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檸前一秒還是驚喜,后一秒就變成了驚嚇。
“怎么回事啊?”
季暖落坐,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拍照那人找我事,我就把他收拾了一頓!”
蘇檸挨著坐在她身旁,“大喜的日子,這些個事讓讓就過去了,干嘛跟無關緊要的人動手。”
領結婚證,還順便揍個人,也就是她季暖才能干出這事兒來。
“今個姐妹兒本就不爽,憑什么要讓他個龜孫!再說他那德性也不值得人讓!”
季暖頂著倆黑眼圈,生氣翻白眼兒的模樣怪搞笑。
蘇檸忍著笑意將果盤拿過來,拿起一個大血橙子遞給季暖,“來,消消火,順便說說到底什么原因。”
“提起這事兒我就來氣。”季暖接過橙子,水果刀都沒用,徒手撕扒,那兇殘程度像是在泄恨。
她一邊剝一邊說道:“我和王君昊去照相,結果拍了好幾次,我本來就有點不耐煩,結果拍照片那人說我化妝太濃拍不出感覺,讓我去洗臉。”
蘇檸聽到這里好笑出聲,“感覺?拍個照而已,又不是拍藝術大片,這還要什么感覺!”
再說季暖平常又不是個愛化妝的人,這化也頂多化個淡妝,能有多濃。
季暖氣結,“就是啊!他奶奶的讓老子左擺右擺,折騰了好幾次,才告我拍不出感覺,麻蛋!感覺他大爺!”
“好了好了,你沒把他怎么樣,他都把你氣死了。”蘇檸安撫拍了拍她。
季暖撕了一半兒橙子丟在嘴里,狠狠咀嚼了幾下。
“提起就來火,那個王八蛋跟我們因為化妝問題耗了半個小時,后來我們多給他錢,讓他快點完事,結果他竟然說我們賄賂他!逼逼叨叨說下一胡片,我當時就跟他急了,二話沒說就給他拎到一旁,讓王君昊的跟班給我倆拍,結果他丫的要報警,還威脅要告我,我一氣之下把他胖揍了一頓。”
季暖說話不帶喘,嘴皮子麻溜說下一長溜。
蘇檸腦補那個畫面,嘴角抽了抽,“那你倆人到底領證了沒有?”
“領了!怎么可能不領,折騰了兩小時,就為了這么個小破本。”
季暖將包包里的結婚證掏出來,丟在桌子。
蘇檸看著桌上新嶄嶄的小紅本,不知道為什么,這心里還有點激動,季暖這個活寶竟然也成為人妻了!
她拿起打開,里面俊男美女的合照印入眼簾,蘇檸笑道:“這不是拍的挺好嘛,你的黑眼圈都看不出來。”
季暖輕嗤一聲,“這是王君昊小跟班拍的!那個王八蛋還當攝影師,那拍照水平我壓根都看不上眼!”
蘇檸瞧著結婚證,問道:“那他就這么讓你們走了?”
那人要是個這德性,哪里這么容易能放他們走。
“沒有,后來警察來了,那人要告我們,我家王大律師跟去解決了,我正好接到卿兒的電話,去醫院幫她拿了些藥,送完才跑來你這里。”
半路上她把眼睛上那層美白的妝卸了,因為她實在是不習慣那么厚重的眼妝。
季暖說完,又給嘴巴里塞了兩塊橙子!
蘇檸看她吃得香,不由得拿刀也切開一個,“對了,卿兒身體怎么樣了?”
季暖搖頭,咽下嘴巴里的東西才道:“沒什么大礙,那個賣給她那東西的女生抓住了,那人心里有些變態,估計是雙重人格,好在卿兒吃的少,再吃上一個療程藥就沒事了。”
“那就好。”
“對了,我剛去醫院,聽說卿兒父親昨天醒了。”季暖突然道。
蘇檸點頭,“嗯,他們家子也算是苦盡甘來。”
這件事她也是昨晚才知道,是上官澤給她打的電話。
她給上官父親做完手術后,一直采用推拿來用于后期恢復,后來因為醫院派她去圣光參加研究會,所以師傅就把這工作接手了,師傅秘密用針灸繼續后期恢復工作,醫院里的人都不知道,唯一知情的就是上官澤。
這次人能蘇醒,在別人看來這是奇跡,只有她和上官澤知道是師傅的功勞,上官澤一直想感謝師傅,可是師傅的身份不能外露也沒有聯系方式,所以他才找到自己。
“何止苦盡甘來,如今是大團聚。我剛才給卿兒送藥,非讓我留著吃飯,后來我進屋一看,才知道是她母親回來了,而且好像是剛從國外回來,一家人正在聚餐,我就沒打擾他們。”
季暖擦了擦手,情緒好多了。
蘇檸笑著又給她遞過去一個橙子,“看來這玩意兒還管用,你這氣消了不少,再來一個。”
季暖擦了擦嘴巴,“不了,早飯吃太撐,吃不下了。”
蘇檸聽聞,笑著喂了她一瓣橙子,“這是水果,又不是飯,吃了正好幫助你消食兒。你別說,這個橙子還挺好吃,子川他們總部給發的,昨天他搬回來兩箱,一會兒你回去時帶上些。”
季暖咀嚼著嘴巴,搖頭,“不要,我每次來都蹭吃蹭喝,如今你都住婆家了,我可得把這個壞習慣改了,這樣太不好。”
“德性!”蘇檸給了她個白眼。
季暖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感覺有些困意,將桌上的結婚證裝好,“好了,我該走了。”
蘇檸輕笑,“著什么急,你好久都不來看我,今天怎么也得留著陪我吃午飯吧。”
季暖聽聞,可憐巴巴的指著自己的黑眼圈,“我昨天晚上一晚上沒睡,再過一會兒,眼睛估計都睜不開了,我現在只想睡覺休,我極度想念我的大床。”
蘇檸看她這樣,也沒在留她。
正好看到傭人進來,起身吩咐傭人將血橙打了包了一份。
季暖擺了擺手,“不用,我嫌拎著累,你別送了,我先走了。”
季暖戴上她的墨鏡,直接起身,徑直朝門口走去。
打包好的傭人走出來,見此場景,疑惑道:“少夫人,那這?”
“辛苦一下,給她送到車上。”
“是。”
傭人離去,蘇檸這才笑著搖了搖頭。
——
某碼頭。
石紅衣帶人在這里等候。
他昨天早晨剛接到第一批貨,晚上又接到了領主的通知,說是第二批貨也即將到達,而且此次護送的除了嫣小姐還有少主。
預計是今天到達,所以他提前帶人在這里等候。
突然,
不遠處緩緩駛來了一只豪華的船只,同時傳來了一陣低沉的轟鳴聲。
石紅衣給手下打了個手勢,身穿便衣的精門弟子警惕起來。
不一會兒,船身靠近。
船停后,一身黑衣的楚殤率先走了出來,緊跟其后的是一襲黑皮大衣的楚嫣,后面還有四五個隨從拎著幾個行李箱。
石紅衣帶人上前,接過他們后面的箱子,手下將那些東西搬進車廂。
“慢點。”楚殤扶著楚嫣走下來。
石紅衣來到他們二人面前,恭敬喊道:“少主,嫣小姐。”
“石長老,辛苦了。”楚殤沙啞低沉的聲音沒有什么感情。
石紅衣笑著抬頭,“少主、”
突然,他愣住了,少主今天沒戴面具?
楚殤沒戴面具,帝都人流眾多,他戴上面具太吸引人,所以將面具摘下了。
本是打算帶口罩,但嫣兒不想他戴那個黑烏烏的口罩,在船上用特殊工具做了一個隱形貼膜,貼在他臉上的刀疤處,不會有太明顯的痕跡,遠看看不出來,細看像創可貼,并不引人注意。
楚殤淡淡掃了眼他,“石長老,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有什么回去再說。”
石紅衣訕訕點頭,“好,少主這便請。”
楚殤拉過一旁人兒的手,這才上了車。
石紅衣的目光落在了他們兩人交握著的手上,頓時眼皮跳了跳。
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少主和嫣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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