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家父,我怎么覺得你今天的神色有些不對啊,昨夜失眠了嗎?”浲常武疑惑的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米城主,關切的問道。
許是因為米城主習慣了浲城主對他的這種官腔稱呼,現在冷不丁冒出來一個親家父,雖然之前雙方也說好了,但那些他都當成了互相之間的玩笑話,并未放在心上。
親家父,在現在他的耳朵里,就像是魔咒一樣,讓他心里沒有底兒。
強裝鎮定的他僵著臉,語氣平穩的說道:“多謝親家公的關心,我一直都由心悸,早上忘了吃藥,才會覺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那還是按時吃藥的好,以后不要忘了,咱們兩家的酒席,可是要擺的風光無限吶!”浲常武見米城主說出了原委,摸著胡茬語重心長的說著。
“是。”米城主惶恐的說著,順便端起旁邊的涼茶,喝了一口壓壓驚。
“王上,奕王叛變的消息已全都放出去,守城的侍衛是我們的人,完美的給了浲常武一個見證。”曹中官拿著拂塵疾步走到赫連澤身邊,露出平和的笑容,并將一個秘密奏折遞了上去。
“很好。”
赫連澤滿意的點點頭,快速掃視了一番奏折里的密報,嘴唇微揚,心情很是不錯的說道:“想必浲常武對三弟更加相信了不少。”
就在剛才,他的影衛來報,說王城里有一股勢力將奕王叛變的消息散布了出去,只是,那幾個人怎么夠,越多越好。
“只是奕王爺本可以不再去賊窩,這樣也就少了很多風險吶。”
曹中官無奈的搖頭直嘆息。如今的王上和奕王,都是他看著他們從小長大的,雖說他是個無根之人,但這其中的感情,也是無比的深厚。
赫連澤合住手里的密報,讓曹中官退下,獨自靠在王座上輕嘆一口氣,眼里的紅血絲比以往更多了些許。從太后開始和父王共同掌控封國的時候,封國內部便開始了分崩離析。
前尚書令浮躁,漏了馬腳,才會那么快的除掉。
現在這個浲常武不僅老謀深算,還懂得進退,只可惜這進退用錯了地方,終究要自掘墳墓。
故意散布闌兒的謠言惹得王城上下局勢動蕩,在這個關頭又控制三弟,扶持他做傀儡王,對外打懲處西蛉國奸細,誆正扶義的幌子肆意招兵買馬。
只是,浲常武是如何得知太后乃是西蛉國的人,這些消息要不是他從小被太后用沙蠱控制,他都不會察覺到她隱藏多年的秘密。
米城城主,不是個糊涂人。他只要靜下心來,衡量住在這場戰爭中,誰的勝算更大,他便會倒向哪一頭。當年的父王也是看中了米城主這種誰都無法收買的性子,才會將米城交付給他,由他管轄。
二十年來太后對北上城池十二道那么“照顧”,也是沒有預料到這只親手養大的狗到時候反咬一口。
先皇已逝,太后和他們的交易到此結束,聽說明世皇帝最近將太后在皇城所有的脈絡全數斬斷,就連那繁榮了百年的張家也難逃一死。
狗急了,終究是要跳墻的。
如今還有一日十萬四征軍的一部分會通過貢城支援王城。賊人號稱十五萬兵馬南下鋤奸,哼哼,可真厲害啊。
“咔嚓!”
赫連澤手里的毛筆成了兩半,多情的眼里露出戲謔之意,三弟那里,他派了身邊所有的影衛前去保護,應該會安全一點。
從西市買菜回來的凝安一路上哼著小曲兒,腳步輕快的往宣陽街走去。
她今天晚上專門買了菠菜,就可以吃菠菜炒雞蛋了,多么的美味,那種美妙已經開始在她的心底蔓延了出來。在心里盤算的她不知不覺腳底下加快了速度,哈喇子都快流了出來。
“你就是凝安姑娘?”一道粗狂的聲音出現在身后,緊接著一雙手擋在凝安面前。
“我不是啊。”
凝安猛然剎住腳步,滴溜溜的轉著眼珠子,怔怔的看著眼前三個身穿黑色棉布的男人不知所措著,難不成遇到流氓地痞了?
腦中瞬間彈出來的這個想法把自己嚇了一大跳,嘴巴不老實的一本正經說謊道。
“嗯?”
那男人可不會聽凝安的一面之詞,直接拿出畫卷來回確認了好多遍,將畫卷展開在凝安眼前道:“你是不是凝安姑娘?”
呃——
凝安錯亂的看著畫卷上面帶著小鹿角的自己,連連搖頭話說八道道:“這不是我,你看,上面的女子皮膚那么白嫩,你再看看我的手,粗糙不堪,絕對不是我。而且畫卷上的女子頭上長著鹿角,想來是精靈,而我是人。”
說著還擔心那三個人不相信,把手張開讓他們看,隨即還擺著頭示意自己沒有長鹿角。
旁邊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凝安,對中間的男人低語著什么。
凝安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無辜的看著眼前的陌生人,微微鼓起的腮幫子好不可憐。
中間的男人采取了兄弟的意見,直接干脆果斷的搶過凝安胳膊上挎著的菜籃子,大掌抓住凝安的小細胳膊,粗魯的開口道:“姑娘得罪了,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寧可錯抓三千,不敢放過一個可疑之人,都是給主子辦事,諒解一下。”
“我諒解你們?那誰諒解我啊,你們這是強搶民女!”凝安只覺得身體一輕,就被大漢扛在身上,情急之下大呼小叫道,手腳不安分的左扭右扭,想要掙開控制。
那三人可不是吃素的,直接掏出一塊布塞到凝安嘴里,扛在肩膀上離開了原地。
“嗚嗚嗚……”小臉通紅的凝安就這樣可憐兮兮的,毫無招架之力的被這三個“壞人”綁到醉筱酒樓。
“主子,人已帶到。”走到酒樓后面的雅苑,三人恭敬的對前面的男子復命道。
“嗚嗚嗚——”
耳邊再一次傳來凝安不滿的控訴,像是鯉魚一樣在大漢的肩膀上撲棱著。
嗯?這是什么聲音?背對著四人的淳于甯疑惑的轉過身,看到手下將小鹿角像是扛獵物一樣扛在肩上,瞪著眼珠子,手里拿著折扇指著這三個愣頭青呵斥道:“趕緊將小鹿角放下來!”
“哦哦哦!”
中間的大漢連忙蹲在地上,將凝安放在地上,大氣不敢出一聲。
憤怒的凝安看到面前是淳于甯這個混蛋,氣得直接抬起腿毫不留情面的踢在了他的膝蓋上。
淳于甯見小鹿角理會自己,笑彎了眼睛,走到凝安面前幫她把嘴上的布團子取出來扔在地上,放肆的拉著凝安的手親切道:“小鹿角,我終于見到你啦,你知不知道這么些日子沒看見你,我都瘦了。”
說罷還自戀的摸了一下俊臉,自以為很帥的朝凝安眨了一下眼,明送秋波。
糟了,星闌前幾天給自己說過,眼前這位豫王早已登基大統,號明世皇帝,那剛才豈不是以下犯上,殺頭之罪!
“民女見過皇帝陛下!”凝安早已顧不得剛才淳于甯對自己說出的輕挑言語,連忙跪在地上行禮道。
淳于甯不愿意看到小鹿角這樣生疏的對自己,立刻拉下臉不悅道:“你要是以后看見我還給我這樣行禮,我就讓定賢伯不能安穩的呆在這個位子上。”
那個定賢伯和小鹿角自幼一同長大,想來情同姐妹,若是那這個威脅,小鹿角不敢不從。
果然如他所料,凝安聽聞皇帝要捉弄星闌,連忙站起身低著頭道:“不知陛下要民女怎樣行禮?”
“呶!”淳于甯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厚顏無恥的要求道:“每次見我,都要親這里,定賢伯自然無恙。”
“這——”
凝安頭頂飛過黑壓壓一片的鴉潮,凌亂的悄悄抬起眼皮瞅了一眼發春的某人,紅著臉弱弱的開口道:“可以換個別的嗎?”
“撲哧!”一侍衛忍不住笑了出來,隨即立刻眼觀鼻,嚴肅的站在原地。
淳于甯剛要開口卻被杵在那里的三個侍衛弄沒了興致,嫌棄的皺著眉道:“笑夠了沒?笑夠了滾。”
“屬下這就滾。”三名侍衛努力壓制住爆笑,一溜煙的朝院門口跑去。
想不到一向威嚴,人神共憤的皇帝竟然看到這個姑娘會露出不可思議的一面,這是要毀了他們對跟了十年的皇帝的認知啊!
看到糟心的侍衛沒了影兒,淳于甯故作不悅的說道:“不行,見了我,你只能這樣。”
“那如果人多了也這樣么,是不是太輕浮了,民女害怕辱沒了陛下您的威嚴。”凝安心里一萬個不愿意的說著。
“你是說沒人的時候你會這樣?”
淳于甯根本沒有聽進去凝安的后半段話,他只聽清楚了只要沒人就可以這樣。
看著雙眼放光的皇帝,凝安咽了口唾沫,眼珠子快速的轉著,冥思苦想辦法來擺脫,對了!
“陛下,民女剛才上街買菜是為了去做晚膳,您要是沒有什么事情民女就先告辭。”凝安無奈的開口道。
“晚膳?定賢伯府里沒人了嗎,怎么讓我家小鹿角做飯?”淳于甯不高興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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