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史蛟的電話，彭渤總算松了口氣。

    第一個周，財報單日發行量在40多萬份，現實廣告收益已經可以支付全部成本，一個周內收支平衡，這不是玩笑，已是擺在眼前的事實。

    而改版免費派送后，第一個客戶就是鄭永鈧的“滬海灘”，蘇敏姍的“膠表”、林則凱的“盈科”……都給了財報支持。

    彭渤叮囑史蛟再開拓廣告業務，可是此時他已經放下心來，遠在香江的澎渤衛視和財報都將開始盈利了。

    “瘦田無人耕，耕開有人爭”，可是他明白，財報嘗到甜頭，后面馬上會有無數報紙跟風，還是要靠報紙的品質和派送量走在前面，才能甩開這些跟風者。

    “彭總，您有時間嗎？”

    旗下東方之星演藝公司的周怡走了進來，錢舒的海派清口現在已是公司的搖錢樹，計劃中的模特大秀也在籌備。

    “你說。”彭渤心情很好，“后天我就要去美國，這兩天時間充足。”

    “哦，那正好，”周怡笑了，“市里委托我們拍一個城市宣傳片，我們做了一個計劃，您看一下。”

    今年的10月，滬海還會舉辦一次舉世矚目的大會，這個城市又將再一次成為世界的主角——APEC第九次領導人非正式會議，現在全滬海上下已經動員起來。

    “找到我們是好事，拍吧，不要收取費用了，也算是我們為這個城市作的一點貢獻吧。”彭渤粗略地翻閱著計劃，周怡準備了一份名單，上面幾乎涵蓋了滬海的商界、文化界和體育界的名人。

    范志毅，余秋雨……哦，還有自己，還有姚明……

    2001年4月，姚明參加全國男籃甲A聯賽，與隊友合作滬海東方隊獲得第二名，他開始嶄露頭角，而明年，他才能以狀元秀身份被NBA的休斯敦火箭隊選中。

    “你的意思是讓我出鏡作模特？”彭渤笑了。

    “可是我要說的是范大將軍，他現在是水晶宮隊的隊長，我們請不動他……”周怡道。

    “沒關系，交給我，”彭渤笑了，今年的世界杯是中國球迷的絕唱，他突然有些想念范大將軍了。

    “對了，告訴千語，體育風云榜開始著手吧。”

    ……

    清晨，整個滬海還在睡夢中，街頭只有昏黃的燈光和環衛的清掃車。

    從公司出來，彭渤與海茵薇和吳千語開著奔馳與林蔭大道早早等候在了侯機大廳。

    “出來了，出來了。”吳千語笑道，試問，在這座城市有認不認識范大將軍？

    “你好，兄弟。”見到彭渤，范志義很熱情，此時的他身形消瘦，距離油膩還隔著幾個滬海與倫敦的距離。兩人很熟，在他去英國之前就很熟，彭渤去英國還是他接的機。

    “你好，范哥。”彭渤笑道，吳千語馬上笑著過去，接過范志義手里的行李箱。

    “我請了假，專門為你請假。”他并沒有顯得很疲憊，“從倫敦到滬海，整整十二個小時，今天上午直接拍嗎？”

    “要不要休息一下？”雖然后來外界對他議論頗多，后來的滬海體育界已是姚明和劉翔的天下，昔日的跟班隨從早已作鳥獸散，小弟們成長為大哥——即使李瑋鋒之流在提起范志義時，語氣也是頗為不屑，但彭渤仍然尊重他。

    他，為了國家隊放棄轉會利物浦的機會，他，仍想國家隊踢世界杯，2001年的確是國足最好的機會，也是迄今唯一的機會，可惜作為主力中衛，范志義卻在對陣哥斯達黎加的首戰中就受傷下場，大將軍的世界杯之旅只有76分鐘。

    嗯，自己或許可以改變他的命運。

    “不用休息，我頂得住。”范志義一拍彭渤的肩膀，沒等彭渤回答，他自己都笑了，臉上光彩煥發，“現在你在英國很有名，我們老板也知道你，說你是中國的榜爺。”

    “榜爺不敢當，我們只是作了一張榜單。”彭渤陪著范志義朝前面走去，機場里很安靜，并沒有出現粉絲蜂擁而至的場面。

    “這是我女朋友，”彭渤笑著攬住海茵薇介紹道，“你見過的。”

    范志義笑著對彭渤道，“你女朋友更漂亮了。”這是男人之間的話題，是被彭渤滋潤得更漂亮了。

    出了機場，上了奔馳，滬海的夜色撲面而來，范志義搖下車窗，悠悠江風輕輕吹，冷卻了野火堆，“范哥，我先聲明啊，這次是免費，沒有報酬，如果有的話，也就是一頓酒。”

    “這不重要，”范志義從車外收回目光，“錢是不重要的好吧，重要的是我們的兄弟的情義。”范志義伸出手來，彭渤也緊緊地握住他的手。

    英雄落幕與美人遲暮，從來都是最令人感傷的，現在大將軍幫他一把，那么將來，他會永遠銘記在心里。

    ……

    晨光初露，露水疑晶。

    桔色的陽光灑在綠色的草坪上，換上體育服裝的范志義慢慢跑動作著熱身。

    彭渤盯著沐浴在晨曦中的高大的背影，這是在英國聯賽中能防住歐文的人，現在，無論是身體還是技能都處于他人生的巔峰。

    “魚躍沖頂。”

    “抽腳直射。”

    “飛身鏟射。”……

    范志義的幾個動作非常漂亮，海茵薇忍不住鼓起掌來，“范，我是你的球迷。”她用純正的漢語說道。

    范志義倒顯得有些靦腆，“你知道的，我剛到英國時，英語不好，上午到訓練場，大家跟我說，hello，范，然后訓練結束再跟我說，byebye，范，不過，現在好多了。”

    對于這種自嘲式的幽默，海茵薇很能欣賞，范志義也顯得很是興奮，主動詢問著攝像師，是否需要展現別的動作。

    “老板，他們來了。”看著彭渤關注著范志義在鏡頭前的表現，周怡走過來輕聲低語道，彭渤一轉頭，兩米多高的姚明率先走過來，后面跟著的青澀的劉翔和吳敏霞。

    “你們好，”彭渤很熱情，“還沒吃早飯吧，一會兒到波特曼酒店一起用餐，”他把目光轉到姚明身上，姚明也在俯視著他，遑論是他，換誰站在姚明跟前，姚明也要俯視。

    “你好，姚明，”他笑著伸出手來，“我是彭渤。”他笑著遞過名片。

    “你好，彭總。”姚明的手如蒲扇一般，接過名片與彭渤握在一起，很有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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