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年?不愧是鮫人,存在這么變態(tài)。星闌嘴角一扯,聽千雪這么形容,在她吃過的糕點(diǎn)里,好像就只有棗糕勉強(qiáng)符合。
不對!千雪剛才說人族,難不成在試探自己?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星闌瞬間長了一百個(gè)心眼,深怕會被千雪察覺到問題。
被自己的聰慧驚艷到的她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裝傻充愣的挑起眉梢,歪著嘴問道:“那是什么東西,還又甜又苦?”
“你不知道嗎?那玩意兒在人族可流行呢,當(dāng)年,那個(gè)老板就給我賣了一大包,好像是十月初七,天燼帝國的鹿鳴節(jié)第二天。”千雪撥弄著手指頭算著。
鹿鳴節(jié)給千雪賣棗糕,還是一大包?星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多虧千雪不知道棗糕在民間的意思,否則,那老板定是遭殃了。
“你笑什么?”千雪疑惑的問道。
“沒什么。”星闌摸了一下鼻頭,尷尬的咳了一聲道:“只是初次聽到你竟然會親自買東西,覺得驚訝罷了。”
千雪傲嬌的哼了一聲,道:“你真的不知道那個(gè)叫什么嗎?時(shí)間太久,我忘了。”
時(shí)間太久忘了?星闌暗自撇了撇嘴,五十年前的事情,都記得那天是十月初七,卻忘了糕點(diǎn)叫什么,明明就是套自己的話!
只是,十月初七?閣主曾說過十二月份才可以離開這里前往大陸,這里面的問題究竟出在了哪里?
“因?yàn)槟闶侨俗灏 !蓖砩希貋淼耐钭谧雷优裕嫘顷@縫補(bǔ)著和千雪打斗過程中撕破的衣服,無奈的笑道。
“對啊!”星闌恍然大悟的點(diǎn)點(diǎn)頭。
“你這孩子就是個(gè)人精!”
忘念伸出手指戳了一下星闌的小腦袋,看著孩子傻乎乎的模樣很是喜愛。
她一回來就被星闌纏住不放,端茶倒水,無不體貼,說來說去就是為了這件小事。
“嘿嘿。”
星闌憨笑一下。胳膊肘拄在桌子上,雙手托腮,靈動的桃花眼一直看著忘念笑道:“世間竟然有這樣巧妙的事情,前輩,您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與您的眼睛很相像。”
忘念聽星闌這么一說,抬起頭看著旁邊鏡子里的二人,露出柔和的笑容道:“你這孩子真是心細(xì),咱們倆真的很像,尤其是眼睛,感覺一模一樣!”
忘念驚訝的看著鏡子里的星闌,伸出指尖隔空描摹著她的雙眼。
說出來這句話之后,星闌又后悔萬分,她已經(jīng)盡力強(qiáng)迫自己不去想玉佩認(rèn)親的事情,為何看到忘念前輩,嘴里又給溜出來這句話。
星闌垂下眼簾,看著腰帶上的玉佩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看來是自己多想了。世間相似的人很多,不會有這樣烏龍的巧合。
不知為何,自己的心里竟然會無比落寞,若忘念是自己的母親,該多好啊。
“前輩,您有過喜歡的人嗎?這么多天,您一直住在這里,難不成,這里便是您一直居住的地方?”星闌問道。
忘念眼神一滯,輕聲咳嗽了一聲,道:“我都一大把年紀(jì)了,一直一個(gè)人,倒也落得耳根子清凈。”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對雕遠(yuǎn)有感覺,只是雕遠(yuǎn)乃是東渙島的首富,可望不可即,也不敢即。
再者,自己已然是半入黃土之人,千素說自己是人族,起初還以為是騙她的,可到后來,她想錯(cuò)了。
過了將近二十年,千素的容貌未曾改變,但是自己,卻老了。眼角的魚尾紋是昂貴的金珍珠粉抹不掉的滄桑,自己,原來真的是人族。
回想自己的一生,好像對男女之情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抗拒。
“對了,聽你這孩子的口氣,是有喜歡的人了?”難得千素閣一直纖塵不染,清冽無暇的忘念會這樣八卦。
“有啊。”星闌一想到赫連澤就會想笑。
“你今年多大了?”
忘念問道,按照人族的壽命,星闌這副模樣也就十七八歲,這么年輕就有喜歡的人了,也不知是年少的沖動,還是什么。
“我二十了。”星闌回答道,彎著腰趴在桌子上,下巴抵著堅(jiān)硬的桌面,取過盤子里洗好的櫻桃津津有味的吃著。
“二十了?”
忘念似乎沒預(yù)料到星闌已經(jīng)是個(gè)成年女性,有些意外的說著,“那敢情好啊,花樣年華的二十歲,遇到喜歡的人也是好事。”
“其實(shí)我和阿澤是從小長大的,他本來長我六歲,青梅竹馬嘛。”
星闌說到這里很是無奈,聽忘念的口氣,她可不敢說自己只有十八歲,冰川之巔十日行,陰差陽錯(cuò)人族過了兩年!
要是再耽擱上一些時(shí)日,自己回去,阿澤就成小老頭了,說不定早已子孫滿堂。想到這里,星闌恐懼的打了個(gè)寒顫,這也太恐怖了吧!
“前輩,這里和人族的時(shí)間是否一致?”星闌一臉焦急的問道。
“當(dāng)然一致了,我們就在人族的界面。”忘念見突然犯神經(jīng)的星闌,抿著嘴唇低笑著。
忘念前輩的話語猶如一劑定心丸,讓星闌放心了不少。
翌日,星闌駐足在街道上一個(gè)賣糕點(diǎn)的店鋪前,看著手里僅剩的一顆白珍珠,肉疼的交給老板,買了一塊糕點(diǎn)準(zhǔn)備回到千素閣,卻看到了一個(gè)讓她避之不及的身影。
“哎!小姑娘你也買棗糕啊。”這位正是那日為星闌弄卷發(fā)的大眼美女。
星闌聞聲嚇得僵硬著身子,艱難的移動著腦袋,眼看著那個(gè)人朝自己奔來,直接拔腿就跑,絕塵在熙熙攘攘,衣香鬢影的人群中。
“這丫頭怎么跑的這么快。”老板娘沒有生氣,而是失笑的打趣兒著。孩子們淘氣,她早已見怪不怪。
回到千素閣的星闌努力平復(fù)怦怦直跳的心臟,只覺得不再那樣大口的喘氣之后,這才仰起頭看著寢齋,再三思索才推開門走到千雪的房間。
“喲,這是什么風(fēng)把您這位貴人吹到這里?”千雪坐在鏡臺前帶著耳環(huán),瞧著門被打開,丑女人站在門口看著自己,便陰陽怪氣的開口道。
“呶,這是你要的糕點(diǎn)。”
星闌將袋子放在桌子上悶悶的說著,肉疼了一上午自然沒得好脾氣,“看你還有那么點(diǎn)良心,給我送藥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給你買上糕點(diǎn)。”
“你就這樣去街道了?”千雪看著鏡子里一臉紅疹子的星闌好笑的問道。
“要不然怎樣,坐轎子啊?”星闌努著嘴說著,白珍珠啊白珍珠,失去你我的肉可真痛!
“丑婆娘!出去也不知道帶上面紗遮住,你瞅瞅你那張臉,我看了都惡心!”千雪“不辭辛勞”,繼續(xù)挖苦著星闌。
“我丑我驕傲,礙著你事了。”
星闌沒好氣的說著,只要看到千雪,只要和千雪搭話,她肚子里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沒了別人面前的一本正經(jīng),就像是山里野猴子一樣沒規(guī)沒矩,肆無忌憚。
千雪也很受得住這樣的語氣,畢竟,和他口味。
一點(diǎn)都沒生氣的她聽到星闌這樣說,愈加的開心,挪著屁股轉(zhuǎn)過身說道:“你就礙著我了,我來看看你買的究竟是什么糕點(diǎn)。”
說著便打開紙包,鼻子湊過去嗅了一下,道:“賣相一樣,氣味一樣,就看吃起來如何嘍。”
千雪撕了一小塊喂在嘴里,拌了幾下嘴,點(diǎn)頭道:“就是這個(gè)味道,這是你在哪里買的?”
“街道啊。”星闌如實(shí)的說著。
“嗯。我記起來了,這個(gè)叫棗糕。”千雪點(diǎn)點(diǎn)頭,站起身拿起剩余的棗糕說著。
轉(zhuǎn)過身的她眼睛里閃過一絲詭異,開口道:“棗糕的材料是要用棗,但是東渙島卻沒有棗子,并且棗糕的配方更是千金難求,每年的交易也就那幾天,我在這里百年,可從未見過賣棗糕的,你是如何得來?”
“我真的是買的,你愛信不信。”星闌坦白道,真是熱臉貼在冷屁股,直接打開門往外走去。
“站住!”
千雪瞬移到門口,匕首架在星闌的脖頸上,狠厲的說道:“這里只有賣棗子的,說清楚,這塊棗糕從何得來?”
“街道上買的。”星闌依舊這樣說著,千雪皺著的鼻子動了動,直接將手里的棗糕碾碎,摔在地上往外走去。
“真是莫名其妙。”星闌搖搖頭,早知道就不來了,千雪這個(gè)人喜怒無常,最好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才勉強(qiáng)算是安全。
對了,剛才千雪是不是說的棗糕啊,可是她買的并不是棗糕,而是紅糖……星闌的臉上別提多精彩了,情急之下竟然忘了說這事兒。
千雪種族意識這樣強(qiáng)烈,是她星闌對不住那位老板了。
路過的千木大老遠(yuǎn)看到千雪氣勢洶洶的從門里出來,星闌的臉色也不大好,連忙躲在柱子后,直到兩人都離開之后才出來。抱著書的雙手指尖摳住紙皮,咬著唇看著前方。
噼里啪啦的聲音在喧囂的街道上格外的醒目,千雪從貝殼里放出兩只小章,二話不說直接將這家糕點(diǎn)鋪全部拆的支離破碎。
“你!千……千雪姑娘好。”
從廢墟里爬出來的老板正要收拾哪個(gè)不要臉的東西,卻發(fā)現(xiàn)千雪站在門前,難道自己又惹這位小祖宗了?嚇得他肚子里的窩囊氣全都消失,連忙走上去賠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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