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神女?”
云女自嘲的咧開嘴笑著,她無奈的搖晃著腦袋,望著眼前的二人,道:“我現在什么都沒有了,再也無法幫助你們。”
“你究竟是怎么了,為何會變成這樣?”星闌依舊強擰著這個問題不放,她著實想不通。
“若是我說了,你會相信嗎?”云女定定的看著星闌的雙眸,正色道。
“我當然相信。”星闌堅定不移的承諾道。
“好,那我便說與你知。是亓元,也就是當今的太后娘娘,她暗中跟蹤我來到后山,發現了我的藏身之處。在我去梅園的那夜,她親手將我的妹妹的身體毀壞,走投無路之下,我只能用所有的靈力將妹妹的魂魄保留住。”
云女說到自己妹妹,眼中充斥著毫不掩飾的痛苦之色,她千辛萬苦,跨越大陸找到了自己的三妹,卻最后沒能守得住她。她這個大姐,當得可真的是敬職敬業。
“亓元,太后?”星闌垂下眼簾喃喃道,她為何覺得亓元這個名字如此的熟悉,在哪里,她到底在哪里聽到過。
想到這里,她不由得痛苦的抱住了腦袋,蹲在地上。赫連澤以為闌兒舊疾復發,連忙將她攬住。
“亓元,亓……”星闌蹙著劍眉,眼睛左右快速的轉著,對了,是在貢城!她忽然之間明白了過來,快速的站了起來,說道:“是貢城,是貢城!”
“貢城?闌兒說的是?”赫連澤問道。
星闌紅著眼睛,回憶的說道:“在貢城,越王曾經提及過這件事情,他說當初太后嫁給義父的時候,就懷疑太后的來歷并不是張家嫡女那樣簡單。他說,太后與生俱來的氣質和西蛉國很是相像,而且也在前幾年西蛉國遭遇了政變和宮變,尤氏家族將前亓氏家族趕盡殺絕,但是卻未找到亓家的王女。”
“看來,越王對于當時的事情知道的比這些更多。”赫連澤推測到。
闌兒去貢城,越王前輩是一個細膩縝密的人,他有一個嗜好,那便是說一半留一半,除了越王后和他的子女,對誰都是如此。
“原來,太后是亓氏家族的王女,云女,你告訴我,我該怎樣去做,你才會平安離開這里?”星闌想要抓住云女的雙臂,但是卻被黃銅鏈子遮擋住。
“星闌,你忘了,我現在是人族,沒了預言的能力。”
云女凄美的笑著,目光緩緩移到外面的欄桿處,開口道:“我對不起你們,若不是我從中作梗,浲常武也不會那樣輕易叛變。若不是我,封國的氣數估計還在大圓滿。”
“不,不是你。”
星闌凝噎著,苦澀的開口道:“那場叛亂的根本就是浲常武的心懷不軌,和你沒有直接的關系。我現在唯一想做的,便是接下來我該如何將你救出。”
“沒用的,剛才亓元已經來過了。”
云女虛弱著說道,“我的壽命估計沒多少了,星闌,以后你若是遇到了絕境,一定要堅持下去,唯有堅持,才會找到轉機的方法。看到我發簪上的黑珍珠了嗎,將它取下來。”
星闌忍不住哭了出來,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難道老天真的不長眼睛嗎?顫抖著手輕輕將燙手的發簪取下來,緊緊的握在手心,抬起眼皮望著對面的人。
“星闌,這是對我來說最珍貴的東西,你一定要將黑珍珠取下,把它戴在脖子上,永遠的戴著。”
“好,我答應你。”星闌說著,便將簪子的簪柄折斷,抽出了斗篷上的一根絲線,當著云女的面,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捻在指腹抽泣著。
“云女,剛才太后過來,為的何事?”赫連澤將失落的星闌抱在懷里問道。
“估計是沒好事,亓元現在已經失心瘋了。倒是你星闌,今后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亓元的視線,已經轉移到了你的身上,今后謹慎行事。”
“好,我一定會,你放心,我一定要救你出去。你給的五符梵訣我還沒看懂呢,你可不能提前出事。”星闌強顏歡笑道。
忽然之間,赫連澤摸著自己的胸口,九方遺心有了異動,看來這個牢房定是設下了什么禁制,話不能多說。
“闌兒,我們先走。”他開口道。
“是啊,你們快去。”云女也說著。
星闌看了一眼云女,咬著嘴唇離開了牢房。
站在樓上的小蝶隱隱約約看到了姐姐的身影,激動的想要大叫,但看著他們疾步離去,失落的閉上了嘴巴。那個牢房里關著誰,竟然會讓姐姐去探望?
“闌兒,剛才云女說的你記住了嗎,今后你不可以離開我半步,明白?”
“難道你上朝,我也要跟著去?”星闌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調侃道,隨后一臉倦意的趴在赫連澤的腿面上,發著呆。
“那是自然,你莫不是忘了定賢伯的身份?”赫連澤笑道。雖說闌兒身體不好,但上朝這件事情必須要去,太后,一定醞釀著一個陰謀。
“你不說,我還真的忘了這件事情。”星闌有些自嘲的笑著。
“阿澤,現在天色尚早,我們去將小承接回去,太后既然選擇出了石雕閣,肯定是盤算著什么。”
“好。”赫連澤笑道。
馬車快速的駛入了王宮,候在書房的二人很快便聽到外面的跑步聲,許久未見的小承雙眼放光的推開門,開心的撲在星闌的懷里,親昵的叫著姐姐。
“小承,這幾日有沒有聽話?”星闌問道。
“當然聽話了。”小承回答道。
“二弟,你們這就要走,不去拜訪父王和母后嗎?”赫連瑜問道。
“不了。”赫連澤說著,看著面容憔悴的大哥,輕笑出聲,拍著他的肩膀道:“大哥,別再熬夜了,今日我來,就是和你說件事情。”
“什么事情?”赫連瑜疑惑的問道。
“大哥,沒什么大的事情,盡量別去單獨探望母后,該避則避。”
“是因為我的出生?”赫連瑜反問道。看他的神情,顯然是將太后當做了真正的母親。
“大哥。”
星闌拉著星承走過去,她感覺到阿澤不好意思說出口,自己便開口道:“大哥,若是有時間,請你去我們那兒喝喝小酒,聊聊天,最好,將大嫂也帶上。”
赫連瑜總感覺面前這兩個人怪異得緊,但是看了半天,就是看不出任何破綻。
無奈之下剛要開口,卻被赫連澤打斷了話語,“大哥,喝酒聊天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希望你不要拒絕。”
“你們要做什么?”赫連瑜問道。
二人相視一笑,沒有多說話,神秘兮兮的領著星承離開了王宮。
“你就是星承?”回到家的星承剛一進梅園,就被一個陌生人拉在石桌前,像是打量物品一樣打量著他。
“淳于甯,你又要打什么算盤?”赫連澤問道。
淳于甯?那不是當今君父皇帝的名諱嗎,星承想起了昔日姐姐說的一些事情,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拍了拍衣袖,雙膝跪在地上,跪拜道:“參見君父皇帝。”
呃……
淳于甯被這個小屁孩措不及防的一拜驚得有些回不過神來,他好像從來到定賢伯府之后,就忘了有跪拜這一說法。
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準確的說,應該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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