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澤與風對視了一眼,隨后挑著眼梢,有些吃驚的問道:“你的意思是周圍全是海域,只有那里有一條古怪的冰道?”
漁三兒點點頭,笑道:“天底下稀奇古怪的事兒多了去。”
“冰道,天下還有如此詭異之事?”赫連澤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塊地方果然有蹊蹺。
“是啊,我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我們就再也沒去過了,反正那個小島只有兩三畝大小,沒什么特別之處。難道你們要去那里?”
漁三兒端起碗將里面的湯喝干凈,手擦干嘴上的湯汁,忽然想到了什么,錯愕的瞪著雙眼不可置信的問道。
“我們只是好奇,所以才來這里。”赫連澤說道。
“富家子弟就是不一樣,什么都好奇。”漁三兒心直口快的說著。
旁邊的小媳婦被這句突如其來的無心話驚了一下,見三位的穿著都像是大城池來的,千萬別得罪了才好,連忙暗自掐了一下自家男人的大腿。
“嘿嘿,兩位公子不要介意,我就隨口一說。”漁三兒瞬間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賠笑道。
“無礙,只是現(xiàn)在有急事,必須要去那里,不知是否可以?”赫連澤問道。
“不可以,那個礁石詭異的很,除了十二月和一月會結(jié)成冰,其余時間周圍全是臺風,不可不可。”漁三兒連連擺手搖頭。
坐在旁邊的老奶奶上了歲數(shù),不曉得這些年輕人們說這些是做什么,只能教星承如何吃貝殼和海螺。
飯罷過后,天邊已然變成了泛白的深藍,一陣又一陣強烈的海風撲面而來,腥味兒濃重。畢竟是暫居人家,若是什么都不做,也是有失常理的,
這不,赫連澤和風幫襯著將他們打來的魚和海帶搭在竹竿上,便各自回到屋里準備休息。
“風,不如咱們明日就出發(fā)。”坐在椅子上的赫連澤握著手里的杯子耐不住性子說道。
“你就等等吧,還有半個月就十二月了,耽擱不了多久。”風反對道。
“我害怕闌兒會出差錯。”赫連澤愁眉不展道。
“小南瓜肯定沒事,在這種情況之下會從王城跑到這里,再去海里,肯定不是一般人。”
風輕挑的說著,雙手埋在紫菜盤子里,將其撕成細小的碎片,和星承一起津津有味的吃著海貨。
赫連澤看了風一眼,嘆了口氣,食指輕叩著桌子,眼角的紅血絲因為幾日的長途跋涉,更深了些許。
漁三兒說的不錯,只有到了十二月份,那條冰道才會出現(xiàn),會抵達小巧的島嶼。
但是它僅僅是一個小島,除了少許的動植物在上面生存,并無其他。
若是這樣說,倒顯得簡單了許多。
但這個世界是多界大陸,同一個地方,不同的界面。
就如冰川之巔,就如生長著雪蓮花的雪山,看似都在阿顏於山脈,但真正的地方,又會是哪里?
一切的一切,人族無法隨意臆測,無法隨意抵達。
藍天白云,浩海茫茫,輕浪起伏。
水界,無常。
要說這個天地究竟有沒有邊界,在航船人眼中,是沒有的。
因為,這塊大陸是圓形的。航海的歷史已經(jīng)有千百年了,海域的神秘吸引著每一位優(yōu)秀,喜好獵奇的航海家,讓他們蠢蠢欲動。
揚帆起航,從臨江封國的海關碼頭,在浩瀚無邊的海洋上行駛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一路向東,最終的目的地,都是西域的邊界。
界面之間的交界處,便離奇的坐落著這樣一個島嶼。它叫東渙島,顧名思義,是在大陸的東方。
巨大的島嶼縹緲的坐在東海的中央,這座島嶼的面積可以和臨江封國相比,中間是高聳的火山,周圍綠蔭常青,湖畔小溪,應有盡有。
若是遠遠地觀看,還以為是海市蜃樓。
翱翔在半空中的鷗鳥在仙境般的島嶼周圍起落著。火焰般的喙和爪在雪白的羽毛上格外顯眼,兩只翅膀猶如潑墨山水由淺而深。
正是這樣的與世隔絕,才讓它猶如人間仙境。
島嶼上人潮似海,衣香鬢影;車水馬龍,浩浩湯湯。
千素閣,島嶼最大的一個勢力,也是最大的統(tǒng)治者居住的地方。
在這里面,有很多身穿白衣的學子,千素閣在當?shù)厝搜劾铮嗍菍W院。學府每五十年都會培養(yǎng)出優(yōu)秀的學生,將他們分布在自己所在的地域進行優(yōu)越管理。
而它,正好坐落在離火山不遠的一處山地,周圍全是從火山上方流下來的汩汩溪流,猶如瀑布,激湍飛流。
若是站在千素閣主樓的房頂,便可以將東渙島南方的所有景象一覽無余的吸入眼球之中。
這座火山據(jù)當?shù)厝讼鄠鳎瑥奈磭姲l(fā)過,也沒有地震,估計是一座死火山。
千素閣地下冰宮,這是島嶼上唯一的禁地,除了閣主千素,誰都無法私自踏入。
里面的寒冰似乎要將空氣都要凍結(jié)在原地,與其說它是宮殿,不如說是迷宮,每一處都一樣,但又有著微妙的變化。
消失了近兩個月的星闌此刻正穿著整潔的白色學服,頭發(fā)扎成馬尾,面容憔悴的閉著雙眼,躺在寒冰床之上。
而在冰床四周的框架之中,還流淌著巖漿,就和冰川之巔一般,無人說得出這是怎么回事。
昏睡了許久的星闌睫毛輕輕的震動了一下,這才微微轉(zhuǎn)醒,模糊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她僵硬的坐起來,卻沒有感到身上有什么不適。
她皺著眉頭反反復復環(huán)顧了一番周圍,難道是冰川之巔?有這樣冰做的房子,是冰川之巔無疑了。
“難道,我又被誰救了?”
星闌喃喃著,揉著太陽穴,前些日子的事情彷如夢境。
兄弟們幾乎全都死了,在自己的眼前。
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星闌搖搖頭,努力不去想那些讓自己痛苦的畫面,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離開寒冰床,她才感覺到周圍刺骨的寒冷,縮著脖子朝眼前那個拐角處離開。
奇怪,怎么感覺這是個迷宮?周圍靜悄悄的,將自己的喘息聲在這個環(huán)境中放大了好多倍。冰墻每隔三丈都會有一柱細長的巖漿在里面流動,心里的猜想也愈加的證實了。
“難道我被靈帝那廝給關到牢里了?”
也不知道在迷宮里穿梭了多久,只是覺得愈發(fā)的寒冷,自己都快要凍死在這里。終于,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和剛才一模一樣的房間。
“不對啊,難不成我在轉(zhuǎn)圈?”星闌一眼就瞧見了寒冰床邊放著的青影劍,連忙走過去握在手里向四周環(huán)顧了一番。
“不會吧,我真的要被凍死?”星闌有些慌了,她直接坐在寒冰床上,才覺得溫暖了很多。
“叮咚!”
一道石子投水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星闌連忙轉(zhuǎn)過身,卻并無異常。
“難道是我產(chǎn)生幻聽了?”
垂下的手不小心將床邊的一個圓珠按了下去,咔嚓一聲,眼前的冰墻上頓時出來一個漆黑的平滑的石塊,里面反射出星闌的影子。
“這究竟是什么地方,為何到處都會這樣的無常變化?”
星闌抬起頭看著周圍,除了白花花的冰面,還有床旁邊的柜子,什么都沒有。
那漆黑的石板突然亮了起來,漸漸地變成透明。
星闌看著手下的珠子,又看了看突然變透明的石板,忍不住有將手搭在珠子上,只見透明的石板上忽然閃出一個畫面。
鏡像中,出現(xiàn)了一個和自己異常相像的女子,正是小時候見過的,好像叫蕓若歡。
若是在小時候,星闌的五官還沒有張開,但是時過境遷,她已然成了一名成熟的女性,眉眼之間與蕓若歡倒是一模一樣。
在蕓蘺樹旁邊,竟然有一座精致的院落,周圍霧蒙蒙一片。
“不對啊,當初我看到的時候,懸臺之上只有蕓蘺樹和流水,沒有院落。”星闌看到這里,疑惑的動了動眼珠,拋除雜念,繼續(xù)看著。
只見若歡依舊穿著那件藍色的裙子斜倚在蕓蘺樹粗壯的枝干上,紅著的眼睛,淚早已流干,一壺接著一壺,不停的喝著酒。
“昱宸,你走的時候怎么連個招呼都不打?”若歡握著手里的酒杯苦笑著,言語中的幽怨非常人所能感觸。
看著杯中酒瀲滟的波光,蕓若歡無力的滑坐在地上,“你知道嗎,最傻的愛,或許就如現(xiàn)在這般,以為你還在,但你卻悄然無息的離開我,永遠的離開了我……”
說到這里,若歡閉上眼睛,伸展五指在半空中拂動著,感受風的力量,凝噎道:“你知道嗎,昱宸,我苦苦的等待,卻只能換來,你化為一縷虛氣,而我卻抓不到……抓不到,殘忍的從我的指尖劃過,不留一絲痕跡!”
說到最后,痛苦的泣不成聲。
她無望的癡笑著,直到將院子里所有的酒都喝完,才跌跌撞撞走到門前,抱住那枚石頭,這是她和昱宸在一處山間找到的,光滑的表面黑的發(fā)亮。
“這個石頭,我好像在哪里見過?”星闌震驚的望著那塊黑的發(fā)亮的石頭,指尖那種刺痛感又上了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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