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擊的那一刻發(fā)出嘭的聲響,聽起來很有些鍛錘落下的剛猛氣勢。
鮑威爾被撞的摔出兩三米,很快就彈跳而起。他發(fā)現(xiàn)手中的木劍因為撞擊而碎裂,連他的虎口都在流血。可對面的少年卻屁事沒有,頂多也是木盾碎了,換了一件。
老騎士在一旁還樂道:“雨果閣下,你和你的侍從不同,可以有些進階訓(xùn)練了。我覺著這個對手正好適合你,讓你貼近實戰(zhàn),加速提升。”
加速提升?真拿我當陪練了。
侍從又給鮑威爾送上一柄木劍。他晃晃腦袋,被剛剛的撞擊徹底激怒,直接抽出自己的隨身攜帶的戰(zhàn)刀,狂怒般沖向周青峰,刀鋒斜劈,鋒刃破空。
鋒刃之上附帶一層白色光芒,這是實力不俗的冒險者將力量外放的特性。
老騎士驚呼一聲‘住手’,周青峰也感到殺意臨身,寒毛樹立。可感知提升帶來超前反應(yīng),鮑威爾抽刀的那一刻,他就迅速評估出對手的攻擊意圖。
眼睛,大腦,手腳,迅速協(xié)調(diào),做出一致應(yīng)對。
若是過去,周青峰只怕要等刀鋒砍過脖子才有反應(yīng)。可就是有反應(yīng),也往往因為太多慌亂而出現(xiàn)錯誤。但此刻他身體協(xié)調(diào)極快。
對手拔刀,少年寒毛豎立,立刻感知;對手劈砍,他腦子里瞬間多了好幾個應(yīng)對;對手緊逼,他還是有些慌亂。
經(jīng)驗還是不足。
但實戰(zhàn)可以彌補。
周青峰瞬步后退,避閃對手的刀鋒。緊跟著鮑威爾怒聲又是一劈,他便是一退再退,拉開距離應(yīng)對后面一刀緊跟一刀的攻擊。
老騎士喝令不止,已經(jīng)將自己的騎士刀抽出。少年卻在連退三步后喊道:“別動,我自己來。”
一連三刀,鋒刃都要脫離刀體,化作閃耀的刀芒。這看上去像是戰(zhàn)士的‘提氣斬’,也可能是圣武士的‘破邪斬’,總之都是威力十足的攻擊手段。
只是三刀都沒能劈中目標,鮑威爾不得不稍停腳步,重新評估對手的實力。剛剛他的攻擊全都志在必得,可對面的少年卻仿佛有預(yù)知能力,總在他動手之后立刻閃避。
“這是個非人的存在。正常人類是不可能有這份猶如野獸般的直覺。”三次強力攻擊讓鮑威爾付出了一定的體力。他此刻開始相信,自己面對的是個極其可怕的對手。
“難怪法布羅說這村子里有邪魔。不是邪魔,怎么能有如此敏捷的身手?”鮑威爾全神貫注,對使命的狂熱讓他忘乎所以,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我一定要殺了這個邪魔。”
一刀瞬擊,比之前三刀更快更疾。
周青峰連避三次,這次卻迎敵而上,手中木劍格擋。
這一刻,鮑威爾將胸肺中蓄積的全部力量放出。他眼中瞧的真切,堅信自己勢大力沉的一擊必定能將區(qū)區(qū)一柄木劍砍斷,進而將這少年邪魔斬于刀下——“死吧!”
爆喝聲震動耳膜,驚駭弱者。在場不少年輕的菜鳥侍從被嚇的連連倒退。就連觀戰(zhàn)的老騎士納瑟也大為驚訝,自己隨便挑選個冒險者給周青峰練手,居然挑了個高手。
可這一擊發(fā)出,外人就無法干涉,甚至連希瑞克的提醒也毫無意義。唯有靠周青峰自己應(yīng)對。他不退反進,一劍格擋——靈能刃。
鮑威爾的戰(zhàn)刀上亮起光芒,周青峰的木劍上同樣附帶銳利光刃。一道又薄又窄的光刃搶先發(fā)出,命中了戰(zhàn)刀。戰(zhàn)刀的刀刃猶如紙片般被切開,分成斷裂的兩段。
前面一截刀刃脫離而去,飛出十多米的距離,打中了訓(xùn)練場旁放武器的木架。那木架被當即打的嘩啦倒地。可戰(zhàn)刀本體少了一大截,劈砍的氣勢和力度就斷崖般暴跌。
周青峰用了一根木劍,卻硬是劈斷了對手的武器,劍尖指著其咽喉。只要他輕輕一送,對手的喉嚨上就得開個大口子——鮑威爾身體僵硬,保持著持刀力劈卻劈不到的尷尬姿勢。
竟然敗了......
鮑威爾心中憋著一口氣,灰色的臉龐變得漲紅。他仰著頭,瞪著逼迫咽喉的劍尖,再看正朝他冷笑的少年,被其破招后竟不敢亂動。
老騎士從后頭急匆匆追上來,先是惡狠狠瞪了鮑威爾一眼,又再看得意洋洋的周青峰。他搶過鮑威爾手中的戰(zhàn)刀,對著光滑的斷口摸了摸,心驚肉跳之余猜到了怎么回事?
“恭喜您,雨果閣下。您的進步令我歡喜。”老騎士把斷刀一丟,再回頭對鮑威爾低喝道:“你剛剛想干什么?殺了我們的主席閣下嗎?”
鮑威爾被老騎士一腳踹倒,卻也松了口氣重新呼吸。他對丟在地上的斷刀目瞪口呆——這柄刀雖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卻也是難得的好刀,卻被這少年邪魔一把木劍給劈斷了。
不.....,不是木劍。
剛剛那一道光刃似乎是靈能,擁有超強的穿透和斬斷屬性。這絕非普通人能擁有的能力。
“果然是邪惡至極的黑森林之王,我真是太低估這個等級的邪魔了。對方說不定真實實力遠在我之上,只是偽裝成個少年模樣,來戲耍我吧。”
老騎士的怒喝讓鮑威爾只當自己已被識破來意。他心念高速轉(zhuǎn)動,正在猶豫是轉(zhuǎn)身逃離召集更多伙伴,還是拼死一搏,以命換命。
周青峰卻擺擺手,拉住老騎士,滿不在乎,“別擔心,我心里有底。既然是偏實戰(zhàn)的訓(xùn)練,自然要找個夠狠的家伙才行。納瑟閣下,你訓(xùn)練我們的時候,就是不夠狠。”
老騎士臉色難看,盯著周青峰對望幾眼,似乎接受到某種信息。他也知道想要變強,就必須面對生死,于是沉下怒氣,指出周青峰剛剛應(yīng)對中的錯漏。
“雨果閣下,你的身體素質(zhì)已經(jīng)非常驚人,但技巧方面需要強化。”
簡單講,周青峰空有良好的身體素質(zhì),可練習的太少了。
鮑威爾神情變化,還沒決定到底該如何應(yīng)對。他原本想著自己剛剛殺意展現(xiàn),只有放手一搏。可老騎士轉(zhuǎn)首就向周青峰教授搏殺中的細節(jié),一點也不搭理他。
難道這邪魔沒發(fā)現(xiàn)我的不尋常。
鮑威爾心中又萌生退意——這邪惡的黑森林之王已經(jīng)見到了,其實力也有所了解,接下來就是應(yīng)該召喚同伴對其進行群毆。
對這種罪惡勢力的頭領(lǐng),根本不需要講究什么道義。還是找多些人一起上比較好。想著也許是留待有用之身,進行戰(zhàn)略轉(zhuǎn)進的時刻。
只是納瑟老騎士教了幾句,扭頭又讓侍從給鮑威爾遞上一套劍盾,喝令他在跟周大爺喂招。
還打?
鮑威爾心思又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他微微低首說道:“雨果閣下,我是來應(yīng)聘巡邏隊的。”
“我覺著你不錯,現(xiàn)在開始就當訓(xùn)練助教吧。”周青峰根本沒給對方推辭的機會,“我和我的親衛(wèi)都需要訓(xùn)練,納瑟閣下也不可能天天陪著我們。所以你的存在還是很有必要的。
你剛剛那幾下簡單兇狠,非常不錯。我都能感覺到命懸一線的強烈危機感,這正是一個助教應(yīng)該有的品質(zhì)。”
“這邪魔倒是在夸我厲害,還是不夠厲害?”
若是撕破臉的拼殺,鮑威爾覺著自己大不了一死。可現(xiàn)在似乎還有一條活路,他又無法拒絕——接下來周大爺是真的拿他當助教,很認真的跟他訓(xùn)練搏殺戰(zhàn)技。
不管是肉搏還是刀劍,想要高效廝殺是需要講究用力發(fā)勁,以及手眼協(xié)調(diào)等等技巧。就好像普通人只能亂打王八拳,可專業(yè)拳手卻能把力量和技巧結(jié)合起來,以一打十。
鮑威爾在接下來的訓(xùn)練中收斂了殺意,更多的觀察。可這陪練的活一干就是一整天,除了陪周青峰外,他還要負責教導(dǎo)那些菜鳥侍衛(wèi)。到了夜里,他才有個休息。
“真累死了,那個邪魔小子那來這么好體力啊,他居然能一練就是不停。”當鮑威爾拖著疲憊的身體,住進安排給他的屋子,已經(jīng)累的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
若是知道周青峰通過恒定法則,擁有類似狼人般的體力,鮑威爾只怕會當即跳腳罵娘。而他進了臥室,就發(fā)現(xiàn)這是個雙人間,跟他一起來的羅賓正呆呆傻傻的坐在油燈前。
密探羅賓見到鮑威爾,雙方都好像見到親人般。前者可憐兮兮問了句:“你這一天順利么?”
鮑威爾倒在木床上,手軟腳軟,疲憊的搖搖頭,“我成功的混進了這村子的核心,并且見到了邪魔本人。但是狀況遭透了。你呢?”
羅賓更是失聲痛罵:“我被騙了。”
“被騙?被什么人騙了?”
“不是被人騙了。”
“不被人騙還能被什么騙?”
“被一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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