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這副德行了？”

    11月24日，京西軍區。

    7點響號之后，所有戰士集合晨訓，各部代表吃完飯，早早來到會議室，等待新首長來后的第一次會議。

    這次會議是個報告會，由參謀長把近期任務和工作狀況大致做個匯報，主要讓領導了解了解情況。

    8點的會議，大伙都提前至少半個小時到場。整個會議下來安靜得很，不論是從七點半開始擔心那位軍少的狠手段，還是見到真人模樣時的震驚，都非常默契地什么也沒說。他們選擇回家說。

    沒見到真人，怕失言選擇沉默；見到真人，怕出聲選擇沉默。

    為什么？

    因為那位軍少是帶傷亮相的。

    穆城，18歲參與津州戰役，作為唯一幸存者回歸，與其父重整政軍兩界，將京區改為穆姓，平時路過都能讓人抖三抖。

    可就這位京城穆少，在回自己地盤的第二天早上，竟然掛彩了？

    誰的過失？誰敢去問？

    參謀長幾乎全程都沒看演示版，光注意首長吊起的胳膊和陰沉的臉了，會議一結束，立馬跟隨大隊伍開溜。

    8點開會，9點散會，工作安排好后沒到半分鐘會議室就只剩穆城一人了。他坐了會兒，回到辦公室處理公務，本以為沒必要闡述一段無聊的受傷原因，沒想到某位麻煩堂兄找了來，催著才把昨晚的事說了出來。

    不過與他料想的一樣，對方聽完就笑噴了。

    穆城掃眼他，繼續翻看手中文件。

    “他們人多，每個身手都不錯。”

    “不管是黑暗組織還是午夜兇鈴，你堂堂一個特種兵役，弄成這樣？”顧南行戳戳穆城的手肘，“包扎手法還這么爛，這是窗簾布么？”

    “注意你的言辭，”穆城把手往里移了移，“我剛搬過去，有布就不錯了。”

    “叫你回家住不回，穆天那吝嗇鬼騰出來的房子有幾個是好的？今早剛把江邊爆炸案接下，晚上私闖民宅就來了。”

    “爆炸案查出來了么？”

    “沒查出毒品去向，但看那姓秦的在輿論上動手腳，是他沒跑。”

    顧南行半坐在辦公桌沿，“你剛回來就敢鬧事，膽子不小啊。”

    “無腦行為，這些抓住不過時間問題。真正有實力反倒會在這時候消停。”

    “那倒也是。”

    穆城想拿筆在文件上簽字，可有人坐在桌上，手被限制了活動空間。

    顧南行一身藍色警服，在軍區一片軍裝的襯托下十分刺眼。

    穆城抬頭看眼：“你來這做什么，軍區掃黃么。”

    顧南行眉頭一跳：“你對總局有什么誤解？”

    他從桌上跳下來，坐到對面的轉椅上，“來還不是為了你爹的人才庫計劃，突然轉來總局負責，有些申請表寄到你們這，我來取。”

    “用得著你親自來？”

    “當然用不著，”顧南行一笑，“不過覺得穆姨肯定想讓你看看這些表，我就正巧過來督促你執行，”他朝門外打個響指，“拿來。”

    門外等候的男警員見領導招呼，立馬把手中資料規規矩矩遞過去。

    這一沓申請表上邊，寫著“京西區人才儲備庫應征申請”幾個大字。

    這些表的應聘方向各不相同，有文書、譯員、法醫等等，男女均有，但明顯可以看出文職方面女性居多，并且這些女性的一寸照一張比一張惹眼。

    如果仔細看還會發現，都是熟人。

    “宋局長的千金，馬政委的小女兒……你看這個，任廳的妹妹，”顧南行隨機在文職類里抽了幾張出來挨個介紹，見穆城也拿了幾張在手上，笑著說，“老頭子要搞什么人才庫，為你回來準備點新生血液是不假，可另外的心思，你還不懂？”

    “人才庫甄選歸你們總局管，真有心思也少不了你。”穆城看著手里的簡歷，掃一眼過去，除去那些礙眼的女人，高學歷人才還真不少。

    他撿了幾張出來，抬眸看了眼顧南行，又重新落到簡歷上，“更何況，我還沒那閑工夫想這個。”

    顧南行一頓，收起臉上笑容。

    一時沉默。

    穆城仍瀏覽簡歷，聲音低沉，“有線索了么？”

    “沒有，”顧南行輕呼出口氣，“做的很干凈。除了烙上的標記，沒有任何信息留下。四個，都在京西。”

    穆城沉默。

    他忽然想起了十二年前的一場戰役。

    當年那一戰，地下組織泄漏毒氣造成全城瘟疫，系統內部與外勾結，包括救援隊在內全軍覆沒。

    這次回歸，出于偶然，但肩上的使命只會更重，而不會輕。

    “哎，怎么又一臉凝重，不是還有人才庫能指望？”顧南行笑著，眼底卻已沒了笑意，“該抓的，一個也跑不掉。”

    穆城看他一眼，視線又回到桌上。這些白紙一覽無余，上邊呈現的卻都是全國頂尖人才。

    他拿了幾張法醫類別的瀏覽，可才翻到第三張，他突然手指緊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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