肆無忌憚地上門挑釁。
那我今兒個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做撞到鐵板了！
“永樂，有這事嗎？”莊知書側(cè)身望過來，眼神冷厲。
“父親！”莊永樂支支吾吾。
“莊兄，這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有什么不能說的。我可是給你說，你相中的那個局長的位置，可是有很多人惦記著。”
“不只是你們局里面的幾個副局長，還有其他人也想要過去坐坐，畢竟那個位置油水很足哦。”
董福山說到這里，微微抬起下巴，頗為傲慢地說道“所以說這事你最好趕緊做決定，到底要不要我?guī)兔Α！?br />
“要的話現(xiàn)在就說出來，我會幫你去運(yùn)作運(yùn)作，那，不是我董某人夸口，只要我出手，這個位置鐵定就是你的，當(dāng)然你要是不想求我出手的話，就當(dāng)我沒來過你莊家好了。”
“董先生，咱們還是換個地方詳談吧？”莊秋葉眼神帶著幾分乞求道。
“就在這里說。”
董福山指了指門外，意有所指的說道“莊老不是曾經(jīng)說過這么一句話，叫做莊家人行事坦蕩，凡事無不可對人言！你說是吧？端靜！”
端靜？
石端靜此刻也站在大廳門口，臉色十分難堪。
她也沒想到董福山會這樣做事，原本以為只要莊永樂表現(xiàn)得腹黑點(diǎn)就成，可現(xiàn)在看來，董福山壓根就沒有好好幫忙的意思。
他應(yīng)該是誤導(dǎo)了莊秋葉，就是想要羞辱來莊永樂，羞辱石端靜的。
“夠了，這事我不求你了！”
就在場面有點(diǎn)僵的時候，莊永樂突然間語出驚人，盯著董福山，態(tài)度堅(jiān)決果斷地說道“董兄，你可以走了。”
“哈哈！”
聽到這話的董福山仰天大笑，笑得肆無忌憚，笑的臉上的肥肉都開始抖動著。
“莊永樂，你現(xiàn)在說這話不覺得有點(diǎn)遲嗎？你說想要求我就求，想要不求就不求嗎？”
“我就把話丟這里了，你如果不求我的話，別說是局長位置，就算是你現(xiàn)在坐的副局長位置也會被擼下來！”
“你……”莊永樂頓時漲紅了臉。
“董福山，你夠了沒有！”
石端靜邁步走了進(jìn)來，看過去的眼神帶著憤然之色“董福山，我知道你是怨恨我們夫妻兩，但過去的事早就過去了，你何必如此耿耿于懷？”
“過去？”
董福山聽到這個剛才還是大笑的神情立刻變得猙獰起來，看向石端靜的眼光充滿著冷漠和怒火。
“石端靜，你說的倒是輕巧，你張嘴就說這事過去了，你覺得可能嗎？當(dāng)初你是怎么對我的，你們兩個是怎么對我的，我可是一直都沒有忘記。”
“俗話說的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嘿嘿，我董家現(xiàn)在就是比你們莊家強(qiáng)，你們莊家不過就是一個只知道死讀書的家族，在這姑蘇城中能有什么權(quán)勢？”
“我也不知道你當(dāng)時是哪根筋不對勁，才會選擇他不選擇我！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過來，就是要報復(fù)你們對我的背叛！”
“莊秋葉，說來這事還得多謝你，不是你的引薦成全，我哪里能這么快就報仇雪恨呢！”
“你……”莊秋葉感覺羞愧不已。
“哈哈！”董福山小人得志般的猖狂大笑。
“東方槐！”
“在！”
“掌嘴！”
“是！”
就在這時，猛地傳來一道冷漠至極的聲音，跟著一直站在楚牧峰身后的東方槐就徑直走到董福山面前。
在他的驚愕的眼神中，二話不說就狠狠一巴掌扇過來。
“啪！”
躲避不及的董福山當(dāng)場就被這個大耳刮子扇得后退幾步，整張左臉感覺火辣辣的疼痛。
“你……你是誰？居然敢動手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是不是想死！”
“繼續(xù)！”楚牧峰漫不經(jīng)心說道。
東方槐繼續(xù)向前走過去，與此同時左右兩側(cè)早就有兩個手下站出來，如老鷹抓小雞般將董福山給控制住。
啪……啪……啪！
然后就是巴掌聲響成一片。
東方槐下手可沒有絲毫留情，都是鉚足了力氣，轉(zhuǎn)眼就將董福山臉打得如同煮熟的豬頭般又紅又腫。
“放……放開我！”
“莊永樂，你居然敢讓我打我！”
“別……別打了，放了我把！”
董福山從最開始的牛氣哄哄，到后來的憋屈求饒，都沒有能夠挨過一分鐘。
他是真的很發(fā)懵，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到底是從哪里蹦跶出來的狠角色，竟然二話不說就讓人動手。
莊家人不是喜歡講道理的嗎？
這是變性子了？
看到眼前這幕，莊永樂早就呆滯如木雞。
石端靜也滿臉忐忑。
莊秋葉更是嚇得臉色慘白。
倒是莊知書表現(xiàn)得很冷靜，雖說最初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平靜如初。
楚牧峰雖然惹上了姓董的，但無所謂，我也早就忍不住了，我也想要去狠狠的揍董福山一頓。
不就是揍了這個為富不仁的家伙嗎？多大的事兒，大不了豁出去我這張老臉，也要保住小峰的平安無事。
“啪！”
隨著東方槐最后一記耳光打完，董福山身體一下就變得像抽了骨頭的死狗般癱倒在地，渾身都在顫抖，滿嘴都是鮮血，感覺牙齒都松動了。
“滾，以后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楚牧峰不緊不慢走過來后，緩緩說道。
說出這話后，他跟著又改口說道“不過你也沒以后了。”
“東方，你去跟給寧站長招呼一聲，董家有問題，要嚴(yán)查！徹查！”
“是！”東方槐恭敬道。
“把他帶出去！”楚牧峰一揮手道。
兩個手下立即拖著董福山往外面走去。
剛才還是很熱鬧的大廳，一下就變得靜寂下來。
每個莊家人都瞪大雙眼看向楚牧峰，仿佛要重新認(rèn)識對方。
“牧峰，你這么做，沒事吧！”莊知書關(guān)切地問道。
“外公，您不用擔(dān)心的，這點(diǎn)小事我來處理好了，我想這個董福山還有他背后的董家，以后都沒再姑蘇城張狂的資格了！”楚牧峰毫無壓力道。
“小峰，你現(xiàn)在到底是做什么的？”
聽了這番話后，莊知書忍不住問道。
“我現(xiàn)在是金陵警備廳，刑偵處的副處長啊！”
“啊！副處長！”
“牧峰現(xiàn)在居然都當(dāng)上金陵警備廳的副處長了，那在咱們姑蘇，差不多就是警備局一把手吧？”
其他人頓時一片驚愕，這可是個大官啊！
楚牧峰繼續(xù)說道“姥爺，這個董家是靠著董佩玉起家的，要是沒有董佩玉的話，董家根本就不可能崛起，董福山也不敢這樣囂張跋扈，是吧？”
“沒錯沒錯！”莊秋葉在旁邊點(diǎn)頭說道。
“那就巧了，這個董佩玉在金陵城那邊犯事了，我在過來前剛把她抓了，順便抄了她的家。”
“我想這個消息可能還沒有傳到這邊來，所以說董家人還沒有收到。”楚牧峰輕描淡寫地說道。
抓了董佩玉，還抄了她的家！
這充分說明楚牧峰的權(quán)勢，在金陵那邊絕對是驚人的，否則也根本不敢招惹對方啊！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在意董福山這種貨色呢？
除了兩位老人，其他人此刻看向楚牧峰的眼神里，已經(jīng)多出了幾分敬畏。
至于莊永樂，更是充滿了尷尬和局促
今天這事要不是說有楚牧峰出面解決的話，他今天就會丟盡顏面。
可想到自己剛剛是怎么對待楚牧峰的，他就感覺羞愧不已。
更重要的是，他現(xiàn)在充滿后怕，怕楚牧峰會針對他。
根本都沒親自動手，只是隨口幾句話，楚牧峰就完全壓制住了莊永樂的氣焰，讓對方畏懼驚恐。
“小峰，真是沒想到啊，你現(xiàn)在這么出息了！”莊秋葉充滿驚喜地說道。
“秋葉，這事和你有關(guān)系？”
楚牧峰還沒有搭話，莊知書已經(jīng)是臉色陰沉地看過來。
“父親！”
“閉嘴！回答我，和你有沒有關(guān)系？”莊知書打斷莊秋葉的話，神情冷厲。
“父親，這事和二妹沒有關(guān)系，是我……”莊永樂趕緊想要解釋。
砰！
沒等他說完，莊知書猛然一拍桌子，桌面上茶盞都晃動起來，灑出大片大片的茶水。
“你們當(dāng)我眼瞎嗎？當(dāng)我什么都不知道嗎？莊永樂啊莊永樂，你為了你的官位，現(xiàn)在是什么事情都敢做，什么人都敢求，連最起碼的底線都沒有了，是吧？”
“我……”
“你給我閉嘴！”
莊知書喝止住后，憤然地看過去“秋葉，你為了你的那個破公司，為了賺錢，現(xiàn)在也是不擇手段啊！”
“你自己掉進(jìn)錢眼子就算了，還拉著你哥哥和你一起丟人，連董福山這種人，你都敢往莊家大院領(lǐng)，你是把我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還是當(dāng)我死了？”
噗通！
莊秋葉嚇得臉色蒼白，一下就跪倒在地。
“父親……我錯了！”
“你，還有你們兩口子，現(xiàn)在都給我去祠堂里面跪著，反思己過，面壁謝罪！”莊知書抬手指了指，毫不客氣地說道。
“是！”
莊永樂和石端靜兩口子不敢反駁，站起身來就往外面走去。
莊秋葉也乖乖起身跟著。
“你們也都出去吧！”楚牧峰擺擺手，西門竹等人也識趣地離開。
“外公，外婆，您二位就不要生氣了，我有些事要和您們說，咱們?nèi)堪桑 背练甯f道。
“好！”
書房。
這里是莊知書洽談事務(wù)的地方，莊家的很多大事小事都是在這里決定下來的。
等到三個人走進(jìn)來后，晏橋姝就忍不住說道“我還有點(diǎn)事，你們老的小的先聊吧。”
“老婆子，你要干嘛，別去管他們！”莊知書一眼識破。
“知道知道，我不管。”
晏橋姝瞪了一眼后，轉(zhuǎn)身就走出書房。
拿起水瓶，給姥爺?shù)沽吮韬螅练寰従徴f道“外公，您就別為大舅的事生氣了，不值得。”
“他真是不長進(jìn)啊！”
莊知書搖搖頭，有些內(nèi)疚地說道“董福山的事情只是一個方面，我惱怒的是他對你態(tài)度。”
“小峰，你打小在我這邊長大的，可自從你父母走了，你去北平上學(xué)后，就一直不過來了。”
“我之前是不知道原因，現(xiàn)在看來也是和你大舅有關(guān)系，你給我老實(shí)的說，是不是他給你說過些什么？”
“外公，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楚牧峰不想多說什么。
“什么過去不過去的。”
莊知書臉色一沉，“你不說我也知道，就沖他今天那樣子，我難道還猜不到嗎？他當(dāng)著我的面都敢這樣做，背著我肯定做的更過分。”
“外公！”
“沒事的。”
莊知書說到這里的時候，突然間嘆息著說道“其實(shí)你大舅并不是壞人，他也不是說對你多憎恨，他應(yīng)該只是有所抱怨。”
“畢竟當(dāng)年他對你母親最好，你母親整天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亂跑，可后來卻那樣跟著你父親一起走了，他是心里有怨氣。”
“我知道，我懂。”
楚牧峰很冷靜地說道“外公，我能理解大舅的心情，他所說的分家產(chǎn)不過就是一個想要發(fā)泄的借口，他心里也是對我父親有所怨氣而已。”
“這些我都能理解，但這事真是怪罪不到我父親頭上，畢竟戰(zhàn)爭就會死人，如果沒有他們，那會有更多百姓會受到傷害，所以他們的選擇，沒錯！”
“嗯，你能理解就好，你說的也沒錯。”莊知書心情低沉。
莊夏至的死誰不心疼？誰不痛心？
莊知書不嗎？那可是他最疼愛的小女兒，是他寄予厚望繼承國學(xué)的親閨女。
“改天有時間的話，我會去和大舅好好談?wù)劦摹！背练逭f道。
“那就好！”
莊知書點(diǎn)點(diǎn)頭“對了，你說有事和我說，是什么？”
楚牧峰說起這個精神振奮，“外公，您想沒想過離開姑蘇城？”
“離開姑蘇城？”
莊知書有些詫異，微微搖搖頭說道“沒有，我從來就沒有想過離開這里，我從小就在這里長大，姑蘇城就是我的根兒，我為什么要離開？”
“戰(zhàn)爭！”
楚牧峰知道自己必須拿出來足夠有說服力的理由，要不然莊知書是不會想要離鄉(xiāng)背井的、
所以他也沒有藏私的意思，直截了當(dāng)說道“外公，您是有大智慧的人，應(yīng)該是能想到島國亡我華夏民族之心不死，他們肯定會繼續(xù)對我華夏用兵，對吧？”
“不錯！”
莊知書里面的幾分憂慮地說道“雖然現(xiàn)在外面有人也說島國不會繼續(xù)發(fā)動戰(zhàn)爭，但一頭嘗到甜頭的餓狼，你想要讓他住嘴，怎么可能？”
“所以島國必然還會出兵，這也是很多有志之士的判斷。”
“您老說得很對，就是這個理兒。因?yàn)閼?zhàn)爭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姑蘇城是肯定會飽受戰(zhàn)火洗禮。外公，這也是我為什么想要勸說您離開的原因。”
楚牧峰情真意切地勸說道“外公，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您要是說繼續(xù)留下來的話，難免會有個什么三長兩短。”
“到那時候，您想要弘揚(yáng)的國學(xué)，您收藏著的那些文玩，也會成為島國人的戰(zhàn)利品，而且您不走，外婆肯定也不走；您不走，大舅小舅他們也未必敢走。所以說，外公，牧峰求你離開吧！”
楚牧峰站起身來恭敬說道。
“小峰，你長大了！”
聽著楚牧峰的這番話，看著楚牧峰那張成熟的面龐，莊知書是頗多感慨。
五年多沒見面，楚牧峰不僅僅長大了，而且身上隱隱有了一種上位者的氣勢。
這種氣勢只是執(zhí)掌權(quán)柄，經(jīng)歷過腥風(fēng)血雨的人才會有。
這說明什么？
說明這五年楚牧峰歷經(jīng)了很多事，變化了很多，也自信了很多。
這要是放在以前，他根本不可能讓我離開姑蘇城？即便是要說，也不會像是現(xiàn)在這樣，說得如此斬釘截鐵。
這是好事啊。
在這個動蕩不安的年代，他這樣總比之前那個不諳世事要強(qiáng)出好多，也只有這樣，才能更加游刃有余的適應(yīng)這個社會。
“小鋒，你想要讓我去哪兒？”莊知書拍拍楚牧峰的肩膀，示意他站起身后問道。
“外公，您同意了？”楚牧峰面露驚喜。
原以為還要勸說半天，可沒想到莊知書竟然是這樣痛快，讓楚牧峰頗為意外。
“這沒有什么爭執(zhí)討論的必要，你外公我又不是食古不化之輩，你的心意我懂，我歲數(shù)大了，總不能說拖你的后腿吧。”
“再說我雖然老了，也還想活下去，活著看到島國人被趕出華夏大地，活著看到咱們?nèi)A夏重新崛起在東方之巔。”莊知書頗為感慨地說道。
楚牧峰瞬間釋然。是啊，外公是有大智慧的人物，自己精心醞釀的那些話語根本不用說出口來，他就能夠知道怎么做事。
“你現(xiàn)在除了爺爺之外，就只剩下我們這些親人。你爺爺吧，那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別說島國人找不到，就算是能找到，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他。”
“可我們卻不同，要是落在島國人手中，沒準(zhǔn)就會成為制約你的要挾，那幫小鬼子，什么壞事都做得出來。”
“說這些，不是說我們怕死，只是想要告訴你，做任何事都要三思而后行，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群支持你的親人。”
莊知書臉上涌現(xiàn)出一種慈祥的神情。
“外公說的極是。”
這真是楚牧峰所擔(dān)憂之處。
自己在特高課那邊已經(jīng)掛名，特高課又不是一兩次刺殺自己，假如說他們真的拿莊知書當(dāng)要挾的話，到時候自己肯定會受制于人。
“那您準(zhǔn)備什么時候離開？”
“小峰，就算是走，也得講究個準(zhǔn)備。畢竟我們是要離鄉(xiāng)背井的，再有就是你覺得我們?nèi)ツ睦锉容^安全？去金陵嗎？”莊知書沉吟片刻問道。
“不，去山城！”
這次楚牧峰是沒有猶豫遲疑，斷然說道“山城那邊我已經(jīng)有了安排，住所什么的都不用擔(dān)心，到時候外公你們只要過去，就能得到妥善安排。”
“你大舅他們呢？”
“也走，一個不留！”
楚牧峰直接說道“既然要走，就要都走，沒有道理說留下一兩個在姑蘇城。而且外公您放心，我有足夠的理由勸說大舅他們都走。”
“那好！”
莊知書不再多想，下定決心說道“這事就交給你了，只要他們沒問題，我這邊隨時都能離開。”
“行，交給我吧！”
楚牧峰臉上露出舒心笑容來。
這次前來姑蘇城主要辦兩件事，一件為公，一件為私。
公事就是調(diào)查生化武器，而私事的話就是想要勸說下外公他們離開。
現(xiàn)在私事能完美解決，很好。
……
莊家祠堂。
這里擺放著莊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除非是犯大錯，才會被喊到這里來反思己過，不然平常時候這里都是對外禁足。
“你們說小峰現(xiàn)在到底是做什么的？居然這么威風(fēng)？而且他的模樣一點(diǎn)都不像是故意裝模作樣的，能那樣對待董福山肯定是有所依仗的。”
“大哥，您對小峰應(yīng)該是有所關(guān)注的吧？您說說他現(xiàn)在的身份是什么？”莊秋葉跪在地上，充滿好奇地問道。
莊永樂臉色同樣是驚詫的。
“我只知道他在北平警備廳任職，據(jù)說現(xiàn)在到金陵了，其余還真不太清楚。”莊永樂低聲說道。
“大哥，您說說您也真是的，不管怎么說，咱們和小峰都是一家人吧？您怎么能那樣說他？”
“您好歹還是個長輩，有您這樣當(dāng)長輩的嗎？常言道舅父舅父，說的就是舅舅如父，你這個舅舅差得遠(yuǎn)去了！”莊秋葉瞥視過來說道。
“你說什么呢！”
“行了，差不多就行了，你們兄妹兩個少說兩句吧！”
跪在旁邊的石端靜，忍不住打斷兩個人的爭吵后，表情凝重地說道“我現(xiàn)在就想知道小峰會和父親說什么話？”
“你們說，小峰會不會去父親那里告狀？真要那樣，以父親的脾氣，咱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莊永樂聽到這話搖頭說道“不會的，牧峰不是那樣的人！”
“雖然自從小妹走了，我挺不待見他，但那也是因?yàn)樗赣H的原因，他其實(shí)并不是個心性狹隘之人，也不會是那種會胡亂告狀，睚眥必報之輩。”
“呵呵，沒想到大舅還挺了解我嘛！”
就在這時門外面響起楚牧峰的聲音，他推門走進(jìn)祠堂，在莊永樂三人的驚詫表情中，先是沖著祖宗牌位彎腰鞠躬行禮，然后才挺直腰板看過去。
“大舅，就沖您剛才的話，我和您的過往一筆勾銷。”
“小峰……我……”
莊永樂神色有些尷尬，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感覺自己現(xiàn)在有點(diǎn)畏懼這個外甥了。
“大舅，您也別著急感動，我說的是一筆勾銷，但不是說我對您就沒有一點(diǎn)意見。”
“畢竟當(dāng)初你可沒跟我客氣，說的那些話，我要忘也得花點(diǎn)時間不是。”
楚牧峰這話說出來后，莊永樂的表情就越發(fā)尷尬，額頭上隱隱冒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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